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們此生不再相見。」
1
靈瓏是第二個在我車上哭的女孩子。
閆蘇蘇是第一個。
而她們之所以哭都是因為另外一個男人,沒有我半毛錢的事。
靈瓏就像當初的閆蘇蘇,扎著一頭馬尾,一件印著只灰色小熊的短白T恤,下身同樣的是一條頗為寬鬆的長褲,腳上是一雙簡簡單單的平底鞋,斜挎著一個黑色的小背包,後面還拖著一個粉紅色的行李箱。
我有點懷疑,是不是這樣打扮的女孩子都愛哭。
可是她們平常都愛笑。
「嘭」在上車的時候,車門被重重地關上了。
那股讓人感覺帶著怨氣的力量,連窗玻璃都在顫抖。
「你大爺的,我的是新車。」我心裡想著,然後擺出一貫的笑容:「你好。」
靈瓏沒有回應我,我看了一下倒後鏡,那種像迷霧一樣的眼神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外面的天空很晴朗,偶爾會有一片薄薄的像撕開了的棉花糖一樣的雲在車窗外面飄過,清早的陽光已經很大,照得眼睛刺痛。
卻透不進靈瓏的心裡。
不知道是為什麼,自從開了順風車以後,自己在車上就變成了話嘮,逮住一個活人就想著要巴拉巴拉說個不停。只是如果對方沉默,會變成一股空氣。
我剛想要再說些什麼,電話就響起來了。
是閆蘇蘇,真的是大白天的時候不要說鬼。
「咋滴?」
「在幹嘛?」
「接客呢,姑娘。」
「去哪?」
「地鐵站」
「我在路口,過來帶上我。」
「這...可...」
我話都還沒說完,那邊就已經掛了。
有時候還真的想著她要是掛了才好,自己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呢,還不是拜何塘所賜。
我看了看倒後鏡,從中間的車道換成了左邊的。
冒著遲到的風險。
2
掛了電話,車裡就剩下了音樂的聲音。我總是習慣在乘客上車之後把音量調到適合說話的大小,那樣就方便我嘮叨。
這時候,車內卻瀰漫出來一種叫「尷尬」的氣息。
我剛想說點什麼去打破我這一個人的尷尬,卻發現背後傳來淺淺的抽泣的聲音,還有吸鼻子的聲音。我瞄了倒後鏡一眼,靈瓏斜著臉看著窗外的天空,長發把側臉都遮住了,看著我心裡有點發毛。
車玻璃上貼的膜,讓窗外青朗的藍變成了一片灰,連白雲也都是灰色的,似乎一不小心就要下雨。
我把車內的音樂上一點點地調高。
不一會就到了蘇蘇在電話里的地方。
閆蘇蘇一上車就想要開啟她噼里啪啦的模式,簡直跟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樣,我甚至有時候會懷疑她身體內住著的靈魂是不是我當初認識的靈魂。
她瞄了瞄後排,扯開嗓門就喊:「喲,胡爺今天艷福不錯喲,拉了個漂亮的小妞。」
靈瓏看著有人上車了,趕緊用手在臉上抹了一下。
蘇蘇還算機靈,一下就發現了不對勁,用手指了指後排湊近我身邊小聲地說:「你乾的?」
「你小子真是膽大妄為呀,窮心未盡色心又起。趕緊說都幹了什麼好事。」
「我...」我冤啊,比竇娥還冤。
我立刻就把車窗打開,把頭伸出車窗外面。
蘇蘇說:「你大爺的幹嘛呢?找死啊。」
「我看看這天會不會六月飛霜!」
「霜你個大頭鬼,趕緊開車。」蘇蘇在我的頭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3
列車開動了。
閆蘇蘇在旅途的中間就下了車,確實地說,是在遇見了何塘的下一個站下的。
望著變得越來越小,小得似乎能像玩具車一樣拎起來的列車,閆蘇蘇心裡的失落似乎有多了一重,她不知道這個叫何塘的男人要去的是什麼地方。
誰要管他呢?
「對啊,誰要管他呢!」閆蘇蘇忽然在自己的心裡較勁,她又往後看了一眼。
閆蘇蘇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或許,這才是自己想要的旅途。她沿著站台慢慢地走著。
一步、兩步、三步。
沿著月台邊上那條實體加粗的黃線,讓人感覺特別地安心,似乎一下子就找到了方向,似乎只要沿著它一直走就能到達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殊不知,它也是有盡頭的。
閆蘇蘇在盡頭的地方,雙手撐著地,在月台邊上坐了下來。
凌空的雙腳輕輕地抬起來,好像就能踩到列車的軌道一樣。月台的工作人員大概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小姑娘做著如此危險的動作。
幸好,此時沒有列車進站。
蘇蘇忽然好喜歡這種叛逆而又讓人覺得自由的感覺。她的雙腳隨意地一前一後的踢著,雙手往後挪了一下,頭便順勢往後仰。
有人說傷心的時候就抬起頭來看天空,那樣眼淚就不會那麼容易掉下來;要是你實在是忍不住,天空的顏色會在眼眶內把淚水染出一道彩虹,一道只有你自己能看見的彩虹。
淚水在閆蘇蘇的臉上滑落,變成一道彩虹色的瀑布。
遠處傳來列車的聲音,「是時候該繼續出發了。」閆蘇蘇輕聲地對自己說,她慢慢地站了起來,向後退了三步,對著天空深深地鞠了一躬。
像是在祭奠落在身後的過往。
未完待續(つづく)
今天出去玩了~~~時間不夠,畢竟我碼字的速度奇慢,今天就寫到這裡吧。大家晚安咯!!!!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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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HUS。個人微信公眾號:胡說愛情(ID:hushuoaiqing)、開順風車的胡哥(ID:hedushuo)。東莞人,非典型白羊座大叔。每天開車一百公里,遇見不同的人,講述生活的故事。躲在自己的房子里,孤獨成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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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愛可以秀,異地戀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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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離因為遇見開始,也會隨著遇見而結束。
長按(GuanZ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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