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大海，我愛過你——《情人》
從此以後，大概每一個不可能的人，都可以稱之為——情人。
「湄公河」自你說起，不知道是你口吻語音，還是這河本身，一瞬間，那個遙遠的不知年月的夏日浮現在我腦海里，輪渡上那個雙手握舷眺望遠方的少女，烈日已漸入夕陽之態，熏風揚起她的裙擺，可這船上雜亂的一切都不曾入她心懷。甚至那個準備一見鍾情的中國男人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
是啊，一切都還來得及。
含苞待放是一種美的矜持，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以至於花開的剎那，反而令人疼惜起來，要知道夏日之後便是香消玉損。
十五歲半，多麼美好的年紀啊！
可當他目光駛來，一切就都已經太遲了。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
念這句詩，自然是為了說明故事的迷人之處在於有一半是中國的。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從此以後，這個畫面融進了詩里。
《情人》對於他來說就是那個渡河的少女，可是對她來說，正好相反，是那個堤岸上的男人。
《關雎》里的男女結局如何，已無從得知，但願他們這樣有幸如此相愛過一回，也就無怨了。
「他對他父親說他應該理解他，說在他漫長的一生中，對這樣的激情至少應該有過一次體驗，這樣的魔狂，對白人小姑娘發狂一般的愛情……」
他不知道，孱弱的他面對權威的父親說這話時，正是愛著，愛瘋了。就像她說的「我以為在愛，但我從來也不曾愛過，我什麼也沒有做，不過只是站在那緊閉的門前等待罷了。」
處在愛情關係里的雙方是何等的盲目，以至於談論愛與不愛，愛多愛少都變得意義全無。因為分別是一道分水嶺，曾經不愛的會流淚，愛少的會後悔，所有的歉疚都會以一種秘密的形式得到補償。
只得真到了那一天——「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也才能釋懷。令人釋懷。席慕容曾寫到:
如果能在開滿了梔子花的山坡上
與你相遇
如果能深深地愛過一次再別離
那麼再長久的一生
不也就只是
就只是
回首時
那短短的一瞬
多麼美麗的句子，多麼釋然，這一刻就是理智的愛情誕生的一刻，可是它一生下來就死了。
一份愛情關係里，或許包含了兩樣東西，愛情本身與對方。我們有愛「愛情」超過對方的時候，也有愛對方勝過「愛情」。作這樣的對比，是因為我學會了寬容。即使他們各在天一涯，我會收起那些背叛愛情的言論，並為之慶幸，因為他們成全了人，他們是真正的有情之人。
而我原以為「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不該是無力的祈願，而應該是最惡毒的詛咒，可是我又害怕他們因此而愛的敷衍，愛的軟弱。我希望他們死去，就像在另一個故事裡發生的那樣！實在是不厚道。
在我們一生最美好的年紀，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TAG:貝多芬的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