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曾經養過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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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 ZAI HUANG DAO
| 家在黃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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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是多年來古人由狼一步一步馴化而來,狗的祖先狼是很聰明的動物,天生的軍事家,為了捕獲到獵物,生存下去,聰明到超出你的想像,如果你讀過姜戎的小說《狼圖騰》,你就會知道此言不虛。
狗還是通人性的動物,養的時間久了,它能聽懂主人的話,猜透主人的意圖。狗的聰明大部分繼承了它祖先狼的特點,並且對主人溫順聽話,忠誠不二,有一句話說得好,「孩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是對狗忠誠的最好詮釋。
由於從小在農村長大,打記事起,家裡就從未斷過養狗。狗的名字五花八門,大多都是根據狗的特點起的,什麼大黑,小黑,虎子,小奶牛,一直到皮皮。
小時候,模糊的記憶里爺爺家養的大黑很高大,抬起頭和四五歲的我們一樣高。在那人都不一定填飽肚子的年代,大黑瘦骨嶙峋,肚子緊夾,每頓喂點刷鍋水和地瓜皮、剩地瓜就不錯了。但它還總是那麼盡職盡責。那時家裡小孩多,一家最少兩三個,甚至三四個,小的剛會爬,大的剛下地。大人幹活,沒時間照顧,往往在田間地頭鋪件舊蓑衣或塑料布把小孩放在上面,就忙著乾地里的活去了,只能偶爾抽空瞅兩眼......這時候的小狗就充當了保姆的角色,趴在地頭看著小孩,支棱著耳朵警惕地環顧四周,此時蛇鼠以及蜥蜴等就不敢靠前。小孩還可以抱著狗脖子,揪著狗耳朵和它玩耍嬉戲,有狗在,大人特別地放心。狗到夜晚就看家護院。寂靜的夜裡,稍有風吹草動,在院牆裡立刻汪汪大叫,既是報信也是嚇唬夜行的不明人員,發出警告。
至今我還記得小弟四歲時和狗有關的軼事,那年我們全家人,除奶奶在家做飯外,都在離村二里多的地里摘豆角。小弟玩累了,也渴了,想回家,大家都忙沒人送他。母親說,讓虎子送你回家吧。接著,母親對著圍著我們轉來轉去的小狗喊:虎子,過來過來。虎子聽話地走到母親跟前,抬頭望著母親,母親指著家的方向說: 回家去,回家去。小狗聽話地往家跑,小弟就一路小跑跟在後面,我們都瞅著樂。忽然小狗掉頭往回跑,小弟也跟著跑了回來,委屈地說: 娘,它不送我回家。我們直接笑翻了。直到母親拿起小棍嚇唬虎子,它才顛兒顛兒地跑著把小弟送回家。直到現在我們還拿往四十奔的小弟開玩笑: 讓小狗送回家。
我十來歲時,家裡養過一條小黑狗,名喚小黑,前屋鄰居老賈五歲的小孫子拿枝條抽打小黑,小黑朝他呲牙,老賈的兒子看見抄起棒子輪斷了小黑兩條前腿,差一點打死,從此小黑就靠跪爬走路了。過後聽鄰居劉大娘說:老賈家的淘小子經常打你家小狗玩,他爸還把它打殘,你家小狗太冤,應該去找找,讓他管管他家的熊孩子,以後再打小狗,咬著別怨小狗。母親說: 算了,人家是個小孩子,金貴著呢,咱家的只是一條畜生,孩子和狗比,狗有理也沒理,這也是它的造化,該有一劫。後來我家搬家,火車倒汽車,實在帶不走小黑。小黑就託付給劉大娘家了,分文沒要。條件就是:養到它自己死,不能賣,不能殺。劉大娘說放心吧!這小狗可憐,我們會一直養下去,不殺不賣。母親曾說,把看家狗養到老死,是我們的家族傳統,外祖父家養狗也是如此。
後來在和發小兼閨蜜的通信里,她說:你家小黑經常趴在你家大門口,孤獨地望著遠方的路,在等你這個小主人歸來。每每讀到這裡,淚眼中彷彿看見小黑在艱難地一步一步向我跪爬而來。
而小奶牛是我兒子在四五歲時養的一條小狗,顧名思義,一身大塊的黑白相間的花紋,乍看以為是頭微型的小奶牛。剛抱來時才一個月大,一拃多長,圓滾滾的小身子,一雙水汪汪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呆萌呆萌地瞅著你,想不喜歡都不行。可它僅陪伴我一個月,竟在一個早晨毫無徵兆地死去了,我的眼淚瞬時流了下來。
我養的最後一條狗叫皮皮,雪白雪白的頂著一個酷似小狐狸的小嘴巴,是我家養的小狗當中唯一的小寵物狗,三個月大的皮皮是好友姜嫂送給我們的,來時已經是半大狗了。那是夏天,皮皮特愛乾淨,每天要給它洗一次澡,洗完沒等你給它擦乾,它就像跳肚皮舞的舞娘,甩開它的小身子撲棱撲棱狂抖幾下,它身上乾淨了,我卻躲閃不及,被「雨」淋了個落湯雞。以後得了經驗,我就摁住它,不讓它甩,用它的專用毛巾擦乾水珠,再把它抱到客廳,然後我坐在沙發上和它玩。它有兩個大布娃娃,我扔它接,我再扔它再接,如此反覆,很是好玩。有時我假裝往前扔,卻扔向身後,它就圍著前方到處找,沒找到,跑到我跟前,很無辜的小眼神滿眼問號望著我,這時我就會被它逗得前仰後合。不過,幾次之後竟然騙不了它了,太可愛了。因為是小寵物狗,我就每頓喂它小火腿腸,肉末菜湯泡點饅頭。一天,十來歲的小兒回家,拿起茶几上的小火腿腸剛要吃,我忙說,別吃,就那一根腸了,給小皮皮留著吧,你的飯在鍋里呢!小兒不滿地嘟囔一句:是親媽嗎?我連個小狗都不如。我說,那你吃一半,給小狗一半。小兒拿起腸,用小刀朝中間一划兩半,拿起揚了揚,對小狗說:皮皮,你看好了,咱倆一人一半,一樣大,我沒占你便宜啊!儘管如此,小兒吃飯時,也會用筷子叨點肉放到小狗碗里說: 看把你饞的,快吃吧!
每天早晨天剛一亮,皮皮就開始叫,我就一躍而起,顧不得洗臉,牽著它下樓,我解下它的脖套,很自覺,自己跑到綠化叢里解決大小便。完了就跑到我腳邊,給它套上湖藍色漂亮的脖套,跟我回家。有一次早晨它叫的急了,怕影響鄰居,我就先打開防盜門讓它先行一步,自己下樓。我邊洗漱邊從窗戶向樓下看去,它已經在小路上撒歡玩了。過了一會兒,我就喊: 皮皮。它仰起小腦袋望著我,然後跑進樓道,順著樓梯自己跑上樓來。從此我就早晨不再陪它下樓了,只有傍晚吃完飯領它出去遛遛。養了好幾個月,後來由於工作繁忙,只好把小皮皮送給三妹家養,說好趁我上班時抱走,畢竟有諸多的不舍,我怕它回頭再撲向我,那就送不走了。
送走皮皮後我失魂落魄了好幾天,想想就掉淚,雖然它是個不會說話的動物,養的時間久了,已成為家庭的一員,成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有歡笑也有淚水。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養過小狗。一則工作繁忙,二則狗的一生太短暫,因為傷不起它生老病死,傷不起離別。
文/欒紅
簡介:筆名翡冷翠,青島作協會員,家在黃島作家聯誼會會員,清溪詩社會員,喜歡旅遊,喜歡文字,喜歡詩和遠方。
主播/劉佳琦
簡介:上泉朗誦社會員。大二在校生,愛文字,愛音樂,喜歡看亂七八糟的書,閑暇之餘愛用聲音表達對世界的看法。
本期參與編輯
主編:靜 秋
排版:劉培蕊
校稿:劉培蕊
複審:陳 潔
發布:裴 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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