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歐洲人的炫富手段，真貴

文史 08-25

原標題：古代歐洲人的炫富手段，真貴

對於很多人來說胡椒粉就是西餐桌上的救命粉，沒什麼吃不下的味道是一撮胡椒粉解決不了的，如果一撮還不吃不下，那就撒一撮一撮再一撮，直到有了康師傅黑胡椒牛排速食麵的味道，別說吃不下了，湯汁都不放過。

這就是胡椒的魅力。胡椒的魅力是與生俱來的，曾一度與黃金價值相當的胡椒在人類歷史上上演了一場「一顆胡椒是如何帶動大航海時代的」精彩戲碼。

胡椒的出身：天上的香料

胡椒的歷史開始於印度。在印度的神話傳說中，印度諸神為了賜福人類，讓他們擁有健康而舒適的身心，便降下旨意，讓胡椒降臨並生長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

這些天上來的香料一直在宗教行為中佔據重要地位，早在《舊約》之中就已經有了「以肉桂與丁香為主料」調製，用於敬拜耶和華的聖膏油。燃燒香料產生的香氣自然地與平民生活的市井中的臭魚爛蝦味道區分開來，信徒便自然陷入一種神秘宏大的氛圍中去了。在信徒的想像中，天堂就是充滿胡椒與桂皮香味的彼岸。

在印度，胡椒自史前時代便被用作香料，胡椒是一種攀緣植物，附著於刺桐樹，生長於蔭蔽的樹林中，主要生長在印度南部Kerala的山中，這裡有著近千年的種植歷史。

胡椒不僅是香料，更是藥物。五千多年來，印度人民通過發源自Kerala的傳統醫療系統——韋達養生學來治療小病。韋達養生學是生命的科學，強調「純天然、無化學」，將植物的能量轉移到人體以達到平衡的療法。

現在我們最常見的黑胡椒和白鬍椒其實是同一種胡椒，黑胡椒、白鬍椒、綠胡椒都是來自同樣的藤蔓。採摘下的綠胡椒放在太陽下暴晒3天，晒乾變得焦黑，香氣被收集起來，既是黑胡椒。綠胡椒放於水中浸泡去皮，得到的是氣味溫和的白鬍椒。加工完成的黑胡椒，將通過哄抬價格與馬拉松式的運輸，最終送往西方人的餐桌。

剛採摘的綠胡椒

胡椒：歐洲貴族的炫富手段

中世紀沒有冷藏技術和一定的衛生條件，食物很容易變質，香料的作用主要是為了掩飾變質食物的氣味。胡椒的使用，在起到開胃作用的同時還能有效的掩蓋這種味道，讓食物變得美味，很快就成為了歐洲的寵兒。十五世紀的阿拉伯商人，利用歐洲人不了解胡椒起源的心理，編造奇幻故事，控制著胡椒生意。這使胡椒在歐洲成為奢侈品。況且中世紀的歐洲瘟疫與黑死病盛行，民不聊生。人們相信黑胡椒有治療瘟疫、黑死病的神奇功效。這更大大加深歐洲對胡椒的需求。

在印度的香料之都中心Cochin，每天彙集著來自全世界的香料商人，包括穆斯林、猶太人、阿拉伯人和中國人。胡椒對於Cochin，就像當今的石油對於海灣國家。

在這裡的交易大廳有一種演變了數個世紀的特別語言，無論你來自那裡，都得使用這統一手語。所有的交易都是在毛巾下進行的，通過不同的手勢討價還價，唯有買賣雙方知道價格，手向上揚即表示同意交易，這一傳統保障了賣方的利益。

香料作為當時最貴重的商品之一，胡椒的價值一度與黃金相當。現在英語中"Spice"（香料）這個詞其實來源於拉丁語"Species"，在當時常用來指代貴重但量小的物品。所以食用香料一度成為歐洲人的炫富手段，再沒有比胡椒更能證明自己身份與財富的東西了，家裡胡椒多的大款闊少可以隨意鄙視那些裝作胡椒很多的窮酸貨。在法國諺語里如果形容一個人有錢就是說他是「胡椒袋子」，在英國的諺語里要形容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就是說他「沒有胡椒」。這是在歐洲通用的「胡椒鄙視鏈」。

胡椒在西方國家很長一段時間都被當做貨幣。也就是說，胡椒可以直接當錢用，比如你在飯店吃飯，沒有帶錢，給老闆幾顆胡椒，老闆絕對不會打你。

由於胡椒的價值過高，所以在當時從事和胡椒相關工作的人穿的衣服是不允許帶口袋了，因為在當時偷了一口袋的胡椒，其犯罪性質大概和洗劫了銀行差不多。

物以稀為貴，胡椒一度被認為是國王的食物，貴族飲食自然也對胡椒趨之若鶩。在節日期間和各種宴會上，客人盤中的胡椒越辛辣，說明主人的招待越隆重。使貴族飲食開始無節制地使用大量香料，以至於來自佛羅倫薩的法國皇后瑪利亞美第奇，向義大利娘家抱怨，法國菜令她作嘔。

在歐洲，香料還是那個時代最常見的春藥，11世紀的性學專家康斯坦丁在《論交媾》一書中記錄了數種針對不同癥狀的房事藥方：胡椒與丁香被普遍用於提振性慾。實際效果雖然未知，但就今天醫學研究的成果來看，恐怕香料催情的風靡很大程度上還是源於天真的迷信。

儘管可能沒有催情功能，胡椒、豆蔻等香辛料卻成為女性香水的重要原料，其辛辣、神秘而充滿情慾的味道卻一直被視為女性的象徵。中世紀的詩人們竭盡所能地用香料作比讚美女性以試圖獲得青睞。

這種飲食和肉體上的欲求驅使人們橫跨地球，從而也改變著這個地球。歐洲人入侵印度的第一推動力完全是世俗的和功利的：那就是對香料的極大的需求。

為了尋找從西歐前往亞洲的海路航線以帶回東方的香料，歐洲人開始了向外探險。達伽馬的這次探險，為葡萄牙在印度帶回了大量香料。而這以尋求香料為源頭的探索，正開啟了大航海時代。

在船上指揮的達伽馬

胡椒在中國古代的代表選手：豬肚雞

胡椒不光在歐洲貴如油，賽黃金，在我國古代唐朝，胡椒也是地位和財富的象徵。胡椒原產印度西海岸，明朝時引種前，中國一直從長期控制香料貿易的胡人（波斯人）手中進口，所以這才有了「胡椒」的稱呼。《新唐書·元載傳》記載：曾官至宰相的唐朝大貪官元載被朝廷抄家時，竟然抄出了「胡椒至八百石」，相當於現在的64噸，3個集裝箱都裝不了，舉朝震驚。這就是從家裡抄出一床人民幣的既視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