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好嗎?我身邊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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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都病好幾天了!肯定是歌詞上腦了,在養病之際推薦徐佳瑩的《病人》,來一起病菌上腦!「你明明就是個病人!病人!!」
病了是不好受的,身心受病菌摧殘。為什麼我病了?也許是上天讓我休息下,好讓我多看看身邊的世界和人,不然我會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跟天使惡魔玩遊戲。
女兒:「姥爺怎麼這麼長時間還不回來?」
媽媽:「姥爺生病了,在醫院打針。」
女兒:「姥爺是我最好的朋友,姥爺給我吃巧克力!」「媽媽你怎麼哭了?」
記得前些日子很火的流感下的北京中年嗎?上面對話是北京中年的截段,作者的岳父從感冒到肺炎、到進ICU、插管到植入人工肺、最後只能去世了,再也沒能給孫女巧克力吃了。每每看到這些我會哽咽片刻。
是啊人有時就是那麼脆弱,我害怕了。萬一我真出什麼事?萬一我的親人出事了?
萬萬沒想到,上周外婆還真進醫院了,這回嚇得我不輕啊,頭一回父母外出了一個人照料外婆。本來覺得沒什麼大礙的,當醫生把病危通知書遞給我簽字時,全身都是麻痹的!
我媽:「這兩天你照料下你外婆吧,我跟你爸要出外兩天。這兩天靠你啦!」當時我沒放心上,繼續忙別的。
外出當天早上,爸媽看了外婆後出發了。出外路上給我打了電話:「你今天一定要去看你外婆啊,醫生有些事情要交待你的!」有什麼重要事情交待嗎?咋不跟爸媽說呢?也許醫生沒來得及跟他們說需要我轉告吧,爸媽真是的怎麼走得那麼急。
進了房門,第一眼就發現外婆的臉跟眼睛都腫了,臉色泛白,完全變了個樣!平時黑黑的皮膚現在顯得格外蒼白,坐在床上不願意下床。「外婆,今天感覺怎樣啦?」外婆擠出了微笑卻有氣無力地說:「肚子痛吃不下東西啊,拉血拉了幾回了,哎辛苦啊人都沒血了。」拉血嗎?!不是開玩笑的啊!沒血了人怎麼活啊!!我強裝沒事心裡卻開始七上八下了:「沒事的,我去問問醫生先哈,先別想太多。」
撒腿跑到醫生辦公室,醫生托托粗框眼鏡,慢慢地說:「你外婆80多的人了啊,病情不太樂觀啊。第一點,從昨晚住進來一直拉了好幾次血啊,大便是黑色的,我們懷疑她的內臟在出血,但還不清楚是哪個臟器;第二點,今早白細胞數量超標了,說明臟器感染了,最壞情況會是臟器的功能衰竭;第三點,她有糖尿病啊,現在血糖很高啊,一定還要降下血糖;第四點,她本來有心腦血管病,上年心臟還搭了橋,今天照了心電圖指標太高了,有心肌梗塞的風險啊,最壞的情況是隨時不行的啊!上面的風險我們有義務詳細告訴你,這是病危通知書,你是她家屬麻煩簽簽吧,我們會儘力治療的!」
拿著沉甸甸的病危通知書,我的全身麻痹了,腦袋空白心裡卻五味雜陳,反覆確認通知書上的信息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的天外婆不會真的。。。不會吧之前還好好的啊。。。深呼吸了一口,強忍著回過神來,「那醫生現在該怎麼辦?」現在只能讓自己鎮靜下來,看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旁邊另一位醫生適時地插話了:「有沒想過轉院啊?因為我們醫院沒有輸血資格。你外婆現在的情況,轉去能輸血的醫院才能爭取更多時間、獲得更好的治療啊!」
對啊那麼緊急了還等什麼,轉啊!!!我立刻緩過神來打電話給爸媽,詳細地說了說情況。他們說交給我處理讓我長點經歷。暈死。。。誰想經歷這些情況!那是我外婆呀!頓時被他們的冷靜暴擊得體無完膚!
第一次拿著病危通知書、第一次辦出院手續、第一次坐救護車、第一次辦入院手續、第一次請護工、第一次跟醫生聊了那麼多、第一次簽那麼多醫院文件。。。太多第一次在今天發生了,對於沒見過大風浪的我來講確實是身心的考驗。各種情況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就像即興表演。是啊人生就是沒劇本的即興表演,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不過唯一不變的是希望外婆能得到及時的治療度過危險,也是最要緊的。
所有手續都辦好、安頓好外婆已經晚上7點多了,我下樓隨便吃了些東西又回去看著外婆。護士說手的血管都扁了,已經沒血了,輸液時扎針的難度非常大,今晚就要開始輸血了,不然就危險了。可憐的外婆,被扎了無數次針,喊了無數次不要打針了好辛苦啊,我聽著真心痛啊,只能安慰著讓她堅強趕緊好起來。她昏昏沉沉地閉著眼睛睡著,偶爾會被醫生護士打針、檢查吵醒,我怕吵著她就到病房外面坐著歇息。
這時一個大概25歲左右的女孩跟著一位醫生走過,後面還跟著3到4名醫生。他們走到一個角落,帶頭的醫生就開始念念有詞的向女孩解釋著什麼。解釋之際,女孩突然爆哭了起來,原本挨著牆的身子緩緩往下滑,最後直坐到了地上,不斷地擦著眼淚,眼神十分絕望。跟著的女醫生用手安撫著女孩,但完全沒有起到安慰的效果。我只聽到醫生的一句話:「我們也沒辦法了,對於肝癌我們現在只能做最積極的治療。。。」
在我簽醫院文件的時候,女孩跟她男友在護士站出現過。我留意到她男友還挺高大的,除了穿著病服,看上去完全不覺得有問題。但現在大概的情況我已經猜出來了,心裡莫名的難受起來。
此時跟著的醫生都散了,只留下女孩坐在地上抱著雙膝,一句話沒說不斷擦眼淚,帶頭的醫生靠著另一邊的牆在聊電話,他們頭頂的天花板吊著一個電子鐘,顯示時間為20:45。這是多麼無助無奈的一幕,時間彷彿定格了。如果時間可以倒流,誰想看到這一幕的發生?!我能體會,小小年紀便要經歷如此傷痛,命運弄人啊,叫她如何能一個人堅強!外婆有事我已經那麼心痛了,如果我有事,我老婆跟爸媽也許就跟她一樣傷心欲絕,以後他們的生活該如何支撐下去?!從那一刻起,我只衷心希望祖先保佑我們全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其他的已經不需強求了。
所以我也病了!爸媽嘲笑我,說我極度擔憂時就會生病。所有事情帶給我的觸動太大了,人生確實就像是即興表演,沒有劇本,根本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人有時就是那麼脆弱,儘管做足了一切準備,半夜來到你床前的還不知是死神還是財神。屆時你可有時間好好看看自己和家人的照片,靜靜聽聽親朋好友的嘮叨?
●有時我們太關注自己了,卻忽略了身邊的人。我們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上班、工作、下班3點一線,抱怨生活枯燥無味卻無法改變,需要動漫、手游、綜藝慰藉心靈,躺上床後手機不離手直到深夜。可曾發覺父母的雙鬢又增添几絲蒼白?可曾發覺同班同學升職加薪?可曾發覺隔壁老王養了只貴婦犬?
●有時我們太關注別人了,卻忽略了自己。「來吧刷個抖音怎樣?你會跳海帶舞嗎?一起學貓叫呢?不會吧你太out啦!」「你沒刷微博嗎?!KIKI do you love me很火耶超洗腦的!對啊開車也能跳我也想試試!得先學個基本步才行!」「什麼?楊紫秦俊傑分手了?這幾個月怎麼這麼多分手?我都不相信愛情了!」可曾發覺自己身體里的206塊骨頭、8大系統、36個重要器官在慢慢發生變化?可曾每天堅持鍛煉一小時?可曾關注體檢報告指標?
●有時我們麻木了、想逃避了。「人生已經很艱苦了,就別拆穿了好嗎?」「消極的東西別發了,想屏蔽你了都,哈哈哈」「你那刷屏真沒意思,再發就報警了啊!」「我沒想過啊,反正我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啊,你別管了哈!」「沒事的,萬一有事也沒辦法啊,天命難為啊!」「你被洗腦了,別洗我了好嗎?我不需要的啦。」都怪我太嘮叨,整個唐僧似的!可還沒上金剛箍呢是不?面對真實世界的時候,有時你會學到更多有用的。
朋友你得先問自己一個問題:「我還好嗎?我身邊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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