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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我的青春期香格里拉兄弟

回憶我的青春期香格里拉兄弟

文/劉新生

想說說迪慶州,很多人不知道他在哪裡。只有再講迪慶州管轄著香格里拉市,才有了一些人知道那是屬於雲南的一個遙遠的旅遊目的地。大多數迪慶人並不為此感慨,因為中國知名的旅遊景點只認識爺爺和孫子,卻不知道父輩是誰的例子比比皆是,雲南在這方面更是順手拈來。甚至還有的父輩乾脆改了戶口,與孫子調換了名字。關於希望迪慶改戶口的呼聲也不絕於耳,但即使沒改,在對外宣傳時,迪慶也基本是在用孩子的名字了,就象開家長會時,老師不會叫我劉新生,而是喊我「小語爸爸」。

離開掛職工作兩年的香格里拉(迪慶)已經快半年了。就象與戀人分手,最好的辦法是把快樂和痛苦一起打包,深藏記憶的某個角落裡,不再輕易觸碰,讓時光的塵埃覆沒它。但這又有幾個人做得到,多少人分手後還不是在夜裡笑了又哭,在哭濕的被子中進入夢鄉。與戀人分手的感覺我是在影視作品裡看到體會的,現實生活中的分手至今有兩次如牌刻般矗立在那裡。一次是離開軍隊軍旅結束,另一次就是離開雲南掛職結束。那一天,當我獨自一人開著車早上越過金沙江松園橋進入麗江,傍晚駛過麗江市華坪縣高速收費站,緩緩進入攀枝花的地界的那兩刻,即使知道攀枝花的戰友已經擺好了豐盛的酒菜在迎候,都有一股濃濃的揉著眷戀、夾著悲情、噎著喜悅、懷著憧憬、罩著孤獨的複雜感情直涌全身。

香格里拉的回憶是豐滿的,幸福時常洋溢在身邊。在這裡,豐滿了我的人生,農民出生的我,在軍、企、黨、政里都有了切身的工作實踐,自覺難能可貴。在這裡,有一些工作上的成績,即使有些成績是我去摘了桃子,有些成績才挖了地基,有些成績還在藍圖上,還有些成績在別人看來根本就是芝麻,在今後回看更可能是沙粒,是僅能停留在總結文字里的總結,但我知道自己在認真做事、做了點事。在這裡,有了一些今生該有的朋友,他可以是領導,可以是下屬,可以是商賈,可以是農戶,可以是迪慶的,可以是迪慶以外的,可以還在這裡,也可以去了那裡,美妙在於生命中的那個節點我來到了這裡,恰巧看見你也在這裡。在這裡,有了生活別樣的歷練,哪怕是見了一些似曾相識的人、說了一些言不由衷的話、喝了一些不明不白的酒、看了一些不願評價的戲、做了一些不問結果的事,我都將它看作是盛晏中的調味品,是社會存在不可消除的組成部分。在這裡,有天堂的風景,有純樸的風情,有時而狂野時而靜謚的太陽和雪山,有時而狂野時而靜謚的草原和院落,有時而狂野時而靜謚的節慶和祭祀,有時而狂野時而靜謚的歌聲和舞步……來到時里,總有不經意的那一刻,會豁然輕輕撩開了你生命中遮掩脆弱的那一襲紗巾。

香格里拉的回憶是陣痛的,人生不可輕易去挑戰。對每個告訴我將興匆匆走進香格里拉的人,重要的事說多少遍也不一定能夠入耳。我強調香格里拉雖屬雲南,但他屬於青藏高原,他靠西藏,市區海拔就有3280米,是高原藏區,進藏有風險,但這些話猶如我在會議上的多數講話,在意者寥寥。當地人常說,香格里拉是神仙居住的寶地,但不是適合凡人居住的地方。話語中帶著藏族人特有的風趣,飽含著滄桑歲月的打磨。在高原,全身細胞每天被低氣壓被動擴張,每個人臉上都自帶一種難以表述的木訥。在高原,有正當年的同事猝然離去,當地親友是那樣的平靜,而相對疏遠的我卻無法那麼輕易地接受。在高原,作為當地「大員」還多次車陷荒嶺,不得不等待著遠方的援助。在高原,受無法體育鍛煉和「三個不知道」(不知道吃沒吃飽、睡沒睡著、記沒記住)的折磨,體重飆升,身體變形,各種身體指標脫離常態,兜里不得不揣著各種急救藥。在高原,尷尬的事太多太多。記得不知多少次走進貧困戶家裡,滿腔的熱情經常被無情澆滅。記得那月住在村裡,被高原上容易起夜上廁所,而廁所遠、外面冷的問題折騰一宿,最後我用臉盆接了半盆水,放在屋裡當便盆用,從此「便」有了經驗。記得那次朋友不聽勸阻開車來看我,「果然」翻車掉入河谷,被迫展開一場接駁式救援後禮送出境。記得那夜裡自己開車翻越白茫雪山,大夏天竟然下起了小雪,車子在山路上打滑不聽使喚危險頻發,至今驚悚。記得半夜家裡打來電話,那邊欲哭無淚,這邊愛莫能助……來到這裡,總有讓你感到敬畏的事情,在不經意間會發生。

香格里拉的回憶是孤立的,如果要用一句話來形容香格里拉,我會說「我的青春期香格里拉兄弟」。「青春期」放在中間,首先是用於形容我自己的。當我走進香格里拉,曾經充滿憧憬、懷揣夢想,就象回到我的青春期,忽然面對一個新世界。我曾經斜視著他,揣測著他,提防著他,感應著他,然後才面對著他,擁抱了他。「青春期」當然也是形容香格里拉的,他青春年少、顏值粉嫩,生機盎然、充滿活力,同時又還學業在身、發育欠優,雖集眾寵,仍小有脾氣和個性。「青春期」同時也是形容兩者關係階段的。回到北京後,有機會與很多在香格里拉掛過職的老前輩建立了聯繫。每次聚坐在一起,如何把資源向香格里拉聚攏,如何為香格里拉做點實事,是永恆的話題。我與前輩們還有很大的差距,但也期待青春期早日渡過。香格里拉兄弟,雖離不久,但已漫長。我在身心上打上了你的烙印,你的眼眸里是否可以找到我的影子。

回北京後的第一次出差,是去昆明和雲南機場集團商洽合作項目。在長水機場剛下飛機,居然有一點眩暈,那是非常熟悉的輕微高原反應的感覺,於是非常自覺地在賓館休息了半天。以前總是把昆明當作離開高原稍作調養的站點,沒想到這次在昆明為什麼還會輕微高反,想想可能是對靠近你的感應,也是對你抹之不去的敬畏。同時我也在想,在不到2000米海拔的昆明都有反應,香格里拉兄弟,我還有勇氣再去擁抱你嗎?

作者簡介

劉新生2016年3月下旬,作為支援「西老革」掛職幹部的一員,從北京來到雲南迪慶藏族自治州掛職擔任迪慶州委常委、副州長,開始為期兩年的地方掛職工作。

文中部分圖片源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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