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落的悲歡

17.死纏爛打

不管怎麼樣，我明天必須要找到唐蒼了，我們也好久不見了。

清晨醒來，陽光甚好，起來洗漱，發現眼圈有些黑，這是沒辦法的事，我素來睡眠不佳，眼圈是少有的清朗過。但我顧不得這些了，於是稍微整理一下散亂的頭髮，就開始下樓了。

到了樓下，發現校園裡少有人走，食堂也剛剛開門，工人還未準備好，想到昨晚喝了不少酒，終是念叨起校門口的早餐店了，袁枚說：「凡事不可苟且，而於飲食尤甚。」我點了些早點，要了些小米粥，調理一下自己的胃，心想吃飽了才有力氣和唐蒼繼續糾纏！

我無恥嗎，男女之事怎能叫無恥呢，情趣罷了；是為了風月嗎，飲食男女，又怎能躲過人間風月無邊！我決定了，臉皮再厚些，大不了，不要這張臉了。

圖書館在北校區，所謂的北校區和南校區其實只隔一條路，距離並不遠，想到未晞說唐蒼這些天一直在閱覽室旁邊的視聽室看電影，我只好去那兒找找，宿舍電話撥不通，她上課的教室雖離我很近，但找了兩次都沒找著，而且即使找著了，如果她不理我，那麼多人看到我也會難為情，畢竟中文系也就幾個班，平時大家都很熟，就這樣想著想著，就走到了閱覽室的門口，閱覽室的左側有兩個試聽室，裡面是黑壓壓的人群，我站在門口掃視了一會兒，很快就找到了唐蒼，她戴著耳機，專註地看著電影，每個碟機上都有兩個耳機，視聽室的觀眾以情侶居多，至於單身狗，一般男的在球場或網吧，而女的要麼結伴去逛街，或者呆在圖書館靜靜地看書。

我輕輕地來到唐蒼身邊，坐下，戴上耳機，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播放的影片是《我的野蠻女友》，我不小心發出笑聲，唐蒼才發現我坐在她身邊，起身就要走，我拉住她，示意她別動，視聽室里的人都在望著我們，唐蒼不好發作，我就無賴地一直握著唐蒼的手，剛開始她還用腳踹我，可當我發出慘叫聲，視聽室里的目光，又一次向我們聚焦，她只好停下來，我們就這樣，手握著手，直到影片結束。

這次，唐蒼起身，我鬆開了手，什麼事都得適可而止。

剛到外面唐蒼就開始發作，上來就踹我一腳，我跟在後面小跑，笑道：「你可真是現學現賣啊，學什麼不好，偏學韓國棒子！」

「變態，無恥！」唐蒼罵道。

「我不僅變態、無恥，還是個跟屁蟲，整天屁顛屁顛地跟在某人後面！」

「反正你不要臉！」

「我今天就不要臉了，看你怎麼辦，你走到哪，我跟到哪！」我笑著說。

「這可是你說的！」唐蒼說著就往女廁所跑，我跟在後面，佯裝往裡跑，唐蒼氣得直跺腳，然後氣沖沖朝女生宿舍跑，我跟在後面，直接往女生宿舍鑽，被宿管阿姨攔住，我急道：「剛才是我女朋友，和我吵了架，我怕她想不開。」

宿管阿姨看了看我，有點遲疑，我連聲說道：「你看她熟悉嗎，她是中文系的啊，她其實住在南校區啊！」

宿管阿姨一起和我朝唐蒼走去，唐蒼急著跑了出來，我跟在後面，她連踹了我幾腳，我忍住巨痛，把唐蒼緊緊地抱住，只覺得摟住了世間最溫暖的綿軟，唐蒼的拳還在不停地捶打我的胸膛，可這次，我不會再鬆手了。

持續了一斷時間，她終於累了，我也鬆開了手。

「楊帆，你真無恥，不要臉。」唐蒼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相比於能見到你，其它的已經不重要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唐蒼在慢慢朝我走來，披肩的長髮隨風輕揚，我不禁一呆。

接著我腳下就是鑽心的疼，我瘸著腿跟在後面，心想這世間女子多野蠻，我就原諒她吧！跟在後面走幾步，唐蒼猛地一回頭，我被嚇了一跳，她倒咯咯地笑起來，果然，這世間女子除了野蠻，還不能以常理度之。

「我只是想到樓上找未晞！」

「找她幹嘛！」我有點神經質地喊到，我想起了未晞趴在我肩頭說的話：「如果我們早點相遇，你會喜歡我嗎？」，還有前不久的「觸摸事件」，心裡一陣哆嗦。

「你那麼緊張幹嘛！」唐蒼盯了我一會兒，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們才剛見，幹嘛要找個電燈泡。」我不動聲色地說。

「沒事，我們不分彼此的，你可以把我們看作一個人的！」

「你們也不用找我了，事情鬧那麼大，那特下來看看，原來是你們一對狗男女！」未晞咬著銀牙笑道。

「說什麼混賬話，我和他可一點關係都沒有，倒是你曾說他不錯，不妨讓給你吧！」唐蒼不依不饒道。

我一臉尷尬，只有未晞沒心沒肺地笑，靈動的眸子在我身上不停地打量，接著就用她那絕美的手比劃，像極了那晚我們一起吃飯的情形，我一陣惡寒，唐蒼則一頭霧水。

「剛才，誰說我是電燈泡啊！」未晞笑著說。

我如釋重負，而唐蒼則笑彎了腰，我順勢牽起唐蒼的手，朝校門口走出，把未晞丟在了後面。

而未晞則口出污言，什麼「狗男女」啊，「見色忘友」啊等詞被她說了個盡，唐蒼在笑，而我則有些不自在。

18.尷尬的一天

多天不見，唐蒼又挎上了我的胳膊，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冬風雖有些涼，卻能讓人內心更平靜些，我們在路上走著，什麼都沒講，但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溫暖和喜悅，我有用眼晴的餘光打量唐蒼，這時的唐蒼已蓄起長發，精緻的五官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只是眉眼深處，還有些憂傷，我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

「我們一起去吃飯，正好我也餓了！」未晞這時候已經追了上來，氣呼呼地說道。

「吃飯就吃飯，你生什麼氣哈？」唐蒼笑著說。

「誰讓你倆只顧濃情蜜意，誰都不理我的！」

唐蒼有些羞澀，我也也有些不好意。

「我可不管，大岡路剛開了家川菜館，你倆請我吃飯，我就原諒你們。」

「好啊，好啊。」唐蒼甩開了我的胳膊，拉起未晞就朝大岡路走去，而我只能跟在後面，很是鬱悶，在心裡把未晞罵了多遍。

「你心裡肯定在罵我，是吧，哼！」說完未晞就朝我做個鬼臉。

「哪能呢，我怎會罵我心上人的閨蜜呢！」

「誰是你心上人，你以後少佔我便宜！」唐蒼氣呼呼地說道，接著未晞髮出銀鈴般的笑聲，我真想上去抽她的臉，只是她的臉也太漂亮了，有些下不了手。

從校園到大岡路有一段距離，唐蒼和未晞手挽著手，走在前面，不時發出愉悅的笑聲，而我則很是鬱悶，默默地跟在後面，剛開始還好好的，現在卻沒有我什麼事了，於是我在後面，惡作劇地盯著她們的背影看，暗暗比較誰的身材好些。

兩人身高相仿，唐蒼屬清瘦型，身線更加苗條；而未晞則長得比較開，體型更加豐腴些。

至於兩人的臉蛋，都非常漂亮，唐蒼勝在氣質，而未晞勝在古靈精怪，嗯，唐蒼更適合我，至於未晞，當然更適合我的兄弟二狗子，我一邊走一邊這樣無聊地想著。

「到了，你發什呆啊！」唐蒼轉過身來，輕聲說道，她美麗的唇角略微上揚，時值隆冬，有一層霧氣，讓我看不真切，我不禁一呆。

「說你呢！」我被嚇了一跳，才發現未晞朝我大吼，我笑著說：「你說話就不能溫柔些，真為你的將來著急啊！」

「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

「你說話就不能溫柔些，真為你的將來著急啊！」我有些惱未晞今天壞了我的好事，心想這麼多天沒見著唐蒼，好不容易見了一面，卻有一個電燈泡跟著，於是我惡狠狠地說道。

說完我就後悔了，我發現未晞的眼角有些發紅，我就匆匆往飯店跑，被唐蒼一把拉住，偏要讓我向未晞道歉，我十分為難，唐蒼看我不好意思，適時走開，說去點菜了！

「那個，剛才是我的錯，不該那麼說！」

「我真有那麼差么，將來真的麻煩嗎？」

「不差，你那麼漂亮，狗子不在追你嗎，將來追你的人會更多！」我敷衍道。

「你會追我么？」

「你說什麼混賬話！」

「開個玩笑罷了！」說完，未晞咯咯地笑了起來，我一陣無語，女子，這世間的女子，果然一個比一個難纏！

「你們笑什麼呢！」看是唐蒼，我拉著她就往飯店走去，而唐蒼撇開了我，拉著未晞先進了飯店，我只好跟在後面。

這飯吃得也是了無生趣，席間只見唐蒼和未晞不停地講話，我很少能插進去嘴，好在他兩人長相俱佳，至少看著養眼，還有一些食客，朝我投來羨慕的眼光，我則風騷地一笑，彷彿自己就是一個人生贏家，其實內心有著說不出的焦躁。

唐蒼趴在未晞耳朵說了一聲，就站起身來，我以為她要去結帳，我也立刻起身，卻被未晞一把拉住。

「你又抽什麼風啊！」

「她去廁所，你難不成也要跟著。」

我一臉疑惑，上個廁所需要說悄悄話嗎？

「你傻啊，剛才她從包里取了東西，女人，每個月總有……」

聽完，我一臉尷尬，而未晞卻笑了起來。

「今天來飯店的路上，你為什麼一直走在我和唐蒼的後面。」

「你們又不理我！」

「你肯定在後面仔細端詳我們的身材了，那麼，我和唐蒼誰的身材更好呢？」

未晞這女孩，什麼都好，就是太聰明了，狗子追她，也不知是福是禍，我搖了搖頭。

「還有，你在後面看，會不會像上次那樣起生理反應？」

「你瘋了！」我差點沒嗆出一口老血。

「你們聊什麼，這麼起勁，這時唐蒼已經坐在我們身邊了。

「沒什麼！」我們幾乎同時說道，唐蒼一臉疑惑，但也不好深問，結完帳，我照例在飯店旁的小吃市買了酸奶和綠茶，溫好的酸奶給唐蒼，綠茶則給未晞。

「為什麼不給我酸奶！」未晞問。

「唐蒼腸胃不太好，一番油膩之後，需要溫溫胃，而你需要清腸胃。」

「你是說我胖！」

「沒有啊，唐蒼啊，你看未晞老是跟我過不去。」說完我就順勢拉起唐蒼的手，卻被她撇開了，我一陣尷尬，只剩未晞沒心沒肺地笑。

吃完飯，未晞就適時離開了。

我把唐蒼送到樓下，示意她上去休息。

「要不，我再陪你走走！」

「下次吧，今天你也累了，上去好好休息，多喝熱水。」

唐蒼怪異地看了看我，說：「你怎麼知道我今天不舒服的。」

我總不能說是未晞告訴我的，我滿臉尷尬，打岔道：「快期末考試了，明天我們一起去圖書館吧！」

唐蒼點了點頭，我們約好了時間，就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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