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捨不得兒子,讓他人背鍋,卻成為蔣介石棄子,民國「西北三馬」之一——馬鴻逵
原標題:(揭秘)捨不得兒子,讓他人背鍋,卻成為蔣介石棄子,民國「西北三馬」之一——馬鴻逵
民國時期,在我國西北的甘肅、寧夏、青海地區,存在著數股強大的地方武裝力量。由於其首領都是甘肅河州回族馬姓,所以稱「馬家軍」,俗稱「西北群馬」。20世紀40年代後期,「群馬」中以馬鴻賓、馬鴻逵、馬步芳三個集團最具實力,人稱「西北三馬」。當西北各族人民歡慶翻身解放之時,「西北三馬」也面臨著前途的抉擇,他們因各自的行為而造就了天壤之別的結局。
那麼,青海「土皇帝」馬步芳出逃大陸後,驕奢淫逸的他在中東鬧出了怎樣的醜劇?負隅頑抗的馬鴻逵敗逃台灣,最後為何無奈去了美國當寓公?儒將馬鴻賓,關鍵時刻又做出了怎樣的抉擇?本期節目,李涵為您講述:民國軍閥「西北三馬」不同的人生歸宿(二)
馬鴻逵,字少雲,甘肅河州(今臨夏)人,1892年出生。1910年畢業於蘭州陸軍學校後,長期在其父親馬福祥統率的寧夏地方軍事集團供職。南京國民政府成立後,歷任第十一軍軍長、寧夏省政府主席、蒙藏委員會委員、第十七集團軍總司令、第八戰區副司令長官、委員長西北行營副主任等職。1936年授陸軍上將軍銜。
1949年5月,馬鴻逵應國民政府代總統李宗仁電召,帶著四姨太劉慕俠和少數隨員,由銀川直飛南京,商討西北軍政問題。對於西北軍政長官,爭得最厲害的就是馬鴻逵和馬步芳兩人。對此,李宗仁也很頭疼,馬鴻逵當長官,馬步芳不服;馬步芳當長官,馬鴻逵也不服,不如由馬鴻逵的堂兄馬鴻賓出任。誰知這番意見剛說出口,馬鴻逵連連搖頭,理由是馬鴻賓年老昏聵且「剿共」意志不堅,等等。李宗仁看無法談下去,只得先請他回行館休息。
很快,解放軍的百萬雄師過大江。趁著解放軍還沒有進城,馬鴻逵急忙搭乘最後一班京滬火車,然後轉道上海飛向蘭州。
在蘭州逗留的時日里,馬鴻逵大肆活動,又電請馬步芳、馬鴻賓來蘭州「共商西北大局」,但都遭到拒絕。接著,其派駐廣州的親信向他密報了白崇禧已決定支持馬步芳出任西北軍政長官的消息,又惟恐二馬各不相讓,授意由馬鴻逵出面保薦馬步芳當長官,過一陣後,再由馬步芳保舉馬鴻逵當甘肅省政府主席。這樣安排,雖然距離馬鴻逵原先期望太遠,但好歹甘肅地盤也是他垂涎已久的。
於是馬鴻逵順水推舟,再約馬步芳在寧青交界處的享堂進行會晤,談妥互相薦保,以示團結,並一起出兵合攻陝西。馬鴻逵主動表示願意給馬步芳當個參謀,從旁協助。馬步芳也假惺惺地謙讓說:「老爸爸(西北回族對長輩的稱呼),你領導我們,你怎麼說,我們怎麼辦。」為了表示親上加親,馬鴻逵還把自己的孫女許配給了馬步芳胞弟馬步青的兒子。回蘭州後,馬鴻逵還自我安慰地對部屬說:「長官是虛銜,主席是實缺,有地盤,有實權,將來可以多徵兵。」
二馬的部隊進入陝西後,遭到解放軍的迎頭痛擊,頃刻潰敗。而馬鴻逵眼巴巴等待兌現的「甘肅省主席」這張空頭支票,也因馬步芳蓄意阻攔而泡了湯。馬步芳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盤,把甘肅省主席留給自己的兒子馬繼援,青海省主席由親信馬驥接任,以實現甘、青一體化,進而控制整個西北。
在蘭州坐等了兩個多月的馬鴻逵忍無可忍,痛罵馬步芳背信棄義。寧、青二馬的矛盾白熱化了。接著,馬鴻逵坐飛機去廣州,找行政院長閻錫山大發牢騷。閻錫山只會打哈哈,李宗仁又提出讓嫡系將領劉任來當甘肅省主席。
馬鴻逵徹底失望,索性又飛台灣,去草山向蔣介石哭訴。蔣介石倒是認為他還有利用價值,當面答應不久便明令發表他的甘肅省「主席」任命,其實是讓他回去糾集武裝,與解放軍頑抗到底。
這次粵、台之行,使馬鴻逵看透了世態炎涼,他向部屬說:「老蔣這個時候才叫我到甘肅去,他早作啥子呢?」 於是,馬鴻逵雖然當面向蔣介石拍胸脯,背里卻囑咐親信在台灣、香港兩地購置房屋,並托陳納德的航空公司將他歷年來搜刮寧夏人民的血汗所得,變成黃金,源源運往香港。
8月1日,馬鴻逵的甘肅省政府主席任命,終於由廣州國民政府發表了。為消除二馬隔閡,閻錫山又電召馬步芳來廣州與馬鴻逵見面。二馬同住愛群酒店,說起西北吃緊的形勢,幾度抱頭痛哭,還共同發誓,一定要同舟共濟,同返蘭州,做最後掙扎。
不料就在離開廣州的前一天深夜,馬鴻逵突然變卦,將親信們從床上叫起來說:「我們明天飛寧夏,不去蘭州。我想,與馬步芳同去蘭州,他必定會把我扣起來,強迫寧夏出兵。必要時他有殺害我的可能。我們如果去蘭州,不送命於共產黨,便送命於馬步芳。你們快收拾,天亮我們就走。」這是他考慮半夜的結果,也是對馬步芳為人的透徹觀察,親信們都連連應和:「還是老主席想得周到。」
天剛放亮,馬鴻逵一行不顧馬步芳隨員的再三勸阻,直接飛寧夏。不久,解放軍合圍蘭州,馬步芳無奈中忙向馬鴻逵求援。馬鴻逵擺足架子後,再派寧夏兵團從銀川出發,作出支援蘭州的姿態,而實際上卻是駐紮在寧夏海原縣境的興仁堡坐觀成敗。
果然,馬步芳歷年積攢起來的軍事血本,經不起解放軍痛打。8月26日,蘭州回到人民手裡。消息傳到寧夏,馬鴻逵又驚又喜,幸災樂禍道:「我不相信放不倒你馬步芳!」馬鴻逵估計寧夏遲早必失,便在4月開始大量轉移財產,在台北、香港和美國購買房產,作逃亡的安排。據說馬鴻逵轉移出來的黃金有7噸半,還有大量珍貴珠寶,由陳納德幫助,存入美國銀行。
甘肅解放了,寧夏成為下一個目標。解放軍希望馬鴻逵不要步馬步芳後塵,誠心誠意給他提供了多次棄暗投明的機會。傅作義從包頭給他打電話,勸他起義;馬鴻逵的老部下孟寶山不避艱險來銀川,當面轉達解放軍第十九兵團首長楊得志、李志民關於和平解放寧夏的誠意。蘭州解放後,蘭州軍管會領導韓練成特別派人送來親筆信,要他認清大勢。
然而馬鴻逵始終不相信共產黨會寬大處理他這個戰犯,仍執迷不悟,發出「打光、燒光、放水」的叫囂,裹脅部下作困獸之鬥。9月1日,他應蔣介石電邀去重慶,臨行前把寧夏軍政大權交給次子、時任寧夏兵團司令官的馬敦靜。19日,在馬敦靜一再拒絕和平解放寧夏的敦促後,解放軍第十九兵團發起總攻。前後3天時間,馬鴻逵苦心經營多年的部隊被殲,銀川市在風雨交加中迎來了黎明。
馬鴻逵讓部下替他拚命,卻捨不得讓兒子陪葬,解放軍向銀川發起總攻時,馬敦靜便乘飛機逃到了重慶。父子密室交談,相對而泣。當晚,他們用電台和寧夏聯繫。報話機中傳來一位少將處長的聲音:「將領們都來了!士兵們都散了。」
馬鴻逵焦急地說:「你叫他們來說話。」但是,沒有一個接話。據當時隨侍在側的馬鴻逵侄孫馬振宇後來回憶:「這時馬鴻逵背轉身來仰面慘笑,在場的人均感到毛骨悚然。」
寧夏解放後,馬鴻逵躲在重慶歌樂山下的連家花園裡,好多天稱病不出。有一天中午,連家花園乃至小鎮的里外都突然戒備森嚴,布滿了荷槍實彈的士兵和軍統特務們,如臨大敵。不多時,蔣介石侍從室主任俞濟時乘車先到,即率警衛人員進花園裡和住宅內布哨,並請馬鴻逵把自己的警衛人員撤走。接著又是一串高級小轎車魚貫而至,下車的是在重慶的國民黨軍政要員。然後是一輛黑色轎車飛馳直接駛進花園大門,走下車的是蔣經國和錢大鈞二人。
又過了一會兒,五輛黑色豪華座車緩緩開進連家花園,第一、二、三、五輛車為隨從和特工人員,從第四輛車上先走出花白頭髮的閻錫山,接著出來的是蔣介石。蔣、閻二人沒有走向客廳,而直接步入馬鴻逵的卧室,原來是蔣介石和閻錫山來「探病」了。肥胖不堪的馬鴻逵忙爬起身,就勢溜下床來,跪地抱住蔣介石的腿,連哭帶泣地說:「我對不起總裁,對不起黨國……」蔣介石俯身攙扶,連說:「不要這樣,不要這樣……」閻錫山則仍舊打哈哈:「沒啥,沒啥,從頭再來。」
最後,蔣介石當面關照馬鴻逵去台灣,且指定要乘中國航空公司或中央航空公司的飛機,不許去找陳納德。馬鴻逵事後慨嘆道:「老蔣不相信我了,敗軍之將,雞犬不如!」
去台灣之前,馬鴻逵曾派部下去廣州國民黨行政院財政部騙領寧夏軍費,財政部則以寧夏局勢不明拒付。馬鴻逵又得知寧夏省財政廳科長雷雲清從重慶領到一筆行政經費,約現洋5萬元,摺合黃金約1700兩。馬鴻逵即以省主席名義將其扣留私吞。另外離開寧夏時帶出的黃金400兩和9000元銀圓券辦公費,也被他中飽私囊。
10月13日,馬鴻逵一家在無人送行的凄涼氛圍中,登上了去台灣的飛機。臨行前,所有警衛人員的槍械都被機場人員奉令收去。
這次飛行充滿了艱險,令馬鴻逵一生難以忘記。馬鴻逵以1.7萬銀圓券從中國航空公司包租一架「空中行宮」式60座客機。當飛到湖北上空時,地面已經解放了,由於解放軍用高炮對空射擊,飛機只得爬高飛行,飛機顛簸,機身顫動,馬鴻逵他們以為飛機被炮火擊中,頓時緊張萬分,紛紛祈禱。
下午2時,飛機降落在廣州白雲機場,加油後就想馬上起飛。此時,機場上待飛的軍用飛機有百餘架,指揮塔下令軍用機先起飛,民用機後起飛。「空中行宮」被迫原地等候,大約在飛機上坐等了1小時左右,大家感到當時是分秒如年。駕駛員比較機靈,抓住了一次軍用機起落的空隙,立即把飛機滑向跑道,雖然指揮塔大呼「不準起飛」,但駕駛員佯裝聽不到,拉起機頭飛跑了。可是天有不測風雲,這時台灣海峽氣候十分惡劣,無法穿過,只好與地面聯繫就近降落等待。而此時,沿海仍在國民黨控制下的機場只有汕頭了,飛機便向汕頭機場飛去。
剛剛有了轉危為安之感的一行亡命人,不久又緊張起來。他們發現,有兩架野馬式戰鬥機在盯著他們乘坐的「空中行宮」。這兩架戰鬥機跟在他們的民用機後飛行,一會兒超過了,一會兒又折回頭仍然跟在後方。馬鴻逵一行驚慌不已,還以為要擊落他們呢,正在坐以待斃、等候末日到來時,機組人員通過通訊聯繫,得知了真相。原來這兩架軍用機羅盤失靈,就以民機為導航,跟著他們飛往台北,也因氣候關係,又同他們一起暫到汕頭等待。大家心中的一塊石頭才落了地,平安降落在汕頭機場上。
這時天色已是近黃昏了,一行人從距市區15華里的海濱機場乘車到市區附近賓館住宿。
1949年,馬鴻逵逃離大陸前於上海機場的留影
大約在午夜1時左右,忽然外面人聲嘈雜,裝甲車和坦克車轟隆而過。此時,一肩扛少將軍銜的軍官帶著一小隊憲兵到賓館查詢。當得知住的是西北軍政副長官、寧夏省主席馬鴻逵後,又看到馬鴻逵身著上將戎裝,隨行者也大多扛著將校軍階,也就相信了。
那位少將軍官不僅沒有對他們進行盤查和騷擾,還關心地告訴他們:汕頭國軍正在撤退,你們必須在拂曉前離開這裡,否則安全無人負責。馬鴻逵一行頓時又驚慌起來,決定馬上到機場去離開,而此時卻找不到飛機的駕駛員。原來這位駕駛員跑到城裡尋歡作樂去了,不知在哪家酒吧或妓院里,無法找到。他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亂作一團,女眷們嚇得號啕大哭。
他們在煎熬中一直等了4個小時,駕駛員才醉熏熏地回來,但是駕駛員已經深醉不醒,無法駕駛飛機。此時外邊靜悄悄的,國民黨軍隊已經撤退走了。馬鴻逵站起來,激動地說:「反正死路一條,碰碰運氣吧,請副駕駛員上機吧。」副駕駛員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一下飛機各部分,又試發動了一下,一直折騰到8時許,才算起飛了。
14日上午11時,一路心驚膽戰的馬鴻逵一行終於飛抵台北機場,台灣省主席陳誠等大員在機場迎接。馬鴻逵先被接到陽明山下省政府招待所住下,不久即連日拜訪在台軍政要員,其餘的人則忙於搬家。
早在1947年,馬鴻逵就在台北古亭區和平西路二段購置了一大片房產。收拾妥當後,馬鴻逵、馬敦靜父子兩家住23號,長子馬敦厚一家住54號,繼母馬書城老太太住6號,高級軍政部屬分住在9號,隨從人員們擠住4號,大家尚且相安無事。
不久,蔣介石也從重慶來到台北,在召見馬鴻逵時,問到咸陽戰役中馬家軍擅自撤退的原因,語氣很不滿意。事後馬鴻逵了解到這是馬步芳、馬繼援父子在老蔣面前惡人先告狀後,很是氣憤。
後來,馬鴻逵在台北的一家餐廳恰巧和馬繼援相遇,便上前狠狠地說:「你們說話要講良心哪,不要血口噴人!」當時,馬繼援的表哥、時任駐澎湖預備軍團副司令的馬呈祥見他們一老一小短兵相接,怕雙方下不來台,趕緊打圓場說:「你老人家不要生氣,改日我帶少香(馬繼援字)登門道歉。」
這個冬天對於馬鴻逵來說是難忘的,雖然台北的天氣不如寧夏寒冷,但是他卻倍感煎熬。在12月召開的國民黨中央全會上,他失去了「中央執行委員」的頭銜;接著,「監察院」里有一些「委員」聯名提出對馬步芳、馬鴻逵的彈劾,要追究他們貽誤軍機、丟失西北的責任,一時二馬成了眾矢之的。
馬鴻逵沒想到死心塌地跟著蔣介石當殉葬品,也會落到這般田地,好不傷心,但聊以自慰的是搶先告自己惡狀的馬步芳,也被困在這個彈劾案中。不過馬步芳比自己有遠見,早已溜到了埃及,自己也不妨學他一回,三十六計走為上,免得夜長夢多。
主意既定,馬鴻逵先以治病為名,把四姨太劉慕俠打發去香港。而後,她拍來急電,慌稱病危,要馬鴻逵飛港見最後一面。馬鴻逵手拿電報,親自去找陳誠,談及夫妻情份,老淚縱橫。陳誠還算開通,特批假期一月。
於是,馬鴻逵攜六姨太趙蘭香等飛速離台去港,再也沒回來「銷假』。馬鴻逵到香港後,住進早先購置的英皇道輝濃台繼園1號。第二年,五姨太鄒德一和馬敦靜一家人也先後以種種借口飛到香港,一起生活。
那麼,馬鴻逵最後為何魂歸異鄉?他的堂兄馬鴻賓在面臨人生抉擇時,為何選擇了一條與他截然相反的路?
《文史春秋》何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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