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殺日軍神秘的「春軍團」：此役日軍全軍覆沒 陸軍少將遭擊斃

原標題：獵殺日軍神秘的「春軍團」：此役日軍全軍覆沒 陸軍少將遭擊斃

抗大這一戰，應該說立下了極大功勛，讓日軍攻擊陳庄的戰術目的完全落空了。那麼，試圖動搖周圍八路軍的戰略目的呢？

換一個別的將領可能會被嚇倒，鬧出分散轉移一類的舉動，但賀龍何許人也，那是兩把菜刀都敢造反的主兒，花和尚可不是嚇大的。只是一個簡單的實力計算，便讓賀龍得出了結論，並立刻傳柬各部 – 「敵人是孤軍深入，北無據點接應，南邊接濟也十分困難。因此，他們在陳庄必然不敢久留。等敵人回竄的時候，必須抓緊時機，在運動中把敵人消滅掉。」

吃了虧不是去舔傷口，而是立即清醒地判斷局勢，果斷髮動反擊，或許這就是賀龍作為軍事家的特殊魅力。

事實證明賀龍師長的判斷十分正確。此時，水原才發現八路軍的真實兵力遠超預期，在驚惶中日軍僅僅在陳庄呆了一天就不敢繼續駐留了，28日清晨，日軍開始東進突圍，他們焚燒陳庄的煙霧，正好給八路軍傳達了「敵人要跑」的信息。

在逃跑中，日軍試圖再次施展聲東擊西的伎倆，一面虛張聲勢似乎要原路返回，一面突然捫今天橫山嶺水庫所在的河道沿大路快速東進，試圖與慈峪鎮的敵軍遙相呼應，兩面夾擊，打破八路軍可能的阻擊。卻不料迎面阻擊的358旅旅長張宗遜作風老辣，一面四面開弓，命令各部纏上去，節節阻擊日軍的突圍，一面把戰鬥力極強的一個團隨時控制在自己手中，在最關鍵的時候直接砸在日軍的脊梁骨上。

28日夜，日軍困守陳庒與慈峪之間坡門口和馮溝里兩個小村莊，糧秣斷絕，而且不斷遭到夜襲，傷亡慘重。水原得知在慈峪的日軍無力打開津南自衛軍的防線，預感情況不妙，被圍獨混第八旅團和獨步第三十一大隊的電台不得不瘋狂向周圍駐防日軍呼叫求援。29日上午，日軍孤注一擲，故伎重演，調動部分兵力向東佯攻，似乎要和慈峪敵軍匯合。與此同時，主力忽然向南攻擊，直撲南山，試圖從這個八路軍設防較為薄弱的地方突出重圍。

一.旅團長生死之謎日軍的破釜沉舟起到了一定作用，在南山上阻擊日軍的八路軍獨一旅第二團缺乏重武器，全團只有一挺重機槍，沒能擋住日軍的突圍。

這隻能說日軍最後的瘋狂實在難以抵擋。第二團的抵抗不是不猛烈，在戰鬥中，獨一旅參謀長，老紅軍郭堅壯烈戰死，為是役八路軍陣亡的最高軍官。

在陳庄戰鬥中，八路軍公布傷亡五百五十七人（也有資料說八百人的），其中黨員佔了五分之三。在那個時代，中國共產黨的確閃耀出了令人敬服的光芒。

日軍突破了南山，但也讓張宗遜準確判斷出了日軍主力的位置，八路軍的總攻開始了，各團從不同方向向日軍發起了猛攻。而日軍絕望地發現，南山南邊，還是山。正是這座叫做魯柏山的陡峰，成了日軍獨混第八旅團這支殘軍的葬身之地。

但一九三九年的日軍畢竟和一九四四年的不同，即便在十分絕望之際，其戰鬥力仍不可低估。在軍官的指揮下，29日下午日軍集中一切兵力火力，向八路軍冀中軍區五團據守的山口陣地猛撲，五團陣地一度被突破。但就在此時，賀龍師長親自來到了385旅的前沿指揮所，不久，五團得到了師炮兵的支援，很快奪回了陣地。日軍已經彈盡糧絕，再也無力發動反撲。9月30日，戰鬥結束，我方戰史記載八路軍斃傷俘日偽軍1，200餘人，挫敗了日偽軍尋殲八路軍主力的企圖。

獨立混成第八旅團殘軍的末日景象，可以從趕來增援的日軍步兵第163聯隊第1大隊第2中隊官兵的描述中看出。

日軍損失較大的戰役，其戰敗部隊總是能想出各種各樣的辦法掩飾失敗和戰損，至少也會保持沉默來維護面子士氣。所以，直接查找陳庄戰鬥日軍損失並不容易。但參與救援的日軍部隊為了表明自己的價值，在其資料中往往會有更多客觀的內容。比如，日軍飛行第三師團第一飛行隊（高田部隊）的文檔中提到，陳庄之戰中曾出動飛機為獨混第八旅團實施偵察，補給和指揮聯絡支持。但八路軍方面記載日軍空投的物資至少有一半落在了八路軍的陣地上。

日軍步兵第163聯隊第1大隊第2中隊中隊長木村喜義大尉回憶，他率部於29日傍晚趕到慈峪鎮，而後選擇了一條荒僻小路向槍炮陣陣的交火地點後方摸進。儘管經過兩個小時急行軍，他認為自己已經很接近被圍部隊，但也不敢繼續前進。只好下令全隊人員作出卧倒警戒的命令，自己帶兩名偵察兵到前線觀察戰況。

結果，這裡可能確實是八路軍包圍圈的一個薄弱環節。他看到獨混第八旅團的部隊已經被打散，三三兩兩的散兵雞皮沮喪地從這裡通過。據他了解，在日軍陷入重圍中之後，一名大隊長下達了部隊解散，各自突圍的命令，這說明獨混第八旅團的殘餘部隊最終已經失去控制和有組織的抵抗，稱其被全殲是合理的。根據日本防衛省防衛研究所存檔的《獨立步兵第三十一大隊略歷》記載，此時，敵獨步第三十一大隊大隊長田中省三郎大佐已經在二十八日負重傷，在送回石家莊陸軍醫院後死亡（《鳥取聯隊綜合戰史》則稱其在戰場上已經死亡，是163聯隊的增援官兵為其收屍的）。戰後，日軍為其晉陞了一級，以陸軍少將身份接受撫恤。29日，他應該已經沒有能力安排這種事情。唯一可能下達這一指令的應該是日軍獨步第三十三大隊長永澤。如果這一描述屬實，日軍被圍部隊應該生還不多，因為八路軍兵力佔據絕對優勢，而逃散的日軍散兵遇到成建制的八路軍很難抵抗，他們又沒有條件在當地打游擊。

日軍旅團長水原的下落則是一個謎。他肯定是在戰場上離開了部隊，我方稱其被擊斃，有被俘的日軍和翻譯作證；而日軍則稱木村喜義大尉在30日中午左右救下了這名旅團長，並稱這位旅團長几乎是隻身逃脫的，只有馬匹還在身邊。

相對於日軍這名將軍的下落，木村喜義對於此戰的評價更值得一看：

「戰死者和重傷者的收容當然不可能。好不容易取下手指，手，頭髮等帶回，他們也許該被稱為戰敗的勇者。」

「水原部隊戰敗的慘狀讓我到筆如此沉重。雖說勝敗是兵家常事，但確實悲慘極了。」

對於日軍因何戰敗，他認為，「戰敗的主因在於在兩側山頂沒有部署側衛…重大的錯誤何時產生，至今還是不明。」

僅僅這樣一個問題，應該還不至於讓日軍全軍覆沒。日軍這次攻擊看似鋒銳，實則存在很多問題。第一，日軍急於攻入陳庄，急行軍時被迫放棄了攜帶的火炮，當其與八路軍圍攻部隊交手時，便出現了火力不足的問題。平時日軍重武器的優勢化為烏有，大大減弱了其戰鬥力；第二，靈壽已經進入太行山系，太行山大多數山地頂部平坦，但山與山之間陡峭支離，利於防守不利於進攻。水原少將原來在關東軍中主管鐵道運輸和保衛，對當地地形和這種地形下如何作戰心中無數；第三，情報不對等，日軍的行動早在一周前即被八路軍掌握，而八路軍的情況，日軍根本沒有情報源；第四，水原雖然可謂戰術專家，但遇到賀龍那便縛手縛腳，畢竟，能在後來被列入十大元帥，個個都是軍事大師級別的。

陳庄戰鬥從一九三九年九月二十五日，日軍佔領慈峪鎮開始，歷經六天五夜，到九月三十日，被圍日軍基本被殲滅，史稱陳庄大捷。在抗日戰爭中，八路軍對日軍作戰多採取避實擊虛的作戰方針，集中兵力與日軍大部隊硬拼的戰例不多，而抓住一個旅團開刀，並最終打成殲滅的，陳庄大捷堪稱紅色軍隊抗日的經典之戰。

編輯：南京師範大學15級中國近現代史碩士研究生 雷曉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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