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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火耗歸公,到遷界禁海

公元1722年,當康熙大帝在北京的暢春園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雍親王:愛新覺羅.胤禛在舅舅隆科多的簇擁下,如願的登上了大清帝國的第一把交椅。

此時已經四十四歲的他,倍感壓力之重,因為他執掌的國家,並不是歷史中記載的那麼強盛。

除了國庫空虛,吏治腐敗,還有八王餘黨的虎視眈眈。

身居西北的羅布藏丹增,這個時候也拉起了隊伍,在沙俄和奧斯曼的慫恿下,撕毀了盟約,一時間青海、西藏大片土地宣布了自治,這對於入關第三世的清世祖--無法容忍。

不過,這些困難對於一個隱忍了數年的皇帝,都不算什麼,他通過一系列的手段,維護了自己至高無上的皇權:

剪除八王黨,誅殺年羹堯

首先,雍正帝先加封允祀為和碩廉親王,署理工部,外加理藩院尚書,在創立軍機處後,又加封總理王大臣,基本上滿足了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理想」,也就是這個時候,囂張的八王黨,在國家的很多要害部門安插了自己的親信,不到兩年,整個的國家機器幾乎掌握在他們的手裡。

然而,上帝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當他們認為所屬實力,足可以改朝換代時。

一場篡位的陰謀開始了。

為了讓奪權名正言順,他們搞出一個努爾哈赤時期的「八王議政」,請來了盛京的幾位王爺,打著整頓八旗旗務的名號,派兵入京,一舉拿下了京畿的衛戍。

外界傳誦的廉親王,終於開始了自己的奪取之爭,不過,上天並沒有眷顧這位廉親王,他的奪權之路又一次失敗了,而那個外表和善的雍正皇帝,終於展開了最為殘忍的報復行動。

阿其那、賽四黑這個滿語中最為低劣的詞語被用在了自己的弟弟身上,而身後那幫支持八王的朋黨也隨著允祀這座大山的倒下而倒下。

其次,他任用自己的大舅子年羹堯,領兵十萬,在副將岳鍾琪的輔助下,終於將羅布藏丹增一舉殲滅在法輪寺的外圍,年羹堯一時間成為了整個大清國的英雄。

說起年羹堯,很多人對其了解,大多都是從影視劇中獲得的一些片面的看法。

其實,年羹堯是一位歷史上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

身為兩榜進士的他,不僅在曾任職翰林院,並多次主持四川、廣東鄉試,累遷內閣學士(如果對比現在中國的官職,大致為兩省的考試管理中心主任兼教育部副部長),這些官職和履歷直接證明的了年羹堯的文化水平還是相當高的。

對於軍事上的成就,從四川巡撫、陝甘總督、征西大將軍等官職,就可以判斷清朝對其的重視性。

說起陝甘總督這個官職,根據清史,其管轄的地區主要為今陝西、甘肅、伊犁等地區,在清朝並不發達的農業基礎上,陝甘地區在經濟和農業上無法與兩江地區相比較,而在政治基礎上更無法於直隸總督相比較,陝甘地區處於西北邊陲,而直隸總督正好管轄京畿地區,但從地理位置,直隸遠勝陝甘,而直隸總督正是利用這個得天獨厚的條件,可以經常與京城的達官顯赫會面,加上京畿防衛的重要性,直隸總督可謂是封疆大吏之首。

但是,陝甘總督在歷任清朝皇帝心中卻並不是那麼的無足輕重,三藩叛亂年間,當年的前明舊臣王輔臣擁兵自重,在康熙帝多次催促其南下平亂時,卻遲遲的按兵不動,因為他一直在等待雙方給他開出的最優價碼。

或許上天也在幫助滿清王朝的皇帝們,在周培公與圖海那三十門紅夷大炮的威脅下,終於王輔臣還是乖乖的交出了平涼城,當然還有他身後那幫裝備精良的八萬綠營軍。

自那天起,陝甘總督的任命成為了清代最為琢磨不定的封疆大吏,而漢臣的任命成為了歷任皇帝最為頭疼的一件事情,即使曾經的鞠躬盡瘁的西北王左宗棠,也只能在內憂外患時短暫的署理這個官職。

但後期其居功自傲的表現,讓雍正帝對其產生了殺心,在連降十八級後,落得一個自裁的悲慘下場。

居功自傲是一般功臣無法避免的事實,恐怕功高蓋主才是其飲恨自戕的根本原因吧。

在剪除朝堂內的威脅和邊疆危機之後,雍正帝的國庫更加空虛了,擺在他面前的是龐大的官員體系,先不說吃好,讓手下的兄弟們吃飽成為了他亟需解決的問題。

這個時候,他的親信李衛出場了,說起李衛,很多人還停留在當年徐崢扮演的那個痞子般的市井之徒,利用一個黃袍加身的戲法才得到還是雍親王的胤禛的賞識,進而加官進爵,從揚州知府、鹽道總督、浙江巡撫一路做到最為富有的兩江總督,其實,歷史上真實的李衛,是一個非常淵博的才子,為官清廉,並且在書法上有著相當高的造詣,通過科考,一步步的爬到了漢臣中比較高的官職,而正是其倡導的「火耗歸公」才讓雍正帝孱弱的國庫,一步步的充實了起來。

所謂的火耗又成耗羨,地方官徵收錢稅時,會以耗損為由,多征錢銀,而耗羨的範圍大於火耗,耗羨還包含雀鼠耗等,為了達到朝廷所下達的任務,一般的省府都會加重盤剝,也間接成為其斂財的重要手段。

而關於火耗歸公,最早相似來源於明代中葉張居正的「一條鞭法」策略,無論商人、農民所納稅賦都遵循同一個原則,並且只需繳納一次,從根本上杜絕了地方官員的橫徵暴斂,為當時貧困的百姓贏得了一線生機,在張居正實施政策的萬曆年間,本已衰落的明朝,甚至出現了「中興十年」的盛況,雖然最終該項舉措遭到了萬曆皇帝的廢除,但是其帶來的效益卻為明帝國續命了數百年。

雍正帝繼位後,大力推廣火耗歸公,在山西推行奏效之後,便由李衛在浙江大力施行,而李衛的具體的做法就是:將本省的稅賦統一繳納國庫,戶部通過繳納的數額,在對省府進行分派,作為其維持正常運做的費用,在繳納過程中,李衛加大了對下級官員的監督,從根本上杜絕了基層官員的加稅行為,得到了普通民眾的支持,為恢復農業、商業生產帶來了希望。

而除了戶部分給各省的費用,其實所繳的稅賦,還是是要刨去養廉銀這塊的。

雍正年間,官員的收入很微薄,如果單靠收入去養家糊口,幾乎是無法實現的,而耗羨的徵收權大多掌握在這幫官員的手中,彈性很大,貪污的可能性也很大,為了生存,集體腐敗也是官場中的無可奈何,而我們常說的「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也正是低收入帶來的惡果。

為了杜絕貪污、腐敗,雍正帝認為,收之適當,不會影響其清廉,如果讓其身份與收入不匹配,餓著肚子辦公,那麼貪污腐敗、胡作非為也就只能是時間上的事情,那麼他推行的肅清吏治也就只能是空談了。

據統計,雍正年間,大致的標準為:總督一年兩萬兩,巡撫一萬五千兩,布政使一萬兩,知府五千兩,縣令兩千兩,當然對於皇帝恩寵的重臣會更多,比如山西巡撫諾珉每年三萬兩千兩,是他俸祿的兩百倍,河南巡撫田文靜每年兩萬九千兩,是他俸祿的一百九十倍。

通過上述的舉措,充分的調動了官員的工作積極性,穩固增加了中央的財政收入,對於穩固初掌國家的雍正是十分行之有效的辦法。

禁海政策的漂乎不定,成為中國走出去的攔路虎

穩固國家政權後,雍正帝對於海外貿易卻是十分的慎重,自台灣平定後,清代的禁海令變成了展海令,通過開放粵東澳門(後為廣州)、福建漳州(今廈門)、浙江寧波、江蘇雲台山(今上海),分別設立四處海關,供外國商船進行通商,並允許民船出外通商,但是他們從來未組織過代表國家的商隊去國外通商,而到了乾隆年間,更是關閉三處港口,只剩下廣州作為通商之用。

而雍正十一年(1731年)頒令:「往販外洋商船准用頭巾、插花,並添豎桅尖;其內洋商船及漁船,不許用頭巾、插花、桅尖」一旦民用商船在滿足梁頭不超過一丈八的禁令前提下,性能有所改進,清政府即嚴令禁止,而乾隆十二年(1747年)因福建省舫仔頭,桅高蓬大,利於走風,不利於官船追逐,便將其永行禁止。

為防止沿海帆船進內河滋事,又規定內洋商船、漁船不得攜帶槍炮,大大削弱了沿海帆船的自衛能力。

通過上述禁令,我們可以看出,清代統治者,對於海洋持有非常飄忽不定的態度,康、雍、乾雖然不像明末那樣的閉關鎖國,通過一系列的政策,擴大了海外貿易,使得國庫充盈,但是一旦海運中出現了新技術的發明,比如帆船性能的提高,統治者馬上就會通過政令進行禁止,極大的停滯了帆船的發展,大約150年,中國的造船業幾乎是原地踏步。

清代統治者的不自信,亦或是對漢人從始至終的恐懼,讓他們展開了瘋狂的碾壓,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碾壓的政策,正是由其屬下的漢人官員所指定,從而導致了中國人創造的精神幾乎損失殆盡,影響直至今日。

而在新航路開闢之後的歐洲,經歷了資產階級革命的大英帝國,早已在海外稱霸數十年。

直到1842年,當璞鼎查攜帶堅船利炮,大軍壓境時,留下的只能是關天培和陳化成的熱血了。

清代總督:兩江總督、湖廣總督、陝甘總督、閩浙總督、兩廣總督、雲貴總督、東三省總督、四川總督、直隸總督,其中兩江總督管轄地區最為富有,直隸總督最為重要,而陝甘總督防禦性質最為重要。

王輔臣:王輔臣(?—1681年),山西大同人,綽號「西路馬鷂子」,本為李姓,明末清初軍閥。早年追隨姐夫劉某參加農民軍,嗜賭,一擲千金,後與王進朝為誼子,改姓王。王輔臣獲得順治帝重用,經洪承疇保舉,官至總兵,平西王吳三桂極力籠絡,跟隨吳三桂入緬甸,擒獲南明永曆帝。康熙帝即位後,調王輔臣為陝西提督,鎮守平涼。三藩之亂時,王輔臣首鼠兩端,最後畏罪自盡。

堅船利炮:泛指武器裝備精良,據記載:第一次鴉片戰爭時,英國的快速艦艇可以攜帶120門快速炮,單一射程可達到20里,而中國的帆船還停留在明代末期的水平,水師最大的帆船僅僅可以攜帶10門,射程僅為2里的火炮。

羅布藏丹增:清朝雍正時期青海地區蒙古一個部落可汗,曾多次叛亂。後來被年羹堯平定,但羅布藏丹增逃脫,直至乾隆時期才被清軍抓獲,乾隆免其死罪。

頭巾:即以布數十幅為帆,張大棚頂,用以提高船的航行速度。

插花:以布帆張在大蓬兩邊,遇到旁風使得船不欹傾。

本想當一名記者,卻陰差陽錯的燒了鍋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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