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晉管過硬之細觀伯遠
啟明按:細看東晉名家王珣的《伯遠帖》,我們可以從中獲取很多關於當時用筆的信息。
朱友舟先生在《中國古代毛筆研究》一書中對纏紙筆有這樣一段描述:
《伯遠帖》是最早的具名款的晉人法書,而且是真跡不是摹本,能最真實地反映晉代毛筆書寫的效果。
「折筆處往往提起再下」說明當時的筆過硬而自調峰能力差,每到轉折的地方要通過增加提按動作來幫它轉彎。你就可以想像這種書寫方式的流暢度有多差。
對於徐邦達先生提出的《伯遠帖》提起再下這麼重要的問題朱書居然沒有配圖片,這是一個極大的遺憾。為了彌補這個遺憾,我來試著做個示意圖吧。
《伯遠帖》告訴我們:
與硬毫抗爭的方式一:轉彎轉不過了另起一筆
如果想體會《伯遠帖》當時的書寫狀態,可以購買日本或國內仿製的唐筆或純紫毫小楷筆,這兩種筆價錢都不菲。
見過不少剛從唐楷轉到小行書的朋友,不用轉腕的思維來看帖,用大字唐楷思維在寫小字,腕不動,手左右運動把握長度,上下運動把握粗細,我就想說小字其實是沒那麼多提按的,大字多提按,小字多轉腕,都能實現粗細變化。前段時間聽說對於筆法本來理論界就分提倡轉腕的和提倡不轉腕的兩派。個人比較傾向於轉腕。
而看到伯遠帖這種小行書也要提起再下,就知道由於工具的缺陷導致小字也被迫增加提按來寫。轉腕線條自己扭不過來了就還得靠增加提按。所以用什麼筆法跟所用的筆的特性有莫大的關係。
我們現在都在談筆法,但是好像沒聽說有人把筆法分為兔毫筆法,狼毫筆法,羊毫筆法。好像筆法是千古不易的,是適用於各種筆的,如果用某種筆法寫出來效果不好,那就是筆不好。
之所以強調筆法,就是因為筆不好駕馭,筆法就是來掩蓋筆的缺點的。如果筆怎麼寫都效果好還強調筆法做甚?
不同筆有不同的缺點,有的偏軟,有的偏硬,筆不同對付它的辦法就不同,也就是筆法不同,真要筆法千古不易,除非筆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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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不知有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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