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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卡收藏的珠穆朗瑪

來源:《家族企業》雜誌

(微信公眾號ID:jiazuqiyezazhi)

作者:陳健豐

於唐卡藝術的品鑒與收藏,筆者在很多的場合不止一次地在強調「依畫不依人」的觀點。在上期的文章中我們談到了收藏中「精品流」中的「精」 和「品」, 本期我們解讀「流」。這裡的「流」並不是指流行、流通,而是指「一流」。 大師的養成絕非偶然,我在雲南偶遇的畫師多傑仁青,他在畫作中所表現出的獨特張立,就是本文要講解的「流」。

《上師供養圖》,多傑仁青;由二百二十一尊佛像構成,被稱為「最難畫的畫。

「養眼」需要用行業里最好的作品

每次去西藏,或者青海,總有些當地的藏族朋友熱心地介紹畫師給我們認識,有些也號稱當地的大腕、名人。最初很容易被他們的陣勢唬住,也購買了很多現在看起來都難以想像的劣質作品。若想快速地增長眼界,「養眼」需要用行業里最好的作品來養,這個規律在唐卡界也不例外。

一次與多傑仁青的奇遇促成了我養眼的緣份。記得大概是十年前了,我和夫人去雲南束河古鎮旅行,逛了兩天,正有些疲憊不知去向的時候,我們來到了一個路口。我也不知道哪 來的感覺,指著左手邊的小衚衕,對著夫人說「這裡有人畫唐卡」。

「是嗎?咱們去看看。」夫人雖然心裡知道我對唐卡有點「魔怔、抽風加臆斷」,她還是樂於順著我的心意。沒走幾步,居然就真的在一個有二層小樓的院落中看到了正在舉辦的小型唐卡展覽。但讓我失望的是「行貨太多」,我們很快從展覽中又走回了衚衕里。

正在無比失望之際,衚衕另一側的一個門店印入眼帘,我一眼看到了裡面的唐卡畫。推開門,一位大姐熱情地將我們迎了進去。「真好!」我差點沒忍住叫出聲來,屋子裡的唐卡不多,但與剛才那個展覽中的唐卡不可同日而語。每幅唐卡的用色、拉金都很特別,我被深深地吸引,腳步越走越慢。

《上師供養圖》局部,多傑仁青

內院里有個畫師靜靜地盤坐在畫布前,正在著色。他似乎並沒有覺察我們的存在,很久以後,他才意識到有客人來了。這也是我和多傑師傅的第一次見面,讓我終身難忘。這次見面對我的收藏生涯,對弘唐文化的藝術立場,對我們後來選擇合作畫師,影響深遠。

用「不共的技法」作「最難的畫」

多傑很平和,眼睛不大,笑起來幾乎成一道縫。雖然已經看了一圈他的作品,但他正在畫的這幅《上師供養圖》深深地吸引了我。

「通常畫一幅畫,你需要多長時間?」我指了指畫面上簡單結構的佛祖三尊。

「我畫畫很慢,要先把顏料弄好。」多傑的漢語比一般的藏人強很多,後來才知道他在北京住過幾年,再後來才知道他在北京一直研究漢人的工筆畫。

「那這幅《上師供養圖》呢,你什麼時候能畫完?」我難以抑制地激動。 「還要很久,幾百尊佛像,不好畫的。」多傑淡淡地回應。

「我可否預定下來?」

「還是等畫好了再說吧。」

多傑應該是我遇到的最為平靜的畫師,不緊不慢,卻透著滿滿的自信。為了這幅畫,後來我又飛去了兩次,最終將其收為藏品。在 2017 年的嘉德典亞上,《上師供養圖》作為弘唐最為重要的展品展出,這幅唐卡也在業界引起了震動。從此,我和多傑也就此結下了深深的緣份。他的畫都悉數被我們收藏,幾乎沒有一幅以其他渠道流傳到市面上。

《上師供養圖》局部,多傑仁青

這幅《上師供養圖》由二百二十一尊佛像構成,被稱為「最難畫的畫」。我們從局部細節圖上來簡單地講講多傑的這幅唐卡作品:首先多傑在用色上與眾不同,比如局部中打底的綠色,很少有畫師鋪得如此滿、占這樣大的面積,因為這樣非常容易給人以艷俗感,但多傑卻能極好地把握其中的尺度,呈現出恰到好處的飽滿。可以說每一幅畫的創作都是需要天賦的。多傑對礦石顏料、植物顏料有著天然的敏感,同時他勇於去嘗試一些顏色的搭配,甚至去混合礦石和植物。多傑對於色彩的專註力,在其熱貢彩唐的畫面中也充分表現出來。我們在礦石彩領域另一位傑出的唐卡大師冷本才讓也曾由衷地讚歎:「多傑的畫,畫得太好了,我學習了很多!」

《上師供養圖》局部,畫面中上半部分葉子輪廓的金線,揮灑、自在。

《上師供養圖》中的金線也是畫面的亮點。畫面上,上半部分葉子輪廓的金線,線條連貫勻稱,揮灑自在。葉子里更細的金線,成片的,也是絕活。多傑告訴我這是他父親傳授給他的,「這是不共的技法」,意思就是獨一無二的。同時,這幅作品的精彩還體現在暈染上,顏色過渡得非常柔和細膩,其自然度,在唐卡圈可謂「萬里難尋其一」。

一流的人作一流的畫

我們接觸的藏人畫師很多,讓我們感到遺憾的是其中大多數畫師的作品存在著藝術狹隘性,都有著明顯的天花板。西河道、嘎瑪德樂、多傑頓珠堪稱頂級大師,而多傑仁青的創作實力、在藝術上的造詣和他們相比絲毫不遜色,多傑也是我心裡真正的「唐卡第一人」。更可貴的是多傑的學習精神,他總是能從其它畫師那裡吸收到營養,雖然這些畫師在綜合實力上並不如多傑。我也經常會發一些作品給多傑,比如漢人名家繪製的羅漢、觀音以及花鳥等,多傑每次都如獲至寶。記得有一次,我發了一些郎世寧的畫給他,多傑激動了好幾天。

作為畫師,多傑的萬里挑一,不僅在於他過人的天賦,更在於他的謙虛,以及極強的學習能力。曾有藏友問我「最得意的收藏」,我腦海中不假思索地只有多傑的名字。這不僅僅是他的畫作價格昂貴,更主要的是因為「優秀的藝術品總是稀缺的」,而價格本身也是對收藏的一種態度。

收藏,對我而言,是一種藝術審美的表達,或者說是核心美學價值觀的輸出。一流的作品表現出的是其內在的追求。同時,品鑒藝術品,應就高不就低。可以說,自從有了多傑的唐卡收藏,對我而言打眼就成了小概率事件。一幅好畫,你二十五歲得之,直到古稀年月再去欣賞,年歲境遇不同,終將時有不同程度的心得,而這些感悟又是極難以價值度量的。

—END—

(本文詳見於【《家族企業》雜誌2018年8月刊】 未經本刊授權,不得轉載;經本刊授權轉載的,請註明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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