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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繪畫大師,他的另一個身份是……

最近半月,我們都在和大家聊「能工巧匠」的話題,從「魯班」到「樣式雷」,我們從中感受古人智慧,體味中華文明在古建築上所凝固的精華。

在感受能工巧匠技藝與精神的同時,或許有人要問了,西方都有哪些能工巧匠呢?

在我看來,以繪畫著稱的達·芬奇在其一生中還在建築、數學、解剖學和工程學等多個領域頗有成就,堪稱是西方能工巧匠的代言人。

達·芬奇的自畫像

在達·芬奇留存世間的數千頁手稿中,人們可以發現這位大師對於觀察生活和創造新事物的極端熱愛,但使其流芳千古的並不是奇思妙想,而是藝術成就,所以有人提出這樣的問題:達·芬奇究竟是被畫畫耽誤的發明家,還是被發明耽誤的畫家?

也許,在了解達·芬奇的幾個人生片段以後,您就有自己的見解了。

一、拜師學藝

達·芬奇從未系統接受過拉丁語、幾何和數學的系統教育,可是在他遺存的手稿中,人們發現了他對幾何圖形的痴迷和熱愛——他在相同尺寸的半圓和圓內繪製了一百多處等量變化。

達·芬奇手稿《等量的變化》

這樣的作品要求創作者本身不但要具有一定的幾何知識,還要有深厚的繪圖功底,那麼,達·芬奇是如何做到的?也許這和他的經歷有關。

達·芬奇曾在佛羅倫薩向藝術家安德烈·德爾·韋羅基奧學藝。韋羅基奧和那個時代的許多藝術家一樣,熱衷於土木、建築、雕塑、解剖學和繪畫的研究,他要求所有的徒弟學習解剖學。在老師的工作室,達·芬奇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也掌握了工匠必需的技能。

1472年夏天,20歲的達·芬奇註冊為「聖路加公會」(一個由佛羅倫薩畫家組成的公會)的會員,由此開始了獨立接單的畫家生涯。

已知達·芬奇最早繪畫《阿諾河谷》,創作於1473年

二、作為工程師的一生

在達·芬奇生活的年代,畫家的收入比較可觀,但達·芬奇經常入不敷出,因為他往往不能按時完成訂單。為什麼他愛拖延?因為他把大量時間用在了科學研究上。

1482年,達·芬奇來到米蘭,在米蘭公爵盧多維科·斯福爾扎的安排下,擁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在自薦信中,他信心滿滿地表示,自己精通橋樑、圍城器械、建築、武器等工具的製造。就這樣,直到1498年,他以軍事工程師的身份為米蘭公爵服務了17年之久。

達·芬奇的自薦信

如今,在米蘭的達·芬奇科學技術博物館,保存了大量根據達·芬奇的手稿而製作的機械模型。欣賞完這些模型,你就知道達·芬奇是有多麼愛發明了!

螺旋飛行器,設想於1486年至1487年

三根炮管的炮車,設想於1487年

潛水服,設想於1487年

他還有更奇思的妙想,比如外型奇特的鐮刀戰車。當然,這張圖也展示了達·芬奇的繪畫功底。

在斯福爾扎家族被推翻以後,達·芬奇輾轉於威尼斯、佛羅倫薩、米蘭、羅馬,在各地工作生活期間均有研究成果。達·芬奇曾長期擔任軍事工程師暨建築師,但他的大部分奇思妙想只能以手稿形式保存,限於時代的技術水平,很多東西無法製造。他以鏡像寫字的方法保護了自己的「知識產權」,以極其精細的描述手法,為後人留下了瑰麗多彩的想像世界。

義大利2006年達·芬奇10歐元銀幣

這枚硬幣能夠反映出達·芬奇的一些發明設想

三、局部解剖圖宗師

達·芬奇認識人體解剖學要歸功於他的老師。在數十年內,達·芬奇在醫院共解剖了30具不同性別年齡的人體,他既關心人的身體結構,也關心生理功能。一般認為,達·芬奇對人體構造的了解,對他的人物繪畫創造有著莫大的幫助。

達·芬奇繪製的解剖圖

達·芬奇關於人體描繪最著名的作品《維特魯威人》

奧地利2011年「機器人」銀鈮幣

義大利2002年「維特魯威人」雙色幣

西撒哈拉1999年世界傑出人物系列畫家達·芬奇紀念銀幣

四、「科學」畫家

達·芬奇的愛好十分廣泛,留給繪畫的時間也不少,但留下的畫作並不多,據說油畫和壁畫加起來不超過60幅。但是,達·芬奇並非出於懶惰而拖延創作時間,而是熱衷於嘗試不同的繪畫技術,使用不同的畫布材質,也因此延長了繪畫的時間,甚至使畫作不易保存——比如《最後的晚餐》,是在石膏牆上用蛋彩顏料作畫的,壁畫的保存難度可想而知。

在達·芬奇看來,繪畫的目的是為了研究知識,而不是繪畫本身。也正因為如此,他結束了以工藝為主的繪畫時代,開創了以科學為基礎的繪畫時代。以《最後的晚餐》為例,畫家將透視原理融入畫中,使人感覺畫面延伸,身臨其境。

達·芬奇《最後的晚餐》

《最後的晚餐》透視圖

庫克2008年世界名畫系列《最後的晚餐》彩色紀念銀幣

達·芬奇認為:「假如你不是一個能用藝術再現自然一切形態的多才多藝的能手,也就不是一個高明的畫家」。這是一種就是一種樸素的自然主義繪畫觀。

為了追求真實,為了追求真實的表達效果,達·芬奇反覆修改《蒙娜麗莎》,創造了蒙娜麗莎謎一般的微笑。曾有研究人員使用X光機掃描圖像,證實油層厚度達二十層以上,而所有的繪畫痕迹都被作者細緻地抹平了。

達·芬奇名畫《蒙娜麗莎》

如果你認真觀察,你會發現蒙娜麗莎臉部的邊線是模糊的,這樣的處理方式叫做「漸隱法」,而在達·芬奇之前的許多畫家在處理邊線使多使用單一的「硬邊線」。

使用漸隱法處理人物面部輪廓

在長期觀察中,達芬奇還發現,將近處的物體以清晰明亮的顏色進行展示,而將遠處的景色用模糊而鬆散的筆觸來表現,將增加作品的空間感,這種方法被稱為「色彩透視」,這在《蒙娜麗莎》中也有很明確的體現。

近處人物清晰明亮,遠處景色模糊暗淡,增強了畫面的空間感

《蒙娜麗莎》的動人之處在於畫中流露出的人性之美,這與以往畫作中人物面容的刻板和僵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具有人文主義的光輝。以下幾枚紀念幣,哪一枚還原了蒙娜麗莎的神秘微笑呢?

沙迦1970年《蒙娜麗莎》紀念銀幣

法國1993年盧浮宮館藏系列《蒙娜麗莎》紀念銀幣

帛琉2017年《蒙娜麗莎》彩色銀幣

關於達·芬奇及其非凡成就,就簡單介紹這麼多。或許下面這兩枚紀念幣能夠代表他的博學與創新精神。

紐埃2011年達·芬奇24枚拼圖銀幣

紐埃2015年達·芬奇立體摺疊銀幣

回頭文章開頭的問題,您覺得達·芬奇是有繪畫技能的工匠,還是有工匠技能的畫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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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馬天一,本文為特約稿件,轉載請註明出處

編輯 | 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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