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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聖路易島的「智能尿池」為什麼引發爭論?

男人隨地「撒尿」是巴黎的一個古老問題。

為了解決這一問題,巴黎市的歷任執政官們可以說是絞盡了腦汁。

在巴黎聖路易島這樣一個高度積澱或「濃縮」了法國歷史文化藝術遺產﹑且在一定程度上又是法國保守傳統觀念的堅固堡壘的地段,要引入一座哪怕是很實用的環保智能「尿池」,都可能遇到想像不到的抵抗和困難......

如何糅合與平衡歷史傳統與現代實用需求,是一件很考驗一個城市執政官們的政治與管理智慧的事......

作者|儒思憂|?法蘭西360

法語里有一句慣用語,據說是出自尼采,說的是:「Le diable est dans les détails/魔鬼藏於細節」;它大概應和中文的「細節決定成敗」或「於細微處見精神」的意思相近。

由此想到:判斷一座現代城市管理是否人性化,也許可以根本不在乎那些表面鮮亮或「雄壯」的「高大上」建築群或令人瞠目的「雞的屁(GDP)」數字,而只要觀察一些對於細節,尤其是跟人的日常生活直接相關的細節的處理。

比如,撒尿......

從「韋斯帕希安柱」到「智能尿池」:一部巴黎的「滾滾尿流」史

男人隨地「撒尿」是巴黎的一個古老問題。

為了解決這一問題,巴黎市的歷任執政官們也可以說是絞盡了腦汁。

早在18、19世紀,民眾在公共道路上的撒尿需求就已隨著巴黎城市規模擴大而變得日益突出。

1770年前後,巴黎警察總監德薩爾蒂納(de SARTINES)開始派人在巴黎的各個街角設置便桶(baril d"aisance),開啟了巴黎街頭「公共廁所」的先例。

到了1834年,時任塞納省省長的克洛德-菲利貝爾?朗布多(Claude-Philibert RAMBUTEAU)伯爵決定效仿古羅馬韋斯帕希安(VESPASIEN)皇帝,在巴黎街道上修造公用男廁,並將其命名為「韋斯帕希安柱(colonne vespasienne)」;

這一承襲古羅馬韋斯帕希安皇帝發明的公共小便池從此一度流行巴黎,至20世紀初,已多達1230處;關於這一設施的法語名字,雖然後來也有人戲稱「朗布多柱(Colonne Rambuteau)」,或俗稱之為「tasse」、「pissotière」,等等,但「vespasienne(韋斯帕希安)」卻是盡人皆知的最正宗說法。

這位聲言「皇帝必須站著死」的古羅馬皇帝之所以成為巴黎公共小便池的代名詞,那是因為他曾因在羅馬城內創建「公共尿池」和征「撒尿稅」而「臭」名昭著,而且,韋斯帕希安還曾說過一句迄今依然令人震憾的名言:「錢是沒有氣味的!(L"argent n"a pas d"odeur !)」!

1959年12月21日,當時巴黎議會中的右派趁著一次夜間會議,投票表決通過了陸續取消市內免費公共小便池的議案。巴黎街頭「韋斯帕希安柱」的喪鐘由此敲響。

從1980年起,被稱作「Sanisette(街頭衛生間)」的新一代收費廁所開始出現在巴黎街頭,全面取代「韋斯帕希安柱」,迄今為止唯一一座作為「樣板」保留供人們觀賞的「韋斯帕希安柱」位於巴黎第14區75 Boulevard Arago/阿拉戈大道75號模範監獄(Prison de la Santé)一側。

2001年法國左派入主巴黎市政府後,主張免費開放巴黎街頭的「街頭衛生間(sanisettes)」;經過多年努力,已於2016年全面完成「免費撒尿」革命,巴黎街頭400多個廁所已全部實行免費開放。

但儘管如此,在巴黎某些街區,男人隨地小便現象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成為巴黎「髒亂」的一大頑症,不僅造成公共衛生風險,而且也對巴黎的形象帶來諸多傷害。

現任巴黎市政府的主政官員們也為此傷透了腦筋。

最近幾年,為了打擊隨地小便行為,巴黎市政府制訂並實施了一個又一個具體行動計劃,例如:提高罰款金額至68歐元;使檢查人員人數從2015年的96人增加到2018年的3200人,其中320人全天候24小時執勤運作;2017年向5381名隨地小便的巴黎人課以68歐元罰款;即將新增150個街頭免費衛生間,等等,不一而足。

據巴黎市一名副市長透露,巴黎市政府一度還曾考慮象德國漢堡和美國舊金山那樣在某些區域的牆面使用一種「抗小便油漆(peinture anti pipi)」:這種非水溶性油漆只要遇到尿液便會立即把它反射濺到撒尿者的皮鞋和褲子上,使得「l"arroseur arrosé/撒尿者被尿撒」,從此收斂不文明行為。但由於代價昂貴,每平方米需要3000歐元,而且油漆含有多個毒性元素;所以,巴黎市政府最終決定徹底放棄了這一方案。

但巴黎市政府沒有放棄嘗試創新,研製新一代佔地面積小﹑美觀﹑生態環保及智能管理的各式「男用小便池」。2018年以來,已在巴黎街頭和某些隨地小便多發地段(如Saint Martin人工運河沿岸)悄悄地推出了包括地下掩藏式男用小便池(toilettes escamotables dans le sol pour hommes)﹑臨時活動廁所﹑地面天溝(gouttières sur le sol)等在內的各種新式「小便池」的現場測試與實驗,此外,還在巴黎10區靠近火車北站的Saint-Quentin(聖康丁)街安裝了一面別具創意的「抗小便鏡(miroir ? anti-pipi ?)」:一道長長的由鏡面組成的牆,只要誰在那兒小便,便可反射出撒尿者的形象,其用途是對隨地撒尿的人產生某種「驚懾」作用。

有一款名為「uritrottoir/人行道尿池」的智能尿池是巴黎市政府看好並準備推廣的「創新產品」之一。

這款「智能尿池」由法國南特市(Nantes)的一家名叫「Faltazi」的新科技公司設計製造。法語名稱「uritrottoir」就是「urinoir(小便池)」和「trottoir(人行道)」的縮合;它由上下兩個箱體組成,上面種花作為街道裝飾,下面是一個帶乾燥物的積尿箱,大容量的可容納250人/次尿量,小的可儲存160人/次尿量;滲透尿液的乾燥物質定期取走後被送到一個工場製成堆肥(composte),然後用作巴黎市公園和花園的肥料。

「uritrottoir/人行道尿池」的主要優勢在於環保:尿液和尿味被紅色金屬箱里的麥稈(paille)所中和吸收,所以無需與水道系統連接,也不必用水沖洗;另外一個優點是:通過網路連接可以實時監控它的尿飽和程度,以此優化箱內乾燥物的更換,實現智能化管理。

今年5月以來,巴黎市政府已先後在里昂火車站(Gare de Lyon)﹑克里希大道(Boulevard de Clichy)和5區塞納河邊的「SquareTino Rossi(迪諾羅西)」露天雕塑公園安置了4個「uritrottoir/人行道尿池」供人們試用;整個巴黎市內共有12個不同款式的公共「尿池」在塞納河右岸人行道(Berges de Seine rive droite)﹑蓬皮杜文化中心(Centre Pompidou)等公眾聚集和流通量大的街區悄悄地接受實地測試。

按照巴黎市政府的計劃,如果試用效果理想,這些現代化「尿池」將逐漸出現在巴黎街頭,如同當年的「韋斯帕希安柱」一樣,滿足巴黎男人們的內急之需,同時改善因隨地小便而造成的巴黎公共衛生面貌......

巴黎聖路易島的居民們為什麼不接受「智能尿池」?

然而,當第5座「uritrottoir/人行道尿池」7月底出現在巴黎聖路易島(Ile Saint-Louis)昂儒沿江馬路(Quai d』Anjou)的時候,卻出現意外,受到當地居民的指責,引起爭議,同時也引來法國媒體的大量渲染報道。

聖路易島的居民們也真是有點葉公好龍:其實他們曾經一直在抱怨小島衛生狀況每況愈下。聖路易島一到氣候宜人季節,晚間引來大量遊客和舉行私人聚會的年輕人。因為島上缺少「Sanisette(街頭衛生間)」或其它開放可用的設施,情急之下,不少男士便在街頭巷尾隨地方便,使得某些角落常常「尿味衝天」。居民們屢屢呼籲巴黎市政府採取措施解決。

照例說,在島上安裝這一採用最新技術的公共尿池,是巴黎市政府對聖路易島街區居民請求的一個積極回應,它可以方便有急需的行人或遊客,減少﹑甚至消除隨地撒尿現象,改善街區衛生和形象,這用心應當是明確,而且值得稱讚的。

但聖路易島的居民們卻不完全這樣認為。

要理解雙方的這一「對立」,恐怕得先從巴黎本市「地緣政治」的角度,對聖路易島作幾句簡介。

塞納河在巴黎市中心地段有兩個自然小島。「聖路易島(Ile Saint-Louis)」是東邊面積較小的那一個島,全島面積11公頃,2013年人口統計的居民人數為2426人。

聖路易島應該說是巴黎心臟的心臟。從17世紀起,島上便布滿了由當時著名建築師(如路易?勒沃[Louis LE VAU]和弗朗索瓦?勒沃[Fran?ois LE VAU]兄弟倆)設計建造的公館(h?tel particulier),人稱「宮殿島(Ile des palais)」,曾有許多法國名門望族和歷史名人在此生活居住,每個角落恐怕都有令人唏噓感慨的故事的殘跡,可以說,它首先是一座承載著許多巴黎和法國歷史與文化符號的小島。

儘管巴黎城市的發展重心曾發生多次位移,但聖路易島自17世紀「城市化」之後卻沒有經歷什麼變化。只是從1980年代以來,島上的房產價格飛漲,目前應是巴黎(也許是全世界)最貴的區域;島上許多房產都是富人的第二住宅(résidence secondaire)或者臨時落腳處(pied-à-terre)。

這一現實恰恰可以解釋巴黎聖路易島的兩個「地緣政治」特點:第一,「法定居住人口(population légale)」稀少:島上雖有這麼大一片建築群,常住居民人口卻不到2500人;第二,它應是巴黎和法國「超級富豪區」的象徵,居民大多為法國或外國的富人,政治上偏向傳統與保守,在某種意義上,他們在政治上與巴黎市現任左派市政府和市長「勢不兩立」。

所以,當那個「uritrottoir/人行道尿池」的紅色金屬箱子和掛在杆子上的那幅幽默漫畫式的「撒尿示意圖」出現在昂儒沿江馬路(Quai d』Anjou)的時候,許多居民忍不住了,對這一本來用於讓人發泄的「尿池」大肆發泄起來:一位名叫Paola(寶拉)的島上女商販對「巴黎人報(Le Parisien)」和不少聞訊趕來採訪的媒體記者大聲說道:「我感到羞恥。你們意識到沒有?在波德萊爾曾住過的島上最美公館之一的羅贊公館(H?tel de Lauzun)窗下,給我們安置這樣一個塑料尿池?這麼沒有審美趣味,巴黎可要貽笑大方啦!」

法國僱主協會(MEDEF)(法國大企業主,也可以說是法國大資產階級的「代表」)前主席羅倫絲?巴利佐(Laurence PARISOT)則更是直截了當地於8月5日上午在她自己的推特(Twitter)帳號上發帖,(義憤填膺地)質問:「Mais qu』est-ce que cette très 『élégante』 nouvelle connerie parisienne ?/這一樁很『優雅』的巴黎新蠢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本來也許只會讓經過昂儒沿江馬路的遊客感到奇怪和吃驚的這一「智能尿池」這一下可成了「明星」,不僅各路媒體記者蜂擁而至,攔住經過這紅色尿池前的人便問人家的「想法」,而且社交網路上也一片沸騰,說巴黎市政府「貼心周到」的贊同者有之,批評指責甚至謾罵的反對者也有之;而更多的人則不特別表示贊同或反對,只是借題發揮,調侃揶揄娛樂一番,聊以彌補八月份假日新聞源短缺的遺憾......

而且很快,聖路易島某些本地居民把對這一「uritrottoir/人行道尿池」的不滿演化為對本屆左派市政府的某種成見與仇視,有人甚至明確在推特上提出要「讓伊達爾戈滾蛋/Dégager Hidalgo」,給人的感覺是:從這一「智能尿池」聞到的不是尿味,而是2020年巴黎市鎮議會選舉的火藥味......

面對意想不到的爭論和網路回應,巴黎市政府不得不透過媒體重申:聖路易島的這一「智能尿池」只是「試驗性(à titre expérimental)」的,也是為了滿足本地居民的要求;至於最終安置的具體位置,市政府完全可以和街區的居民們商議決定......。

最近幾個月來因為「Vélib』/自助租賃自行車」服務工程拖延和「Autolib』/自助租賃電動車」停運而被輿論媒體和政敵四面追擊的巴黎市長伊達爾戈深深知道,現在不是與對手較勁的時候,而且「隨地撒尿」和「巴黎臟」是一個很敏感,甚至是「爆炸性」的話題,如若處理不當,她2020年的連任計劃很可能就會「砸」在這「一泡尿」上!

看得出,面對聖路易島居民們的挑剔,甚至挑釁,巴黎市政府很低調,有點想息事寧人。

在這一聖路易島「智能尿池」事件中,巴黎市政府回應市民要求積極尋求解決隨地小便及其造成的巴黎髒亂與公共衛生問題的初衷顯然沒有問題,甚至是應當給予讚揚的。

綜合起來,聖路易島的居民們對「智能尿池」的不滿和指責主要集中在兩點之上:第一是設計「丑」,缺乏「審美趣味(go?t)」;第二是地點不合適:因為「uritrottoir/人行道尿池」如金雞獨立般地「屹立」在昂儒沿江馬路,不僅靠近羅贊公館(H?tel de Lauzun),附近30米處有一所小學,而且紅色尿液箱幾乎緊挨著兩條供遊人休息的長凳;乍一看倒是更象塞納河邊的一個「觀景台」......

如果說,居民們關於「美觀」的指責值得商榷,甚至可以不予理會的話(—因為第一,「美」畢竟是一個難以達成一致意見的主觀概念,無論市政府還是設計者都不可能滿足所有人的「審美趣味」;第二,這款「尿池」的主要創意特性在於它的環保和智能管理之上,這才是所追求的功能和主要目標—),那麼,對於地點不合適的批評,的確需要予以認真考慮。

說到「地點不合適」,倒還不是說當地居民都希望「尿池」遠離自己家門口,而更是指「尿池」與近鄰建築風格的差異性或「反差」過大的意思。

比如,「智能尿池」現在所在的那個位置最近的隔街「鄰居」是羅贊公館。羅贊公館可不是一座一般的建築。這棟巴洛克風格的公館建於1657至1658年,由法國著名建築設計師路易?勒沃(Louis LE VAU)和夏爾勒?夏莫瓦(Charles CHAMOIS)設計;1682年被羅贊公爵(Ducde Lauzun)買下作為住宅,並因此得名。曾有許多法國名人在此居住。例如著名詩人岱奧菲爾?戈梯埃(Théophile GAUTIER)和夏爾?波德萊爾(Charles BAUDELAIRE)。波德萊萊就是在這棟樓里認識了給他許多詩歌靈感的「繆斯」之一的薩巴提埃夫人(Madame SABATIER),並與其親密交往。他那首著名的詩歌「邀游(Invitation au voyage)」就在這兒寫成。整座建築於1906年被列為法國受保護歷史文物(monument historique classé);從1928年起,該樓成為巴黎市政府的財產。2013年11月以來,巴黎市政府把巴黎高級研究院(Institut d』études avancées de Paris)設在羅贊公館,作為接待社會人文科學領域國際研究人員的住處。

羅贊公館臨塞納河一側的外立面中,有一個在巴黎極其罕見的精工製作並鍍成金色的鑄鐵陽台,給人一種異常典雅精緻的印象......然而,如今這陽台正對的恰好就是這一「測試中」的「智能尿池」!

當然,要在聖路易島上尋找一座沒有故事的普通樓房可能也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因為幾乎整座島已被列為法國政府的保護文物,每一座建築都有自己的故事和個性。例如,緊挨羅贊公館的「朗貝爾公館(H?tel Lambert)」更是一個具有神話色彩的地方。且不說這座也是由路易?勒沃(Louis LE VAU)設計建於1640年,由著名畫家倫勃朗(Charles LE BRUN)﹑歐斯達緒?勒緒厄爾(Eustache Le Sueur)和德拉庫瓦(DELACROIX)先後參與室內裝飾繪畫的建築所匯聚的藝術瑰寶,只要從這一公館長長的曾經業主的名單中略摘其中的幾位,恐怕就足以說明它的分量:給予這一公館名稱的「朗貝爾(LAMBERT)」的全名叫Nicolas LAMBERT DE THORIGNY, dit LAMBERT LE RICHE(尼古拉?朗貝爾?德?托里尼,人稱「巨富朗貝爾」),他曾在王權時期擔任審計法庭(Chambre des comptes)庭長達46年之久,積聚了一筆巨額財富,僅在巴黎聖路易島就擁有14座別墅!這一公館後來的業主包括:包稅人Claude DUPIN(克洛德?杜班)﹑Marquis du Chatelet(杜夏特萊侯爵)﹑波蘭Czartoryski(查爾多里斯基)王室王子;1975年,Marie-Hélène de ROTHSCHILD(瑪麗—艾蘭娜?德?羅斯柴爾德)購得這一公館,成為業主,直至2007年Guy de ROTHSCHILD(居易?德?羅斯柴爾德)去世。朗貝爾公館現在的主人是卡達埃米爾(émir du Qatar)的兄弟Abdallah Bin Khalifa-Al-Thani(阿布達拉?賓?加利法—阿爾—塔尼)。

列舉這些,只是想說明:在聖路易島這樣一個高度積澱或「濃縮」了法國歷史文化藝術遺產且在一定程度上又是法國保守傳統觀念的堅固堡壘的地段,要引入一個哪怕是很實用有益的新事物—例如環保智能「尿池」—,必然會遇到想像不到的抵抗和困難,如何糅合與平衡歷史傳統與現代實用需求,其實是一件很考驗一個城市執政官們的政治與管理智慧的事。

在巴黎聖路易島「智能尿池」事件中,從法國媒體的採訪調查報道可以看出,許多非本島居民的遊客或過客都充分肯定這樣一個公共設施的有用性,但也指出現在所在位置對整體景觀帶來的某種不和諧,總的來說,與本地居民的意見大致相同。

不過,巴黎聖路易島「智能尿池」引起的爭論實際上凸現了一個很實質性﹑但目前尚無解的問題:所謂「智能尿池」,無論從法文名稱,還是到它的形式和實用功能上,都體現了「大男子主義」這一根深蒂固的社會現象:為什麼只考慮男人的小便需求並為此設計專用設施,而對女性同樣存在的需求卻熟視無睹呢?

這的確是一個值得巴黎市和全世界其它城市當政者們考慮並予以完美解決的問題......

資料來源/Source :

https://www.pariszigzag.fr/histoire-insolite-paris/le-dernier-urinoir-de-paris-vespasienne

https://www.sudouest.fr/2018/08/14/les-uritrottoirs-cette-experimentation-qui-suscite-agacement-et-moqueries-a-paris-5308957-706.php

https://www.pinterest.fr/ojfoucher/urinoirs-parisiens/

(部分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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