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部爭議致Uber無人駕駛汽車項目前景存疑

【騰訊科技編者按】《紐約時報》近日撰文稱，雖然Uber CEO科斯羅薩西上任後原本想要砍掉無人駕駛業務，但在了解詳情後卻改變態度。但Uber遭遇的致命車禍卻打亂了該公司的所有計劃，給其無人駕駛汽車計劃的前景蒙上一層陰影。

以下為原文內容：

在達拉·科斯羅薩西（Dara Khosrowshahi）去年8月出任Uber CEO後，他考慮關閉虧損的無人駕駛汽車部門。但在今年春天去了一趟匹茲堡之後，他卻改變了想法。

在當地參加一場領導力峰會時，科斯羅薩西和其他Uber高管聽取了該公司無人駕駛汽車的研究現狀。知情人士表示，他們被該部門在匹茲堡和亞利桑那的無人駕駛汽車測試項目所取得的進展深深打動。會議結束後，他們滿懷激情地開了匹茲堡，深信Uber應該推進無人駕駛汽車項目。

但幾天之後，Uber卻出事了：該公司的無人駕駛汽車在亞利桑那州坦佩市撞死了一位推著自行車橫穿馬路的女士。這起事故發生於3月18日，當天的視頻顯示，當肇事車輛撞向受害行人伊萊恩·赫茲伯格（Elaine Herzberg）時，精力不集中的安全員並沒有及時做出反應。

此事導致Uber的無人駕駛汽車項目再度陷入僵局，他們被迫暫停在坦佩、匹茲堡和多倫多的測試項目。知情人士表示，幾個月後，Uber高管對如何處理這項業務產生了分歧。有一派人建議科斯羅薩西與其他企業合作，甚至賣掉這項名為「先進技術事業群」（Advanced Technologies Group）的業務。另外一派人則認為，開發無人駕駛技術對Uber的未來至關重要。

知情人士表示，科斯羅薩西仍未而做出決定，但他曾經表達過跟其他公司開展無人駕駛汽車技術合作的意願。一位知情人士表示，Uber最近幾個月還跟幾家汽車廠商就潛在合作展開談判，包括向豐田的旅行車提供Uber的無人駕駛汽車技術。但豐田拒絕對此置評。

Uber的內部爭議正值很多公司因為面臨汽車廠商和科技公司的激烈競爭而暫停無人駕駛技術研發之際。最近幾個月，有多位頂尖工程師離開Uber無人駕駛汽車項目，轉投其他公司尋找機會。Uber的無人駕駛汽車最近也重新在匹茲堡上路測試，但都在駕駛座上配有人類駕駛員，這也意味著員工會像駕駛其他汽車一樣駕駛這些車輛——唯一的區別在於，這些車上都配有價值數萬美元的高科技設備。

由於Uber計劃在2019年末IPO，所以是否出售無人機駕駛汽車業務成了一個更為複雜的問題。該公司目前估值520億美元，自從2009年創辦以來已經出現數十億美元虧損。所以，他們需要讓投資者相信其最終能夠實現穩定盈利。而由於無人駕駛汽車每個季度的虧損高達1億至2億美元，所以對這項計劃有害無利。另外，自從科斯羅薩西出任Uber CEO以來，一直都在努力壓縮虧損的業務。

知情人士表示，科斯羅薩西並未在8月8日的一場會議透露將如何處理無人駕駛汽車業務，但他卻對員工表示：「這是最頂尖的硬體製造和軟體問題。很多科技公司都在解決這個問題，但我認為很少有哪家公司能像我們這樣端對端地大規模解決這類問題。」

Uber在聲明中說：「目前整個團隊都在集中精力安全地、有責任地讓無人駕駛汽車重新上路。這是我們的第一目標，我們對之前所作的工作很有信心。」

Uber最早公開表現出對無人駕駛汽車的興趣還是在2015年，該公司當時從卡內基梅隆大學挖來了大約40名研究人員。時任Uber CEO的特拉維斯·卡蘭尼克（Travis Kalanick）決定對無人駕駛汽車技術大舉下注。他希望幫助Uber為未來做好準備，最終通過一系列無人駕駛汽車組成的車隊高效而安全地運送乘客。

2016年，Uber收購Otto，這家無人駕駛卡車公司的創始人之前曾是谷歌員工。但谷歌旗下無人駕駛汽車業務Waymo隨後指控該交易涉嫌竊取商業機密。該案今年正式開庭時，引發了很多媒體關注，而且披露了許多內幕信息。Uber已於今年2月與Waymo達成和解。

在努力發展無人駕駛汽車的同時，Uber也與監管者爆發了衝突。該公司於2016年開始在舊金山測試無人駕駛汽車。該州政府要求其申請許可，但Uber拒絕申請，他們的理由是：安全員時刻在監視汽車，所以沒有必要申請許可。舊金山當地主管部門最終撤消了Uber的16輛無人駕駛汽車在當地的測試資格。

到今年初，Uber的無人駕駛汽車部門還在準備加大研發力度，並在亞利桑那開展測試項目，以積累更多路測里程。內部文件顯示，他們的目標是獲得監管者的批准，以便在今年年底之前在亞利桑那州測試一項無人駕駛汽車服務。

但3月的那起車禍卻成為目前為止已知的首起涉及行人和無人駕駛汽車的致命車禍，導致Uber的所有計劃都被打亂。自那以後，Uber已經逐步縮小了無人駕駛汽車項目的運營規模。

Uber今年5月宣布關閉亞利桑那的無人駕駛測試中心，並裁員300人。一天後，美國聯邦監管者的初步調查結果證實了很多專家的猜測：Uber的無人駕駛汽車本應該探測到車禍中的受害者，從而有足夠時間剎車，但卻未能實現。Uber已經展開安全評估，並且計劃在未來幾個月公布評估結果。

科斯羅薩西也開始弱化該公司在無人駕駛技術開發過程中的角色。

他在去年的一場會議上說，在運營一個全球性共享汽車網路的同時擁有自己的無人駕駛技術，對Uber來說是「一大優勢」。但他今年5月卻表示，雖然Uber需要無人駕駛技術，但他們希望保持「中立」。他表示，Uber對授權自己的技術或者圍繞其他公司的替代方案進行開發持開放態度——這與該公司之前完全依靠自己來開發和運營這項技術的模式形成鮮明對比。

Uber今年7月宣布，該公司將關閉無人駕駛卡車業務。他們隨後表示將會集中精力開發無人駕駛汽車。

「我們現在需要關注一個團隊，著眼一個清晰的目標。」Uber無人駕駛汽車項目負責人埃里克·梅霍夫（Eric Meyhofer）在發給員工的郵件中寫道。

過去幾個月，一些擁有無人駕駛專業知識的高級工程師和高管相繼離開Uber。其中之一便是Otto聯合創始人唐·伯內特（Don Burnette），他已經成為新的無人駕駛公司Kodiak的CEO，該公司的重點是開發長途卡車。

「我真的希望集中精力解決卡車問題，但Uber已經不那麼關注這個了。」伯內特說。

他還補充道，Uber很有可能會繼續追求它在無人駕駛汽車領域的願景，畢竟該公司和其他企業都已經「開發了那麼長時間，憧憬了那麼長時間，而且擁有大量資金支持。」（編譯/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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