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婭思谷的太陽照常升起
人生若只如初見
2018.8.22
山谷之音
般若花;感謝天
黃思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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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婭思谷的太陽照常升起
山
在瑤語，「歌」為地名，「婭思谷」為漂亮瑤妹——阿婭，「歌婭思谷」就是有漂亮瑤妹的地方，歌婭思谷因此而得名。
在夜宿歌婭思谷之前，我們一行人和車隊先行前往南丹的一個村子裡，將捐贈的物資送到貧困戶手上。同樣是山路，這裡的路況比七百弄稍微好點，但是很多地方還在開鑿山路，大部分都是剛炸下來的山石打碎鋪成的石路。
越野車堅硬的車輪碾壓在尖銳的石頭上，碎石不穩易滑，車子搖擺不定屢屢擦在懸崖邊上，無比驚險。車子開到沒有路的地方，就是南丹深山裡的一個小村子。
村子在一個山坳里，只有幾戶人家，木屋搭建起來的屋子，屋內什麼傢具都沒有，十幾口人擠在昏暗潮濕的地方。光著身子黑著腳丫的孩童，眼巴巴地看著這些從山外來的人，帶來了可以讓他們溫暖過冬的衣物和糧油，卻沒有帶來他們想要的糖果……
瑤
村子裡有一棵巨大的傘狀的神樹，上百年的歷史，幾個大人張開手臂才能環抱住的樹榦，展開的樹冠能遮住周圍十米的地方，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面上，星星點點，涼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除了神樹，村民們在村子旁邊還種了幾棵像麵包樹一樣的粘膏樹。像橡膠樹一樣，用刀割開一個口子，就會有樹脂流出，需要用時，就用容器接。從樹上接回後，要放在水裡浸泡。用時還要用一定比例的牛油混和熬煮。白褲瑤服飾的染色，用的是粘膏法，粘膏取起到了臘的作用。
這裡是瑤族的支系之一——白褲瑤。男子都穿著及膝的白褲，白褲瑤婦女夏天的服飾，上衣一前一後兩塊布，很隨意的搭在肩上，而裡面什麼都不穿，側覽女性雙乳若隱若現。一旦彎腰幹活，便是全覽無餘。「兩片瑤」就源於白褲瑤族婦女夏季服飾。白褲瑤族婦女不遮雙乳，不是情慾上的展露，而是對母性和生殖上的至高無上的崇拜。
離開村子的時候，熱情的村民們準備了果酒招待。百香果釀的酒，味道清甜爽口，喝時像果汁飲料般，但是後勁十足，不敢貪杯。
歌婭思谷是南丹白褲瑤民俗文化核心景點，是白褲瑤民俗風情的集中展示區。這裡有木骨泥夯建改造而成的——最美泥巴酒店（瑤語：籌八），可以品嘗生態的美食長席宴——簸箕宴和長勺酒，還可以穿越3公里長的地下大峽谷觀賞洞中3D燈靈地帶……
祭
供奉神靈後，一位工作人員從火塘中取出已經燒得通體發紅的鐵犁頭，儺師接過犁頭後，光著腳掌猛地踩在犁頭上，每踏一次，腳掌都會冒出青煙並「吱吱」作響，現場遊客發出陣陣驚叫聲。儺師踩完犁頭，腳掌依舊安然無恙。
火塘里的柴火燃盡，工作人員用工具將火炭均勻攤開，形成一片「火海」。儺師站在火塘前，又一次脫掉了鞋襪，口中喃喃細語。隨後，他目視前方，光腳踏進火海，一步步往前走，就如同走在泥土中一般穩健。這位勇士很快走出了火海，看起來他的雙腳也沒有任何問題。
「上刀山」表演之前，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瑤族法師，焚香洗禮後，脫下鞋襪，準備表演。法師赤足裸掌，手腳並用爬上刀梯，雙手捏住上層刀身，兩腳緩緩踩踏下層刀刃，站穩後，再去捏上一層刀身，如此循環。
熱鬧的觀眾一下屏住了呼吸，現場鴉雀無聲。法師踩每上一梯，圍觀的人群，心似乎都要咯噔一跳，而法師卻始終鎮定自若。不一會兒，法師安全爬至頂端，抬起雙腳向所有人展示，毫無損傷。
根
瑤族百姓通過展現民間絕技上刀山、下火海等活動，祈求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瑤族是民風較為強悍的民族，相傳蚩尤是瑤族的祖先。蚩尤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一直稱霸中原，後來皇帝和炎帝聯起手來，在逐鹿之戰里打敗了蚩尤，至此蚩尤帶著子民逃離到了嶺南。
嶺南素有南蠻之稱，世居的民族——壯族，壯族是土著民族，喜歡依山傍水而居，嶺南氣候炎熱，光照充足，雨量充沛，水源豐富，土地肥沃濕潤，適合各種亞熱帶植物的生長，植被繁茂。這些都為壯族人的生活和發展農業生產創造了有利的條件。
逃難遷徙而來的瑤族，為避免種族衝突和戰亂，只能躲避到大山深處里生活。他們開鑿石山，開墾土地，種植玉米。相傳，瑤族先民沒有種稻經驗也沒有谷種，瑤王就宣告部下，只要有人能從山腳下的壯族人那裡取得谷種，就允諾把漂亮的瑤王女兒嫁給他。
去求谷的人很多，都是受挫失敗而歸。有一天，一條狗跑到山，跑進壯族人的穀倉里，在谷堆里打了幾個滾，用身子和尾巴把谷種粘在皮毛上，跑回山裡，先給瑤王。瑤王和子民高興極了，但又在苦惱那個諾言的兌現。
這時候，這隻有功勞的狗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英俊的小夥子。後來小夥子和瑤王的女兒幸福的在一起了，狗從此也成了瑤族的圖騰崇拜……
谷
熱鬧的篝火晚會結束後，已是後半夜。深秋時節，夜微涼，冰涼的霜打在地面上，霧朦朧，月也朦朧。山裡的氣溫驟然下降，寒氣透過木板和睡墊刺穿後背，輾轉反側，久不能入睡。
第一聲雞鳴的時候，將展開的睡袋蓋在同行的小夥伴身上，走出帳篷，霧氣還未散去，仙氣般縈繞在山尖。寒氣中深秋火紅的楓葉格外亮眼，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紅楓上，明藍色的天空如洗，青黛色的群山圍繞。
歌婭思谷的太陽依舊升起，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文字：素簡
排版：素簡
圖 片：素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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