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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傳「6.11」是敗仗嗎?退役炮兵上校:「當年6.11之戰,慘烈、英勇、光燦!」

我愛老山蘭

殷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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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上,1985年的6·11戰鬥(收復211高地1、2號哨位)互攻互守。

1985年4月28日輪戰部隊67軍接防老山。接著,越軍在5月31日趁我軍立足未穩,就發動了加強團規模的進攻。

不過,我軍英勇、頑強,在剛剛接防陣地、敵情還不熟的情況下,全面擊退、打垮得了越軍的瘋狂進攻。

「5·31」之戰沉重打擊了進攻之敵,取得了戰鬥的勝利,但越軍趁我防守分隊對陣地不熟,偷偷摸佔了我211高地上的第1、第2號哨位,抓捕了我1號哨位1戰士。

本來在戰鬥中為了消滅敵人有生力量,戰鬥過程中個別陣地、個別哨位的進退、攻守都無關大局。

(這個說的對,一個幾平方米哨位的棄與守,對大局來說,無關痛癢。在戰爭年代,毛澤東指揮的軍隊曾大踏步地撤退,把大量的城池丟給敵人,讓敵人背上包袱,可惜,這些成熟的軍事原則,在對越作戰中,貫徹不力。筆者注)

但是,中越邊界作戰,政治因素大于軍事因素,越軍以此大肆吹噓,通過廣播、報紙大造輿論,以致外交部、總參謀部、昆明軍區前指都來電查詢緣由,並指示從6月4日開始要不惜代價奪回這兩個哨位。

國家層面的有關領導人主動去指導、關注一個微小的只有幾個士兵把守的幾平方哨位,這在戰爭年代是不可思議的。

毛澤東在指揮全軍各大戰區作戰時,常常從戰略、戰役的角度,提出指導意見,有時非常細。可是,最後往往一句,戰鬥進展情況,希戰役指揮員臨機處置,不必請示!

可是,生長在和平年代的人們,上上下下都關心這兩個比「雞窩」大不了多少的小哨位,於是,這變成「6.11」打倉促仗的導火線。

211高地是406高地向東延伸的山腿上一個不大的山包,正對面是敵佔227高地,敵在高處我在低處,不遠處同條山腿上還有一個山包被敵佔領。

該高地拱衛我主要防禦方向主陣地東側之安全,距敵防守區域清水河口南岸公路岔路口僅700米,以火力可以有效切斷敵唯一一條通往扣林山前線的運輸線,從中不難看出211高地是敵我必爭之地。該高地是石質地無法構築工事,只能依託天然洞穴、石岩石縫配置了3個人員不等的哨位。

第3號哨位是主陣地,配置了5人,經反覆爭奪在我控制中;第1、第2號哨位是前哨陣地,「5.31」抗反期間,每個哨位只有3人,戰鬥中在人員大部犧牲的背景下,被敵偷偷摸占(實際可能只佔了1號哨位)。

彼時,前沿通信聯絡極度不暢,丟失哨位情況沒有及時上報,導致了軍事指揮的被動和戰場形勢的逆轉。

為了收復211高地第1、2號哨位,軍、師原計劃於6月9日發起攻擊,由於步兵第595團可用於反擊的預備隊只有2個不滿員的連隊,這2個連隊還沒有上過陣地,投入戰鬥後距攻擊發起時間不到8個小時,來不及熟悉地形和出擊路線。

加之待機位置離進攻出發地3公里,樹高林密草多,溝壑縱橫交錯,僅有1條一人多寬的泥濘小路可以通行,且要通過2至3道敵炮火封鎖地段,加之行動開始後擔任攻擊的9連連長遭敵炮擊犧牲,到了發起攻擊時間帶隊幹部還不知道所在位置(站立點),部隊遭炮擊後戰鬥隊形打散來不及收攏,被迫將攻擊發起時間推遲24小時。

時至6月10日6時0分,攻擊分隊還沒有到達指定位置,只好再推延發起攻擊時間。

經過幾日行動後,原準備的兵力遭到傷亡,反擊兵力不足,臨時又從步兵第597團抽調1個連倉促上陣。

6月10日原定於午夜開始攻擊,但戰區暴雨能見度不足1米,只好暫時停止行動;攻擊分隊於11日5時全部到位展開並發起攻擊後,敵我展開激烈的表面陣地爭奪,接近中午,排長劉海洋帶二梯隊進入3號哨位,17時報告奪回1、2號哨位。

圍繞211高地哨位爭奪戰,雙方炮火都十分猛烈,地動山搖。

我3個連隊的進攻行動,被越軍判斷為1個師,我傷亡百餘人敵擴大為千餘人。

其實,在211高地第1、第2號哨位爭奪戰中,越軍僅在3日內就傷亡115人,連隊番號換了3個,我軍堅守3號哨位,每天傷亡10人左右,為奪回1、2號哨位傷亡50餘人,共計傷亡人數在110人左右。

「6.11」戰鬥實為戰爭中的「拉鋸戰」,屬於正常的作戰形式。但是,由於老山戰場特殊的作戰背景,以及軍事鬥爭必須服務、服從於外交、政治鬥爭的基本原則,出現了「非常態」戰爭模式。

戰史記錄,自1985年6月1日始,越軍不間斷地組織連排兵力向我211高地3號哨位、408號陣地攻擊,並加緊前運後送,企圖伺機再次反撲。

為支援步兵第595團堅守211高地3號哨位和408、417、431號陣地,根據軍首長決心,軍炮兵指揮所組織全軍炮兵,於1985年6月上旬對135號陣地至黃羅等3個地(路)段,採取監視射擊、妨害射擊、集中射擊的方法,對敵實施了有重點、分階段的炮火封鎖。

期間,199師炮兵指揮所,還連續4次組織85加農炮對211高地及其附近敵屯兵洞、火炮等進行破壞射擊。

在「6.11」作戰中,我炮兵靈活運用火力,基本實現了遲滯敵行動、制止敵補給、消耗疲憊敵之目的。

至此,「6.11之戰」暫告一段落。

這一仗,雙方互有傷亡,我代價比較大,但是按兵法雲「敵情、地形、我情」等知彼知己要素的條件,我剛剛接陣地,敵情、地形和我情都沒有完全掌握,就與越軍對著幹起來,顯然,這仗是倉促了一些。

但是,同樣是這兩個小哨位,到了「9.8」作戰,我方就準備充分、戰法詭巧、兵勇氣高,一招制敵。

到了1985年9月8日,步兵第595團指揮該師偵察連,精兵奇襲,一舉收復211高地第1、第2號哨位。

戰前,陸軍第67軍炮兵在軍炮兵指揮所的統一指揮下,實施了近10天的預先火力準備,大部摧毀了211號陣地周邊敵觀察台、直瞄火器、骨幹工事。

8日10時45分,炮兵部(分)隊根據攻擊分隊的炮火呼喚,按照預先火力計劃對敵實施突然猛烈的炮火襲擊。與此同時,在八里河東山方向實施了有重點的火力佯動。

攻擊分隊緊隨炮火延伸,以靈活的戰術、迅猛的攻勢,於10時46分佔領了第1號、第2號哨位,當即轉入防禦。10時51分,越軍炮兵對我那拉前沿陣地及縱深炮陣地實施了猛烈炮擊,其步兵兵力向211號陣地組織了數次反撲。

戰至9日5時30分,我防禦分隊在我強大炮兵火力的支援下,連續打退了敵12次班、排規模的偷襲。

越軍重複了我「6.11之戰」的失誤,在211高地前,丟下了大量的屍體,而我211高地的1號、2號、3號哨位是巋然不動!

9月9日至9月13日,敵不斷對我211號陣地及周邊地域進行了炮擊,並多次使用特工襲擾我哨位。199師炮兵在211號陣地外圍構築了3層綿密火帶,使我步兵在極其困難的戰場條件下堅守了陣地,鞏固了來之不易的既得戰果。

後來,211陣地,在我67軍指戰員守衛中,成為「上甘嶺」一樣的堅固、模範陣地。

(根據原67軍炮兵指揮部退役上校魏丕強先生材料整理,有所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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