中國指揮過外國軍隊嗎？不僅有，還打贏了！

原標題：中國指揮過外國軍隊嗎？不僅有，還打贏了！

【軍武次位面】：楊樹

中國也指揮過外國軍隊？

韓國，恐怕是目前世界上唯一將戰時指揮權交給美國的國家。這個安排始於李承晚時期，鑒於美軍強大且經驗豐富，為了能抵禦中朝軍隊，韓國也顧不上面子了，把指揮權交給美國是一個能救急自保的辦法。

▲《太陽的後裔》中這種惡意毆打美國爸爸情景，在現實中根本不可能發生

已經60多年過去了，雖然1993年韓國收回了平時的指揮權，但戰時指揮權仍然歸美國，也就是說，一旦有發生戰爭，韓軍就得歸美國指揮。這在面子上實在不好看，以至於文在寅競選時立下的承諾之一，就是收回全部指揮權。

▲虛心傾聽美軍教導的韓國士兵

這種情況，中國人是能夠感同身受的。在中國近現代歷史上，不能自主的時候也不少，各種各樣的「軍事顧問團」（美、蘇、德）時常出現，雖然有些對中國有幫助，但畢竟是主權受損，總是令人感到不爽。

▲即使對抗戰有幫助，老蔣對美軍顧問充滿反感（臉上笑嘻嘻，心裡MMP）

那麼，有出現過中國指揮外國軍隊作戰的例子嗎？還真有！

當然，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中國從來都無意染指外國主權，幾次指揮外國軍隊作戰的經歷，都是由該國主動邀請或者求助，中國進行的幫助指揮。

中國人指揮外國軍隊作戰，最為聞名的例子是在朝鮮戰爭中指揮朝鮮人民軍。

▲1950年9月美軍在仁川登陸後即將勝利的朝鮮一路敗退到鴨綠江（來源：史圖館）

朝鮮戰爭爆發後，朝鮮先勝後敗，一路敗退到中朝邊境。在聯合國軍眼看就要飲馬鴨綠江之時，應朝鮮請求，中國人民志願軍入朝參戰，一舉扭轉了戰局。

▲什特科夫盛讚志願軍能以劣勢裝備大量殲敵認定指揮權應歸中方

志願軍參戰後，馬上就面臨著聯合作戰和指揮權的歸屬問題。顯然，兩軍各打各的絕不是一個好方案，統一指揮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合力。

鑒於志願軍更有戰鬥力，上至司令員，下到普通戰士，經驗都比朝鮮人民軍更豐富，作戰也更靈活，在蘇聯首任駐朝大使什特科夫的支持下，朝鮮戰場的軍事指揮權實際上集中在中國志願軍手中。

▲中朝聯合司令部

考慮到朝鮮的感受，指揮權統一於新設立的中朝聯合司令部，朝鮮人民軍的7個軍團中，有4個歸中朝聯合司令部指揮。此外，還設有中朝聯合鐵道軍事運輸司令部和中朝空軍聯合集團軍司令部，以統一後勤運輸和空中作戰。

▲中國志願軍跨國鴨綠江將聯合國軍推回三八線

事實上，志願軍統一指揮避免了各自為戰的不利局面，也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朝鮮人民軍在指揮和作戰經驗方面的不足，是朝鮮戰爭最終能夠以停戰結束的重要保證。

▲中國志願軍與朝鮮游擊隊會師

而且，在1953年停戰以後不久，中朝聯合司令部就撤消了，指揮權交還朝鮮，這與美韓關係的走向完全不同，顯示出中國的確無意染指另一個國家的軍事主權。

另一次由中國人指揮外國軍隊作戰，則是在越南。眾所周知，如今的越南是打敗了法國和美國才獲得了獨立和統一，在這個過程中，中國的軍事援助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1945年日本剛投降，法國人又回來了越南仍然屬於法國殖民地

中國除了在物質和硬體方面支持越南以外，還在人力和軟體上予以大力支援。其中，來自中國的軍事顧問團甚至直接指揮越軍，贏得了戰鬥。

▲胡志明深知，單靠自己難以對抗法國殖民軍

實際上，援越還要早於援朝。在1950年初，印度支那共產黨（即後來的越南勞動黨）領袖胡志明在訪蘇之後即向中國發出了軍事援助的請求。剛剛建國，百廢待興的新中國不僅在物資方面給予了無償援助，還派出了軍事顧問團。

首批顧問團於1950年4月組建，開國上將韋國清為團長，梅嘉生和鄧逸凡為副團長，共有281人，他們大多來自第二、三、四野戰軍，擁有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中大量實戰經驗，都是經驗豐富，作戰老道的軍政幹部——這是建國後首次對外軍援。

▲帥氣的陳賡大將幫助胡志明取得首個大勝

在顧問團組建赴越之前，由於戰事緊急，西南軍區副司令員兼雲南省軍區司令員陳賡, 以中共中央代表身份，就近先期前往越南，幫助越南組織指揮邊界戰役。

國家領導人對援越顧問團的要求是，「當顧問就是當參謀……不可包辦代替，更不能當太上皇，發號施令……」。

▲胡志明與中國軍事顧問團成員的合影

中國的顧問們嚴格執行了這些規定，不過，越南方面非常希望中國顧問來解決各種問題，胡志明多次表示，「對中國顧問，我是絕對信任的」，「越南幹部要老老實實向中國幹部學習」，甚至讓中國顧問團直接指揮戰鬥。

▲身穿北越軍服的中國解放軍戰士

1950年9月上旬，胡志明和武元甲多次與陳賡見面，商討即將與法軍展開的決戰。胡志明發了鄭重的請求，請陳賡放手指揮：

「包下這一戰鬥的勝利，還包下下一場戰役的勝利……我不是軍事家，不長於此，你看準了做就行。」你看準了做就行...

▲武元甲是北越的二號人物

武元甲也表示，自己沒有指揮重大戰役的經驗，請陳賡務必留到戰役結束後再走。於是陳賡成了越軍實際上的指揮官。並且指揮越軍取得了邊界戰役的第一場勝利。消滅法軍8000多人，收復5個市、13個縣城，解放了750公里的中越邊境線。

▲其實法軍並不好對付，在中國援越之前，法軍幾乎沒有敗過

▲越南的法軍包括法國空降兵和法國外籍兵團，都是精銳部隊

相比邊界戰役，奠邊府戰役的名氣要大得多。這場戰役的勝利，同樣有中國指揮官的功勞，而且發揮了重要且關鍵的作用。

1954年的奠邊府戰役中，北越不僅在總司令部，而且在各師、團單位擁有中國顧問，最低甚至到連級。這些中國顧問有些還經歷過朝鮮戰爭，精通對付西方現代化武器的經驗和攻堅戰的各種戰術，同時為越方提供訓練，使得越軍熟練掌握現代化武器和戰術。

奠邊府是越南西北部的盆地，方圓十餘公里，法軍在這裡集中了1萬多人的精銳部隊，構築了8個工事堅固的集團防禦據點群，通過機場，法軍每天能獲得150至200噸的空運物資。

▲奠邊府法軍防禦形勢

1954年3月13日戰鬥打響。韋國清上將根據實際情況，要求越軍採取土工作業，塹壕接敵。讓四處延伸的塹壕將法軍陣地分割成小塊，相互無法支援。

據中方顧問回憶，在戰役開始前建議越軍挖築大量坑道，一點一點挖接近到法軍陣地，越方一開始極不情願用此費工費力的戰術，認為得不償失。在中方竭力勸說下才勉強去做。

▲這種土工戰術，李雲龍就用過可以專門克制固守的敵人

沒想到之後幾天進展順利，越軍發現這種戰術有效遏制了對方火力大規模殺傷，此後就一直主動採取這種戰術。不再需要中方勸導。

在攻打興蘭高地時，中方顧問茹夫一經過實地考察，建議越軍臨時修改作戰計劃，進攻推遲一天，並在第一天把火炮和兵力擊中攻打興蘭高地。

▲駕駛美製霞飛坦克的法國軍隊

結果開打後，第一波炮擊就命中法軍指揮所，法軍營長保羅當場炸死，幾分鐘後法軍北部防區總指揮儒勒·戈謝也被炸死，陣地中的法軍陷入群龍無首狀態。幾小時後越軍順利佔領陣地。

▲大量投降的法國士兵

法國指揮官戰後寫道：「在中國顧問指導下，越軍採用了與正規炮戰大為不同的戰術。大炮被拆卸成為零件，在封頂堡壘中重新組裝好後，從堡壘的射擊孔直線射擊。這種大炮和高射炮的射擊戰術，完全出乎我們炮兵的意料」。

3月13日，曾誇下海口保證可以吊打越軍的法國炮兵司令夏爾·皮羅，發現自己無法壓制越軍炮火，羞愧難當，走回工事後用手榴彈自盡。

▲被越軍的坑道戰術分割包圍後法軍只能靠空中補給

韋國清還組織炮火破壞機場，切斷法軍的空中運輸線。他調動在中國受訓的4個越軍高炮營提前投入戰鬥，先後擊落擊傷法軍飛機五十多架，法軍飛機難以起降，只能空投，多數物資落到了越軍陣地，傷員不能運走，士氣大損。

法軍設在芒清的指揮部原是二戰日軍的堡壘，非常堅固。但這也難不倒韋國清，他使出了坑道爆破的殺招，從國內調來有朝鮮戰場坑道作業經驗的幹部，指揮越軍挖掘了直通法軍指揮部下方的地道，安放了1噸炸藥。

5月6日，炸藥起爆，隆隆地爆破聲中堡壘被炸上天，坑道上方的法軍被全部震斃。士氣喪盡的的法軍全部投降。整個戰役共殲滅法軍（含偽軍）1.6萬人，法國兩位少將炮兵司令及傘兵司令先後自盡。直接終結了法國在越南的統治。

▲中國志願軍從朝鮮回國時歡送的場景

應該說，中國的軍事顧問們有著豐富的實戰經驗，在面對不同敵人時，能夠靈活運用軍事原則，有效地彌補了受援國在指揮方面的短板，直接或間接地指揮外國軍隊，戰勝了美英法這些強大的對手。

▲坦尚尼亞的坦克遠看炮塔嚇死人，近看無對負重輪

直到今天，解放軍依然有「東非解放軍」這樣的徒弟，僅是南京陸軍指揮學院，就培養出了5位總統，1位副總統，1位總理和8位國防部長——也許，這仍然可以視為另一種「指揮」。

▲非洲某國軍隊在打軍體拳

不過，中國從來沒有想著操縱別國內政，無論幫助誰，打贏了之後，中國人就功成身退了。但不管怎樣，從百年間的受制於人，到後來的指揮外軍，正是中國重新崛起的象徵。

指揮外國軍隊，禦敵於國門之外，保證家鄉不受戰火蹂躪，這種事過去想也不敢想，因為這似乎是「列強」才能辦到的事情。而這一切，無不得益於獨立自主的原則，和敢打必勝的決心。

「尊嚴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爭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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