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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有你,遍地綠水青山

編輯導讀:

這是編輯經作者同意後從朋友圈摘錄的文字,一點一滴的人生感悟就這麼化作一篇又一篇的隨想,仿若涓涓細流匯入大海,給人的是強烈的藝術衝擊力,在喧囂的市聲里,我們太需要靜下心來,關照一下我們的內心——再有,就是文字本身帶給我們的藝術之美,哲理之思!

或許,你很難想像,這樣細膩而感性的文字出自一位著名評論家之手;其實,仔細想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們太喜歡把創作與評論割裂開來,其實,文學的各個門類是相通的,真正的大家,自然是可以將之融會貫通。所謂大學中文系出不了作家,絕對是謬論中的謬論!幾年前,我在朋友圈看到有一半路出家的寫手用馬克吐溫等人沒有上過大學的經歷來佐證自己也是和馬克吐溫一樣的大家,斷言大學中文系出不了作家。我實在無法容忍這種井底之蛙,回敬道:並非大學中文系畢業的個個都要成為作家,但對於作家來說,有沒有大學中文系的教育背景,是絕對不一樣的!此刻,我要用這些珍珠一般的文字來證明:對於作家來說,有沒有大學中文系的教育背景,絕對是不一樣的!

透露一下,這篇文章的作者汪守德先生,1978年考入北京大學中文系。

對一切的生命形式都充滿了驚奇,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其原動力和原始起點究竟在哪裡,又經歷了怎樣的生命歷程,體現了怎樣的生命意識與生命意志,才具有了今天的萬千模樣?一種生命被另一種生命所吞噬,或無數生命被砍伐、焚燒、殺戮,抑或是無奈地凋零、倒下、逝去,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然而生命的故事就是在瞬間戛然而止,卻仍有堅強不屈的倖存者將一切頑強地延續,直到未可知的那一天。

無論世事是濁是清,這片森林都永遠保持著它的幽靜,按照自己的節律發芽、含苞、開放、凋謝、飄零,詩一樣地、一如既往地循環著。穿過森林的小路,可能通向竹籬茅舍,可能通向草原牧場,可能通向三江五湖,可能通向雲聚雲散的遠方。沿著鳥鳴聲走去吧,或許會享有一番澡雪與洗滌的快樂。

一股濃烈醉人的香氣襲來,在這盛夏的末尾給人一種多情的想像,因此禁不住尋香而去。本以為這香味是近處華麗的白紫薇發出的,卻原來是稍遠處細碎的糯米條花的傑作。一個詩意浪漫的名字與其美麗相稱,然而並不比一個樸實家常的名字更為誘人。長起一起的兩棵樹,讓人在猛然間分不清誰才是芬芳的真正製造者。

滿牆塗鴉,遍地狼藉,這就是我居家的常態。孫兒輩恣意的戲鬧與尖叫,時常讓一切都變得天翻地覆。然而正是在這無序的凌亂中,小生命在一天天成長,並且時不時地從幼稚無比的唇齒間,迸出與年齡並不相符、令人驚訝的詞藻。往往就是在這刺耳的吵鬧聲中,可以感受到無限的生機與喜悅,生活的希望與美好,原來是由這種無序的凌亂譜寫的。

離開這座城市,已是整整四十年了,一切都變得嶄新而陌生。我們一起參軍的一個老友,被一個樸實的人家看上了,就留在了這座城市裡,於是娶妻生子,翻看日月,之間與我從未有任何聯繫。也許此時他正在對面的哪一扇窗戶里,快樂地為孫子輩忙著甬味風格的早餐。即便是隔江遙遙相對,也漠然相向,形同陌路。朋友的聚散,如同天上的流雲飛霞,就給人生留一些風景,或是將原有的青春,永遠地定格在一個記憶的遠處。

一個曾經的同事走了,不禁心中一陣默然,無盡的感慨又一次升上來。不僅是財富的多寡、地位的高低、口碑的毀譽,都同你沒有關係了;更重要的是,時間之門向你徹底關閉了,雲聚雲散,雁去雁回,潮漲潮落,再不屬於你的風景了。彷彿只有檐下的燈籠,照亮你永恆的夜路:只有樓中的鐘聲,與你離去的魂靈長久相伴。

生命於隱密處孕育,在陽光下行進,向黑暗中走去。經歷暴風雨,品嘗下午茶;幾多離別苦,數番喜相逢;日出與日落,花開與花謝;忠貞或背叛,善良或邪惡。一路有你,遍地綠水青山。

今夏的超熱令人忍無可忍,但十分奇怪的是,入夏以來卻並未聽到任何的雷聲,更不用說那種撕裂天地、橫空劈下的閃電驚雷了,使這個夏天雖然雨量過於充沛,卻顯得頗為平淡和寂寞。不過略感安慰之處在於,立秋以後的白楊垂柳之間,竟聽到了一陣陣此伏彼起、單調枯燥的蟬鳴,不知道為什麼讓我驚喜萬分,那一刻似乎超過了世間所有動聽的音樂,也許在這種來自生命的歌唱,代表了自然本應具有的某種激情、詩意與生機吧!

位於浙江寧波西面的四明山,絕對是我到過次數最多的山了,沒有上百次,也有八十次吧。在參軍的最初四年多時間裡,常常一周要上山一至兩次,到那裡執行任務,使我這個海軍快成了不折不扣的山地部隊。回想起來,四明山就是我的課堂,當時極其破舊的的大屁股北京吉普,載著我們第一次攀上了盤山公路,第一次站在了高處去看風景,第一次認識了滿山的杜鵑花,第一次看到了滿坡的竹筍和竹林,第一次嘗到了鮮嫩欲滴的楊梅,第一次穿越了參差錯落的山村,第一次接觸了山上的駐軍,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汽車的拋錨,第一次在寒風苦雪的深夜看著司機修車,第一次經歷了汽車後輪滑出大軸的驚險,以及第一次聽說了四明山抗日游擊隊的故事和關於這座山的各種傳說。當然還有其它說不盡的第一次。離開寧波後,再也沒去過四明山,但每年都會想像它的杜鵑盛開,竹筍拔節,彩虹飛架,它在我心中,無異於真正的神山聖域。

雖然我正日益蒼老,對新月的出現仍充滿喜悅,因為它意味著又一個嶄新的開始。我常久久地凝視著它,思想著這亘古不變的輪迴。不管在這潔凈的銀色之下,行走的是暖人的善行,還是恣意的罪惡,它都一仍其風雲不掩、萬古如廝、大包大容的清輝,讓世上的所有人無不對其懷有幾許不舎的詩意與溫情。

2018年,註定是此生最青春的年份了。雖然時間的流逝從來都是悄無聲息的,但我們聽到的則是盈耳的轟響與喧囂;雖然空間可以延伸至無盡的遠方,但我們時時感到的則是擠壓的窘迫與逼仄。人事不預,歲月不豐,始知今生今世的難逆。浩渺的湖水與泛黃的草地,似乎並不會幫忙記憶屬於誰的故事,且倚樹下靜待越來越生猛有力的秋風吧。

汪守德 男,安徽省定遠縣人。1973年12月,服役於浙江寧波海軍東海艦隊航空兵。1978年9月,考入北京大學中文系文學專業。1983年5月,調入總政治部藝術局。2008年11月退休。業餘從事文學寫作、文藝研究與評論工作,著有各類文集、專著共10多部,在全國各類報刊發表文學、戲劇、電影、電視劇等門類的評論文章數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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