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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開這首詩禪意深厚,喜憂只是一念,把握當下就是修行

人為何會感到痛苦,為何又覺得總是擔驚受怕。其實有時候我們已經非常優秀,可是依然對自己要求太苛刻,以至於總是感到不完美。我們來到這世界,並瀟洒地走了一趟,到底想得到些什麼,又能帶走什麼。很多人都想知道答案,也覺得這些一定與自己的修行,以及道家的某些觀念有關。宋代一位高僧也關心這個問題,偶然一次談話讓他知道了其中的道理。

頌古 宋 釋紹曇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

莫將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

釋紹曇就是慧開禪師,他是杭州錢塘人,俗家本姓梁,出生於宋孝宗年間,卒於南宋理宗年間,當時他七十八歲。有一次南泉禪師和趙洲禪師討論禪理,慧開禪師聽後覺得深受啟發,就寫下了這首詩。

趙洲問,什麼是道?南泉回答,道就是平常心。趙洲又追問,能否描述得更詳細一點?南泉卻說,講多了就違背真正的道了!趙洲還是不甘心,不描述如何知曉道的含義?南泉拗不過,只好繼續回答:「道談不上知與不知,知是妄覺,不知是蒙昧。道猶如太虛,遼闊開朗,哪裡可以分別這是道,那不是道。」

這首詩前面兩句很簡單,描述季節的更替,同時也說明每個季節都有特定的特徵。春天時百花齊放,夏夜裡涼風習習,秋天時月明星稀,冬天時雪花飛舞。雖然每個季節都有好有壞,不過這些都是自然現象。

但是這世上總會有杞人憂天,夏天太熱怎麼辦?冬天太冷怎麼辦?天塌下來怎麼辦?地陷了又如何是好?所以下一句禪師就針對一些人的擔心,提出自己的觀點。不要總是把那些閑事放在心裡,這樣就會每天開心,如同天天過節一樣。

通俗地說,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地陷了有力氣大的拉著。當然這些都是臆想,但人們的內心總是有無數的牽掛,有些是合理的,有些簡直是非常可笑。所謂「動念即乖」,我平時都把執著、欲求等習以為常地當成生活的一部分;而另一方面,「觀心為安」,喜與憂、樂與愁都在一念之間,把握好當下就是修行。

禪師每天都在修行,依然要問道是什麼?可見道真是莫測高深,老子著述洋洋五千言就是為了講述一個道,也許他是講清楚了,可是大多數人卻沒有弄清楚。南泉禪師說,道很高深,但是又無需知與不知,其實就是在講一個平常心。

有了平常心,我們就會看淡貧富,每天快樂就可以;有了平常心,我們就能忘記煩惱,每天開心就可以。境由心造,再多的財富,不知道滿足也會痛苦;再多的苦難,只要放下就會安然。「萬法皆由心生,心為萬法之根本」,如果懂得這個道理,就不會刨根問底地打聽道是什麼。

回到原詩,作者體會了禪師們的對話,並進行了深入的思考,採用非常通俗的語言寫下這幾句詩偈。「莫將閑事掛心頭」,這是告訴我們我們不必無事找事,更不要無事生非。古代僧人說過,「禪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東風上下狂。」如果心不定,就會上下狂舞,來回折騰,永遠不會滿足,也就永遠無法擺脫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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