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今世》:與張愛玲短短的三年婚姻,讓胡蘭成念叨了一輩子
《今生今世》:與張愛玲短短的三年婚姻,讓胡蘭成念叨了一輩子
胡蘭成,比張愛玲大十四歲,認識張愛玲的時候已有妻室,二十三歲的張愛玲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地和他戀愛,和他在一起男的廢了耕女的廢了織,頭很底很底,底到塵埃里,開出花來,想把他「放在衣服口袋裡,不時掏出來看看」,對他說:「我想好了,你將來就在我這裡走走看看都可以。」 尊重、堅決、投入,沒有餘地,驚人美麗。
張愛玲和他結婚,三年後離婚,離婚後,張愛玲在給友人的書信中說:再不想提胡蘭成這個人。離婚前,張愛玲去看當時逃亡在杭州的胡蘭成,胡已和別人同居,回上海後的張愛玲仍奉上當月的稿費,仁至義盡,無私無己,無可挑剔。如胡蘭成自己所說:張愛玲雖然冷淡,卻是有俠情的,又其知性的光,無人能及。
胡蘭成《論張愛玲》的頭兩段就是:張愛玲先生的散文與小說,如果拿顏色來比方,則其明亮的一面是銀紫色的,其陰暗的一面是月下的青灰色。讀她的作品,如同在一架鋼琴上行走,每一步都發出音樂。但她創造了生之和諧,而仍然不能滿足於這和諧。她的心喜悅而煩惱,彷佛是一隻鴿子時時要想衝破這美麗的山川,飛到無際的天空。 這樣飽含感情的文字,用了張愛玲自己熱愛的通感比喻以及參差的對照,針尖上寫字,花朵里繡花,百味俱全,色彩紛呈。
再看他的《今生今世》《張愛玲與左派》,才華橫溢,文情並茂。蘇煒先生對胡蘭成的「文字蒙太奇」津津樂道拍案叫絕,「文字蒙太奇」在張愛玲那裡也是數不勝數變幻莫測的,「七巧雙手按住了鏡子。鏡子里反映著的翠竹帘子和一副金綠山水屏條依舊在風中來回蕩漾著,望久了,便有一種暈船的感覺。再定睛看時,翠竹帘子已經褪了色,金綠山水換了一張她丈夫的遺像,鏡子里的人也老了十年」,一面鏡子就濃縮了十年光陰,還有《紅玫瑰與白玫瑰》里振保在妻子與情婦之前的兩個不要緊的女人,《傾城之戀》里四爺咿呀咿呀的胡琴,都是絕妙的有著參差對照的蒙太奇。
香港的亦舒是很厭惡胡蘭成的,認為他很下作,因為:所謂丈夫,是照顧愛護撫養妻子的人,願意犧牲為妻子家庭共過一輩子的人,自問做不到這些,最好少自稱是人家的丈夫。 倪匡的這個妹妹倪亦舒還認為:張愛玲文章寫得再好,心地再寬清磊落,她的幸福也決不是中國或全世界女人傳統的幸福。胡蘭成與張愛玲在一起的時間前後只兩三年,兩三年里胡蘭成雖逃難到武漢又到杭州,身邊卻不曾少過別的女人,胡蘭成三十年後以張愛玲作標榜,寫《今生今世》,口口聲聲「愛玲,愛玲」,卻在做夫妻的時候,招蜂引蝶處處留情,甚至公然帶姘頭給她看,做妻子的有什麼傳統的幸福可言?為人丈夫的又有什麼可稱道的?
正因為如此,才如上海的陳丹燕所說:她怎麼能不失望,不惱羞,怎麼能不恨他。他把能帶給她的快樂,都帶給她了,也把能帶給她的災難,都帶給她了。
張愛玲喜歡《詩經》里那古老的句子:「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皆老」,認為它「是一首悲哀的詩,然而它的人生態度又是何等的肯定」,她真的這樣去愛了胡蘭成與賴雅,既有現代女子的浪漫自主,更有古代女子的深情專註,率性而愛,情比金堅。


※《李霖燦讀畫四十年》:宋人書畫的寫實,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張愛玲散文》:現實的張愛玲,宿命感和無力感,是我永恆的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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