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說文章的標題
試說文章的標題
文/果老
文章的寫法千人千種，不可強求一致，也無法強求一致。強求文章寫法上的完全一致，那是古代的八股文，早就成為博物館裡的陳列品，除了對其進行專門的學術研究以外，在今天似乎沒有它的位置。關於文章的寫法，我看到有些學者作了一些介紹，但這些介紹僅限於其個人的切身體會，沒有什麼推廣價值。在我看來，給別人教如何寫文章的願望是好的，但其做法是徒勞的。正如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一樣，也不會有完全相同的兩篇文章。
在長期閱讀文獻和學習寫作過程中，我也形成自己的心得體會，即在讀書生活中遇到的問題以及如何加以解決。本文不想行文過長，只是談談自己的寫作心得，絕對不是想教別人如何寫作，而且僅就文章的標題談一談個人的一孔之見。其實僅就標題而言，有很多先見之明，並不局限於本文後面所討論的三個問題。究竟如何認識，仁智互見，惟真誠歡迎各位方家及讀者轉發或拍磚。
我以為，文章的標題要新穎，但不贊同極端標新立異的風格。文章的標題是一篇文章的眼睛，或者說是文章的「硬核」所在之處。設定一個選題，一定要再三斟酌、錘鍊、打磨。我認識的幾位在學術上有一定成就的學者，都會在標題上下一些功夫。他們的說法是：儘可能讓編輯或讀者在看到自己的文章標題時，有眼前一亮的感覺。我是認同這個說法的。我曾經做過14年的學術雜誌編輯，當時在編輯這個雜誌的時候，投稿的人特別多。這個雜誌是雙月刊，文字編輯量比較大，且只有我一個人擔任文字編輯。同時我每個學期都要講幾門課，還有行政事務要處理，以及每天主持一小時廣播電台的直播節目，事務繁多，分身乏術。所以，我只有在下班以後關上辦公室的門，拆開幾大包作者來稿然後逐篇審讀。坦率地說，我看到有些文章的標題不好，甚至還出現語病之類的問題時，也就失去了繼續審讀下去的興趣，不想耽誤自己的寶貴時間。我以為，一個連標題都寫不清楚甚至出現錯誤的作者，他的文章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學術創見。所以，我建議作者要首先把文章的標題提煉好，修潤好，把文章的精華在標題上充分表達出來，抓住編輯的眼球，抓住讀者的眼球，使人有興趣並繼續愉快地閱讀下去。
但是，我又不贊同某些文章標題的風格，對那些在標題上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做法不敢苟同。我在網上閱讀新聞，經常被那些聳人聽聞的標題嚇到，以為地球上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件，或者是世界末日已經來臨，或者是重大政治變動已經發生，即使是那些市井鄉間的獵奇事件，那些娛樂圈子的花邊新聞，也會讓人感到無比震驚，心臟狂跳不已。慢慢地，我看得多了，感覺這是一種自己無法接受的標題設定思路，也是自己不喜歡的風格，於是也就不再閱讀此類文章，標題越是聳人聽聞、故弄玄虛，本人越是不看、不讀、不點贊。
文章的標題不能太長，太長就失去了標題的價值。一篇文章的標題要言簡意賅，大約以不長於15個字為宜，最多不要超過20個字，標題太長了不精幹，顯得羅嗦，說明作者的歸納概括能力有待提高。我的原則是：標題能短則短，寧短勿長，三五個字也未嘗不可。魯迅、朱自清、孫犁、茅盾等文學大家的文章標題一般都不長，例如《老家》《談師》《談友》《談讀書》《荷花澱》《蘆葦盪》《織席記》《相片》《背影》《故鄉》《白楊禮讚》《荷塘月色》，即使是後輩文學家如賈平凹的著作標題也很多只有兩個字：《廢都》《背影》《秦腔》《浮躁》《丑石》《坐佛》《敲門》等等。別的不說，作品的標題太長，很難記得住，且不易上口，也不方便傳播。
文章的標題還要能夠涵蓋全文的內容。正如一頂帽子必須剛好戴在人的頭上，太大了帽子容易掉，太小了帽子戴不上。例如，有這樣一篇文章，題目是「試論20世紀上半期的文化主題」。乍看，感覺這個題目還是不錯，但通讀全文，只見到其中僅有20世紀三四十年代的資料和內容，包括在全文表述上常常說是「20世紀三四十年代如何如何」，其實20世紀上半期不是只有三四十年代，這僅是20世紀上半期的兩個十年，還應該包括20世紀的前20年和後十年。這就是帽子太大而頭太小。反過來的情況也司空見慣。這說明作者缺乏對內文和標題的審視，駕馭文章的能力還要再提高。如果標題不能涵蓋全文的內容，可以適當增加一個副標題，對文章的內容做進一步說明。
總之，我希望每位愛好寫作的朋友一定要在正文寫完以後，再與標題比對一下，看看是否合適和妥帖。標題既要新穎、有創意、抓人眼球，還要平實、慎重、實事求是。在設定標題的時候，可以多花一點時間，反覆斟酌，再三修改，最後確定一個最能表達文章中心思想的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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