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我還在流年裡打滾，許自己一個平安喜樂

生日，一大早收到親朋好友的祝福，心中甚是感動。於我來說，每一個生日過的都無甚區別，連一起吃蛋糕的都沒有，心中不免有幾分落寞。轉眼一想，也有那麼多親朋好友關心我，牽掛我，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每年的生日，都會有一些期待，往往都落了空。漸漸習慣了這樣的冷清，漸漸習慣了這樣的平淡。生活中的確不必日日抱著期許，因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能像此刻般淡然靜坐，已是十二分的福分。

人生不過白駒過隙，年輪隨意疊加。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消磨了意趣，也淡泊了心境。有時候甚至忘卻了今夕何夕，不知年輪幾許。攬鏡自照，眉眼間是我又不是我。錦瑟華年誰與度？月橋花院，瑣窗朱戶，只有春知處。

如今的院子少了些詩意盎然，窗戶也是毫無點綴的玻璃，看了自是索然無味。春天的步伐倒是匆匆，卻不解凡人的情思。我生在秋日，倒怨不得春風不度，只嘆得一聲：天涼好個秋。

昨夜一場好雨，竟是惹哭了紫薇仙子，那粉撲撲的臉頰上猶自沾著淚痕。那般楚楚可憐，叫我也不免心動。秋風雖然涼薄，卻也雕琢了這樣傾城的容顏，看來也非無情之輩了。我生在秋日，大抵也是沾了幾分秋風的氣息，多情亦無情。

今日倒是艷陽高照，藍天與白雲如舊纏綿。極目遠眺，山色明朗，眉宇間看不出是憂是喜。一如我此刻的心情，也不知是喜是愁。有時候真覺得自己有些捉摸不透，就像霧裡看花不真切。有時候又覺得自己很清楚自己，知道哪些坎跨得過去，哪些坎無法逾越。回望過去，心情倒多了幾分平和。

其實，剛剛想提的一句並非「錦瑟華年誰與度」，而是「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是的，若干年前，在這個極平凡的日子有了極平凡的我。流水的光陰正是錦瑟上的一弦一柱把流年彈奏，曲調如何由不得自己。如果光陰是蝶，我便是庄生了。如果我是蝶，光陰便是庄生。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

人生是花，我便是那戀花的蝶。從古至今不知有幾多膾炙人口的《蝶戀花》，我這一闕卻是平鋪直敘，毫無新意。若干年後，不知可還有人吟誦我這一闕《蝶戀花》？年華如水，我不過是那小小的一掬而已，好比滄海之一粟，早已淹沒在滾滾長河裡。

罷，罷，罷，光陰本就如此，我又何須去計量什麼長短！我是錦瑟，也須得流年彈奏。至於留下什麼樣的曲子，全非我所能決定。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趁著我還在流年裡打滾，且許自己一個平安喜樂吧！

文/靈芙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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