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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析:《三國演義》中的陳宮不同於正史中的陳宮

陳宮,一個在東漢末年至三國時期的歷史長河中,猶如曇花和流星一般的人物,短暫而又放射出灼人的光芒!我們今天就來看看演義中的陳宮和歷史上的陳宮如何展現出他空有才情,結局悲哀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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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宮

在羅貫中《三國演義》中,陳宮第一次露面,是在曹操行刺董卓失敗後跑到中牟,被時任中牟縣令的陳宮抓獲,並且放走曹操,還一路追隨曹操,準備輔助曹操成就大業。這一段也就是所謂的《捉放曹》,隨後兩人跑到曹操的父親好友呂伯奢家中,受到呂的熱情款待,然而生性多疑的曹操在聽到院中有磨刀霍霍的聲音後,以為是呂伯奢家小要害自己的性命,於是先下手為強,誤殺了呂伯奢一家老小。此時,陳宮雖然對曹操的行為不滿,枉殺好人,可畢竟是誤殺,還是願意跟他一道,不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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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放曹

在兩人連夜逃跑的路上碰到打酒回來的呂伯奢,曹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殺了呂伯奢,也有此誕生了曹操的第一句名言: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此時的陳宮實在是忍不住了,「知而故殺,大不義也!」你明知道人家是好人,還故意殺了人家,實在是太沒有人性了!結果曹操就來了一句「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陳宮此時竟然無言以對。就在當晚,投下客店時,陳宮想趁曹操疏水的時候殺了他,:「我將謂曹操是好人,棄官跟他;原來是個狼心之徒!今日留之,必為後患。」後來一想,我本來就是為了大漢朝的未來,覺得曹操是個人物,才決定跟著他干,現在殺了他也是不仗義。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還是走了吧。就這樣不打招呼,天還沒亮就離開了,先回東郡老家看看家小再說。後來,陳宮就在徐州刺史陶謙手下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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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謙劇照

曹操回到陳留老家,散盡家資,招募鄉勇,後來聚集了幾萬人,又寫了討伐董卓的檄文給袁紹、袁術、孫堅等十七路路地方割據勢力,加上曹操,這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結果是大敗而歸。各自回自己的根據地休養生息,招兵買馬。

多年之後,董卓被呂布殺死,李傕郭汜二人領兵攻佔長安,殺了王允、干走了呂布,重新挾持漢獻帝。此時,黃巾軍又起,李傕郭汜讓曹操攻打黃巾軍,大勝而歸。曹操命人去老家接父親及一家老小來兗州,結果卻在半路被陶謙手下張闓殺死,曹操認為是陶謙故意派人所為,發誓要報仇。其屠城政策導致 導致徐州城外生靈塗炭,餓殍滿地。陶謙一方面派人去搬救兵,一邊派人到曹操那裡說情,這個人就是陳宮。結果是,陳宮說了一大通肺腑之言,曹操卻不為所動,這個行為也徹底激怒了陳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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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劇照

後來,劉備和孔融帶兵來救徐州,陳宮又跟呂布攻佔了曹操的根據地,只剩下鄄城、東阿、范縣三座城池沒被攻陷,曹操不得已只有回軍收復失地。在下邳之戰中,呂布不聽陳宮的計策,兵敗被擒,曹操想招降陳宮,陳宮寧死不投降,被曹操斬殺,陳宮也算是一個忠義之人。曹操還算夠意思,陳宮的父母及兒女他一直供養,而沒有一齊殺掉。

接下來,我們看看正史中記載的陳宮是怎樣的一個人:

真實歷史上,陳宮與曹操的相識沒有什麼戲劇性。什麼「捉放曹」,都是虛構的。《三國志·魏書·呂布傳》注引《典略》云:「陳宮字公台,東郡人也。剛直烈壯,少與海內知名之士皆相連結。及天下亂,始隨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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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志

這就告訴我們:中平六年(189年)曹操潛返家鄉時,陳宮根本不曾與他同行(什麼呂伯奢事件,跟陳宮一點關係也沒有);直到初平二年(191年)曹操任東郡太守時,陳宮才成為他的部下。

陳宮與曹操的關係起初是很好的。初平三年(192年),兗州刺史劉岱被青州黃巾軍殺死,濟北相鮑信等迎曹操領兗州牧,使曹操有了一大塊比較穩固的根據地,實力大為增強。這是曹操一生事業的一個重要起點。在這件事上,陳宮起了很大的作用。《武帝紀》注引《世語》云:

(劉)岱既死,陳宮謂太祖曰:「州今無主,而王命斷絕,宮請說州中,明府尋往牧之,資之以收天下,此霸王之業也。」宮說別駕、治中曰:「今天下分裂而州無主;曹東郡,命世之才也,若迎以牧州,必寧生民。」鮑信等亦謂之然。

在這裡,陳宮不僅積極建議曹操把兗州抓到手中,建立「霸王之業」,而且熱心地說服兗州官吏去迎立曹操,並稱曹操為「命世之才」。這時的他,對曹操可以說是忠心耿耿,傾心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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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劇照

二、決裂

那麼,陳宮是怎樣離開曹操而跑到呂布手下的呢?當然不是因為他看穿了曹操的奸雄面目。當時,曹操以倡議討伐董卓而名聞天下,又尚未挾天子以令諸侯,根本談不上「篡逆」 二字;何況天下大亂,群雄並起,智勇之士各為其主,一般也不會這樣考慮問題。

實際情況是:興平元年(194年),曹操殺了前九江太守邊讓全家,「(邊)讓素有才名,由是兗州士大夫皆恐懼,陳宮性剛直壯烈,內亦自疑。」(《資治通鑒》卷六十一)

這就是說,「剛直壯烈」的陳宮是因曹操隨意殺害名士而對曹操產生了不滿情緒。正好這時曹操第二次出兵徐州攻打陶謙,派陳宮駐守東郡,陳宮便趁機聯合陳留太守張邈,共迎呂布為兗州牧。一時間,「郡縣皆應」,曹操的地盤只剩下鄄城、東阿、范三個縣,處境頓時惡化。陳宮這一手,確實把曹操整得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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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宮劇照

三、陳宮與曹操的關係

綜觀陳宮與曹操的關係,他雖然不是曹操的救命恩人,但確有大功於曹操;曹操呢,當初也很看重陳宮,連呂布的妻子都說:「昔曹氏待公台如赤子」(《三國志魏書呂布傳》注引孫盛《魏氏春秋》);陳宮死後,「太祖待其家皆厚如初。」(《三國志魏書呂布傳》注引魚豢《典略》)至於陳宮後來背離曹操,二人已恩斷義絕,就不好完全責怪曹操恩將仇報了。

其次,從興平元年夏陳宮投呂布到建安三年(198年)冬曹操滅呂布,在四年半的時間裡,陳宮與呂布的關係並不那麼親密,這也不能完全歸罪於呂布。確實,呂布是一個反覆無常的不義之徒,又「無謀而多猜忌」(《三國志·魏書·呂布傳》),在他的手下,任何謀士也休想建立劉備與諸葛亮那樣的「魚水相依」之情。不過,陳宮自己也有毛病。據《呂布傳》注引《英雄記》,建安元年(196年)六月,呂布部將郝萌反布,乘夜攻之,被高順、曹性所殺。事後曹性向呂布揭發,郝萌系受袁術策動,而「陳宮同謀」。當時,「宮在坐上,面赤,傍人悉覺之。」看來他確曾捲入此事。雖說「布以宮大將,不問」,但從此對陳宮是不會很放心的了。同時,陳宮與呂布的另一員大將高順又素來不和。在這種情況下,當呂布困守下邳,處境艱危之際,對陳宮的幾條妙計不能欣然採納,而是猶豫不決,雖然要由呂布本人負主要責任,畢竟還是事出有因——因為他不敢放心大膽地把妻室託付給陳宮。所以,我們不必把陳宮看作對呂布一往情深,忠心不二,也不必過多斥責呂布太對不起陳宮。

淺析:《三國演義》中的陳宮不同於正史中的陳宮

陳宮劇照

再次,陳宮被俘後,確實不像呂布那樣軟骨頭,而是神色自如,只求速死。這倒不是因為他堅持正義的原則,決不向邪惡勢力低頭(事實上,呂布與曹操之間不過是軍閥混戰,呂布實在不比曹操好一點,而陳宮也從來沒有向呂布提出過「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之類的政治綱領);而是因為他深知對不住曹操,出於「好馬不吃回頭草」的心理,不願再媚顏降曹,所以他直截了當地說:「請出就戮,以明軍法。」(《呂布傳》注引《典略》)這種態度,比起只求苟且偷生的呂布來,確實還有一點大丈夫氣概。

這就是歷史上的陳宮,一個有頭腦、有個性的人物,一個與《演義》中的陳宮有若干聯繫又有明顯區別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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