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好戲》反映精英對群眾的矛盾心理
看了電影《一出好戲》,有一個長久以來的感覺更強烈了,那就是現在的影視界精英們,對群眾的態度是既蔑視又懼怕,或者說既懼怕又蔑視也行。
總之,這是一種矛盾心態,也反映了精英們自己的悖論。既然蔑視,何來懼怕?既然懼怕,為何蔑視?
先說說影片是如何表現對群眾的蔑視的。
無論是票房很高的《戰狼》、《我不是葯神》,還是這部新片《一出好戲》,群眾都是一群盲從的、低能的、等待英雄拯救的羔羊。他們除了人身安全及物質方面的需求,幾乎沒有精神世界,或者說沒有自主、自強、自力的精神世界。
就說《一出好戲》吧,滯留在荒島上的群眾,就是由這麼一群人組成的:拍馬溜須之輩,為了物質利益出賣身體者,遭遇困境沒有能力自救者,沒有主心骨習慣聽命他人者,對強者畏懼對弱者欺侮者。而且他們是一盤散沙,可以不要道德毫無理性地內鬥,可以不要尊嚴接受奴役並甘之如飴地苟活。
他們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還有一種更好的活法,叫做「團結互助」!片尾彩蛋部分,溜須拍馬者老潘回答記者的提問「如何在荒島中生存」,以一種自豪的做派回答說:「靠的是團結互助」,這明顯是編導有意安排的一大反諷。
正是因為「這屆群眾實在不行」,所以無論是打架身手好、又有野外謀生能力的小王,還是精明狡猾、頗有生意頭腦的張總,或者是有個開了金手指般的技術小白做跟班的屌絲馬進,都能輕而易舉地在這群盲從低能的人群中脫穎而出,成為主宰他們的領頭人,接受他們的跟從與膜拜。
他們不會去質疑頭領制定的規則是否公平公正,只會盲從規則(寫到這裡,我想起了張鐵生交白卷抗議教育制度與考試製度的不公,在毛時代被譽為挑戰不合理制度的「英雄」;在毛逝世後,「白卷英雄」就成了笑話。到底誰是笑話?這是歷史的詭譎);一旦頭領下令,他們又可以由怯懦的羔羊搖身一變成為兇猛的打手,或是忘我地加入「部落戰爭」爭奪資源。
好吧,如果說這樣的群眾描寫是合理的,是寫實的,那麼又為何要懼怕呢?很簡單,懼怕群眾覺醒。
還是來說《一出好戲》,對群眾的懼怕,最典型地體現在張總身上。
高高在上的公司老闆張總,帶領公司員工搞團建,在漂流到荒島後,因為謀生能力差而眾叛親離,誰都可以踩他一腳,令他一度消沉。
不過他在找到一艘貨船殘骸,發現船上的豐富物資後一掃頹勢,迅速振作起來,將這些財富據為己有,並以舒適的船上居住環境與物資,誘惑煽動部分群眾離開小王轉而追隨他,為他打工。
他對追隨者的管理與控制,是建立在欺騙上。坐擁大批資源,房產,還掌握了商品定價權、貨幣發行權,他精心設計了一套交易制度與貨幣制度來欺騙與控制群眾。他不會也不敢告訴大家,作為貨幣的撲克牌並非只有兩副,當物資匱乏時,他隨時可以「增發貨幣」,降低群眾手中的購買力,減少他們的消費,從而保證自己的消費水平不下降。
張總作為統治者,絕不會去異想天開去教育群眾了解所謂經濟學背後的真相,因為他知道,一旦所有人都明白真相的那一天,就是他的制度垮台的那一天。
可惜再精心的欺騙,也抵不過食物匱乏形勢下的人心向背。當人們飢餓之後,張總的部落權力就不再穩固了。
屌絲馬進因身困荒島,中了六千萬元人民幣的彩金領取時限到期後,老天爺下了一場錦鯉雨砸中他和小興,給他帶了堆成小山的食物,也給他在荒島社會中的逆襲鋪平了道路。靠著這堆食物,他成功收攏小王與張總下轄的兩個「部落」民眾人心,之後又利用兄弟小興的技術才能,進一步鞏固了他在荒島上的統治地位。
脫離了小王的暴力統治,與張總的苛刻剝削,民眾對馬進不僅服從,還愛戴。即便如此,馬進與小興,作為新的統治者,為了保證自己的統治地位,還是對群眾採取了欺騙手段,不告訴他們有貨船定期經過的真相,讓他們繼續誤會隕石撞擊已毀滅全世界。甚至不惜將說了真話的小王打擊成瘋子。
這就是影片的邏輯:群眾是低能的,但是需要被矇騙,社會才能穩定,現有制度才能延續。
與這一邏輯完全相悖的就是wg邏輯:群眾需要自己教育自己,群眾需要自己解放自己,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勞動群眾是推動歷史進步的動力。
在wg邏輯盛行年代,群眾是怎樣的?或者說影視精英們描述的群眾是怎樣的?不妨看看1979年公映的電影《藍光閃過之後》,唐山大地震後,群眾組織起來自救的場景比比皆是,這樣的群眾組成的社會才是有力量、有意志、有正義、有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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