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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獨角獸Oscar Health創始人:如何用科技解決醫療保健業混亂局面

【獵雲網(微信號:ilieyun)】8月19日報道(編譯:福爾摩望)

醫療保健數據行業在美國可謂是一團糟:伴隨著混亂的法規、反常的激勵和運行著Windows XP的計算機。因此,Mario Schlosser和Joshua Kushner(特朗普女婿的弟弟)一起創辦了一家名為Oscar Health的公司,試圖解決這些問題。Oscar的目標是想像Uber對計程車行業所做的那樣,對醫療保健行業做出貢獻:使用智能數字技術讓客戶的一切變得更快更容易,然後使用收集到的數據構建全新的服務,從而形成一個循壞。

谷歌的母公司Alphabet通過其風險投資基金Capital G和醫療服務衍生公司Verily對Oscar進行了早期投資。8月14日,Alphabet向Oscar Health投資3. 75 億美元。至此,Oscar Health的融資總金額已超過10億美元。谷歌最早的員工之一,YouTube前首席執行官,Salar Kamangar,也將加入Oscar董事會。

Oscar計劃利用這筆資金擴大個人醫療保險交易所和小型僱主市場,進入利潤豐厚的老年人健康保險市場,照顧65歲及以上的人群。本周一,我和Mario Schlosser就這項交易交流了一個小時,我們談及了隱私、數據,以及有朝一日,我們是否真的會通過應用來治療胃腸炎。


Oscar從Capital G和Verily那裡獲得了大筆融資,這更像是一種戰略夥伴關係。你從中得到了什麼?

三年前,在我們第一輪融資時,Capital G就參與了投資,從那以後,他們一直密切關注著我們,看到我們一直在建設的東西。Alphabet最終得出結論,他們想投資更多。這將真正讓我們能夠完全專註於我們在過去六年里建立的核心模型:使用技術、數據、設計和人性化的方法來建立一種非常不同的醫療保健體驗。


你要拿這些錢做什麼?

首先,真正確保我們投資並繼續投資於我們的差異化。大約25年來,我們是紐約州第一家綠地健康保險公司。試圖通過創辦一家保險公司來改變美國醫療保健系統的運作方式,並不是當時任何人真正擁有的想法。過去六年我們做的另一件事是有條不紊地重建整個基礎設施。

我們已經建立了自己的索賠系統,我們有自己的臨床管理系統,我們自己建立了網路——從技術角度來看,我們內部管理人們醫療保健的幾乎所有工作都被重新發明和重建了。這就是我們現在可以更快前進的原因。我們可以僱傭更多的工程師、數據科學家、產品設計師、臨床醫生,他們可以用不同的方式來思考醫療保健。

第二,我們正在推出新的產品線。最值得注意的是2020年要推出的聯邦醫療保險優良計劃。所以,我們將進入另一個業務領域。我們目前正處於個人市場和小僱主市場,我們將在2020年進入聯邦醫療保險市場。


個人保險、公司保險和聯邦醫療保險在公司的收入佔比將分別是多少?

我希望它們是同樣成功。這些市場契合的都是一個高層次的觀點,即美國醫療保健將在未來的許多年裡個性化。傳真機在醫療保健方面仍然比智能手機更有價值的最大原因是,作為個人,你通常不會自己購買醫療保健和健康保險。在這個過程中有各種各樣的中間商。中間商所做的大部分是消除醫療保健價值鏈中的競爭,從而打造出無縫用戶體驗。他們也消除了成本控制壓力。這是美國醫療費用上漲如此之多的一個重要原因。最後,作為一個個體,你甚至經常不知道幕後醫療費用有多高。


當所有人都倡導更好的護理、更低的成本、更大的網路時,你卻提出了狹義網路的概念,那你是如何使用數據從網路中調整醫生,又是如何決定吸引那些擁有較小醫生網路的人的?

首先,這方面的高層次動機來自於這樣一個事實,即我們將GDP的五分之一花在醫療保健上,而其他所有富裕國家只是這個數字的一半。所以我們現有的系統太昂貴了。有趣的是,美國醫療保健的成本從未被證明或以任何方式顯示與結果質量相關。如果你進入汽車或手機市場,你期望你支付的金額是有不同的關係的——你支付更多的錢,你會得到一輛更快的汽車,耗油量也更高。但醫療保健不是這樣。你有同等的機會去看高成本醫生或低成本醫生,並獲得同樣的結果、滿意度和複診率。


如果我們有更好的質量衡量標準,你認為數據會表明它與價格更相關嗎?

你應該問問自己,為什麼我們沒有更好的質量衡量標準。在我看來,這是導致系統失靈的根本原因的第二個部分。在一個每個網路都很廣泛的系統中,保險主要通過大僱主銷售,這樣可以讓每個人都留在網路中。在這個網路中,價值鏈沒有競爭壓力,也沒有多少理由在成本和結果之間建立更好的相關性,或者甚至可以看到系統的某些部分是如何工作的。如果大多數提供商為他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以付費服務的方式獲得報酬,那麼誰會在這個水平上衡量它呢?實際上,這並不是在任何人的即時商業模式中,所以他們也開始關注這一點。

我不是想對此嗤之以鼻,而是對我來說,這就是為什麼你沒有看到在醫療保健領域的數據基礎設施上有更大的投資。當我們進入新城市時,我們發現衛生系統希望在不同的網路設計中與我們建立不同的體驗。我們獲取醫生使用這些系統的數據的方式通常是從這些系統中提取Excel文件,每次都是以季度為單位進行提取,而其中的錯誤率會達到30%-40%。因為這些數據文件的最大目的是為了獲得報酬。這些數據並不是為了推動更好的臨床結果,將更好的臨床有效載荷附加到數據傳輸上,有更多的實時洞察力等。這首先是一個支付系統,僅此而已。

要解開這一難題,就是要真正製造出一種產品,能夠通過減少醫生和醫院的數量來降低單位成本,同時獲得更好的質量和更好的用戶滿意度——簡而言之,唯一的方法就是讓用戶參與進來。如果Oscar的會員從一開始就意識到如果他們需要醫生,如果他們需要幫助,他們可以先在應用內搜索,和服務團隊交談、預約,我們會處理好一切。我們將有正確的數據流、工具、衡量標準,對醫生追責,確保無論你發生什麼,你都會在適當的時間得到最好的照顧。


數據在醫療保健領非常混亂,甚至會破壞原有系統,你如何選擇醫生和合作夥伴,如何衡量病人的護理質量?

因為作為保險公司,我們已經擁有了比系統中任何人都多的數據。如果你試著去找僱主獲取他們的數據,或是去衛生系統獲取他們的數據,你得到的這是有限的視野。我們可以實時看到正在發生的事情,這是一個巨大的不同。

另外,你必須真正重建數據基礎設施。醫療保健領域的大多數合作夥伴和供應商——大型藥品銷售商、大型成像供應商等等,都不是為實時數據傳輸而設立的。人們不清楚系統中其他人是否有更多的實時可見性。但是我們一直看到,實時觀察某人發生的事情對該人是否願意接受建議和對他們的護理有著最大的影響。


這就衍生出會員服務系統。據我所知,護士和你的交流比任何其他健康保險公司都多。這是因為你想改變醫療保健的運作方式,還是因為它有助於收集非常好的數據,從而提高你的所有系統和所有護理的能力?

我們希望會員將Oscar視為醫療保健的切入點。與Oscar會員建立信任的唯一方法是從一開始就參與所有對話,會員服務團隊就是這樣做的。這建立了一種你平常不會得到的信任。一旦我們建立了信任,就可以走向另一個方向,當我們在你的數據中看到一些提示團隊聯繫你的信息時,你接電話和回復聊天的機會會大得多。

在一周內給予你一些數據,25%的成員會以某種形式與Oscar產生互動。如果你只看那些最終去急診診所或急診室的會員,這有點像醫療保健的高度急性利用,通常不是很有效,80%的人會在活動開始前的一周內以某種形式使用產品。然後我們經常會聯繫你來確保你能去看醫生,而不用去急診室。我們可以給你一個不同的建議,我們可以直接幫助你找到我們自己的遠程醫療醫生。我們可以用不同的方式連接這些點。

遠程醫療會怎麼發展?什麼時候醫生才可以通過應用數字化完成大部分護理的程度?

我們有一批醫生負責遠程醫療電話和安全信息。2014年,我們是第一家免費提供遠程醫療的保險公司。所以從一開始,在所有Oscar計劃中,你都可以點擊一個按鈕,和醫生談談,這樣就可以獲得免費醫療。這些醫生能夠給你開藥。多年來,我們在會員服務團隊和遠程醫療醫生之間進行了更加緊密的整合。所以兩個方向,會員服務團隊可以去找醫生,醫生可以更直接、更緊密地將病例交給會員服務團隊,現在大約有三分之二的Oscar會員的日常狀況,都可以通過遠程醫療來解決。這大約是其他保險公司的10倍。它所做的是將護理一名成員的費用從200美元左右降低到40美元或50美元左右。

我們正在密切跟蹤的指標是我們擁有的所有遠程醫療病例和可以通過遠程醫療來解決的病例的百分比。作為保險公司,我們處於一個獨特的境地,基本上可以說我們的遠程醫療醫生能夠解決的病例越多,我們越能降低護理總成本,提高會員的滿意度。


你正在研究的最有趣的項目之一是如何重新構想索賠表,在索賠表中加入什麼,以及如何構造這些數據集。談談人工智慧的方式吧。

我們必須建立自己的索賠系統,美國醫療保健系統中的每一個激勵實際上只是一些保險公司索賠服務的一種配置。因此,如果我們說美國醫療保健系統的激勵機制已經失效了,但這往往會直接轉化為這樣一個事實,即索賠系統在配置更智能的激勵措施方面可能更有創造性。

舉一個非常簡單的例子,如果我們試圖給你打折,讓你去哪裡做核磁共振成像或者在非高峰時間去看醫生,我相信這是你熟悉的一個概念,因為這是最常見的索賠表,通過這種表格,你的供應商可以向保險公司提交索賠,大其中並不包含時間信息。因此索賠裁決實際上是行不通的。為了讓我們在配置智能激勵方面有最大的靈活性,擺脫奇怪的授權規則,配置更多的風險分擔和風險承擔提供商進入系統,我們認為我們需要自己的索賠系統。這立刻影響了我們手動做的事情,以及我們可以用自動化的方式做多少事情。

例如,我們通常在三到四天內支付索賠;大多數保險公司需要超過14-16天,這是因為大約91%的索賠是通過自動裁決支付的。這意味著他們在沒有人看管的情況下獲得報酬,一台機器就能把整件事情貫穿其中。大多數保險公司都仍處在80年代,所以這就有所不同了。當然,這減少了花費在管理開銷上的時間,它讓我們的數據更加透明,並讓我們花更多的時間來配置更智能的激勵機制,我認為我們應該這樣做。


你會在索賠表中加入其他類似的內容嗎?

護理點的支付會變得更加容易,過去幾年來,我們一直打算建造這個。這就是我們終於可以用更多的員工和更多的錢在Alphabet的支持下能夠實現的事情之一。你支付醫療費用的方式仍然有點奇怪。你付給保險公司一些錢,付給醫生一些錢,兩人必須以奇怪的方式在幕後和解。通常很難預測什麼東西會花費,即使你完全控制激勵配置或福利配置。所以我們試圖在你去看醫生之前,就看到它的價格,我們會在利用率出現之前解決所有問題。我認為這也是一種非常獨特的方式,只有保險公司才能真正重新連接這個系統,讓它更加面向消費者,但是醫療保健行業卻還沒有實現。


除此之外,你還在使用人工智慧嗎?

我們在最廣泛的意義上使用分析,從非常務實的角度來看,這是本體的自下而上構建——在21世紀初,構建本體仍然被人們認為是人工智慧;那是基於規則的系統和語義網之類的日子——一直到訓練機器學習模型。通過本體構建,大多數用於查找醫生的下拉欄位可以區分大約100個專業。從內部來看,我們知道我們必須重做所有這些,並區分大約350個專業,以確保會員能夠得到正確的醫生和正確的護理。從本質上來說,這是一項分析驅動的工作,旨在觀察專家們對待的事物之間形成的集群。所以那裡有一堆類似的集群。

而且還有一些我們不得不重做的自下而上的臨床手冊分類問題。我們對CPT代碼、診斷代碼也做了同樣的工作,所有這些格式和你在醫療保健領域擁有的本體都是為支付系統開發的,不一定是為臨床問題分類開發的。在機器學習方面,我們有非常預測性的模型在運行。例如,告訴我們聯繫誰、因為該成員可能要去急診室或急救中心的模型,是一個使用實驗室數據、藥品數據、分類數據等等的機器學習模型。我們內部有一些工具,可以告訴我們在任何特定的地理位置,專業護理會有多少利用率,對於初級保健,通過這350個不同的專業,我們在該地區的確有網路能夠以良好的方式管理這一點。


在開拓市場時,你會使用這個系統嗎?你是在收集龐大的城市、人口統計數嗎?

我們確實這樣做了。我們有一個叫做市場記分卡的內部流程,它囊括了所有的醫療保健市場,在美國大約有350個,並將它們映射成一個分類:供應商網路在城市中的形象如何?這個城市的人口是什麼樣子的?我們可以與哪些衛生系統合作,它們在人口健康方面已經做了哪些工作?它為我們提取了一份優先的市場清單。這就是我們進入新市場的方式,也是我們每年進入新城市的方式。


你現在與Alphabet的更深層次的戰略合作夥伴關係將會有多大幫助?

我們經營一家保險公司,目的是確保我們只查看你的數據,這樣你就能得到更好的醫療保健,這是唯一的原因。所以這是第一個重要的觀點。我認為這將間接幫助我們,正如我所提到的,我個人受到了在Alphabet信任的公司工作的鼓舞。我只是認為作為一名技術專家,這是一次我覺得非常了不起的信任投票。我欽佩他們在機器學習和數據分析等方面所做的工作。我認為間接來說,我們將有很多機會向他們學習他們如何看待數據,他們如何分析自己的醫療保健數據集,以及他們想問的關於醫療保健系統如何運作的問題。無論是在學術環境還是其他環境中,我認為會有一些方法可以和其他人一起回答聰明的問題。Salar即將加入董事會,過去三年他一直是一名朋友和顧問。他是一個能夠從數據驅動的角度看待消費行業的人,所以讓他多看看這個也很有力量。


你是如何保護病人數據的?

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一家保險公司。我們做的第一件事是通過許可程序。因此,對於監管機構的態度,也許其他矽谷公司過去的態度不會奏效。至少不是保險公司。我們的內部價值觀之一是「尊重規則。但是爭取更好的。」你知道,我們可以和監管者爭論,我們可以說他們應該考慮改變某些事情,但是,我們基本上非常聽從監管者的要求,並與他們密切合作。我們也擴展到數據保護和數據隱私。從一開始,我們就必須非常小心地構建我們的系統,確保它們非常安全,並維護最高隱私標準和HIPAA合規性以及在其中發揮重要作用的各種其他標準。這永遠不會改變,這非常重要,每天都是新的挑戰,這是毫無疑問的,但這是我們一直非常關注的事情。


自從劍橋分析醜聞以來,你有沒有改變過你的隱私政策?

據我所知,這並不適用於我們。如果你是Oscar的提供商,你的醫生可以登錄Oscar系統,並可以請求你的臨床數據,但是,從我們的法律顧問的角度來看,這些都不是相關的,我認為這是社交網路必須經歷的事情。


你的聯合創始人是美國總統女婿的兄弟。在特朗普總統執政的一年半里,你是如何應對這一點的?

這不影響我們做什麼。在過去的幾年裡,生意並沒有變得更容易,我認為如果我們不致力於創造更好的醫療保健體驗,並確保我們向會員兌現承諾,那麼我們就不會把時間花在正確的地方。這就是我們一直關注的。無論媒體報道了什麼,無論監管方面發生了什麼,我個人一直認為,公司也參與了這項工作,如果我們有一些東西能降低成本,讓會員在某種形式上更快樂,我們就能把它變成一家成功的公司。然而,監管環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化,這是我們必須注意的事情,當然,當我們看到的時候,這發生了,但它從未影響我們每天的工作。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任何類型的中斷,無論看起來如何,都沒有在公司內部發揮作用。當我們走出去,提出我們認為醫療保健應該如何運作的觀點時,我們會公開這樣做,並向國會和其他機構回答問題,但就只是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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