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圓》⑤ | 感情好不好，吵一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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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崔曉燕· 主播 |
夏萌
今天我們繼續閱讀張愛玲的作品——《小團圓》。
昨天我們讀到了楚娣無疾而終的愛情故事，楚娣為緒哥哥的傾其所有，也隨著緒哥哥與維嫂嫂的好徹底煙消雲散了。
而九莉也毫無徵兆地結識了她生命中重要的第三個人——有婦之夫邵之雍。
與邵之雍的愛戀是甜蜜的，也是充滿曲折的。九莉能等到邵之雍的承諾嗎？
他們之間又會發生什麼故事呢？讓我們開始今天的閱讀吧！
愛情里的瑕疵
有人說：
從前車馬很遠，書信很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九莉曾深深地相信著，也曾無數次為此動容過。
無數個不能相見的日子裡，九莉就用帶著自己性格的語句寫下思念、寫下期許、寫下等待和承諾。
她不知道那頭的之雍在做著什麼，但她總是用滿滿幾頁信紙告訴他，她在做著什麼、想著什麼。
而之雍的來信里，總是會出現九莉不認識的、新的人物，那些閒情逸緻、下棋散步，統統和九莉沒有關係。
他的生活有聲有色，不是那麼空虛，在等著她來。
九莉覺得好像一切都不對了，生命在你手裡像一條蹦跳的魚，你又想抓住它，又嫌腥氣。
之雍第二年十月回到上海的時候，告訴九莉：「我帶了筆錢給緋雯，把她的事情解決了。
」
九莉從沒有提過要他離婚的事，但當他為她做了這些的時候，九莉又覺得終於有了些許的安心。
「還有你的第二個太太，因為法律上她是你正式的太太。」九莉說。
之雍的第二個太太是他在內地教書的時候娶的，他的孩子們中除了最大的一個兒子是亡妻生的，剩下的幾個都是她的。但她後來得了精神病，和孩子們住在上海。
「要趕她出去是不行的。」九莉聽完之雍的話笑了，究竟為什麼笑，她竟自己也答不上來。
「那麼什麼時候結婚？」這才是九莉一直以來想問的，九莉知道，之雍何時娶她，她何時才能安心。
「現在時局這樣，還是不要。」他在逃避，九莉覺得有點凄慘。
你不知道的事
九莉一直以來都是靠從別人口中得知母親蕊秋的消息，二叔、舅舅、楚娣......
這些人都能成為講蕊秋故事的人，唯獨蕊秋自己，很少對九莉說起她的過去種種。
那一次是九莉和楚娣聊起生孩子的事，她說「之雍說有了孩子就交給別人帶。
」楚娣不由地笑出聲來：「不能聽他的，疼得很。
不過，也許你像我一樣不會生，二嬸還不知道打過多少胎呢。」
「二嬸打過胎？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九莉驚訝道。
她明明記著蕊秋最反對發生關係，她仔細回想著是否在過去的某一天蕊秋曾向她吐露過類似的事情，很遺憾，她的記憶一片空白。
「那時候是為了簡煒打胎。」九莉似乎隱約記得這個名字，她上一次聽到兩個字的時候，也是從楚娣的口中，那時候她說：「二嬸是為了簡煒離的婚。」
九莉從沒有見過這個人，但她想過，她想他應該長著蕊秋喜歡的模樣，高高的個子，挺挺的鼻樑，大概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男人該有的陽剛之氣。
九莉想，蕊秋大概是愛那個男人的吧，至少要多於愛她的父親乃德。
「我們那時候在英國，人生地不熟，找醫生很難，找打胎的醫生就更難了。
」楚娣的話，把九莉拉回了現實。「我那時候什麼都不懂，那時候想著，要是真不能離婚，真沒辦法的話，就跟我結婚，作掩蔽。我也答應了。」
九莉的腦子沒有快到能迅速反應出這幾句話代表的含義，楚娣沒說她愛上了簡煒，但顯然是這樣的。
九莉無法接受這畸形的感情，但這三個人的事，似乎也是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雖然悲劇，但又無法指責。
那個夏天，三人同去游湖泊區，也是在那個紅玫瑰盛開的季節，出了留學生殺妻案。
也許楚娣從那時候就生出了一種恐懼，不知道人家是否會看中她手裡的錢，再將她殘忍殺害，所以就依戀著那個溫暖的小集體，甘心與嫂嫂分一個男人，一明一暗。
九莉的災難
九莉總是能成為那個清醒的局外人，卻也總在自己的故事裡，異常糊塗。
她天真地以為，自己會是之雍的最後一個女人，也執著地認為之雍與小康小姐沒有發生關係。
邵之雍去華中後的第一封信就提起了小康小姐，之後的每一封信，都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她。
他引她的話，像剛剛做父母的人轉述自己孩子的話那般驕傲和憐惜。九莉漸漸難過起來，他字字句句都是曾對九莉才有的情深，那些句子，她還記得。
秋天之雍回上海來，打電話給九莉，「我回來了。」聽到他的聲音，九莉突然有一陣輕微的暈眩，像是要向身後的牆倒去一般。
這次他又帶了許多錢給她，上次的錢，九莉買了金子保值，她希望將來能還給蕊秋，但是到時候還夠不夠九莉沒有把握。
「經濟上我保護你好嗎？」這句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會喜歡的話，九莉聽了卻覺得異常冰冷。
後來，他講起小康小姐，一些日常瑣事，爭爭吵吵、打打鬧鬧。
「小康小姐是什麼樣子？」九莉笑著問道，但她知道當時她的笑一定難看極了。
他回答得很小心，不這樣也不那樣，幾乎沒舉出什麼特點來，最後只說了一句「一件藍布長衫穿在她身上也很好看。」
「頭髮燙了沒有？」
「沒燙，不過有點......往裡彎。」他很費勁地比划了一下，眼裡還帶著笑，像小康小姐就在面前的那般笑。
他們的關係在變，九莉隱約覺得他們變了，也許是因為他們之間有了距離，也許是因為她的隱憂。
有天晚上，之雍講起他的手下虞克淺，「虞克淺這人靠不住，已經走了。」他略頓了一下接著說：「他那樣卑鄙的，他追小康，就在背後說我，說我有太太。」
原來又是因為小康小姐。
報社正副社長為了小康小姐吃醋，鬧得副社長辭職走了，九莉覺得又好笑，又失落。
以前覺得「總也不至於」的事，一步一步成了真的。九莉常常對自己說「知己知彼，你要想留住他，就必須聽他講，無論聽了有多痛苦。
」所以她常常微笑著聽著，而那心裡的刀卻絲毫沒有停止，砍得連人影都沒有了。
那一晚上，之雍抱著她，她卻覺得異常冰冷，身體止不住地打顫。清冷的早晨，她唯一關心的是，用鑰匙開門進去，不要吵醒楚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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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今天我們讀到了九莉從楚娣那裡得知了蕊秋的秘密，蕊秋、楚娣、簡煒之間畸形的感情讓九莉無法理解，卻也不忍責備。
而九莉與之雍的感情在無數次來來去去之中也失掉了當初的純粹，九莉是愛之雍的，遺憾的是之雍似乎可以同時愛很多人。
他提起小康小姐的樣子讓九莉感到害怕，九莉也清晰地感覺到他們之間的關係，一點一點變化著，惡化著。
那麼面對心不在焉的之雍，九莉是會挽回還是用分手來保住自己最後的尊嚴呢？讓我們期待明天的閱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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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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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萌，十點讀書會簽約主播，在北方小城努力生活、小心追夢的姑娘。微信公眾賬號：夏萌叨叨叨，微博@夏萌萌不萌，個人微信號：xiamengstudy。
實習編輯：鍋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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