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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最美的相逢

七夕景迢迢,相逢只一宵。

月為開帳燭,雲作渡河橋。

映水金冠動,當風玉佩搖。

惟愁更漏促,離別在明朝。

——《七夕》 清江

一窗秋雨,不覺已連綿數日,無論夢裡還是醒著,總是淅淅瀝瀝地下著。日漸纏綿,欲走還留,不願停歇,直至入了眼,濕了心。讓人有了一種莫名的情愫,慢慢在心裡鋪陳開一場天上人間的美麗與哀愁。

七夕,一個凄美的節日。傳說這一日牛郎織女要跨越天河的阻隔,在鵲橋的盡頭,一期一會,以慰籍又一年的相思之苦。在流傳千古的詩文里,惟有清江的這首《七夕》,獨獨與我有了心靈的契合,讓我怦然心動,或許是他詩里畫境般的禪意讓我著迷。

唐朝,一個偉大的詩的國度,卻處處能透出禪魄詩魂來。禪詩滲透進唐朝的各個朝代,總是給人以端然的靜美,能夠洗滌人的靈魂。《七夕》也是一首純粹的情詩,「七夕景迢迢」,只一句便入心,有了一種頓悟世間離情的悲涼和蒼茫。愈加清冽的「相逢只一宵」、「離別在明朝」,千迴百轉,更是讓我不忍釋卷,瞬間便置身在一個隱藏著萬般掛礙,千般愁怨的世界,無法解脫。只待那柔軟的網漸次收緊,將兩顆相愛的心卷裹,生出溫柔的情愫,感動了天地,將溫暖與光明還給世間,慢慢過起尋常的煙火日子,不再只是愛情的浪漫與虛幻。

讀這首詩時,心中總有一個背影,風骨俊逸,竹杖芒鞋,在雲煙中若隱若現,揮之不去。或者他在我心裡本就是個清雋脫俗的仙人。不知清江寫這首詩,生了怎樣的念想,是否起了些許紅塵的心思。他是一個僧人,放下碌碌紅塵,在蓮台下剃度。手裡應時常捧讀一本《南華經》,更通曉六祖慧能參禪的故事。萬般皆空,如那句著名的偈語「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但他終究還是一位悲天憫人的詩人,有著詩人的情懷和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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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一個詩人,亦或僧人。他是唐朝的眾多詩僧中的一個。作為詩人的他生平只短短的幾個字:會稽人,善篇章。大曆、貞元年間,與清晝齊名,稱為會稽二清。他的詩很著名,《全唐詩》現存清江的詩二十首,終是證明了他的才華,在人才濟濟的大唐有他的一席之地。作為僧人,法照評說:「一國詩名遠,多生律行高。」他也是一名得道高僧。《宋高僧傳》卷十五《唐襄州辨覺寺清江傳》為他專門列傳。他先後得禪宗心要,並遊方遍訪名師,僧傳稱其為「精義入神」,又稱其為「釋門千里駒也。」可惜清江並未留下義學著述。

詩人傳承了唐代僧詩的「清苦」風格,他的詩中愁苦、寂寞等字句屢見不鮮。「病身空益老,愁鬢不知春」;「家貧知素行,心苦見清溪」;「歸卧南天竺,禪心更寂寞」;「清貧修道苦,孝友別家難」諸語。詩人把自己平素的生活過成一種詩意人生。遊方訪道的聞見,對貧病的嗟嘆,修行的願望,酬答之深情,精修佛道的理想都是他的詩情、詩境、詩聲。

而七夕是屬於有情人的,一個僧人卻寫得如此委婉,在當時已遭物議,但如果對南朝以來惠休上人所建立的僧詩傳統有所了解,則不必對此大驚小怪。詩里暗麗中含著空靜,寒涼中透著多情。有著一種隱約朦朧之美,婉曲空靈之境。畫面疏落明麗,寓情於中,令人嘆惋而悵然。「惟愁更漏促,離別在明朝。」在殘酷的現實生活面前,人總是顯得無能為力。但凡是尋常人,誰又能脫離塵世間的情與愛呢!五味雜陳的人生,最逃不開躲不過的便是生離死別。七夕,只是給了世間的痴男怨女一個美好的托寄,不至於相思的太苦罷了。

有一種相逢,明明知道最後的結局是分離,各自早已有了確定的歸期,知道自己根本掙不脫宿命的羈絆,卻一定要相見,一定要知道他真的安好才放心。你若安好,我便晴天。有太多事,總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只求一個心安。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個道理誰都懂,做起來卻很難。好在還可以有一種期盼,即便只是驚鴻一瞥,也強如杳無音訊的好。

一直以來,總認為人生便是為一場場情緣而來。有緣,便會相守一生。而當緣分盡了,一切挽回皆是徒勞,莫若雲淡風輕便好。喜歡一句話,世間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當更漏在催促明朝的離別,人生的漫旅便是又一個新的征程。揮手別去,不究過往,不畏將來。月來,雲去,風來,雨歇。光陰里還有一種等待,讓你足夠溫暖。

這是一座煙雨迷濛的城,在又一個細雨的夜裡,整理荒蕪了一季的心思,為七夕唯美了千年的愛情寫下一箋《最美的相遇》:

這並蒂的花朵,你什麼時候開放

帶來最美的相遇

一滴晶瑩的晨露,在漆黑的夜

找不到它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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