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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一生從未獲得主流認可

大家坐在一起聊天的時候,我一直盯著她的臉看。在她的臉上尋找那些安詳、淡定又強大的細枝末節。

那回我失戀,我不太記得是怎樣的情境下讓她知道了,出乎意料地,她主動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她說,她馬上有一個跟南非的電話會議,還有5分鐘,想跟我聊兩句,叮囑我,安慰我,具體的內容我不記得了,只記得最後我們聊了10分鐘,我趕她去開會。

我跟她正式認識應該源於她是我的評委。那次評選我沒正選通過,推薦老師幫我去了解原因,沒說問她,但我猜是她,她說這個女孩子too dreaming,推薦老師的解讀是,不靠譜。我現在都覺得自己still dreaming,不甚靠譜。很多前輩覺得我能力特彆強,但在長期合作中又不知道要把我放在怎樣的位置上、該怎樣啟發我的潛力,最終大家都不適應。我開始意識到,遇到對的人的重要性,潛能被打開的機遇性。

她一直忙碌,這兩年甚是忙碌。自那通安慰電話之後,我們偶然見面,吃飯聊天。應該是一個中午偏後的時間,她約我在她家樓下見面,我們步行到附近的餐廳吃飯。我們希望沐浴在冬日的陽光下,於是選擇餐廳外的位置,有一頂遮陽傘。我滔滔不絕地講我內心的困惑,夾雜著任性的控訴,她說哦哦哦這樣可不行,我要幫你去說說。聊著聊著,太陽開始有角度,鋪灑在玻璃桌上,落在她的紫色的蔬菜沙拉上。她開始挪動自己的位置,讓我幫忙擋一些光線,「最近眼睛不好,不能見太多光線,要一直戴著太陽眼鏡」,但不願意轉移到室內的座位。那怎麼辦呢?她說:「趁還看得見,再努力一下,能做多少是多少。」飯後,她說,愛麗斯好像就在附近,在跟熊貓老師吃飯。我當時不知道熊貓是誰,便以好奇的目光,循著她推開日料店的木門、又拉開卡座的帘子,是她們了。

很多年以後,當我和熊貓老師也在這個食肆中、在另外一家店喝著小酒,有些恍惚,當然,熊貓老師不記得曾在這裡見過我了。就像最早的時候,看到那份廣告寫著「本獎學金由企業家捐贈」,直到項目結束很久之後,才知道那個人是愛麗斯。畢業的時候有幾個選擇,剛好碰到愛麗斯,我徵求她建議。她聽我說一個一個的選擇,一個一個地給建議,直到她說「這個聽起來有點意思」,我便確定了第一份正式的工作。兩年後我又來到愛麗斯手下工作,在這裡,我看到了熊貓老師也看到了她。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推薦老師的課堂上,我做課程筆記。和她一起來的人跑來叮囑我,她是一個低調的人,她分享的內容不要往往上放,照片更不能放。這種「禁止」的言語讓我緊張,也讓我內心產生一絲不爽。在最近一次見面中,她說她記得那天,因為她媽媽摔斷腿,她趕回家,又趕去了醫院,是一個不眠之夜。一些讓人留下印象的事情,會把更多事情聯繫在一起。而又無關。從前,她隔一段時間便回來,回來之前媽媽就開始找她,知道她回到了卻還沒去拜見母上大人,便打電話催。她放下電話會笑著說「老太太又催了」。後來,從別人口中得知她最近都在卻又不見人,她母親走了。

都是斷斷續續聽到一些她的消息,這兩年她回來得更少,我們見面也少了。難得約上,最後不是爽約便是匆匆見面一小時。上次見面之前,我在回家的公車上,她說抱歉明天的約飯要取消了,但現在她有半個小時,問我在哪裡,能不能見面。我立馬跳下車,卻半天叫不到車,在街上著急。但我見到她的時候,便立馬安靜了下來。「我這一生從未獲得主流認可,但又怎樣呢?我還不是一個活得好好的小老太太嗎?」

她總說,等下次沒那麼忙了,讓我召集一群年輕人,她負責買披薩和啤酒,為大家服務。也總說,她下次什麼時候回來,我們可以好好吃個飯,不像這次這麼匆忙。這次,她準備徹底搬離這座城市了,我們還是沒能單獨約上一頓飯。這次集體聚會結束後,她抱抱我說你想跟我聊天,就給我打電話。

於是便想起五年前那個下午,她開口就說,我4點鐘跟南非那邊有個會議,但我想打電話跟你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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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西廳XiSpace

開始於2016年2月28日。

小時候對未來的幻想大概就到26歲生孩子為止,結果沒有實現。27歲於是成為了一個新的出發點,重新思考,認真生活,同時焦慮。

|關於我

生於1989年,人們說三十而立,而我是近三十無限焦慮起來,同時卻又感受到無限的生命力。想一些大問題,做一些小事情,學習如何愛人和愛自己。習慣依賴。開始意識到人的一生就像一部視頻,有一條時間軸,有頭有尾,時間是平等了,沒有過去現在和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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