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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與他的昭陵六駿:劉向東馬錢欣賞系列

原標題:天可汗與他的昭陵六駿:劉向東馬錢欣賞系列



天可汗與他的昭陵六駿:劉向東馬錢欣賞系列


向東多年積攢馬錢,成昭陵六駿一套,可貴的是,六駿系列非止一種,但是一種系列成套,實屬不易。在此借樂藝會平台與大家分享。



劉向東藏昭陵六駿成套花錢


昭陵六駿,要素首在昭陵。昭陵為唐太宗陵寢。太宗為文治武功開啟新面貌的一代君主,且以草原民族尊奉為天可汗為著稱。


太宗的天可汗,並非單純因武功之強,懾服北部。更因為太宗對於草原文化非常熟悉。乃為知北之君。所以為游牧各部所服膺。太宗之知北,並非單純緣於李氏家族存在的部分鮮卑血緣要素,何況陳寅恪先生有云:判斷一個人的民族屬性,在其文化,而非血緣。


太宗對於草原文明習俗的了解是深入的,對於游牧民族的思維方式是洞悉的。所以他才能在李淵起兵之初,一直力主與突厥盟,且是主要推手。此點陳寅恪先生已有條分縷析,在此不表。難得的是,太宗與突厥高層保持了良好的個人關係,或結義,或熟知,在突厥南犯的時候,能夠庖丁解牛,利用突厥內部複雜的人際關係,化繁為簡,消弭戰端,為大唐積蓄力量反攻爭取了寶貴的戰略時間。如果不能對北事了如指掌,如果不能對游牧文明深刻體悟,如果不能對突厥等北部的組織結構與人事關係洞若觀火,豈能駕輕就熟,駕馭眾部。所以,游牧部之尊奉太宗為天可汗,也是心悅臣服。


太宗既為中原與草原之共主。則必然會在物質文明上有所體現。比如昭陵六駿。


昭陵六駿之奇特,在於中原王朝此前此後之帝王陵寢,未有尊奉駿馬至如此地位也。馬於中原,一向多是工具,陵寢之前,馬與羊,也都是動物界推選而出的侍衛模特,形象簡陋,規製程式化,說到底,都是象徵符號而已。


馬在游牧民族之中,乃須臾不可離之夥伴,游牧之要,在於機動,機動之依賴,唯在馬匹。所以,尊奉駿馬,崇拜駿馬,視馬為有情之夥伴,此游牧文明之特色也。昭陵尊奉六駿於前,刻畫圖形,以馬為主角而非陪襯,唯一的大唐將軍邱行恭形象的存在,反是駿馬的陪襯。此非草原文明的思維而何?


所以,讓我們兼從草原文化的趣味與思維,從天可汗的文化包容來欣賞昭陵六駿的神采,也是別有意味。


昭陵是唐太宗李世民和文德皇后合葬墓,墓旁祭殿兩側有廊廡,「昭陵六駿」就列置其中。

昭陵六駿是指陝西醴泉唐太宗李世民陵墓昭陵北面祭壇東西兩側的六塊駿馬青石浮雕石刻。每塊石刻寬約2米、高約1.7米。昭陵六駿造型優美,雕刻線條流暢,刀工精細、圓潤,是唐代珍貴的石刻珍品。



六駿是李世民在唐朝建立前先後騎過的戰馬,分別名為「拳毛騧(guā)」、「什(shí)伐赤」、「白蹄烏」、「特勒驃(biāo)」、「青騅(zhuī)」、「颯(sà)露紫」。為紀念這六匹戰馬,李世民令工藝家閻立德和畫家閻立本,用浮雕描繪六匹戰馬列置於陵前。石刻所表現的六匹駿馬三作賓士狀,三匹為站立狀。六駿均為三花馬鬃,束尾。這是唐代戰馬的特徵,其鞍、韉、鐙、韁繩等,都逼真地再現了唐代戰馬的裝飾。據傳說「昭陵六駿」石刻是依據當時繪畫大師閻立本的手稿雕刻而成。


六駿中的「颯露紫」和「拳毛騧」兩石,於1914年被當時我國的古董商盧芹齋以12.5萬美元盜賣到國外,現藏於美國費城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其餘四塊也曾被打碎裝箱,盜運時被截獲,現陳列在西安碑林博物館。羅振玉在其著作《石交錄》中記載袁世凱之子袁克文令文物商人將昭陵六駿運往洹上村,文物商因石體重大不方便,將「颯露紫」、「拳毛騧」二石剖而運之。袁克文「怒估人之剖石也,斥不受。」之後被駐京美國文物商購得運往美國。


拳毛騧


西面第二駿名叫——「拳毛騧」, 這是一匹毛作旋轉狀的黑嘴黃馬,前中六箭,背中三箭,為李世民平定劉黑闥時所乘。


公元622年,李世民率領唐軍與劉黑闥在今河北曲周一帶作戰。劉軍主力渡河時,唐軍從上游決壩,趁機掩殺,奪得勝利。石刻上的拳毛騧身中9箭,說明這場戰鬥之激烈。


馬黑嘴頭,周身旋毛呈黃色,原名「洛仁騧」,是代州(今河北代縣)刺史許洛仁在武牢關前進獻給李世民的坐騎,故曾以許洛仁的名字作馬名。許洛仁死後陪葬昭陵,其墓碑上就記載著武牢關進馬之事 (見《昭陵碑石》《許洛仁碑》,三秦出版社1993年版)。後人或因馬周身旋毛捲曲,又稱「拳毛騧」。一般認為,馬身若有旋毛是賤丑的,但此馬矯健善走,蹄大快程,貴不嫌丑,故用「拳毛」作馬名,以表彰唐太宗不計毛色,不嫌其丑,善識駿馬的眼光。葛承雍先生研究認為, 「拳毛」音源於突厥文「khowar,kho」,漢文在《北史》中稱為「權於麾國」,在隋唐古音中語音對譯極為類似。所以,「拳毛」的標準譯名應源於「權於麾」。由此可見,「拳毛騧』,,可能是從「權於麾國」來的或者是一匹與「權於麾國」種馬通過人工雜交方式培養出來的大良馬。


唐代詩人杜甫在他的詩中也曾提到過「拳毛騧」,詩中日:「昔日太宗拳毛騧,近時郭家獅子花。」獅子花是唐代宗時范陽節度使李德山進獻給代宗李豫的一匹駿馬,這匹馬體毛捲曲似魚鱗,通體有九道花紋,所以又叫「九花虯」。唐代宗把這匹馬賜給了汾陽王郭子儀。詩人把「拳毛騧」與「九花虯」並提,說明兩者之間有許多相似之處。


唐太宗為之題贊:「月精按轡,天駟橫行。孤矢載戢,氛埃廓清」。自這場戰爭後,唐王朝統一中國的大業便宣告完成了。



劉向東藏昭陵六駿花錢



複製品 碑林博物館 樂藝會資料



拳毛騧 賓夕法尼亞考古與人類學博物館 網路資料



六駿全形拓 韓天衡美術館藏 樂藝會資料


什伐赤

東面第三駿「什伐赤」,一說 "什伐"是波斯語"馬"的音譯, 排列於祭壇東側末位。關於 「什伐赤」的名稱,日本學者原田淑人認為:「什伐」或譯作「叱撥」,是波斯語「阿濕婆」的縮譯,即漢語「馬」的意思。按原田淑人的說法,這匹馬是用波斯語命名,那麼「什伐赤」和「桃花叱撥價最殊」(岑參詩句)、「紫陌亂嘶紅叱撥」(韋莊詩句)中的「叱撥」 馬,都應是來自西域波斯的名馬。美國學者費賴伊研究指出,「叱撥」是粟特人主要用來對馬的稱呼。蔡祭鴻生先生論證後也認為「叱撥」或「什伐赤」均為大宛的汗血馬。葛承雍認為,「什伐赤」是用突厥官號命名的一匹坐騎。


石刻上的駿馬凌空飛奔,身上中了五箭,都在馬的臀部,其中一箭從後面射來,可以看出是在衝鋒陷陣中受傷的。也是李世民在洛陽、虎牢關與王世充、竇建德作戰時的坐騎


唐太宗贊語「瀍澗未靜,斧鉞申威,朱汗騁足,青旌凱歸」。在這一重大戰役中,李世民出生入死,傷亡三匹戰馬,基本完成統一大業,"青旌凱歸"流露出他的興奮。




劉向東藏昭陵六駿花錢




故宮藏昭陵六駿圖卷什伐赤


絹本設色,縱27.4厘米,橫444.2厘米

現藏於北京故宮博物院


趙霖(活動於公元12世紀),洛陽(今河南洛陽)人,生卒年不詳,善畫人馬。此畫卷每段都有金代書畫家趙秉文書贊,卷後有其題記,指出是趙霖之作,由《石渠寶笈續編》、《石渠隨筆》等著錄。趙霖的《昭陵六駿圖》從摹畫唐太宗昭陵六駿石刻而來。





碑林博物館藏六駿 樂藝會資料



六駿全形拓 韓天衡美術館藏 樂藝會資料


白蹄烏


西面第三駿名叫——「白蹄烏」,純黑色,四蹄俱白,為李世民平定薛仁杲時所乘。

據《全唐文》(卷10)收錄唐太宗昭陵《六馬圖贊》記載,駿馬「白蹄烏」是武德元年(618)九月至十一月間,李世民與薛仁杲(薛舉之子)在淺水原(今陝西長武縣東北)作戰時的坐騎,列於祭壇西側三駿之末位(由南往北排列)。該馬通身毛色純黑,四蹄俱白。


石刻「白蹄烏」昂首怒目,四蹄騰空,鬃鬣迎風,儼然當年在黃土高原上逐風賓士之狀.唐太宗給它的贊詩為:「倚天長劍,追風駿足;聳轡平隴,回鞍定蜀。」


關於「白蹄烏」的命名,千百年來,人們一直持是一匹有四隻白蹄的純黑色駿馬的說法。但葛承雍先生研究認為,作為「天可汗」唐太宗赫赫戰功的讚美之稱和坐騎專名,「白蹄烏」的命名不足以說明李世民豐功偉績的含義。他認為,「白蹄」二字來源於突厥語「bota」,意為幼馬或幼駱駝,是「少汗」之意。「白蹄烏」 應是一匹冠以突厥語「少汗」之意的榮譽性專名的坐騎,「在立有戰功的黑馬名稱前帶有讚美的稱銜或加諸各種高貴的官號,其象徵意義不僅符合突厥歌頌上層領袖坐騎的習俗,而且也符合唐人頌揚聖皇名君的傳統作法。所以,突厥語『少汗』 (bota)應該是漢語 『白蹄』真正的原意。」(葛承雍《唐昭陵六駿與突厥葬俗研究》,《中華文史論叢》第60輯)。




劉向東藏昭陵六駿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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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勒驃


東面的第一駿為特勒驃,黃馬白喙微黑,毛色黃里透白,故稱"驃"。


「特勒驃」是武德二年十一月至次年四月李世民消滅割據馬邑的劉武周勢力,收復河東失地時,與劉武周大將宋金剛等作戰時的坐騎,排列於昭陵祭壇東側首位。李世民在619年乘此馬與宋金剛作戰,史載唐初天下未定,宋金剛陷澮州,兵鋒甚銳,"特勤驃"在這一戰役中載著李世民勇猛衝入敵陣,一晝夜接戰數十回合,一天連打八次硬仗。李世民曾一連兩天水米未進,三天人沒解甲,馬沒卸鞍。


石刻「特勒驃」體形健壯,腹小腿長,有研究者認為屬突厥名馬。史料記載,「特勒」是突厥汗國的高級官號之一,其地位次於葉護和設,只統部落,不領兵馬。「


從馬名稱字數(或三或兩)、修辭(或表意或翻譯)、結構(或偏正或聯合)的較大差異看,這些馬名至少不是由李世民統一命名的,或許無論是奉獻饋贈還是繳獲,唐太宗以突厥『特勒』官號來稱呼自己的坐騎,或許此馬本有佳名或,或本名特勒驃,或本為特勒坐騎,或為突厥可汗子弟進獻。


唐太宗李世民稱讚它:「應策騰空,承聲半漢,入險摧敵,乘危濟難。」



劉向東藏昭陵六駿花錢



故宮藏昭陵六駿圖卷特勒驃


絹本設色,縱27.4厘米,橫444.2厘米


現藏於北京故宮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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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騅


東面第二駿「青騅」,蒼白雜色,為李世民平定竇建德時所乘。


「青騅」為一匹蒼白雜色駿馬。據岑仲勉、葛承雍等先生考證,有可能是來自西方「大秦」國的駿馬,「青騅」之「青」不是泛指一種顏色,而是來源於突厥文「cin」或「sin」,在漢語中音寫為 「秦」,「秦」、「青」同音,故稱之。


據文獻記載,駿馬「青騅」是李世民和竇建德在洛陽武牢關交戰時的坐騎,列於祭壇東側三駿中間。虎牢關大戰,李世民最先騎上「青騅」馬,率領一支精銳騎兵,似離弦之箭,直入竇建德軍長達20里的軍陣,左馳右掣,打跨了竇建德和十幾萬大軍,並在牛口渚俘獲了竇建德。一場大戰下來,駿馬「青騅」身上中了五箭(前邊一箭,後面四箭),都是從迎面射來的,足見它奔跑起來迅猛異常。石刻 「青騅」呈疾馳之狀,顯示出飛奔陷陣的情景。武牢關大捷,使唐朝初年的統一戰爭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唐太宗給它的贊語是:"足輕電影,神發天機,策茲飛練,定我戎衣。"






劉向東藏昭陵六駿花錢兩款青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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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露紫


西面第一駿「颯露紫」,前胸中一箭,為李世民平定東都擊敗王世充時所乘。牽著戰馬正在撥箭的人叫丘行恭,六駿中惟這件作品附刻人物,還有其事迹。


關於「颯露紫」的含義,人們一般依據唐太宗所題的贊語「紫燕超躍,骨騰神駿」來描繪這匹坐騎像一隻輕健飛奔的純紫色燕子。葛承雍先生研究認為,「颯露」一詞來源於突厥語,將「颯露」 的讀音還原為唐代域外的非漢語辭彙時,對應漢譯為「沙缽略」、 「始波羅」。在《通典》(卷197)所載突厥十等官號、《隋書》紀傳等文獻及突厥碑銘中,「沙缽略」和「始波羅」常被突厥人用作為領袖的榮譽性稱號,並將其「勇健者」稱為「沙缽略」和「始波羅」,是突厥汗國的高級官號之一。「颯露紫」的含義應是「勇健者的紫色駿馬」。


據《新唐書·丘行恭傳》載,公元621年,唐軍和王世充軍在洛陽決戰,李世民的侍臣猛將丘行恭,驍勇善騎射,在取洛陽的邙山一戰中,李世民有一次乘著颯露紫,親自試探對方的虛實,偕同數十騎衝出陣地與敵交鋒,隨從的諸騎均失散,只有丘行恭跟從。年少氣盛的李世民殺得性起,與後方失去聯繫,被敵人團團包圍。王世充追至,流矢射中了「颯露紫」前胸,危急關頭,幸好丘行恭趕來營救,他回身張弓四射,箭不虛發,敵不敢前進。然後,丘行恭立刻跳下馬來,給御騎颯露紫撥箭,並且把自己的坐騎讓給李世民,然後又執刀徒步衝殺,斬數人,突陣而歸。為此,唐太宗才特別將他的英雄形像雕刻在昭陵上。


丘行恭卷鬚,相貌英俊威武,身穿戰袍,頭戴兜鍪,腰佩刀及箭囊,作出俯首為馬撥箭的姿勢,再現了當時的情景。


太宗給颯露紫的贊語是:「紫燕超躍,骨騰神駿,氣詟三川,威凌八陣」。




劉向東藏昭陵六駿花錢



複製品 碑林博物館藏六駿 樂藝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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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露紫 賓夕法尼亞考古與人類學博物館 網路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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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讓我們通過摘選部分突厥毗伽可汗給自己弟弟突厥左賢王闕特勤寫的碑文,了解一下與昭陵六駿同時代的游牧民族,對於本民族死去偉人的懷念中,是如何描述他們與戰馬的關係的。


闕特勤碑(Stele of Kul-tegin)陰側三面為突厥文,碑文是以毗伽可汗的口氣寫的,表現了毗伽可汗與其弟突厥左賢王闕特勤的深厚感情,文中寫道:「如闕特勤弗在,汝等悉成戰場上的白骨矣。今朕弟闕特勤已死,朕極悲惋。朕眼雖能視,已同盲目,雖能思想,已如無意識。」「闕」是人名,「特勤」是突厥貴族子弟的封號。


在如此成功地導致國家強盛之後,我弟闕特勤去世離我而去。當我父可汗去世時,我弟闕特勤(年方七歲)。托猶如烏邁女神般的我母可敦之福,我弟闕特勤受成丁之禮。


闕特勤十六歲時,為了我叔可汗的國家,他完成了他的豐功偉績:......


當他二十一歲,我們與沙吒將軍交戰,他首先騎阿勒阿特(古突厥語和撒拉語:灰馬)向塔地克啜(進擊),此馬在那裡被殺


第二次,他騎灰馬向沙缽略奄達進擊,此馬在那裡被殺


第三次,他騎披甲栗色馬向葉勤悉利進擊,此馬在那裡被殺。他們將一百多枝箭射中他的盔甲與戰袍,但是沒有一箭射中闕特勤的臉部或頭部。


當闕特勤二十六歲時,我們征討柯爾克孜......我們與其可汗戰於松迦山林。闕特勤騎其其格阿特(古突厥語和撒拉語:花公馬)進擊。他用箭射殺一人,並刺穿兩人的大腿。在那次進攻中,敵人擊中花公馬,折斷了它的大腿。我們殺死了柯爾克孜可汗,征服了其國土。


當年,我們進軍突厥突騎施部,越過阿爾泰山,並渡過葉芝河.....闕特勤騎阿合帕西阿勒阿特(古突厥語和撒拉語:白頭灰馬)進擊,他自己俘獲了兩人。又沖入敵陣,親手抓獲了阿熱人的都督,突騎施可汗的梅錄。


在此之後,黑姓突騎施部反叛,投奔康曷里……攻擊我們的人十分驍勇。我召集軍隊,派遣闕特勤率領少量人馬前往。他打了一場硬仗。他騎阿合阿特(古突厥語和撒拉語:白馬)進擊,殺死和降服了黑姓突騎施人


當闕特勤二十七歲時,葛邏祿人成為我們的敵人,他們開始不受拘束和毫無恐懼地行動。我們交戰於塔末紇聖峰。這次戰役進行時,闕特勤三十歲。他騎白馬突襲,他刺穿兩人的大腿。我們殺死葛邏祿人,並征服了他們。


在此同時,阿熱人開始與我們為敵。我們戰於黑湖。當時闕特勤三十一歲。他騎白馬突襲,他俘獲了阿熱人的頡利吐發。阿熱人被消滅在那裡。


當我叔可汗之國動蕩時,當民眾與統治者對立時,我們與思結人交戰。闕特勤騎白馬作戰,馬在那裡仆倒。思結人遭敗績。


九姓烏古思乃是我們自己的族人。由於天地失序,他們背叛了我們。我們在一年中交戰五次。第一次,我們戰於咄姑城。闕特勤騎白馬進行突襲。他用長矛刺殺六人。在肉搏戰中,他用劍砍殺第七人


第二次,我們在庫沙曷與阿跌人交戰。闕特勤騎著他那深褐色的馬突襲。他用長矛刺殺一人,並使九名將軍(漢文譯本為:九人)四散奔逃。阿跌人在那裡遭敗績。


第三次,我們與烏古斯交戰。闕特勤騎白馬進擊,並用長矛刺殺。我們擊敗其軍隊,征服其國土。


第五次,我們在伊思勤提喀地斯與烏古斯交戰。闕特勤騎深褐色的馬進擊,他刺殺了兩人,並將他們扔入泥中,這支軍隊在那裡被殲滅。


我們在奄賀莊園度過冬天之後,在春天率軍出征烏古斯。我下令軍隊奔襲,同時留下闕特勤坐鎮大營。敵對的烏古斯人突然襲擊汗庭,闕特勤騎上其白色馬駒,刺殺了九人,終於保住了汗庭。


闕特勤於羊年的十七日去世。我們在九月二十七日舉行他的葬禮。陵墓、雕刻、繪畫和碑銘竣工於猴年七月二十七日。闕特勤享年四十七歲。太陽與烏雲……咄曷頡利吐髮帶來了所有這些雕匠和畫師。


為了照看闕特勤的金銀財寶和四匹馬,……我主特勤……上升(天堂)……我鐫刻了此碑----葉落紇特勤,(奉我偉大的突厥毗伽可汗之命!)


大家感受到了游牧文明將馬視為夥伴,視為第二生命的價值,看到了草原領袖銘以石銘刻戰馬戰爭圖形文字的習俗,看到了每次重要戰役,草原領袖都必有與夥伴駿馬同進退的記載。因為駿馬也是主角。在此碑文的熱血紀錄中,我們彷彿看到了昭陵六駿的一種來源。


本文已由作者授權樂藝會發布,藏品圖為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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