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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來蟄廬翰墨香-記徐無聞先生

   前不久,中山大學中文系的白鴻來信,詢問其恩師徐無聞先生在千唐志齋的墨跡文字,遂展示先生墨寶,又見其沉著清奇:

   「 驅車中原覽寶藏,最記新安鐵門張。貞石璆琳富千唐,重門復室吐光芒。論文考史足資糧,書藝繽紛何輝煌。趙君慎守善發揚,長留功績在鄉邦。」

     那是1991年的6月,先生攜書法研究生5人經由汴京西出函谷,到千唐志齋觀摩墓誌石刻,同行的還有徐夫人李淑清女士。

     恰是夏雨洗塵,清風送爽的上午,陽光從天井上方瀉下,給齋室罩上了一抹金黃,先生佇立在四壁琳琅的石刻前,不時談一些見解,聲音很輕,學生們跟隨在先生左右,靜靜地聽他說話。睹景生情,我一下就想到了弘法佈道的弘一法師。

     徐先生學識淵博,尤擅於書法及唐宋文學,做為西南師大的唐宋文學及書法碩士生導師,已是桃李成蹊;嘗聞先生嘉言善行,大節卓犖,教書育人,謹言著稱。今天聽先生談書論史,果然陽春白雪。

    先生原名永年,後因失聰,乃改名無聞。因戴著助聽器,說話不多,側耳用心聽學生提問,徐夫人也不時向她轉述。休息時,我請先生在長卷上題字,先生稍加沉吟,一揮而就,真是筆落珠玉,迸然有聲,殷殷之情,溢於言辭;再看那字,正是姿態儼然,靜若佛陀。

    之後,我贈先生一些資料,並呈拙文就教,先生遂又書一橫批回贈。其勢如寒山瘦水,神清氣逸。寫的是《過開封樊樓》詩,詩曰:「今朝無復話東流,盛世重興古樊樓,想見笙歌喧月夜,官家書畫擅中州。」因我姓趙,先生錄此詩,可謂寓意雙關。得先生厚愛,自然是久久不能忘懷的了。

    後來不斷有徐先生的故人學子來游蟄廬,談到先生為人治學莫不肅然起敬。去年6月,突然接到西南師大訃告,說先生去世了,悲夫!過隙不駐,閱川何速,造物忌才,人且奈何。

     徐先生是累倒的,聽先生的學生講,先生對他們一以貫之,無微不至,及至廢寢忘食。用餐時每遇學生求教,必放下飯碗或匆促進食,凡數十年如一日,終於積勞成疾。先生卒於誤診,痛不能言,臨終時顫抖著拿筆寫下二字:「刀絞」。聞之下淚。

    白鴻說,徐先生有許多事情沒來得及做完,他認為研究中國古典文學,非弄通佛學不可,先生的讀書筆記里,開列了一串佛學著作的單子;他還有一個十年計劃,鴻篇巨製,準備在退休之後來完成,孰料遽然故去,各項事宜,未及交代,這些或許有賴於先生的諸多學子來完成了。

    1994.6於夢園空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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