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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讀考上武大學姐:這一路道阻且長,我偏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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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一場豪賭

親愛的學弟學妹:

眼睛裡沒有追求的時候,一定是心如死灰的時候。去年今日,我便如此。

世人千萬種,有人光萬丈,有人住高樓,而我在深溝,一身銹。

熬過來高三的暗無天日,我沒能像他們一樣迎來黎明的曙光,而是陷入無盡的絕望。望著不盡如人意的高考分數,糾結著前行的路該去向何方。

「復讀」這個詞,就像是一株妖艷的薔薇花,你蠢蠢欲動想去親手摘下,卻猶疑著,畏懼去觸碰它渾身的刺。

我也害怕,害怕遍體鱗傷結果卻一無所獲,我也想過放棄,就這樣去讀大學,可是,我不甘心。就像是江南在《龍族2》寫下的那樣:「雖然很想很想放棄,可是壓不住心底的那點不甘心,那一點點的不甘心,就像是,全世界暴雨都無法熄滅的火苗。」

孤注一擲的人都有破釜沉舟的勇氣,我用一年的青春去做一個賭約:贏,我賺了,輸,我認。

這張圖我留了一年。

我還記得,第一次走進復讀班的教室,班主任給我們放了一首歌,叫《從頭再來》,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何謂成敗?我以前以為是結果,讀了一年後我漸漸覺得是過程,成長的過程。

可能陳老師以後會跟你提到我,不是因為別的,可能只是,我數學差的清奇。

高二的我期中考試數學考過45分,那時候才明白我跟他們單科的差距像是一條銀河,也是天梯,最底端的只有一個我。晚上我一個人打著燈一遍一遍地看著那份試卷上面的錯題,一邊濕潤著眼眶一邊更正。滿滿的紅色筆記,似乎寫得越多就能填補心理越發灰暗的空間。

後來高三的那一年我考過很多次的50幾分,還時常調侃數學老師講試卷就是一個不斷告訴我自己到底有多傻的過程。我沒能成為拯救世界的奧特曼,所以,我只能逼著自己成為抗揍的小怪獸。

高四這一年我知道自己「成也數學敗也數學」,只有查漏補缺,我才能不再繼續原地踏步,才有可能走遠。

那天晚上課間我去找了陳老師,我說,我想當數學課代表。於是,讀了這麼多年書,我遇上了有史以來第一個數學很差的課代表,我自己。開始了一個不斷努力,讓自己配得上這個稱呼的旅程。

在學校適應了一段時間後我們放了暑假,暑假作業讓我這個以前放假只知道玩的人大吃一驚,就算平均到每天都寫,這個假期都明顯餘額不足,但我還是堅持原來的想法,請了個數學家教老師補數學。

上午去老師家,回來簡單吃個午飯,趴在桌子上小睡一會兒還得定個鬧鐘,每次醒來不是脖子酸就是手麻,但是我不敢去床上睡,因為知道自己沒睡滿三個小時醒不來。這幾個小時或許微不足道,但在沒有硝煙的戰場上,我不想浪費。

下午做暑假作業,晚上寫老師布置的家庭作業,第二天還常常得早起,把昨天的作業查漏補缺。最讓我無奈的是每次離開老師家他都說:「反正你一天也沒什麼事兒,回去就多做點。」嗯,然後留很多作業。

開學季老師會檢查作業,而沒做完的人裡面,有我。兩篇英語作文沒寫,班主任找我「聊天」,說不委屈是假的,但我不敢對他說我已經儘力了,即使到了最後,我仍覺得有無限可能。來都來了,不拼一把怎麼對的起年少這個詞?我想贏,但我也不怕輸。

後來突發奇想的自己寫計劃,每周六拿給班主任檢查。《鋼之鍊金術師》里有等價交換法則,――人沒有犧牲就什麼都得不到,為了得到什麼東西,就需要付出同等的代價。人生又何嘗不是如此,你想要得到一些東西,你就要準備好失去些什麼。

別總說你很累,沒有人過的順風順水。高考前一個月,我的一次考試年級排名掉到了98,而我們學校去年文科能上一本的不超過50個,持續的低谷讓我快分不清究竟是我不在狀態還是我的實力就是如此。

一路迷茫伴著渾渾噩噩度過考前很長一段時間。在教室早讀早已靜不下心,我就自己帶上凳子一個人去走廊,覺得累了會偷瞄一眼樓下的蒼翠,翠綠色的嫩葉帶給清晨無限朝氣。初夏的風,路燈也點不亮的夜,我常戴上耳機一個人去還未建成的新操場慢跑。然後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我為什麼來到這裡。往回望那燈火通明的宿舍樓,有一種隔著雲窺探人間的縹緲感。

考前兩天還是看不進去書,到了真正開始考試的那天我卻無比鎮靜,就像是突然完全釋然了一樣,不管結果如何,遺憾或許難免,但我不後悔這一年,這就夠了。每場考試我都在草稿紙上寫下——細心審題,這是我的選擇,我必全力以赴。

走出考場回到教室,同學們都在互相致意,我們真正畢業了,我甚至有點不敢相信,一切的一切,都在此刻徹底結束了。以後的生活里不會再有寫著勉勵語的課桌,不會再有掛著倒計時的牌子,也不會再有向高考進擊的時光。這一次一離開,就再也不會有人留下。

一生努力一生被愛,不盡己力,難得己心。

這一路我也遇見過半路放棄的人,既丟棄了夢想,也辜負了所受的苦難。我想告訴你的是:唯自救者得永生。你的路得你自己走,你的夢想得你自己拼。沒有什麼如果當初,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去年的496分,我只能填西北民族大學,不是我特別喜歡的學校,也不是我選擇的專業,一年的時間,路的盡頭,櫻花盛開。

青春這場豪賭,我贏了,年少時候不敢做的夢,我卻將它實現了。

你選擇留下,不是你現在有多差,而是你值得更好的,夢想總有時,下一個,我希望會是你。

學姐:舒玉婷

小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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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車馬蹣跚信人遠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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