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菜園子 李翰儒
母親的菜園子
李翰儒
去北京接訪，來去用了五天時間，因炎夏的緣故，未在北京渡留，更因在北京多留一天就要為上訪人員操心一天，就匆匆將上訪人員接了回來。已經有一周時間未回老家看望母親，所以回鎮的第二天就趕緊回了一趟老家。
走進夏季，滿眼都是綠的海洋，不管你走到哪裡，綠是濃濃的。極目遠眺，由近及遠，層層疊疊，綠的是樹，綠的是草，綠的是河，綠的是川。綠無處不在，包括那潺潺而流動的小溪，唧唧而鳴叫的小鳥、蟲子，都是綠色的甜美。
路邊的莊稼地里，已經結上玉米棒子，筆直筆直地站在田間，一個個就像綠色的哨兵，像隊伍站成了一排排、一列列。風兒吹來，那翠綠的葉子，就像在向我們打招呼，那沙沙的響聲，就像在向過路的人們說著心理的話兒。
小溪里的流水比以前大了許多。因為前兩天剛剛下過一場透墒雨，山坡上的植被比以前好了許多，雨水就能保留住了，並不像小的時候將山坡上的柴草、樹木都砍割回去做了飯，光禿禿的山坡在雨季來臨，雨水無法保留住，只要天下雨，河道就會發洪水，水土流失就會發生。洪水過後，常常耕地被沖毀，河道被水流改變的一時在東，一時在西，真正成了無定河。當時雨一停，河水自然就會斷流，現在因為山坡上植被好了，更重要是「一江清水送津京」，國家大量投資加強丹江源頭治理，加上農村人口大量流動進入城市，農村人口少了，做飯都採用電器，不多採用柴草，山坡上的樹木就不被人們砍伐，自然植被狀況得到了改善。
當匆匆回到老家的時候，母親就給我說，等我回來好幾天了，園子里的黃瓜老了，西紅柿都要熟得爛掉，豆角已經掛滿了藤，隨著母親的話語，我急不可待地跑進菜園子。
母親打理的菜園子，井井有條，高低錯綜。那些黃瓜、豆角、西紅柿、茄子、白菜、蘿蔔，一個個就像調皮的小寶寶一樣，紅的紅艷艷，綠的翠綠得讓人口饞，紫色的茄子惦著大肚子，就像懷胎十月的少婦。輕風輕拂，一個個在綠葉間躲躲藏藏，情趣橫生。我伸手摘下一個黃瓜，那翠綠的黃瓜，滿身柔柔的小刺，在我輕輕撫摸下，全部掉了，拿到院子里水龍頭下洗一洗，咬上一口，脆生生的味道帶著清香，不由得多吃幾口。那紅艷艷的西紅柿，就像小姑娘的臉蛋，輕輕碰上一下，就會水汪汪的。一口咬不去，那種特別的滋味，就會在嘴裡擴散。
母親對我說，今年的雨水趕得恰到好處，隔幾天下一場雨，都不需要她澆水，菜園子的瓜果蔬菜就像瘋了一樣瘋長。她給我兒子和女兒打了幾次電話，讓他們回來取些拿下去吃，都說要上班，沒有時間回家取，只有等我回來了帶下去。
望著母親精心打理的菜園子，我知道每年都會為了我們能吃上可口的蔬菜，精心護理，只要園子里有一苗雜草，都會將它除掉。連續幾天不落雨，土壤出現旱情，就會用小水桶一桶一桶提著澆水，決不讓那些蔬菜因天氣乾燥受旱。那些蔬菜在母親精心地照顧下，撒著歡兒瘋長，這也是對勤勞母親勞動的回報。
就在這個時候，幾聲幼鳥的叫聲，從菜園子對面的一棵松樹上傳來，它們的父母叼著小蟲子匆匆飛來，那張開的鵝黃色的小嘴，等待著父母餵食小蟲子，看見父母的歸來，歡快的叫著。
「可憐天下父母心」，今年母親己經八十五歲高齡了，身體明顯不如往年，但還是和往年一樣，為了我們能吃上可口的蔬菜，享受到「純天然綠色食品」而辛苦地勞作著。
望著駐著拐杖、弓著背慢慢在菜園子里穿來行去忙碌的母親背影，眼淚不由得在眼眶裡打轉。我悄悄地強行將它忍住，不讓它掉下來，趕緊走到菜園子邊上，假裝望著對面翠綠的山坡，不讓母親看見兒子為她流淚。
作者簡介
李翰儒，陝西商州人，中華詩詞學會會員，陝西省作協會員，陝西省詩詞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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