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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存美好,與風前行

過了這個月,就是秋了。

每年啊,最喜歡等的,就是秋季了,熬在酷暑難當的夏里,總是想著秋天快點來,再不來,一個夏天的衣服洗來洗去,都洗舊洗白了,那麼長那麼長的等待,都生出不耐煩來了。

昨兒,在工作室插花,遂聽見敲門聲,去開門,卻又空無一人,想必是先生,可久久又不見進來,夜裡安靜,我生來又膽小,插著花插著花不自覺內心忐忑偷偷瞄去門口,他又忽地跳出來嚇我,笑得春天般燦爛,弄得我哭笑不得。我拾掇著七夕剩下的些許花,說,看吧,花都沒賣空,可惜了,他立馬接上:可惜什麼?咱們不是為了賺錢你要記住,是終於可以讓你有一個落腳侍弄花草喝茶看書的地方了,先有開心,富餘精力再考慮賣花。說完他又去院子,喊著,老婆,今天花澆了嗎?沒澆我可要澆花了啊,然後自顧在那澆花,一會又喊我,老婆,過段日子我們去偷些石頭回來,對,石頭就擺在這個位置上,我問為啥要偷,他說那種野地里「撿回來」的感覺才好啊。我想起之前在安徽月亮灣,兩個人赤了腳在溪水裡撿拾漂亮的石頭,後帶回家堆砌在魚缸,珍寶般喜歡。我站在他背後,看他澆花的樣子,八月末夏夜裡的天氣,沒有那麼熱了,颱風的尾巴刷得樹窸窣響,日子那般簡單美好,我竟有些感動,有他也是真好。

早上打開冰箱,看到冷藏室里鮮活如昨的鐵皮石斛花與樹莓,還有蜜於砂糖的桂花,倏地想起,再過些時日,桂花又要開了。小滿在坐往杭州的火車說,她喜歡杭州,因為杭州有桂子。是啊,秋天裡,我也是喜歡極了桂花的,去年的時候,我和先生捧了竹篩,一個敲打桂花,一個接著,月色皎好,只有兩個內心都豐盈年輕的天真人,才會這麼做吧。時光流年裡,正是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充盈著生活,才不至於,把日子過成了左手摸右手般的普通,我是想矯情地說,目前來看,我還是幸運的。

師傅在七夕奮鬥了兩天兩夜,節後問我感受,事實,在七夕前天,前期準備工作準備得我都懈怠了,後回家的時候聽聞師傅還在花藝館奮戰,我又回家默默準備了兩個小時,一早4點半醒來,看到師傅起早花市補花,一夜只眯了一會兒,遂又覺得自己一個初出花藝界的新人,第一次備節,就這般嫌苦不思上進,立馬起床洗了把臉開始工作,然後一整天到晚上9點,就沒有閑過。所以當師傅問起感受,我竟是滋味雜陳,很多女孩子都有花藝夢,可是看似美好的事情,其實都不會是憑空降臨的,都要自己一點一滴去壘砌所謂美好夢想,當終有一日你身處其中,會發現,所謂當日心心念念,今日不過是水到渠成的應得而已。師傅是個執著的人,估計她收徒,也是希望徒弟能學成,和她一般執著,不怯難,堅持把花藝這條路走下去。

其實,我是個幸運的人了,身後有先生支持,我們一直以來一直在找地方壘築田園夢,他說你喜歡花花草草,我喜歡山山水水,以後就這樣找個地方歸隱老去。現在的工作室,雖說簡陋寒酸了點,可至少,已經是一個夢的開始了,我相信,師傅的期許與先生的散漫並不矛盾,在這條開始的路上,我願意用一雙粗糙的手,去實現一份執著,也同時實現一份夢想。

先生在那自言自語,這邊,種上爬牆虎,那邊擺上石頭,他是為了我的一份美好。師傅說,酒香不怕巷子深,要堅持下去,花藝本身就是苦活。

有時候,院子里抬頭,能看到皓月,看到繁星,看到夜雲遊走在風裡,院子是美的。我想著,等到爬牆虎和忍冬藤爬滿牆壁,等到院子里種滿茉莉花和大麗花的時候,你們聞香而來,都會貪戀我這裡的一本書,一盞茶,一枝花……

那時候,我應該就是一個真正的花藝人。

婚慶,花藝,綠植,茶,書,咖啡……(可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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