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月沉沉藏海霧
突如其來的靈感以及無數個日夜的情感沉澱，終於還是寫完了這篇小記。
難以釋懷在工作和學習的壓力下，終究還是慢慢離寫小說越來越遠了。
以前小時候夢想就是寫小說。
可是我，還是向現實低了頭。
謹以此文，希望喚醒內心文字的猛獸。
楔子
今天想講的，是一個有點遺憾的故事。
這篇故事我寫了很久。
每天深夜的時候會想起想說的話。
拼湊了很久，我發現每段話都是不一樣的文風。
我糾結了很久不知道該以一種什麼樣的態度去寫。
我對這個故事的感情也很複雜。
最後，感謝給我靈感的你。
大概為了這個故事，我把自己的每個感覺都拎出來反覆感受。
這不太像平時鴕鳥的我。
像我這種人，能逃避的痛感，絕對不願仔細琢磨。
Chapter1
小七說，我很難和別人在一起的。
他又說，如果我再早一點遇見你。
可能從故事的開頭，我就知道這終究是個過客。
「還沒跟你牽著手走過荒蕪的沙丘
可能從此以後學會珍惜天長和地久「
Chapter2
我不是個好姑娘，這是我自己說的。
遇見小七，偏偏是在我最不相信愛情的時候。
那時我剛剛被劈了腿，心一橫去挑染了草綠色的頭髮。
我惡狠狠地對著鏡子里的我說，操，從今天起，老子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然後下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交友軟體。
很不巧，我就是這麼遇見小七的。
照片里的他痞痞的，一臉的不屑。
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引起了我的好奇。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說要來找我抽支煙。他坐在車裡給我發消息，你上車啊。
我一把拉開他的車門，說，下來抽，要死啊？
後來，小七說，於樂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坐在車裡，你站在車外，手裡的煙頭往地上一扔，然後踩掉，拉開車門說『下來抽，要死啊』的時候，像是要干架，我還真的有點怕。
我笑罵著摸他的頭髮。
我沒說的是，其實我有不見網友的原則，不知道那天怎麼就見了小七。
也可能如果我的原則沒有那麼容易被打破的話，就不會有以後的故事。
後來，我們相識，然後相知。
所謂相知，也不過是可以在酒後稱兄道弟。
第二次見面，我已經可以和他在公寓天台上勾肩搭背侃人生。
Chapter3
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他來我家喝酒。
家裡很多人，都是我的朋友。
我們搖骰子，然後真心話大冒險。
我記得那天我朋友問小七，你最忘不掉的人是誰？
彼時我被趕到房間里，他們不許我聽。
我知道她們只是想幫我問出來，我和他有沒有可能。
小七的回答是前任。
那時我還不是很介意，因為交小七這個朋友，不過是想一起玩一起喝酒。
可是我們誰都不知道，這是讖言的前綴。
後來小七被三瓶半燒酒灌醉。
他喝酒像喝水一樣。
倒在我房間的地毯上沉睡。
我和朋友嘻嘻哈哈地在他臉上用口紅塗畫。
他就這樣安然沉睡了整晚。
第二天他清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
我照例在酒後早起。
送他迷迷糊糊地打車回家。
Chapter4
我很喜歡小七。
這是過了很久以後我才發現的。
因為當我記起我們牽手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我那時那刻的心跳。
他小心翼翼地牽我的手。
十指相扣。
我幾乎可以感覺到細密的汗水。
我看到他在笑。
很羞澀很溫柔地笑。
我幾乎感覺到我的心跳加速。
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
像高中女生一樣。
簡簡單單地談個戀愛，牽個手。
我記得小七當時說，我很少穿紅色的鞋子的，你看，這麼巧，我們今天都穿紅色的鞋子。像情侶鞋。
小七握著我的手，我們慢慢地穿過地下通道。
通道里有唱歌的老人。
還有奔跑的孩子。
還有小七，和一個心裡充滿悸動的於樂。
小七單純的像個孩子。
他來找我，最常用的理由就是，一起抽煙。
可是其實那時候可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會抽煙。
他總是開車帶我兜風，然後載送我回家。
沒有什麼目的地遊走。
那時我就覺得，這是最簡單的時光啊。
Chapter5
可是，就像你們知道的。
並不是所有的故事都這麼完美。
有一天小七送我回家。
我不知怎麼了，突然問了一句，你有女朋友嗎？
小七突然不說話了。
我的心頭有一種恐懼油然而生。
他停車在我家門口。
他說，於樂，你聽我解釋。
Chapter6
所有的感動，所有的驚喜，到頭來竟然成了空夢。
我和朋友一起散步的時候，小七打來了電話。
朋友問我，你喜歡他嗎？
我猶豫，我不知道。
那就接起來吧，所有的事情，總要有個了斷。
小七來的時候，遠遠看見我，尷尬地笑。
我走過去，問他。你有女朋友，為什麼要來招惹我？
小七低頭，她回國了，我開始只是想找人一起出去玩，可是我沒想到我會遇到你。
小七說，於樂你知道嗎，我是真的喜歡你。因為我牽你的手的時候，是有心跳的。
我茫然。
這時候小七電話響了，他抬起頭，說，可是她回來了。
只在這一瞬我就明白了。
就算你喜歡我，可是你還是愛她。
就像空氣和酒，你可以沒有酒，可是你不可以沒有空氣。
我當著小七的面點開他的頭像，按了刪除。
我總該對我自己，也對那個女孩子，有個交代。
Chapter7
他很多天沒有再找我。
直到有一天，我從下午睡到晚上，醒來的時候發現室友們在一起喝酒，喝多了坐在我的衛生間里唱歌。
我蔫蔫地熱了牛奶。
手機突然響了。
是小七。
我一個激動把小奶鍋里的牛奶灑在了手上，顧不得擦乾就打開手機。
你在幹嘛？
我愣了愣神，不知道該怎麼回復。
顫巍巍打出兩個字，在家。
他說，下來抽煙。
我說，不了。
他說，我們就做朋友，不好嗎。
我感覺像被重注了血液，顧不得換衣服就穿著睡衣揣起一包煙下了樓。
我知道，我只是想給自己找個借口。
我已經很多天天沒有見到他了。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站在樓下。
看到我，他笑了，說，走，去河邊。
我說不上來心裡在想什麼，就乖乖地跟著他走。
他走的是我不熟悉的路。
其實後來我才反應過來，那應該是他跟他女朋友常走的路吧。
我們不說話，安安靜靜地抽煙。
所有的場景都是我喜歡的。
除了，他有女朋友。
我沒有問過他的女朋友是什麼樣子。
沒有問過他們在一起多久。
沒有問過他愛不愛她。
可是其實我那時沒有明白的是，不管他們怎麼樣，我都不該靠近他。
Chapter8
我和小七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小七說於樂，你知道嗎，那天你來找我，你喝的那瓶水，我帶回家喝光了。其實家裡有很多礦泉水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喝那一瓶。
他說，我知道我喜歡你，也知道這樣做不對。
於是我們就去喝酒，瘋狂的喝。
把自己喝到爛醉。
凌晨他帶我回家。
深夜裡，我翻身過去擁抱他。
他後背的溫度足以讓一個習慣體寒的我感覺溫暖。
我這樣貪婪又小心翼翼地去擁抱他。
畢竟，我也知道這樣的溫暖，不可多得。
早晨醒過來的時候，我去拿手機。
已經十點多了。
他被我的動作驚醒。
睡眼朦朧的揉我頭髮，說，你這一夜，好像沒怎麼睡。
我沖他笑，然後鑽到他的懷裡去。
把頭埋進他的頸窩，把所有羞澀都藏起來，也藏起一句，其實我不太捨得睡。
他起床穿衣的時候我捧著手機給他拍照片。
拍他很瘦，又有些肌肉的裸體。
他笑罵，過來搶我的手機。
我又順勢抱住他的腰，摸他的肚子。
我說，你有小肚子了，死胖子。
他就笑著來捉住我，揉我的頭髮，我的臉，還有我躲在內衣里的胸。
然後翻身下床，說，我要出門去買東西，你在家等我，別出聲，我爸媽都在樓下呢。
我看著他不說話。
他下樓，然後捧了一碗粥進來。
是他媽媽熬好的。
糯糯的，還有一顆他剝好的咸雞蛋和榨菜。
雞蛋的樣子，真的丑。
丑的可愛。
Chapter9
我把那隻打火機從冰箱里拿出來。
上面有我的頭髮的味道，還有煙草的粗糙。
嘴裡又是那一股酸酸的檸檬的氣息。
黑色的外殼上有模糊的指印。
我在這一刻清楚地看到小七的倒影。
他下垂的眼角，他扭曲的眉毛，他眼睛裡一絲血色，他空洞的眼神。
他在笑，又好像在說我好累。
我把頭埋進那條裙子里。
我的裙子上有他的香水味。
清冽又魅惑的味道。
這是上次我在他家住時，我在他的面前穿衣服，他剛好在噴香水，轉身噴在我的身上。
我的胸口，我的裙子，到處都是他的香氣。
皮膚上的味道已經洗去了，唯獨衣服上的，我卻不捨得。
我貪婪的汲取著屬於他的味道。
好像這樣就能把他從我的記憶里撈出來。
反覆千萬遍。
我總是在深夜的關頭想起他來。
想起他笑起來毫不扭捏的爽朗。
想起他後背的溫度。
想起他過馬路時跟我的身體輕微的接觸。
想起夜店裡他的放浪。
Chapter10
夜晚，小七帶我去吃夜宵。
我們坐在車裡。
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灼燒我的手臂。
我低頭去看，是剛剛他丟出去的煙頭又被風吹進來。
我有一瞬間的愣神。
因為我竟然在想，還好燙的不是他。
煙灰又飛到頭髮上，我抬頭向他氣沖沖地講，你燙到我了。
他正開車，又低頭來看。
看到煙灰粘在我的發梢，趕緊拿手去拍。
我說，好疼。
他又笑，你怎麼反應這麼慢。
我氣沖沖地轉頭不理他。
他又拿手來揉我的頭髮，把我的頭髮揉的一團糟，趁我整理頭髮又去捏我的耳朵。
我突然就被氣地笑出聲來，不依不饒地抬手去戳他的肋骨。
他最怕癢。
傍晚的時候他捧著筆記本翻電影。
問我想看哪一部。
我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跟著他一起瀏覽。
我說，就最後一部吧。
五十度灰。
他把電影打開，又把我摟到懷裡去，我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他胸前。
我偷偷地看鏡子。
他裸著上身，手臂上有結實的肌肉，左手臂上有一串文身。
他認認真真地盯著屏幕，我認認真真地盯著他的側臉。
這種時候，我能想到的只有，我希望還有無數個這樣的傍晚。
我們待在同一個屋子裡。
喘息。
Chapter11
我從來都沒有主動找過小七。
我知道我不能夠。
我也明白我不該和他見面。
可是我控制不住。
有一天，小七叫我去吃飯。
這是我們第N次說以後不再見面之後。
我說不了。
他說好。
後來朋友的男朋友說要來家裡吃晚飯。
女朋友留我，你跟我們一起吃吧。
我蔫蔫。
然後發信息給小七。
我餓了。
我知道我不過是給自己找理由。
我沒有失控。
席間，小七的女朋友問他在哪裡。
小七說，在跟我爸媽吃飯。
他女朋友說，那你發張圖片來。
我看著小七到處找吃飯的照片，心裡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漠不關己的旁觀者。
我看著小七笑。
我說，你回去吧。
他說，沒事，大不了就分手。
我慌了。
我說，你們在一起一年，何必為了我鬧分手。
我說不清楚為什麼在他們分手的這一刻這麼緊張。
可能是不想坐實小三的罪名，可能是小七對我來說，還不值得我去拋棄所有原則。
Chapter12
小七送我回家。
我在車裡親吻他的額頭。
我說，小七，你們在一起那麼久，可是我，只不過陪了你幾天而已。
我說，我知道我對你來說只是個過客，就像你知道，你跟她終究會和好一樣。
我說，小七，我累了。就這樣吧，不必再見了。
其實，我是想放過自己。
Chapter13
我們很久沒有再聯繫。
直到有一天，他打電話給我。
他說起自己簽證的困擾。
我知道他背後背負的壓力。
又說起和女朋友的爭吵。
我不知為何，可能是那天的陽光太明媚。
我突然把所有都看破。
我說，小七，其實你只有在和女朋友吵架的時候才想起我。其實，你根本就不需要我。
小七沉默，然後說，於樂，不是這樣的。
我掛掉了電話。
我猜，生活已經翻篇了。
Chapter14
時間久了，我再去想，就覺得所有的故事都只是故事而已了。
可能人們總是這樣，對於別人的事情頭頭是道，對於自己的事情卻總是瑟縮。
我早就該明白，一切終將歸於平靜。
我已經很久沒有正兒八經的談戀愛，沒有認認真真去喜歡一個人。
我玩兒的太久，早就忘了那種心動的感覺。
我一直以為我想和他在一起。
但其實只是因為他在我無聊的時候出現，所以我才這樣想要去依賴。
我以為，他和別人不同。
可是，不過是泯然眾人。
開始的日子，我總以為，說不定小七什麼時候想不開，又會來找我。
說不定會給我打電話，發簡訊。
QQ也可以。
如果We-chat，那當然最好。
可是我只有這時候才真的明白，我跟小七，早就應該絕交。
小七說，如果不能在一起，我寧願錯過。
如果一切沒有發生。
如果我還是我。
如果我的沉默可以換來滿足。
可是我終是知道，那都不過是臆想罷了。
我們終將，相忘於江湖。
__________________end___________________
TAG:一麥一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