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團」雲集的琉森音樂節，有多少亞洲面孔？

天下 08-17

原標題：「天團」雲集的琉森音樂節，有多少亞洲面孔？

當KKL音樂廳里響起斯特拉文斯基，當越來越多的亞洲面孔出現在琉森湖畔，琉森音樂節正努力向「世界性」的音樂盛事靠攏。

全世界最重要的音樂盛事之一，2018年琉森音樂節夏季項目即將於本周開幕。今年的主題是：童年（Childhood）。

自1938年，托斯卡尼尼在瓦格納故居前指揮的一場音樂會以來，琉森音樂節已經走過了80年的歲月。如今，琉森音樂節每年吸引著世界各地的頂尖音樂家，以及超過12萬的古典樂迷，帶來100餘場精彩絕倫的音樂會。

琉森音樂節彷彿是溝通現代聽眾與保守到稍顯老氣的歐洲樂團的橋樑，高度商業化的組織形式與傳統、現代、流行相結合的演出內容，都決意讓不同的聽眾找到自己的歸屬。

當KKL音樂廳里響起斯特拉文斯基，當越來越多的亞洲面孔出現在琉森湖畔，琉森音樂節正努力向真正「世界性」的音樂盛事靠攏。

亞洲人來了

維也納國家歌劇院的音樂總監，弗朗茲·威爾瑟-莫斯特（Franz Welser-M?st）曾在一次演講中說道：「我們正在面臨『亞洲化』嗎？』』

他的言論可以代表古典音樂界相當一部分保守人士的擔憂。有一種觀點認為，古典音樂實際上是一種殖民文化武器，蘊含著強烈的西化精英元素。而當越來越多的亞裔音樂家出現在歐美音樂廳，接受來自聽眾的掌聲與讚譽，入侵者反而成為了被入侵者。

獲得2015年華沙肖邦國際鋼琴比賽大獎的韓國鋼琴家，趙成珍

這並非是挑動種族敵對情緒的聳人聽聞。

亞裔美國小提琴家 Jennifer Koh 在2008年的採訪中曾提到自己多次遇到的尷尬遭遇——很多歐洲人對亞洲人可以演奏他們的音樂而感到震驚。通常情況下，在西方人眼中，亞裔音樂家的演奏，都是「非人類的」，機械、單板，只有技術而毫無感情。

樂團背影，僅有的黑髮樂手

但事實似乎正向著相反的態勢發展。

根據 James Doeser 博士於2016年發布的一份關於種族和性別多樣性的報告，美國管弦樂團中非白人演奏家的比例已經從1980年的 3.4% 逐漸增長到 2014 年的 12.1%；其中，2014 年亞裔/太平洋島裔演奏家的比例為 9.1%.

Racial / Ethnic and Gender Diversity in the Orchestra Field

相對於美國而言，歐洲傳統管弦樂團則更為保守，性別與種族歧視一直延續到今日，其中就以維也納愛樂樂團為代表。

1938年後，維也納愛樂樂團幾乎一半團員加入納粹，15名團員被送進集中營。而進入21世紀，奧地利政府還因性別歧視消減了維也納愛樂超過230萬歐元的預算。2003年，日本大號演奏家杉山康人（Yasuhito Sugiyama）成為第一個通過面試進入維也納國家歌劇院的亞裔樂手，然而卻被拒絕進入維也納愛樂樂團。

右一為杉山康人

歐洲和世界的琉森

1938年，奧地利淪陷，歐洲大陸籠罩在納粹的陰霾之下，拜羅伊特音樂節與薩爾茨堡音樂節成為了納粹德國的宣傳陣地。一批反納粹的音樂家們，在托斯卡尼尼的召集下，齊聚於中立國瑞士的琉森。

二戰期間的琉森音樂節，可謂是音樂界的燈塔，昨日歐洲留下的最後一絲文明氣息。

二戰期間薩爾茨堡懸掛著萬字旗的劇院

從1943年到1993年，琉森音樂節的樂團成員主要為來自瑞士的音樂家，在音樂節期間臨時組團表演。

在阿巴多執棒期間，他和至今仍擔任琉森音樂節藝術總監的邁克爾·賀夫利嘉進行了數千次的對話，最終一同建立起了全新的、更有包容度的琉森音樂節管弦樂團（LFO）。

阿巴多指揮琉森音樂節管弦樂團演奏德彪西《大海》第一樂章

樂團的核心成員來自馬勒室內樂團與歐盟青年管弦樂團，阿巴多也經常邀請一些重奏樂團以及柏林愛樂、倫敦交響樂團、維也納愛樂的樂手加入琉森音樂節管弦樂團。

阿巴多的晚年飽受病痛折磨

無論是邀請著名美國建築師盧梭·約翰遜設計現代音樂廳，還是組建成員遍及歐洲的管弦樂團，甚至在曲目的選擇上，琉森音樂節都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開放，更加有吸引力、影響力。

儘管如此，琉森音樂節管弦樂團仍屬於「歐洲樂團」。根據公布的2018年琉森音樂節管弦樂團的樂隊成員名單來看，包括日裔小提琴家 Takeuchi Sayaka 在內的亞裔成員屈指可數。

琉森街頭音樂會，邀請全世界的音樂組合表演

此種情形下，琉森音樂節仍在歐洲以外的音樂市場做了努力，將自己推廣到全世界。

2009年，阿巴多帶領琉森音樂節管弦樂團進行巡演，造訪北京與東京；2017年，新任總監里卡爾多·夏伊時隔八年再訪北京，並訪問川崎、京都、首爾，完成亞洲巡演。更不必說2009年，瑞士官方正式將 Lucerne 的中譯由「盧塞恩」改為「琉森」。

里卡爾多·夏伊與琉森音樂節管弦樂團

也是在2017年，上海交響樂團客座琉森音樂節，並訪問三國，這是中國樂團迄今為止規格最高的一次海外巡演。今年，在夏季項目結束後的十月份，里卡爾多·夏利將帶領琉森音樂節管弦樂團在上海上交廳及共青森林公園連演五場，前所未有。

夏季項目上的亞洲面孔

雖然琉森音樂節包含復活節、夏日及鋼琴三個項目，時間橫跨一年，但最重要的當屬夏季項目。2018年的琉森音樂節，有許多值得聽眾期待的亞洲面孔。

Ryu Goto

8月17日，琉森音樂節開幕當晚，夏爾將帶領琉森音樂節管弦樂團，攜手郎朗為聽眾帶來兩首斯特拉文斯基與一首莫扎特的傑作；23日，日裔小提琴家 Ryu Goto 將獻上德彪西與舒曼的兩首奏鳴曲；30日，王羽佳將同柏林愛樂帶來作曲家 Paul Dukas 描繪自己逐漸死去的女兒的「La Péri, ou La Fleur d』immortalit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