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茨維爾騷亂一周年：誰在穩操勝券？

本文翻譯自2018年8月10日發表於The Atlantic上「The White Nationalists Are Winning」一文，有刪減。文中所有觀點僅代表作者個人意見。

美國的歷史上不乏史詩般的悲劇，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可以和林肯黨的遭遇相提並論。對於「美國是白人國家」這一所謂的原則，林肯黨通過提出並批准《第十四修正案》，對其大力抨擊。新一代的移民沒有理由不能成為忠誠的共和黨選民，就像上一代被鄙視的外國新移民一樣。問題在於，保守主義運動越來越接受對美國公民身份的種族化定義。以前的保守主義擁護者，如喬治·布希或羅納德·里根，他們可能會視其為新一代共和黨的理念，但今天的許多保守主義者卻只看到了對人權的侵犯。

雖然很少有共和黨議員公開回應這些觀點，但現在許多擁有大量擁護者的主流保守派人物不斷向共和黨支持者們灌輸白人民族主義的哲學。除非情況有所改變，否則保守派選民最終會要求他們的代表也採納這些觀點。

白人民族主義者正通過引發白人的恐慌來達成他們的目的。他們通過恐嚇足夠多的白人以使其相信：其一，只有通過區分種族的方式重新定義美國公民身份，他們的安全和生計才能得到保障；其二，美國政治無非是一個零和遊戲，只有有色人種輸掉這場遊戲，白人才能獲勝。儘管這場博弈一直存在於美國政壇，但幾十年來，白宮中都不乏樂於在右翼媒體的幫助下開發利用這種博弈的總統，以至於他們將其視為一種評級戰略。通過利用有關犯罪、移民和恐怖主義的種族主義恐懼來影響白人選民的政治行為時，獲勝的不只是白人民族主義者。唐納德·特朗普也是獲勝者。特朗普政府和那些為了白人權力而在夏洛茨維爾集會的人都深諳於此。

儘管自由派可能認為特朗普為夏洛茨維爾的集會辯護遭到了強烈反對，但這起事件本身似乎讓特朗普和他的盟友確信，總統有關種族問題的觀點引發的任何爭議並不會嚴重危害到他們的利益。前特朗普助手告訴Politico的安妮·卡尼：「夏洛茨維爾一事讓人們認為在這場博弈中，除了遊戲規則以外，其他什麼都不重要，而這無疑是一種帶有虛無主義色彩的觀點。」這也有助於解釋為什麼在一個月後，特朗普攻擊那些抗議警察暴行的黑人運動員。最初，NFL（美國職業橄欖球大聯盟）表示出抗議態度，而最後NFL還是迫使運動員停止抗議並支付罰款，從而無形中允許總統來決定美國人何時可以因為被侵權而抗議，而這些侵權形式和內容恰是特朗普曾公開許可的。只要總統相信種族主義煽動者對他有利，他就不會退卻，他最忠誠的助手也不會退卻。

夏洛茨維爾一事並沒有沖淡總統將宗教和少數民族妖魔化的熱情，也沒有挫敗其政府將這些信念轉化為政策的「努力」。特朗普政府取消了數十萬黑人和拉丁裔移民的移民身份；它對警察虐待有色人種而踐踏人權的行為視而不見；它成功地在最高法院為其針對穆斯林的旅遊禁令進行辯護；它實施了一項優先關押兒童而不是起訴罪犯的邊境政策；它在颶風「瑪麗亞」席捲加勒比之後放棄了波多黎各；現在它又歪曲人口普查的結果，試圖稀釋少數族裔的政治勢力。在特朗普的成功鼓舞下，現在共和黨的候選人要麼支持白人民族主義者，要麼自己就是白人民族主義者。

如果夏洛茨維爾一事沒有發生，也許特朗普還會以相同的態度追求相同的議程。然而，這一事件及其後果證實了他的估計，即他的支持者會有力地維護任何針對有色人種的偏執言論。特朗普的支持者並沒有因為他對宗教和少數民族的虐待而憤怒，他們憤怒是因為有人認為這種虐待是出於偏見。

所以的確，許多與夏洛茨維爾集會有關的白人民族主義者後來都遭受了羞辱、嘲笑或承擔了相應的法律後果。但他們確保白人政治文化霸權的意識形態追求，卻仍受到總統本人的擁護。

只有當美國人做出政治裁決以反對特朗普主義及其對美國公民身份的種族化設想時，這場博弈才有可能勝利。在這之前，白人民族主義者知道：儘管他們聲名狼藉，但只要他們一直堅持基因決定論，他們的生命就不再一直是無足輕重的狀態，而這個國家也將逐漸變成他們所要塑造成的樣子。

【作者】Adam Serwer

【作者簡介】大西洋月刊資深編輯。

圖片來源：The Atlantic

編輯/郭旭

翻譯/李成

校對/董一

排版/余稷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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