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小說改編版:莫言!
那是個風和日暖的周末,莫言提議要到外面玩兒,可我有點睏倦,但還是陪她出去。她開車,我們要找個沒人的地方玩兒。
「精神點!」她看著哈欠連天的我說。
「你不知道我老了嗎?唱首歌吧,讓我精神精神!」
「唱什麼呢?」她想著。。。
「我們的隊伍向太陽,腳踏著祖國的大地。。。」她開始高興地唱。
「背負著民族的希望,我們是一隻不可戰勝的力量。。。」我也和她愉快地唱著。
「……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向著革命勝利,向全國的解放!!」我們大聲地、歡快地、肆無忌憚地唱著……然後哈哈大笑。
我們來到一個北京西面的山上,這裡很僻靜,不會有人打擾我們。
莫言枕著我的大腿躺著,她仰望著天:
「好像北京的天比我們哪兒藍。」她說。
「美國的天比這可藍多了」我說。
「美國的月亮也比這兒圓,對吧?」她笑話我。
「不是你哭著喊著要出去的嗎?」我也笑她。
「誰哭著喊著呀?我那是迫不得己。」她笑著說。
「你不準備出去了?」我問。
「除非你和我一起走。我們一起走好嗎?」她認真地看著我。
「要是我不走呢?」
「那就算了!北京也挺好!」她無所謂地說。
我隱約聽到什麼聲音:「好像有人來了,快起來。」我說著急忙推她起來。
她仍躺在我的懷裡:「看你怕的!那有什麼?來吧!她肯定打不過我!」她狂傲地微笑。
「要是兩個人呢?」我問。
「不是還有你嗎?」
「要是三個人呢?」我又問。
「那也不一定是咱倆的對手!」
「要是很多人呢?」我再次問她。
「哼!大不了拼個頭破血流,魚死網破!」
「行!夠狂!」我笑著低頭看她,她也笑了。
我欣賞她,她有種我永遠都不能具備的勇氣。在她的臉上,我看到的絕不僅是一個年輕女孩的美麗,還有一種奪人魂魄的力量。
我凝視她,她坐了起來,也注視著我,我再一次猛地將她攬入懷中,我們緊緊擁抱。。。我閉上眼睛吻她,她潮濕的嘴唇貼著我的臉,我們接吻,如同兩個初識的戀人般狂熱……那是我們第二次在室外擁抱、接吻,伴隨我們的是明媚的陽光和寂靜的群山。
金秋的北京涼爽,乾燥,天空更是格外藍。樹葉早已紛紛揚揚地散落在地上,掩蓋住光禿的路面,倒顯得飽滿、充實。
清晨,暖融融的太陽照進我們的小屋,彌補了暖氣不足所帶來的清冷感。我和莫言都起晚了,尤其是莫言更不喜歡遲,我們匆匆忙忙起床、洗漱,然後各自趕路。臨出門時,莫言笑著讓我親她,我敷衍了事地吻了她一下。我問要不要送她,她說自己打車,晚上再去接她。
那天晚上,她一臉興奮的跑回家。公司老闆派她去日本總部做彙報,這是一個機會也是一個暗示,她又要升職了。我從心裡替她高興,又從外面點了幾個菜。我們倆抱在一起喝著歌。那種幸福感,是我從來沒享受過的。三天後,她如願去了日本,而我也忙著,一次重要的談判。
經過幾天的努力,合同終於OK。我可以大賺一筆,翻身的日子終於到來。中午,我高興地回到公司,一進門就被劉燕拉進辦公室,她神情緊張、凝重:
「你先坐下!」她說著將我按在沙發上。
「幹什麼?」我覺得她很奇怪。
「小鈺。。。你要有個思想準備。。。」她艱難地說。
「怎麼啦?」我大聲地、緊張地問,是不是我媽。。。
「。。。莫言出事了!」
「……」我張著嘴,不明白她說什麼。
「她去日本後,乘坐輪渡去總部,結果遇上暴雨,船翻了,死了很多人,莫言也不見了。。。剛得到的消息。」
「……」我已是滿臉淚水,可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鈺!你沒事吧?!」我隱約聽到劉燕遙遠的聲音。
我象墜如雲霧中,輕飄飄的,毫無感覺。我恍惚地感覺自己飄了起來,越飛越高,卻來到一家醫院裡,一個穿白大褂的人,進了一個房間,那裡面滿滿地放著許多床,上面蓋著白色的單子……她們在一個床前停下,打開那白色的被單……
我看到了,那是一個人的臉,我笑了!那是莫言,她不是就在這兒嗎!我俯下身,雙手緊緊摟住她的肩膀,我太熟悉了,那是她的臂膀,只是今天格外僵硬、冰冷。。。。。最熟悉的面容,卻變得模糊起來。。我知道是她,我不用看都知道。。。。我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抓住她!!
「啊!啊……」我的喉嚨里發出聲音,象個將被掐死的人在掙扎。我感覺有人用力搖晃我,並且大聲說著「小鈺,你清醒點,堅持住!」滾!!你們這些活著的和死去的人都看著吧!!我再也不用掩飾、隱瞞,我要守在她的身邊!!!你們可以當眾高歌你們的愛情,摟著你們的愛人親吻,難道我連為我死去的愛人傷心都不行嗎?!!我看著她的胸口,我曾無數次親吻、撫摸……
好像又有人更用力地拉我,你們是想笑話我嗎?笑吧!!我不能就這麼離開我的愛人,我要抱著她,她肯定需要我!我要用力抓緊她,要讓她溶化在我的手中……她沒有死!她可能一會兒就醒過來。。。
我終於被巨大的力量拉了回來,離她越來越遠。。。我不甘心!!可毫無辦法、無能為力。我哭著醒過來,只看到劉燕崩潰的面容。
北京的秋天再也不是我喜歡的季節,它是那樣清冷、蕭瑟,那冰涼的秋風將一切吹得蕩然無存。當我再次走進莫言的小屋,它是那樣親切,又那麼恐怖。床上還留著她的香味,。我不敢碰那張床。。。。。。
屋子裡都的她的東西,沒少一樣,可為什麼莫言卻再也回不來?衣櫃里,是莫言疊好的衣服,我把衣服統統抱出來,跌坐在床上,將頭深埋在她的衣服里。我哭了,真正地哭了出來……屋子裡回蕩著我撕心裂肺的哭泣……
我無法住在莫言的家裡,更不想回我媽家,一直住在辦公室里。我神情恍惚,體重銳減,並伴隨著幻聽,總覺得莫言在叫我。我每時每刻都覺得莫言會出現在我面前,我經常突然回頭看是否有什麼奇蹟的出現,我的精神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那天,我被老媽強行叫回家,一進家門,我和她打個招呼,連忙來到自己的房間,我不願意她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半睡半醒地躺在床上,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屋門被打開,我媽進來,坐在我的床邊,我將眼睛閉上,裝作睡覺。我感到母親的手放在我的胳膊上,就象小時候那樣,上下搓摸我的胳膊:
「小鈺!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人死沒法兒復生。」我聽到老媽哭泣著說,我的眼淚再一次湧出來,可我沒做聲。
「我知道你們的事,劉燕都告訴我了,要是那孩子不死,我也不反對你們在一起。」她接著說。
我的眼淚更多的流出來:「您說得太晚了」我心裡默默地說。。。
兩個星期以後,在劉燕得提示下,我打電話給莫言的父親,當我告訴她這個噩耗時,我聽到電話那邊一個老人的痛哭。。。。
幾天後,莫言的父親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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