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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掀起「中醫熱」,針刺療法戒毒靠譜嗎?

圖註:海洛因成癮與針刺療法的引入。(圖/詹姆斯·馬歇爾;阿爾什·拉齊丁/美國聯邦調查局;蓋蒂圖片社)

針療有沒有效果

巴爾的摩是美國馬里蘭州最大城市,也是大西洋沿岸的重要海港。去年秋季的一天,在巴爾的摩市的賓北康復中心(Penn North recovery center,該康復中心緊鄰巴爾的摩市賓夕法尼亞大道,故取此名,和賓夕法尼亞州以及華盛頓市的賓夕法尼亞大道屬於同名異地) ,幾十個正在康復中的癮君子將自己的腳靠在黑色摺疊椅上,然後閉上了眼睛。一名針療醫生往每個癮君子的耳朵上扎了5個金制的細針。

多比(La』Von Dobie)是賓北康復中心的一名戒癮顧問,她告訴針療醫生說自己的右腳踝受了傷,然後,她的左手腕上就被紮上了兩根細針。

多比扎著針等了15分鐘。期間,有一男子也來就醫,他好像在鼓勵自己,而另一名男子伸出手掌後彷彿有些擔心。當針拔出後,多比大聲說自己的腳踝感覺好多了!

在賓北康復中心,日常針刺療法是戒癮康復計劃的強制組成部分。記者奧爾加·卡贊(Olga Khazan)最近花了許多時間與該恢復中心的員工進行交流,她獲取了一些信息,隨後我們將向大家介紹這項健康問題中的種族差異,可以說,正是種族問題,促使了針療在美國的傳播。賓北康復中心並不是採用這種非常規療法的獨一例,據美國針刺療法解毒協會(National Acupuncture Detoxification Association)數據顯示,如今美國有超過600個成癮康復項目都在使用針刺療法。

有些人非常信賴針刺療法,但這種療法以及其他一些控制成癮的方法並未得到證實,然而許多康復機構還一直在用這些療法,因此,隨著美國社會阿片類藥物的流行,這一現象也變得更加充滿爭議。阿片類成癮危害巨大,每天有上百人死於非命,像丁丙諾啡或美沙酮這類藥物一直被當作是治療阿片成癮的優質標準。這些藥物能大大降低過量使用阿片類導致死亡的可能,但這些藥物卻很少被使用,這一現象令人吃驚。只有3%的成癮治療機構會提供所有三種形式的成癮康復藥物。最近的一項研究還發現,在成癮一年後,服用阿片類過量的人中只有三分之一接受了藥物治療。

同時,多項薈萃分析發現,並沒有證據表明針刺療法對治療可卡因或阿片成癮具有效果。很多專家表示針刺療法對治療成癮不起作用。然而在一項研究中,接受針刺療法的可卡因癮君子的確減少了上癮藥物的使用,但試驗中真正針刺療法與假的針刺療法的作用又是相同的。這就很容易令人聯想到所謂的針刺只是安慰劑的說法。

如果針刺療法真能治療上癮,那麼其起作用的方式,就像針刺療法表現出的其他健康益處一樣,仍未完全被人搞清楚。美國針刺療法解毒協會的執行主任薩拉·布薩克(Sara Bursac)向記者奧爾加·卡贊表示,「對耳朵的上不同位置的部位進行針刺,能激活不同的器官和情緒」。其他針療醫生告訴記者奧爾加·卡贊稱「針刺療法能刺激免疫系統或緩和人體內能量的堵塞程度」。布薩克告訴記者奧爾加·卡贊稱,「關於針刺療法效果的不同研究可能會得出不同的結論,因為不同研究中針刺療法的設計也存在差異」。布薩克還承認了針刺療法如果單獨使用則沒有效果,但她還表示如果與心理諮詢和12步戒癮療法(Twelve-step program)等項目相結合就能產生效果。

沙鎮(Sandtown)是巴爾的摩市最貧窮的社區之一,在這裡,針刺療法就好像雨後的蘑菇一樣迅速興起。沙鎮的場景比較蕭條,一排排廢棄的房屋被木板封住,大街上毒品上癮的人步履蹣跚。但賓北康復中心和其他一些戒癮機構利用針刺治療上癮的革命性歷史令人驚訝!針刺療法治療成癮從中國傳到美國黑人社團黑豹黨,然後又傳到了美國著名說唱歌手圖派克·夏庫爾(Tupac Shakur),最後又傳到了馬里蘭州的兩個白人嬉皮士那裡。

當時的人們普遍對傳統醫藥極不信任,這種不信任源於醫生對傳統醫藥的區別對待。巴爾的摩的許多人,包括賓北康復中心的一些員工,仍對醫療機構的虐待保持著警惕,這些心理與傾向影響了他們今天的醫療選擇。

美沙酮與針療的交鋒

20世紀70年代,通過布朗克斯社區,針刺療法作為治療成癮的方法在美國傳播開來。作為一個在南布朗克斯長大的年輕人,卡洛斯·阿爾瓦雷斯(Carlos Alvarez)還記得當時街頭的情景,癮君子們就在街邊打盹兒,而他們胳膊上則扎著針刺。阿爾瓦雷斯所在的社區有20萬名吸毒者和9500名幫派成員,當年的《紐約時報》對此發表過相關報道。當時報紙上刊發的文章描述了布朗克斯服務業完全崩潰後的場景:寒冬中,居民家裡沒有暖氣,人們則聚集在消防栓周圍來獲取乾淨的水源。該地區的黑人和西班牙人居民想要獲得通勤的藥物治療就得等很長時間,儘管該區是這座城市中吸毒成癮率最高的地方。1970年,在南布朗克斯區的狩獵點街區(Hunts Point),一名美聯社記者對一個房間有這樣的描述,「一張小床上隨意放著一張皺巴巴的被蓋,人們從街區跑到小屋,想把設法帶回一支注射針和一包海洛因」。一名當地的醫生向來訪的國會議員抱怨說,由於缺乏空間,她不得不將兒童成癮者趕出自己的治療中心。

社區團體於是就在紐約市貧困地區的幾家醫院前舉行靜坐示威,呼籲改善醫療護理條件。1970年7月14日黎明前不久,在南布朗克斯區,一支名為青年洛德黨(Young Lords)的波多黎各團體接管了林肯醫院的一座行政大樓,他們從樓內把門鎖了起來。他們要求政府為醫院、職員、日托中心和醫院工作者提供更多資金。但12小時後,青年洛德黨和醫院管理方的談判破裂。幾個月後,醫院前又舉行了一次靜坐示威,目的是讓醫生停止墮胎手術,這次示威持續了3天。

最後,同年11月,在青年洛德黨團體、美國黑豹黨和他們的白人支持者為時5小時的抗議下,林肯醫院管理方同意成立一個住院戒毒計劃,即後來成立的林肯戒癮診所。抗議者想讓以前的癮君子來管理這項計劃。阿爾瓦雷斯當時25歲左右,他和朋友用床單製成橫幅,在附近的毒品泛濫區招募病人。林肯戒癮診所也掛上了條幅,以介紹戒除海洛因的過程。

林肯戒癮診所開放的第一天,大約200名癮君子排起長隊前來報到。志願者讓前來戒癮的人把注射針交到統一的箱子里,然後給他們分發了有助於抑制海洛因上癮的藥物美沙酮。阿爾瓦雷斯當起了保安人員, 漸漸地,林肯戒癮診所組建起了自己的醫生和護士團隊。

林肯戒癮診所的工作人員和支持者一邊派發著美沙酮,一邊又對這種藥物存有矛盾心理。「惡劣的房東、劇本醫生(script doctors,是指為影視劇方提供劇本修改等工作的編劇,通常地位不高且認可率較低)、犯罪團體、貪婪的葯企、美沙酮推銷員、腐敗的警察和劣質酒製作商都來這裡領葯,」林肯戒癮病房的支持方、激進刊物《白色閃電》(White Lightning,也可譯為《烈性威士忌》)在1974年發表的文章中這樣寫道。在同一期刊物中,編輯方對美沙酮的危害提出了警告,稱這種藥物可能導致嬰兒「腦波變化」和「嬰兒驟死症」。林肯戒癮病房的一些病人就開始抱怨美沙酮的副作用,還嫌每天領葯非常麻煩。還有一些人完全不信任美沙酮,他們認為這只是另一種毒品!

「美沙酮屬於高度管製藥物,由白人醫院穿著白大褂的白人醫生管理,」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歷史和社會醫療科學教授塞繆爾·羅伯茨(Samuel Roberts)向記者奧爾加·卡贊介紹道。

人們對美沙酮的不滿就為另一種更自主的、無藥物治療的療法打開了一扇大門,這種療法就是針療。大約在同一時期,幾家著名的報紙對這種外國療法做了些報道。1973年,《紐約時報》報道稱,香港的一名醫生通過往吸毒者耳朵里扎入通電針頭,來緩解癮君子的斷除癥狀。在中國巡演期間,費城交響樂團的幾名成員在酒店房間內接受了針刺治療,並對結果讚不絕口。

已經有跡象表明,針刺療法可能不是治療上癮的靈丹妙藥:當被問及針刺療法是否可以用來治療吸煙習慣時,針療醫生常樹文告訴泰晤士報記者「不能,不能。」但是在讀了埃莉諾·米切爾(Ellinor Mitchell)寫的《針刺對抗藥物濫用》(Fighting Drug Abuse With Acupuncture)一書後,林肯戒癮診所的一些醫療人員對此很感興趣,他們設想用針療取代美沙酮。一些醫療人員去了紐約唐人街,購買了針具,並開始相互嘗試。還有一些人專門去加拿大蒙特利爾學習針療。

在蒙特利爾有個叫穆圖盧·夏庫爾(Mutulu Shakur)的人,他是黑豹黨的一名活躍分子,同時還是後來成為著名說唱歌手的Tupac的繼父。可能是受到了黑豹黨成員對世俗療法比較感興趣的影響,穆圖盧就對針療進行了研究。阿朗德拉·納爾遜(Alondra Nelson)寫了一本名為《靈與肉:黑豹黨與反對醫療歧視》(Body and Soul: The Black Panther Party and the Fight Against Medical Discrimination)的書,這本書就是黑豹黨人爭取醫療衛生服務的歷史。黑豹黨領導人大衛·希利亞德(David Hilliard)斥責他聲稱的「資產階級的醫學概念」。「醫學應該被帶到社區並教給人們如何行醫用藥,」希利亞德說道。

穆圖盧·夏庫爾從蒙特利爾來到林肯戒癮診所實踐針刺療法。後來,穆圖盧成立了自己的針療組織,即北美黑人針療諮詢協會。1981年,穆圖盧·夏庫爾因搶劫美國布林克斯安保公司的裝甲車而被關押入獄。

隨著時間的推移,針刺療法「說服」了持懷疑態度的林肯戒癮診所的員工。戒癮診所長期員工、護士南希·斯莫斯(Nancy Smalls)表示自己曾多年沒把針療當做一種有效的治療手段。但在看到接受針療的癮君子身上的變化後,南希改變了自己的看法。「3天之內,這些癮君子完全變了樣兒。他們變得活躍、清醒、機敏,他們又開始會提問問題了,你見到這一變化後很可能會問:『哇哦!究竟發生了什麼?』」南希說道。

賓北康復中心的成立

到了上世紀70年代末,林肯戒癮項目開始受到爭議的困擾。 林肯戒癮診所的醫學主管被發現死在了一間儲藏室里,而死者的同事涉嫌謀殺。媒體還報道了戒癮中心的欺詐和浪費問題。1978年,後來成為參議員的查克·舒默(Chuck Schumer)當時還是布魯克林區的議員,向泰晤士報揭發林肯戒癮診所「數百萬美元的薪工成本查無實據、病人護理超額計費以及其他惡劣的管理問題」。

據埃莉諾·米切爾所說,林肯戒癮診所的員工因此被迫搬到一座沒有暖氣的倉庫中進行辦公。在新建築內,林肯戒癮診所放棄了美沙酮,只採用針刺治療法。除了在耳朵上進行針刺,上癮患者還被要求飲下一杯名為「Sleep Mix」的茶水,這種茶是由甘菊、假荊芥、薄荷、黃芩、槐花和蓍草泡成的。

儘管有負面報道,但林肯戒癮病房成了對葯療替代療法感興趣人士的培訓中心。上世紀90年代,巴爾的摩市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毒品流行期,布朗克斯的針刺療法在市中心得到了廣泛的傳播。針療的傳播激起了一位名叫鮑勃·達根(Bob Duggan)的嬉皮士的興趣,也就是他,後來創立了本文一開頭就提到的濱北康復中心。

1966年的羅馬,在一場旨在促進神職人員與世俗人員對話的活動中,來自紐約城的教士達根結識了當時讀大三的學生黛安娜·康奈爾(Dianne Connell)。達根辭去了教士的職務並與黛安娜結婚,兩人一起踏上了環遊世界的旅程,這正值60年代末「人類潛能」(Human Potential)運動期間。

環遊世界比較費錢,花完錢後,他們來到了英格蘭。在英格蘭,黛安娜希望治療自己的胃病,而達根則想看看自己的手是怎麼回事,因為他的手經常發麻。他們去看了針療醫生,結果接受治療後立即就好了,這使黛安娜和達根決定投入一生來鑽研針療。黛安娜告訴記者說他們抱著嬰兒期的兒子布萊茲(Blaize)站在平鋪的地圖上,然後布萊茲的口水就滴在了馬里蘭州哥倫比亞地區上,於是夫妻倆就決定在那裡建立針療診所。巧的是,他們發現當時馬里蘭州關於針療的管理條例有助於他們實現自己的計劃。

1974年,達根夫婦在馬里蘭州哥倫比亞建立了他們的針療學校。針療在這個位於巴爾的摩和華盛頓之間的郊區小鎮上並不出名,因此,為了吸引顧客,達根和黛安娜就開著車在小鎮上到處轉,然後問其他人,「我們聽說附近有一個針療診所,你知道在哪嗎?」

據針療醫生莎倫·詹寧斯-羅賈斯(Sharon Jennings-Rojas)說,鮑勃·達根和林肯戒癮病房創始人之一是多年的朋友,而莎倫和這倆人都共過事兒,莎倫還說達根似乎想在巴爾的摩市建個針療診所。最終,在上世紀90年代中期, 達根夫婦和一些針療醫生在巴爾的摩市最繁忙的醫藥市場附近建立了賓北康復中心。

鮑勃·達根於2016年逝世,而賓北康復中心幾乎每個房間內都掛著他的肖像。

種族問題推動了針療的傳播

在賓北康復中心開業早期,接受針療的病人同時也採用藥物協助治療。當記者奧爾加·卡贊去康復中心後,在昏暗的康復大廳見到一個頭戴棒球帽的白人男子。男子稱自己對海洛因上癮因此需要接受治療,但又說自己不能住院治療,因為這樣會失去工作。男子在考慮美沙酮。

一位名叫傑拉德·巴爾(Genard Barr)的賓北員工從服務台後面跳出來說道,「還有另一種選擇!」員工指的就是針療。男子拒絕接受針療,但他同意返回賓北中心參加匿名戒毒協會(Narcotics Anonymous)的會議。

美沙酮已被證明在治療成癮方面有效,但巴爾似乎不喜歡美沙酮。記者奧爾加·卡贊想弄清這是怎麼回事兒,於是就對巴爾進行了採訪。巴爾談到自己「出生和成長」在邁阿密一個毒品販子家庭中,他是加勒比地區移民者的後代。巴爾在1997年搬到巴爾的摩,因為他發現可卡因在這裡能賣個好價錢。巴爾還說自己因一項罪行而被判了4年緩刑,他要求記者不要公開是哪項罪行。但是鮑勃·達根說服法官讓巴爾做了賓北的志願者,這樣巴爾就不用坐牢了。

巴爾一開始並不相信針療,但他擔心自己被趕出中心,如果被趕出就得被送進監獄。於是,巴爾就想,「你們(醫生)可以用一根不會造成疼痛的針來刺我。」Barr接受了16年的針療,他確信針療有效。按判決監獄期滿後,巴爾留在了賓北中心,他負責大廳諮詢介紹與引進病人。

賓北康復中心的確提到了有些上癮者更傾向使用美沙酮或丁丙諾啡並且不想住院,賓北的一些員工也確認藥物輔助療法也有效果。但還有另一些人,就像之前的林肯戒癮診所的早期信仰者一樣,他們對複雜的製藥業很不信任,並希望能從東方傳統醫學中獲得幫助。對巴爾來說,美沙酮才是真正的毒藥,甚至比海洛因還糟。「我認識一些使用海洛因長達20年的海洛因依賴者,他們看起來活波健康」巴爾說道。但「我認識的使用美沙酮兩年的人看上去卻像剛從樹上掉下來的樣,而且掉下的途中還被每個樹枝都划了一遍。」

製造美沙酮和其他藥物的公司的商業模式使巴爾想起毒販。「我打算給你這個,試試吧,」他模仿著提供新葯免費樣品的葯企推銷員這樣說道。「如果你喜歡,你就繼續買,這個是免費送你的。」巴爾補充說道,只需看看電視(你就知道了)。世界上只有兩個國家允許電視投放處方葯廣告,一個是紐西蘭,另一個就是美國。

這種對西方醫生和醫學的不信任並不令人驚訝。或許,在林肯戒癮診所全盛時期的幾十年後,醫療行業中仍存在令人震驚的種族主義。2016年的一項研究發現,關於不同種族在生物學的差異有許多傳言,比如說,相比白人,黑人皮膚更厚,或者是黑人血液凝固速度更快,而一半的醫學院學生至少會相信其中的一個傳言。最近一例對15項之前研究的分析發現,衛生保健提供者對深膚色的人持有偏見,而且這種偏見會影響到醫患的互動和患者的健康狀況。結果就是,與白人患者相比,非洲裔美國患者一向更不容易接受到治療。與白人相比,非洲裔美國人更有可能略過流感疫苗,因為他們不信任疫苗的安全性。

記者奧爾加·卡贊採訪了幾十個低收入的巴爾的摩人,他們都表示喜歡自己的醫生,儘管他們中大多數人有時也會感覺受到虐待。去年,記者奧爾加·卡贊陪著一名50多歲的黑人婦女瓊斯(Coriless Jones)一起去看預約的初級護理醫生。由於過去的吸毒和暴力問題,瓊斯面臨著各種各樣的健康問題。整個會診花了將近1個小時的時間,醫生在此期間講了半天關於戒煙和多喝水的重要性。講完後,瓊斯轉過身,對陪她一起來的記者表示感謝。瓊斯說,這個醫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關注我的需求,而且還變得更健談了」。瓊斯一直在考慮換醫生,因為「這個醫生對我的情況沒有表現出同情心和同理心……她知道有人和我一起來,這次就做得比較好。」

這種輕視態度的的會引起人們的懷疑。去年,記者奧爾加·卡贊去巴爾的摩市麥卡洛公寓(McCulloh Homes,屬於公共住房項目)參加了一場社區會議。在舒適的客廳里,區民對奧巴馬醫改等複雜問題有著深刻的見解。儘管如此,房間內的人還是對現代科學可能潛在的危險充滿擔憂。一名婦女認為她母親是死於治療癌症的輻射療法,而非癌症本身。「就是錢的問題,」婦女說道。另一個人懷疑「美國通用磨坊食品公司往麥片里添加了顏料中才會添加的東西」。還有一些人認為,巴爾的摩市最著名的醫院,約翰霍普金斯醫院,是一家「試驗型」醫院,因此他們永遠不會去那裡看病。這種觀點並非空穴來風,因為該醫院有過臭名昭著的研究,比如塔斯基吉梅毒實驗,以400名非洲裔黑人男子為試驗對象秘密研究梅毒對人體的危害,隱瞞當事人長達40年,使大批受害人及其親屬付出了健康乃至生命的代價。

針療戒癮的未來

在賓北康復中心,許多員工的身上會散發出一種隨和的禪宗氣質,但巴爾有時仍表現得比較狂躁。巴爾原本未受到記者後續採訪的邀請,但他突然出現了,並開始講述一連串的社會不公正問題,其中他說的大部分內容都和美沙酮這類問題無關。「現在,他們突然間就把大麻合法化了,」巴爾沉思道。「我有個叔叔因為大麻坐了50年牢,現在大麻竟合法了。」

巴爾基於正義公理激發的憤怒使記者奧爾加·卡贊想起了青年洛德黨和黑豹黨。上世紀70年代,許多不平等現象使南布朗克斯激進分子拒絕了權力當局,而如今,這些不平等仍在掠奪著貧窮的社區。比如說,巴爾嘗試去上大學,但後來又輟學了,因為如果畢業後工作沒有保證,那麼他將承受更重的債務。「對你來說可能有點不同,因為你是一個漂亮的白人女孩,」巴爾對記者奧爾加·卡贊說道。「即使你沒有任何學位,但你也更可能在我之前找到工作。」他說得對,因為上過大學的黑人比高中就輟學的白人獲得工作的可能性還要低。

記者問巴爾從哪兒獲取了藥物輔助治療的信息,巴爾就用谷歌打開了美沙酮的搜索頁面,他顯然是希望揭露出美沙酮的危險。然後巴爾又打開了一個網站,結果該網站對美沙酮副作用的介紹是這樣的,「美沙酮會導致一定程度的蛀牙,但不會超過其他阿片藥物。」在看到網站對藥物的介紹後,巴爾看上去突然變得很沮喪,喃喃說道,「胡說八道!」

過去一年的巴爾的摩極不太平,應該是十幾年來暴力衝突最多的一年。在整座城市,人們因槍擊和吸毒過量而死。毒品的泛濫、種族問題的延續、戒癮方法的爭議、製藥公司的內幕,這些問題都非常棘手。針刺療法在美國許多戒癮中心得到了應用,就像對待製藥公司的現代藥物一樣,但有些人極端排斥,有些人又十分信賴,那麼這些療法究竟怎麼樣,或許只有時間才能給出更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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