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經理戀愛4年只送我粉色禮物,偶遇他前妻發現穿同款粉裙子
1
「我一定要買自己的房子!到時候給你留一個房間啦。」女孩仰起笑臉,暖暖的陽光灑在她臉上,賦予她太陽般燦爛的美麗。
陳雲和於希坐在學校操場的草坪上,記得是春天一個早晨的體育課,她這樣對於希說,「我一定要賺很多很多錢,我要有很愛很愛我的老公……」她說了很多她所想要的,於希靜靜聽著,有一張恬靜的笑臉,於希說:「你一定可以的。」她的話在夢裡回蕩。
陳雲猛地睜開眼,一下子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她環顧四周,小而擁擠的單間,堆滿了她的家當,頭頂上的風扇發出古老的殘喘,涼風有一下沒一下地撲到她臉上,她清醒了些,腦子運轉起來——這裡不是學校操場,是她的出租屋。
陳雲關了手機鬧鐘,開始這瑣碎的一天。刷牙洗臉後,她換上一件灰棕相間的格子無袖連衣裙,搭配黑色細跟高跟鞋,露出刺眼的雪白肌膚,烏黑的長髮紮成丸子,乾乾淨淨地露出窄長的臉和纖細的脖子,臉上一雙上揚的濃眉大眼,蘊含著滿滿的生命力。
畫上口紅,陳雲對著鏡子笑一笑,露出右臉頰的小梨渦,她很知道自己這樣笑的美麗,所以她愛笑,即使沒有那麼多值得笑的事情發生。
陳雲現在在一家公司當文員,過了試用期後每個月能有四千五的工資,她並不甘心於這點工資,但對於十九歲這個年紀,有這份工資,她也覺得滿意。
每到午飯時間,陳雲總要和於希視頻,一邊吃飯一邊和她聊天,聊得很瑣碎,這通話看似無關緊要,但這是陳雲一天最開心的時間,就算兩個人在不同的城市——於希上了北京的大學,陳雲讀完高中就來廣州工作了,兩人在不同的、但一樣陌生的城市,剛開始還不習慣,都有點寂寞,都需要朋友的陪伴。
陳雲咽下一個丸子,對著屏幕里的於希笑說:「我昨晚夢到我們在學校的操場上聊天,你還記得嗎?我說我要買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然後給你留一個房間。」
於希點點頭:「當然記得!好懷念高中生活啊,雖然做題的時候痛苦得想撞牆,但一下課就可以看見你,可以回家,現在我一下課,就只能孤零零一個人回宿舍。」
「和舍友合得來嗎?」
「不好不壞吧。」
陳雲見於希很是落寞的樣子,安慰她:「別擔心啦,你們才開學不久嘛,之後就會好的,慢慢來,你也要主動跟人聊天啊,別老那麼害羞。」
「知道啦,不用擔心我。」
「那就好,我不跟你說了,我得回去上班了。」
陳雲結束了視頻通話,往公司走,手機忽然響了,她看是媽媽的來電,緊緊皺住了眉頭,不耐煩地接起:「我在上班,有什麼事嗎?」
「小雲啊,還在上班啊?吃飯了嗎?」媽媽的語氣很討好。
聽到媽媽的關心,陳雲噁心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沒事我掛了。」
「別!別!有事!沒事找你幹嗎?是這樣的,你嫂子上個月不是給家裡添了個男孩嗎?我給你發了照片,你看見沒?真是祖宗保佑啊,一生就生了個男孩,可不能虧待了你嫂子,所以你能不能給我多打一千塊錢?我想給她買點營養品吃,孩子的衣服啊玩具啊也得買了……」
陳雲忍不住冷笑一聲,打斷了媽媽的絮絮叨叨,「又要錢?我這個月不是給你們打了一千塊了嗎?我每個月都往家裡打一千,這還不夠嗎?你乾脆把孩子給我養算了。」
她本是開個無奈的玩笑,媽媽卻認真地跟她說:「陳家的孩子哪能給你養啊,你這丫頭真是!胡說八道!」
陳雲已不會感到心涼了,她的心早就涼透徹了,她只覺得好笑,每次跟家裡人通電話都想笑。
「媽,你想沒想過,我一個人在外邊也不容易,當初你說哥哥要結婚,要花錢,沒錢給我上大學了,我能上重點的分數,也沒跟你鬧,不上就不上吧,我相信我可以靠自己,但講道理,你們全家人不可以這樣理所當然地靠著我啊。」
「你這丫頭!」媽媽有點生氣了,但有求於她,又不好發作,強忍了下來,「就這一次,一千塊錢也不多啊,怎麼說得像割了你的肉似的?」
陳雲冷淡而斬釘截鐵地說:「我每個月就給你一千塊,多一分都沒有。」她掛斷後媽媽又打來,打了好幾通她都沒有接,換了爸爸打來,又換哥哥,她把他們全拉進了黑名單,手機才得到安寧。
陳雲照常過完了這一天,她對每個眼神相接的人都笑,她要她的笑不因任何事情消滅,只是很偶爾,壓不住的心事會突然從笑眼裡跑出來。
她躺在床上,念了幾個英文單詞,漸漸地困了,她在心裡對自己念叨:「我不會輸的,我不會輸的……」然後睡著了。
2
地鐵在上班時間總是人滿為患,像一大波殭屍入侵地鐵,人貼著人往裡擠,摻雜了汗臭、狐臭、腳臭,來源於一群領帶歪斜的男人和臉上浮粉的女人。
陳雲從來都搶不到位置坐,她也不屑和別人搶,看到兩個女人為搶位置,爭得面紅耳赤,都說是自己的屁股先坐下的,末了也沒個結果,一人半個屁股地坐了一個位置,還不如站著舒服。工作上被人呼來喚去就算了,在其他方面,她想保留一點體面。
陳雲站過兩站,還有兩站才到公司,有人下了,又有人擁上來,比先前更擠,更難呼吸,陳雲被往前推了推,不小心把口紅沾到了前面那個男人的白襯衫上,男人背對著她,還沒有發現,陳雲懊惱地嘆口氣,從包里拿出濕紙巾,拍拍那個男人的肩膀,「先生,不好意思……」
男人轉過臉來,這張臉讓陳雲噎住了——竟是她公司的總經理!
張正比陳雲高出一個頭,此時正垂著眼看她,陳雲覺得像有千斤重擔壓了下來,她忙打招呼:「張經理早安!」
他點點頭,不咸不淡地回說:「你早。」
大約沒有認出她這個小文員吧,陳雲有點尷尬,說回正題:「不好意思,我的口紅沾到你背上了……」
「是嗎?」他很快地皺了皺眉,一眨眼功夫,又恢復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臉,看了看她手中的濕紙巾,「那你幫我擦一擦吧,擦不掉就算了,我到公司再換一件。」
「是,對不起……」他轉過臉去了,陳雲只能對著他的背影默默道歉。
陳雲把口紅印子擦掉後,才鬆一口氣,「沒問題了,經理。」
「嗯,謝謝。」
「沒有啦,是我不好意思。」陳雲勉強笑了笑,梨渦也顯得不那麼甜美了。
到站後,陳雲等張正下了車,她才跟在後面走,出了地鐵站,空氣都清新許多,兩人一前一後往公司方向走,張正打了一個電話,陳雲聽見他說:「我的車今天能修好嗎?」
陳雲看他的襯衫背後還有一塊濕的地方,心想完了,她把他弄得這麼狼狽,徹底把他得罪了吧?
正這麼想著,張正忽然回過頭來看她,向垂頭喪氣的她說:「你不走快點嗎?上班要遲到了。」
「馬上!」陳雲忙跟上他,他又說:「你幾歲了?看起來蠻小的。」
「十九歲了。」
「十九歲?」他將陳雲的話重複一遍,有點驚訝似的,「怎麼沒上大學?」
「家裡窮,沒錢上。」
他點點頭,不再提問了。
工作間隙,有女同事抱著八卦的心態來問陳云:「早上你怎麼和經理一塊兒上班啊?」
陳雲說:「在地鐵站遇見的。」
「真好!我也想有這樣的偶遇!」女同事羨慕地看著陳雲,「怎麼樣?有跟他說上話嗎?」
陳雲嘆口氣,把早上遇到張正的經過全說了,「這樣的偶遇,我寧可不要!」
「你死定了!」女同事嚇唬她,「我看他平時不聲不響的,一定很能記仇!傳聞他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我一個小小文員,他還不放在眼裡吧?不過看他總冷著一張臉,誰也不配跟他說話似的,怪嚇人的。」
「那也是他有傲的實力,聽說是公司重金把他從美國請回來的。」
和女同事聊完天,陳雲發了會兒呆,她想像不到成為大人物的感覺,被人求著請著的感覺,她是不是有一天也能感受到?即使是妄想,她也願意給自己這樣的希望。
陳雲回想張正的模樣,她見到他的機會不多,近距離接觸還是第一次,他和普通上班族一樣穿白襯衫黑西褲,不知怎麼,就是這麼平淡無奇的搭配,穿在他身上特別好看,大約是他瘦瘦高高的,天生衣架子吧。又或許是他那清冷的氣質,和白襯衫黑西褲不謀而合,給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距離感。
她在回憶里不斷地把他完美化、神化,她陷入了一種戀愛的迷思。
3
到午飯時間,陳雲照常是在公司食堂吃的,帶著耳機和於希聊天,飯吃到一半,竟見到張正和副總經理向她這邊走來,她趕忙咽下嘴裡的飯,拔下耳機,向他們打了招呼,他們在她身後的位置坐了下來,張正和她背對著背,陳雲都彷彿覺得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陳雲匆忙掛斷了和於希的通話,改為打字,跟她說了張正的事情,於希興沖沖地要她偷拍一張張正的照片,陳雲認為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她現在渾身僵硬,宛若在神明面前,呼吸聲稍大一點都是褻瀆。
過不了一會兒,張正和副經理便走了,沒多看她一眼,讓陳雲心裡的一點幻想完全破滅。
她來公司這麼久,從未在食堂見過張正,偏偏今天,偏偏這麼多位置不坐,坐到她身後,她實在很難不浮想聯翩,但他就這麼走了,連個餘光都沒給她留,也沒對她表示熱情,冷冷淡淡的一句話都沒跟她說,以上種種,都向她表明,是她想多了,一切不過是湊巧罷了。
陳雲嘆口氣,彷彿去爬了趟珠穆朗瑪峰迴來,累得不行了,默默回去上班。
晚上加班加到九點,陳雲又累又餓,打算在公司附近隨便吃碗餛飩麵再回家,過馬路的時候,有輛小車從她面前開過去,陳雲隱約看見開車的人是張正,看來他的車修好了,不用再擠地鐵了。
陳雲等到綠燈,過到馬路對面那家餛飩麵店,點了碗餛飩麵,哧溜哧溜地埋頭苦吃,因為店裡沒有空調,她一邊吃一邊冒汗,覺得自己十分狼狽,但因為沒有帥哥,她也不太在乎儀態了,只想趕快吃完回家休息。
當她端起碗想喝口湯時,一個男人在她對面坐下了,她抬眼一看,差點沒把嘴裡的湯噴出來——張正!
張正微笑著看她,像在欣賞她狼狽的樣子,「吃飽了嗎?」他一開口就是這句話。
陳雲還以為自己聽錯,不確定地問:「什麼?」
「我說,你吃飽了嗎?吃飽了,我送你回家。」
陳雲的大腦此刻處於停機狀態,她不自覺地敲敲腦殼,像家裡的電視機每次壞掉,她這樣一敲就好了,她希望她的腦子趕快運轉,好讓她能從容地應對此刻的狀況。
一滴汗從陳雲的腦門上流了下來,她忙用紙巾擦汗,回張正說:「不用了,我坐地鐵就行,很方便的。」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為什麼有機會也不把握住?
張正說:「你決定了嗎?」他說話硬梆梆的,一點曖昧的氣氛也沒有,像和陳雲在開什麼會議似的。
陳雲覺得這是和他變親近的好機會,不可錯失,何況是他主動提的,她就是答應坐他的車,也不算掉價。於是說:「那麻煩你了。」
開車的時候,張正真的好認真在開車,陳雲真不知道該不該誇他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他不說話,陳雲也不知該說什麼,兩人默默地到了陳雲家樓下,陳雲向他道了謝,準備進門的時候,他叫住她說:「明天我來接你上班。」
陳雲看他的臉,在昏暗的路燈下曖昧不明,他兩手插在褲兜里,不停地用鞋底摩擦路面,看看她,又低下頭,陳雲幾乎可以確定他在追求她,他的攻勢來得莫名其妙,讓陳雲心生懷疑,難道他對她一見鍾情?除了年輕,她沒有什麼可讓他貪圖的。
陳雲點點頭,笑了,露出她甜甜的梨渦,她說:「好啊。」轉身進了門,她想愛情真是莽撞,不打一聲招呼就來了,殺了她個措手不及。
陳雲回到家,進門第一件事就是照鏡子,她想看她臉上的妝有沒有糊,看模樣還行,雖然口紅被吃掉了,但沒有浮粉,才放了心。
第二件事就是和於希通話,告訴她剛才發生的事,兩人大肆幻想了一番,已經聊到以後陳雲和張正的孩子該叫什麼名字了。
幻想歸幻想,陳雲還是有點擔憂,「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進展得太快了點?還是我多心了,他根本沒有追我的意思?」
「他沒心思追你,幹嗎要載你上下班?放寬心啦,愛情來了擋也擋不住的!我也好想談戀愛啊,可是大學裡的男生沒一個能看的!能看的都有主了,高中的時候就被人挑走了。」
陳雲被於希逗笑了,「後悔了吧?高中的時候不該那麼死讀書的,不過我們高中的時候也沒什麼能看的啊,不是流里流氣的學渣,就是流耳油的學霸,萬年不洗頭那種……」
兩人胡扯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口乾舌燥了才掛電話,煩惱一掃而空,陳雲覺得一身輕鬆,洗完澡躺在床上背英文,她其實並不可惜自己沒讀大學,她認為上學和學習是兩回事,她還在學習,她還在尋找更好的自己。
4
張正現在每天都接送陳雲上下班,陳雲不想被同事說閑話,所以都和張正約在離公司不遠的地鐵站,她摸不清他的想法,兩個多月來,他沒提過交往的事,陳雲懷疑過他,也許他只是想跟她玩玩而已,但他的態度又是那麼笨拙而認真,像個沒談過戀愛的毛頭小子那樣,不知怎樣表達自己的感情。
吃午飯的時候,陳雲發現張正都是坐她後面,那是他們安全而又曖昧的距離,久而久之,她也習慣去找後面沒人的位置坐,好把後面的空位留給他。
到周末的時候,他會約她去吃午飯,吃完午飯就把她送回家了,拉手擁抱這些都沒有。他好像只是想見她一面,見到她就滿足了。
他越是這樣保留自己,她就越想深究他的內心。
陳雲把大部分心力都放到張正身上,和於希的聯繫就沒以前那麼勤了,現在她們好幾天也不通一次話,於希入了社團,也忙起來,她說她交了很多有趣的朋友,和陳雲聊天的時候,常常會提到她的這些新朋友,笑得合不攏嘴,陳雲也笑,但大多時候是一頭霧水。
於希的朋友圈開始出現很多陳雲不認識的人,她與她的新朋友合影,為她的新朋友慶祝生日,但她卻忘了陳雲的生日。
陳雲生日這天,颱風席捲而來,從公司裡面看出去,行人被風吹得連連倒退,店的招牌都被吹落,同事都在抱怨等一下不知該怎麼回家。
陳雲把工作做完,看看微信,有不少朋友記得她的生日,但她最在乎的兩個人——於希和張正,均沒有表示。
她想提醒一下於希,打了許多字,最終又刪了,她看到於希發了新的朋友圈,北京沒有吹颱風,那邊風和日麗,她和同學去看了場電影出來吃冰淇淋。
陳雲熄了屏幕,對自己笑笑,其實生日沒什麼大不了的啦,人活著本身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晚上下班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路燈幽暗不明,她站在公司門口往前看,真是前路茫茫,找不到北。
風吹得這麼大,傘是撐不住的,她打算冒雨跑到地鐵站,忽然被人從後面拉了一把,回頭一看,原來是張正,他告訴她:「停車場被水淹了,車開不出來,我們得坐地鐵回去。」
他在西裝外面套了一次性透明雨衣,手裡還拿著一件,讓她也套上,別淋濕了衣服。
陳雲接過雨衣的時候想,就把這當做他送的生日禮物好了。這樣想著,又覺得自己太卑微了,有點委屈。她穿好雨衣,張正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兩隻手十指相扣,指尖的溫暖一直傳到心裡,她驚愕得什麼反應都來不及做,聽到他低聲說:「握緊我的手,別被風吹走了。」
出了公司,才發現雨衣根本沒用,路上的積水已經淹到陳雲的腰間了,水渾濁不堪,根本沒法辨認腳底的路,能相信的只有身邊領著她、用身體為她擋風的張正,風發狂地撲,大有要將這些高樓大廈撲倒的架勢,陳雲心裡發了慌,更用力地握緊張正,也顧不上會不會被同事看見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鐵站,又費了好大工夫跟人擠地鐵,到了張正該下的站,他卻沒有下,陳雲以為他是沒聽清到站廣播,便提醒他:「你到了,快下車吧。」
張正說:「我先送你回家。」
陳雲忙說:「不用了,太麻煩了,你……」話沒說完,就看到地鐵門緩緩合上了,她無可奈何地嘆口氣,「你這個人真是……我也會擔心你啊!」
張正微微笑了,彷彿有清風徐徐吹來,她直盯著他,目光很炙熱,他的耳朵發紅了,用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許盯著我看!」
陳雲也笑起來,拉下他的手,緊緊握住。
張正把陳雲送到家樓下,臨走前,他柔聲對陳雲說:「生日快樂!」
他有點不好意思,「我本來給你買了生日禮物,就放在車裡,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車被淹了……」
陳雲一下子紅了眼眶,她搖搖頭,笑說:「沒關係,我已經很開心了。」
她貼近他,踮起腳,在他嘴唇上印下一吻。
風更大了,雨「嘩啦啦」下個不停,前方黑暗處,彷彿危機四伏,她說:「別回去了,在我這裡睡一晚吧?」
兩人目光交纏,片刻,他答應了。
5
「張正對你好嗎?」於希有一次這樣問陳雲。
陳雲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來,交往一年後,他們同居了,他升她做他的秘書,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兩人都密不可分。到如今已近四年,他都沒有記住她的喜好。
他會送她粉色的裙子,粉色的杯子,粉色的鞋子,陳雲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執著粉色,她自己沒有很喜歡這個顏色。
吃東西也是,粽子和番茄炒雞蛋她都喜歡鹹的,他卻常常點錯甜的,諸如此類的小事情,無論她提醒多少次,他下一次還是會錯。除此以外,他很照顧她,連她哥哥的工作也是他安排的。
「好吧。」陳雲卻沒法肯定地說。
她在張正身上找不到定下來的安全感,他有時候會看著她的臉出神,人明明就在身旁,靈魂卻已飄遠了,她會問他在想什麼,他只是搖頭苦笑,她也就不再追問。
和於希聊完,她到陽台去找張正,他在抽煙發獃,連她走近也沒發現,「想什麼呢?今晚出去吃嗎?」
他尋聲看向她,像是還沒從思緒里抽離,眼睛霧蒙蒙的,「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出去吃飯!」
「好啊。」他熄了煙,走回屋裡,「我換件衣服,你呢?要不要穿我送你的那條粉色裙子?」
「那條裙子不適合我吧?」
「算是為了我,就今晚穿一次好不好?我想看你穿粉色的裙子。」他很認真地拜託她。
她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不忍心再拒絕,便答應他了。
開車到了他常帶她去的那家餐廳,他讓陳雲先進去,他得去找車位停車。
陳雲便先進去,服務生把她帶到靠窗的空桌,經過前面一桌時,她愣住了,坐在那裡談笑的女人,穿著和陳雲一樣的裙子。(原題:《起霧》,作者:蘇浥。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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