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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都是註定要在風雨里度過下輩子的人

(電影《怦然心動》劇照)

外面的世界

 燃燒愛情(狼之旅)

齊秦 

00:00/05:20

渡口的妹妹

——扎西才讓

群山在雨中渾濁一片,山上樹木,

早就無法分清哪是松哪是樺哪是柏了。

只有鐵船在河心搖晃,

那波浪擊打著船舷,那狂風抽打著渡人。

隔著深秋的渾濁的洮河,

身單衣薄的妹妹在渡口朝我大聲叫喊。

聽不清她在喊什麼,但那焦慮,

但那親人才有的焦慮,我完全能感受得到。

出門已近三月,現在,我回來了,

母親派出的使者就在彼岸,雨淋濕了她。

妹妹呀,你知道嗎?我和你,都是

註定要在風雨中度過下半輩子的人。

扎西才讓,男,藏族,甘肅甘南人。1992年,20歲的他開始了文學創作,獲獎無數。2010年《七扇門——扎西才讓散文詩選》出版,詩集由邊緣人、孤寂者、甘南行、傷心人、雙親淚、生命花、今生事七部分組成,故名《七扇門》。藉助於這七個部分的文字,作者對民族認同、寂寞內心、故土戀情、愛情悲歌、親人憾恨、生命體驗、人生瑣事等方面作了個人體驗式的獨白。

藏地詩歌在當代的詩歌環境里似乎更容易被讀者喜歡,幾個原因。其一,韓寒說現代詩歌寫作沒有門檻,不過將換行鍵將完整的句子不斷換行,如果勤懇,一天可作上百首;二來,汪曾祺認為現代人在創作詩歌的時候追求語言上的口語化、日常化、生活化,而這種追求沒有強大的文字功底往往會走向淺顯、粗鄙的誤區。於是乎,人生對現代詩並不能說是十分認可,但藏地詩歌因其不同的地域文化特色,使得他們的詩歌擁有獨特鮮明的審美個性和美學價值。

神秘感是藏地詩歌最具代表性的特點,無論是古體詩還是近體詩都有意無意地突出來詩歌意象的表達效果。詩歌是凝練的,在極短的文本里表達出相對濃烈的情感是極難的。所以,我們會有這樣「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這樣的句子,純粹意象堆砌出來的悲涼比無病呻吟來得高級得多。當然意象也是不斷被發現和創造的,經過千年沉澱,形成了許多約定俗成的固定意象,但也讓現代詩歌的創作增加了難度。藏地詩歌巧妙地避開了這個問題,無論是藏地的宗教、自然風光都是不一樣的意象。也因此現代詩人不少人去到西藏找尋一些創作的靈感。

(朋友在西藏工作拍的照片)

前些日子朋友發朋友圈說回來了,多少有點驚訝,應該說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吧。研究生排球隊友,畢業的時候很堅定地去到林芝,和女友分開。我們勸說,他只顧堅持,天知道當時的我是多麼羨慕這樣決絕的態度,所以他去了之後就難免留意著他的動態。

17年5月他說天上的雪從來不停,無論立夏還是立春;見過羊湖的他說那藍天湖水的顏色絕無PS,他說並非所有的路都有方向。我想他肯定是愛上了那片神秘又單純的土地。

17年12月他應該是和幾位好友開車穿行在藏地,發動態說想浪在西藏的每一天。我想他這輩子可能就會留在那兒了,那個夜裡我幻想著也能在一片純凈之地開車疾馳。

今年7月,他說來去匆匆,難見布宮。至此,我想他應該是要回來了。

我沒問他回來的日子是哪天,也沒打算迎接這個歸鄉的遊子,即使很想去做。我是個極理想主義者,又平庸至極,就常將自己的理想寄托在他人的身上,新時代阿Q莫過於此吧。

B城的電台里在發一則尋人啟事,十年前的某某某在大學與某某某相遇相識,多年後分開失去聯繫,而今苦苦尋找只為圓一個一起看王傑演唱會的夢。這得要多少勇氣才會在理智的情況下發下這則啟事呀,十年里也許各自成家,也許早已不記得對方。在逝去的青春和未圓的夢面前這些顧慮似乎也不那麼不可怕了,只是朋友啊,這個演唱會就好比硃砂痣和明月光,何必將它變成蚊子血和飯黏子呢?

你我註定是在風雨度過一生的人啊,人生難免不波折,來來回回起起伏伏,沒歷經的人在河畔翹首而盼,風雨之後歸來的人們告訴他們將來必有風雨。

但,這無論如何也阻不了一個接一個地衝進風雨。

朋友們,如果你們是遊子,願你們風雨之後有一個使者在河畔等你歸來。

如果你是使者,也希望你不要畏懼遠方的風雨。

附上幾張朋友拍的照片,祝好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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