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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演員我已無枷鎖,但感覺無處安放

■ 本期輪值毒叔

■諸葛奇譚 · 譚飛

▲ :本期節目完整視頻

家庭幸福感是戲路殺手

譚飛:可能從另一個角度講,因為有了孩子太有幸福感,這兩年比較少看到你的作品,是不是你就把兩個孩子當成你最好的作品了?其它的作品反而就幾乎沒看到了。

姚晨:事實上是因為生小孩、養小孩實在沒空去拍戲。

譚飛:但很多國外的明星,就是生完孩子過了幾個月又去復出了。

姚晨:因為我生完老大以後,確實是過了幾個月就去拍戲了,但是我老大長到三歲左右的時候,我就又懷孕了。這個頻率我也是沒有辦法控制的,所以這幾年下來就會感覺,好像拍戲又很少了,都好像在生小孩。

譚飛:而且幸福感對一個女演員其實是一個障礙,因為你太幸福了,你的幸福就是從內而外的,那麼你要演一個不幸福的角色怎麼辦?

姚晨:我覺得這個問題,您提的特別得專業。其實一個人如果成長經歷當中太幸福的話,我覺得不光是對演員,對導演也是一樣的,對創作者來說,你會發現他的成長是停滯的,他的作品也必然是單薄的。

譚飛:而且他的安全感都一直存在,他就沒有挑戰了。

姚晨:對,他對人生的理解也一定是更淺層次的,好在我成長的這些年當中還是遭遇到了很多的事情,我覺得包括自己婚姻的這些變故,然後還有在網路上會遭遇到的攻擊、誤解,或者是其他方面的事情,它都會給你帶來成長。

譚飛:所以你覺得你的幸福感並不是說是那麼絕對的,而是說你時時也會在某種不幸福感中,或者你的某種人生體悟,所以你能演到不同的角色。

姚晨:我覺得以前我達不到。

譚飛:現在可以達到。

姚晨:以前我有一個好朋友,他找我來演一個角色,我看完劇本以後我說,我覺得寫的非常好,但我覺得我演不了,因為我體驗不到這個角色心中的那種冰冷感,就她的那種恨意從哪來?我說我體驗不到的,所以當時就拒絕了,若干年後當我自己得到成長以後,我再翻回頭去看那角色,我覺得如果現在再去演那角色的話,我覺得我是沒問題的。我的自我修復能力還是比較強的,其實時間不會讓你忘記痛苦,時間只會告訴你忍受它的辦法。

譚飛:所以看得出姚晨,我們這個談的有點陡,一開始從幸福入手,不到兩句就在講恨了,但是其實人生就是如此。

姚晨:對,都是愛恨交織的。

譚飛:沒有一次它的成分是純的百分之百的,比如說當所有人都覺得姚晨很幸福的時候,說不定姚晨也在經歷一種陣痛,這陣痛可能不一定只是分娩。而是她自己情感的,她對外界對她評價的認知。

「郭芙蓉」帶給我的那些東西

譚飛:我們發現其實姚晨總結自己是挺有經驗。

姚晨:因為我很喜歡反省自己,然後來總結自己,梳理自己。

譚飛:所以我每次聽你講你自己是挺成體系的,不像很多女演員跟我聊的時候,她會真的是會去回想這件事,但你已經是很體系化了。

姚晨:我願意更新我自己。

譚飛:對,跟你自己比較愛思考,就是比較愛看書,各種各樣的因素有關係。

姚晨:這個跟看書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但是我是一個比較喜歡去梳理自己,然後我會喜歡去更新自己。

譚飛:但是以你這樣的感受,如果一開始大家都叫你郭芙蓉,叫久了你是不是還是覺得有點不情願了?

姚晨:剛開始的時候是高興的。

譚飛:肯定是,紅了嘛。

姚晨:對,因為老師跟我們說過,說你作為演員,其實讓別人記住你的名字不算本事,而記住你的角色名字,那才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情,說明你確實是演得足夠好。所以這個標準一直在我心裡頭是留著的,所以當時別人一直叫郭芙蓉、郭芙蓉,我還是很高興的。中間當然經歷過一段,別人一叫「郭芙蓉」我會覺得很沮喪,就是那種挺懊惱的情緒出現過。其實這種心情是來自於自身,覺得說為什麼還沒有新的作品出現,能夠來替代這個稱號,當然也替代不了什麼,就是希望能有新的作品出現讓大家記住。但到現在我覺得別人再叫我郭芙蓉的時候,我依然還挺高興的,就又回到了一個還挺高興的狀態。

譚飛:讓人覺得現在反而有一種懷舊的那種感覺,這個我後來問有些原來是超女的,後來成了很大的國家級歌手,但是她也有這種階段,開始有段時間說她是超女,她就覺得好像,但是現在說她,她其實挺有感情。

姚晨:對,很有感情,因為你那段時光回不來了。其實當時紅其實已經超出我的預期了,我那個時候沒有想過演《武林外傳》會紅的,那個是來得很突然的一件事情,讓我很久以後才反應過來說自己紅了。當然你作為演員,你是對自己是有要求的,這一段路是走得比較艱辛的。當你開始覺得你自己有更多的機會做選擇的時候,你也希望去嘗試別的可能性的時候,你發現觀眾不答應了,不止觀眾不答應,甚至是可能行業內的一些人也會不理解,他們會覺得說。你先把這個坑站住。

譚飛:郭芙蓉這個多好。

姚晨:你為什麼不在這個上面先佔住坑,你把她扎夯實了,然後別人沒辦法替代。

譚飛:就把她做到極致。

姚晨:對,但是我自己心裡是非常清楚我自己的,就說我不像是憨豆先生,周星馳先生那樣有天分,我覺得他們真的是喜劇天才,他們是完全可以創造一個表演體系的。就一個喜劇的體系它很完整。我覺得我是一個職業演員,我創造不了那樣的體系,我可以完成很好的喜劇任務,我身上有好的趣味,然後我可以完成很好的喜劇任務,但是我也一樣可以去完成其他的戲劇任務。所以當時的時候就覺得,我就是想去做別的嘗試。看我自己還有什麼樣不一樣的預期。

喜劇演員的陣痛

譚飛:你的兩部作品,一個《武林外傳》,一個《潛伏》,都是大家耳熟能詳的,現在又有一個《找到你》,我一同事在上海電影節看了也是哭得稀里嘩啦。你的這個變化是不是也是跟你有了孩子什麼的,種種的狀況有關係?

姚晨:《找到你》這個項目,當時是我的好朋友陳潔拿來找我的,我當時看完這個劇本,覺得確實是我在那個時期看到的最完整的一個劇本,也是少有的以女性為主的,這樣的一部電影。而且聽說導演是呂叔(呂樂),我就一下子很放心。所以很簡單的一個溝通以後,我們很快就定了這件事情。確實也感謝這樣的一部戲,讓我有機會去呈現我作為一個演員其中的一種可能性。因為很多人可能對我的認知了解都是來自於喜劇,他們覺得我應該是一個把喜劇把握得非常好的人。這部戲恰恰它是個悲劇,雖然我們製片人不願意說它是個悲劇,就是我的角色,她是會一直在不斷地釋放悲傷的情緒。那別人可能看到了你作為一個演員身上的另一部分的素質。關於這個角色我們也在拍攝過程中,跟導演跟編劇,我們都有坐在一起去商討如何把她可能會變得更加的有光彩一些。然後會讓她的這個價值觀能夠站得更高一些,所以整個劇組的創作氛圍特別好。大家都對對方的建議有很好包容性。

譚飛:那你從喜劇進入悲劇,或者說能演悲劇,是不是也是一個人生的成長?因為其實喜劇對一個女演員來說更沒心沒肺能表達,但是悲劇還是要人生的閱歷。

姚晨:其實不是,其實我覺得這個可能是很多時候的大家的一個誤解,對喜劇這件事情,我一直覺得,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們是沒有專門去學喜劇的,我們也是學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它更偏向傳統戲劇的那一套路子。其實我自己這些年做演員,我不敢說我對喜劇已經是非常非常的了解,我覺得喜劇它是戲劇一個非常重要的一個構成部分。喜劇恰恰是悲劇的一個最高的表現形式,我覺得讓人笑著哭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武林外傳》確實它是一個相對更年輕化的一個喜劇,它的情緒相對會更簡單一些。但是即便如此,我在演《武林外傳》的時候,遇到尚敬導演我覺得也很幸運,他讓我們演喜劇,但他是在一個正道上,我們所有的表演的瞬間,所有的情緒都是真實的。我們是真聽、真看、真感受、真感受所有的一切的,細枝末節的那些情感。因此我沒有說上來就演了那些故意胳肢別人的那樣的。

譚飛:就是逗人樂。

姚晨:對,就很自己都挺尷尬的。

譚飛:還是比較高級的,你覺得你的起點還是算很高級的起點。

姚晨:對,它還是在戲劇基礎上的一個喜劇。所以這個是我覺得做演員很幸運的事情,而且它在某種程度上它解放了我一部分天性。因為在學校的時候,你沒有在這一部分上去得到過訓練。

譚飛:而且我記得最早在《搜索》拍攝,我在串戲的時候,你跟我聊過一次,然後老師說這個女孩很像梅艷芳,大家知道梅艷芳的這個臉是有點悲劇色彩的,所以就說你的那種反差,還真是一下子想不到你一開始就演了一個郭芙蓉那樣的角色。

姚晨:我們老師也沒想到,他也很鬱悶,上學的時候老師招我進來,確實是當大青衣來培養的。上學時候所有演的劇目都是演那些很正的角色,都很悲情的角色,突然間接了這麼一個戲,老師覺得學生還挺不容易的,生計所迫要去演這麼一個東西,那時候自己也對喜劇不了解,然後自己也覺得蠻悲壯的,就去演了喜劇,事實上後來才知道不是這麼一回事。後來到了一定年齡以後,其實你能演喜劇的機會越來越少,因為好的喜劇劇本太少太少了。我印象中給寧財神客串過一次《龍門鏢局》,那是我很多年沒有演這一類的角色,突然又去演,我發現自己在那一次的客串當中,喜劇表演方式其實是發生變化了,它是跟我當下的那個年齡狀態有關係,甚至覺得這個表演方式可能又比那個時候會更有一些技巧性,但是它又比那個時候又拔高了一些,它變得更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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