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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共讀一本書,這個父女之間偶然的約定,他們履行了3218天

在你小的時候,你的父母為你讀過書、講過故事嗎?夜燈下,你枕在溫暖的臂彎里,聽著那個你最熟悉的聲音用緩慢溫柔的聲音讀道:「在很久很久以前……」

這樣的場景有的人至今還會覺得很熟悉,有的人則會覺得很陌生、或者很遙遠。如果你是前者,那你應該和家人有不錯的關係。現代研究表明,讀寫的學習本質是一種社會行為,孩子成長過程中與父母共同閱讀,能夠更好地激發孩子獲取書本上地知識,理解身邊人的行為,並與父母建立親密的親子互動關係。至於學會與書獨處,那是長大以後才該考慮的事情。

要說明的是,親子共讀的含義不止於閱讀本身。父母與孩子要通過閱讀進行交流,你們一起讀過的每一本書,都應記錄著一段珍貴的回憶,無論它是美好的,還是殘缺的。

今天,書評君想跟你分享一個女生對親子共讀的回憶。9歲的愛麗絲·奧茲瑪與父親約定了一場「閱讀馬拉松」,從那以後一直到18歲,父親沒有一天缺席。愛麗絲也收穫了獨一無二的成長經歷,媽媽的缺席、爸爸的倔強、祖父的去世,她喜歡的魚、蜘蛛,她做過的那些難忘的事情,她的憂傷、歡喜、美麗、氣餒……這一切,都在父女二人的閱讀之中串聯起來。在父親的朗讀聲中,女兒在發現爸爸的同時,也在發現自己。

原文作者|(美)愛麗絲·奧茲瑪

整理|楊喬治

9 歲 第 1 天

「連勝」馬拉松的開始

「我非常害怕摔倒,」膽小的獅子說,「但是我想除了試試看之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到我的背上來,我們一起努力吧。」

——弗蘭克·鮑姆《綠野仙蹤》

L. Frank Baum, The Wizard of Oz

我清楚記得,一切都開始於火車上。

這場被我和爸爸稱為「連勝」(The Streak)的長達3218天的讀書馬拉松是在一列開往波士頓的火車上拉開序幕的,當時我正在上小學三年級。幾個小時的旅途中,我們一直在讀弗蘭克·鮑姆的《綠野仙蹤》的《奧茲國的鐵皮人》 (The Tin Woodman of Oz),這是我心愛的《綠野仙蹤》系列的第十二冊。

雖然是坐火車去度假,但是這對我們來說跟平時沒有太大區別。為什麼不堅持讀書呢?如果我們在假期都能堅持讀書,那麼設定一個目標,然後一天不落地堅持下來該是怎樣的一件難事?

於是,我向爸爸提出一個大膽的建議:連續100天,每天晚上都讀書。爸爸同意了我的想法。這就是我所記得的整件事情緣起。

《綠野仙蹤》( 作者:[美] 弗蘭克·鮑姆 譯者: 張建平 上海譯文出版社 出版年: 2007-3)

1939年電影《綠野仙蹤》劇照。《綠野仙蹤》小說以虛構的奧芝國為背景,講述美國堪薩斯州的小姑娘多蘿西被龍捲風卷到了一個叫孟奇金的地方,好女巫指點她到翡翠城去找奧芝國大術士幫忙送她回家。路上,她先後遇到了稻草人,鐵皮樵夫與小膽獅。他們結伴而行,克服了一個個困難……

我們都不記得什麼時候給這個計划起了「連勝」這個稱呼,以及是誰想到的這個主意。如果當初我們預見到這個計劃最終能堅持3218天,時間跨度近9年,從我上小學一直堅持到上大學的第一天,我們也許會做一下記錄。

雖然當時不知道這個計劃是否能堅持下去,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不拿它當回事兒。我們的規則一直都很清楚,也很嚴格:

每晚必須讀書至少10分鐘(實際上幾乎都會遠遠多於這個時間),而且要在午夜之前。

朗讀的內容原則上是我們當時讀的書,但是如果時間接近午夜了, 而我們還在外面,那麼隨便讀點什麼也可以——比如雜誌、棒球節目之類的。

朗讀的方式原則上是兩個人面對面,一個讀,一個聽;但是如果碰巧不在一起,那麼通過電話讀書也可以。

每當我打電話給父親,告訴他我晚上在朋友家過夜,都能從他聲音中聽出不快。他會嘆口氣,把電話放下,我就在電話另一頭等他去拿書。有時他也會讓我過10分鐘再打給他。「我都還沒『預讀』過呢!」父親會提出抗議。他堅持在為我朗讀之前自己先「綵排」一遍(特別是讀成人書的時候,他要預先「審查」)。

12 歲 第 1206 天

爭吵後,我離開了父親的臂彎

「緊緊地閉上眼睛,我試圖抹去那段記憶,但是它卻在我的腦海里不斷地浮現。最奇怪的是,我卻已經不記得我試圖忘記卻難以忘記的事情是什麼了。」

——金柏莉·威樂絲·荷特《聖扎迦利·比佛來到鎮上》

Kimberly Willis Holt, When Zachary Beaver Came to Town

我爸爸並不是一個容易親近的人。身為圖書館館員,在學校的時候他會告訴學生們別碰他,警告他們他的皮膚有毒。

爸爸不喜歡別人碰他,同樣也不喜歡碰別人。 學校的演奏會或者頒獎典禮舉行完之後,我常常看到其他父母擁抱自己的孩子,有時候還給他們一個吻;我爸爸卻從不這樣,最多伸出一個手指碰碰我的頭髮,用指甲撓撓我的頭皮,就好像在幫我抓癢一樣。

在「連勝」計劃開始之前,以及在計劃的頭幾年,我都有一個固定的位置:依偎在爸爸的臂彎里,把身子轉過去,找一個看不到書頁的角度 (我可以自己閱讀之後,如果爸爸給我讀書的時候我隨著他一起看,他會不自然),努力當一個好聽眾。

在我更小的時候,為了盡最大的努力不讓自己走神,我養成了咬頭髮的習慣。我們家的洗髮水剛好是蜜桃味的,味道很好聞。我在一旁不停地咬,爸爸通常不會發現,但是如果我的注意力轉移到書上,頭髮不知不覺地從嘴裡掉出來,爸爸就會發覺了。

作者愛麗絲與她的父親。

在我12歲的一天晚上,在我們讀書之前發生了一些爭執。我們發生了一些口角,當我跟著爸爸上樓的時候,我的臉在發燒,喉嚨發緊。

我一走進房間,就從一堆備用的寢具里抓起了一個枕頭,然後爬上床,把枕頭放在離爸爸最遠的一頭——媽媽還沒跟爸爸分手的時候,經常躺在這個位置。爸爸似乎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所以我故意誇張地把被子扯過來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然後轉身背對著他。我聽到爸爸動了動,他一定是在看著我。

接下來是一段長長的沉默。我能感覺到爸爸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背上,我等著他開口說點什麼。他會訓我嗎?會命令我轉過身去,把我的頭放在他胳膊上嗎?不,那不像爸爸,他不是一個感情外露的人。

沉默,再加上爸爸的注視,讓我覺得耳朵發燒。我拚命地咬著頭髮,知道爸爸看不到。如果說本來我很難過,那麼現在已經轉為氣憤了。我們僵持著。爸爸吸了口氣,好像要說點什麼。我拚命把臉在枕頭裡埋得更深,打定主意不管爸爸說什麼都不為所動。但是爸爸又把嘴巴閉上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打開書,開始讀了。

跟平時相比,爸爸今天讀得格外快,我懷疑他是不是像我一樣心情不好。我們從不會故意去中斷「連勝」計劃——即使是性格中那個叛逆的我也從沒想過這樣——我們都想趕快讀完,然後各自退回自己的小角落,各懷心事。

本來應該讀 20 分鐘左右的書,只用了不到 15 分鐘就完事兒了—— 但是這15分鐘卻是「連勝」計劃里最難熬的 15 分鐘。自我把枕頭從床的另一端拿走的那一刻起,我就隱隱感覺到自己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已經快長成一個少女了,我的朋友們似乎都覺得爸爸到現在還每晚為我讀書非常怪異。我從沒告訴朋友們,讀書時我通常舒服地偎依在爸爸身邊,感受著讀每個詞時他的胸膛的震動。這會讓人覺得很奇怪,特別是對那些氛圍比較淡漠,連一個擁抱都沒有的家庭來說。

《伊爾莎出走了》(作者: [奧地利] 克里斯蒂娜·紐斯林格 譯者: 楊立 河北少年兒童出版社 2001年05月)

家庭關係的變化在兒童文學中也會有所體現。《伊爾莎出走了》講述了一個再婚家庭的故事。母親對與前夫生的子女教育方式簡單粗暴,父親對與前妻生的子女冷漠、放任,致使伊爾莎姐妹倆得不到家庭溫暖。

現在我躺在離爸爸遠遠的地方,把這張大床的空間充分利用起來——這樣看上去比較合理。一個12歲的女孩躺在這裡,枕著自己的枕頭,獨自躺在床的一側。而且,就算我明天晚上想回到爸爸的臂彎,也會忍住不這麼做。這樣看上去就像道歉,或者宣布停戰——這兩條我都無法接受。我永遠都不會回去了。我有了新的位置。

我痛苦地意識到,自己正在失去什麼。不管怎麼說,不知不覺,父親的臂彎已經陪伴了我幾年。現在突然回想,我想我們都會納悶這個習慣怎麼會堅持了這麼長時間。不管是我還是爸爸,之前都沒有想過這件事,覺得非常自然;現在特地去想,就覺得有些刻意而且尷尬。

在被子下面,我用指甲深深地抓進膝蓋里,努力不讓自己哭。但是眼淚卻不聽話地湧出來,划過我的下巴,滴在床單上。

正如我那天晚上預料的一樣,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回到爸爸的臂彎。第二天晚上我曾猶豫過要不要回去,但是這個動作似乎太過親密,我怕爸爸會提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一周過去了,兩周過去了,爸爸再也不指望我回到他的臂彎了。他把胳膊收了起來。他的身邊似乎再也沒有我的位置了,我要求他再為我張開手臂似乎也有些不合時宜。所以我就待在現在的位置,找不回曾經的親昵,卻仍然在聽他讀書。

就這樣,我聽,他讀,我們的計劃還是一如既往地進行著。

14 歲 第 1948 天

青春期少女的困惑

與單身父親的煩惱

「就是,」她對奶奶說,「我有一種感覺,我知道自己是誰,只不過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辛西婭·沃格《戴西之歌》

Cynthia Voigt, Dicey』s Song

爸爸總是說,在給我讀書之前他需要點時間提前練一遍。對一些比較有難度的書,特別是夾雜著晦澀難懂的方言的,這樣做的確很有必要。但是如果他覺得書里有什麼不合適的內容的話,也會利用這個機會進行審核。

他從不在書上留下字跡,那樣的話我能看到。但是如果他替換了個別詞或者跳過去一個短語的話,我應該也能發覺。一般來說,爸爸的修改不會超過一個句子。不過,《戴西之歌》(Dicey』s Song) 這本書卻給爸爸隨機應變的本領帶來了全新的挑戰。

《黛西之歌》【作者: (美)辛西婭?沃格 譯者: 果子 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1998-08】失去雙親的黛西領著三個弟妹,經過一個夏天的漂泊,終於來到唯一的親人外婆住的地方……

也許是為了幫我適應剛剛開始的高中生活,爸爸和我讀了很多關於青春期女孩的書。爸爸像往常一樣先上床預讀,我就坐在餐廳的桌子旁等著,看著自己最喜歡的電視節目。第三集的主題曲開始的時候,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了。爸爸通常預讀只需要15分鐘左右,最多20分鐘。終於等到爸爸喊我了,我心中充滿了疑惑。

跟以往讀的章節相比,這一章沒什麼特別的。戴西—— 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兒——跟她的奶奶一起坐公共汽車,討論了在生活中遇到的很多事情。但是幾分鐘以後,我開始忍不住猜想,到底是哪部分內容讓我等了這麼久。

爸爸開始迅速地翻頁,視線只在書上短暫地停留一會兒。有時候,他似乎只往書上掃了一眼。我不得不猜測也許他已經把內容記在腦子裡了,但是那些句子聽起來又非常怪異。

我們之前讀過的對話非常生動,也很複雜,但是今天戴西和她奶奶的對話卻非常生硬,有點像這樣:

——「戴西,你明白所有這些事情嗎?」

——「明白,奶奶。」

——「你準備好長大了嗎?」

——「是的,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不用再討論這個問題了。」

——「對,我們不應該再討論了。」

——「對。」

——「那好吧。」

——「很好。我很高興我們談了這個問題。」

我往書上看了一眼,看看那一頁的文字是不是像我想像的那麼稀疏。不是——那兩頁都印得滿滿的,對話看起來都很長。我不禁開始猜想我沒聽到的內容可能是什麼。我等著爸爸讀完那章,然後開始調查。雖然沒指望能從爸爸那裡知道什麼,但我還是試著問了一下。

——「這一章有點怪,是吧?」

——「是的,對話有點不知所云。」

——「我覺得我都沒聽明白她們在說什麼。」

—— 「你說誰?」

爸爸不太擅長裝聾作啞。

——「這一章唯一的兩個人物 :戴西和她的奶奶。我覺得我沒弄明白她們在公共汽車上談了什麼。」

——「相當模糊。」

——「你弄明白了嗎?」

——「沒有。我覺得她們只是在沒事兒閑聊打發時間。」

我快綳不住勁兒,沒法再這樣裝模作樣地問下去了。「我想也是。」

第二天,趁爸爸在地下室里整理文件的時候,我溜進他的卧室,一屁股坐在他床邊的地上。

我把書翻到我們昨天晚上讀過的那一章,開始從後往前讀。我終於看到了被我們痛批一頓的戴西和她奶奶的對話,但是卻跟爸爸讀的不一樣。那段對話是關於青春期的,但是由於內容是經過編輯的,所以也很隱晦。奶奶非常不自在地跟戴西談起了月經和男孩的話題,戴西也有些不自在地答應了有任何問題都會問奶奶。

當我發現另一個跳過去的段落:奶奶帶戴西去買她的第一個胸罩,我不得不先把書放下——因為我的眼淚流了出來,看不清字了。

我笑得前仰後合,在爸爸房間里粗糙的圓形地毯上滾來滾去,直到胳膊被磨得發燒為止。眼淚順著臉頰不停地往下流,我甚至都想去照照鏡子,看看我的雀斑有沒有被衝掉。我笑得喘過不氣來,最後肚子都疼了。

爸爸為了把這些對話給砍掉,著實費了一番心思。其實他本可以用一種比較簡單的方式,通過書中的奶奶之口把那些事情告訴我,而不是自己提出來。我敢說大多數單身父親都會這麼做。爸爸卻選擇了痛苦地絞盡腦汁來對這樣的交流遮遮掩掩,同時也間接地修改了整本小說的情節。不知為什麼,我覺得這是爸爸做過的最傻的事情。

我想他也許在對自己說,我還沒準備好聊這些事情,所以《戴西之歌》里提到的問題我還沒有遇到。但是實際上是他沒準備好——他永遠都不會準備好。

我坐在地上,翻看著我們讀過的其他書,尋找被爸爸省略的其他章節。我覺得爸爸有些可憐,因為他在這樣做的時候自己一定也很不舒服。我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發緊。下次再大笑的時候,我得提醒自己別忘了呼吸。

18 歲 第 3218天

不得不做的告別

「如果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必定會跑出森林去的。 而且如果翡翠之城是在路的那一頭,我們就必須 沿著這條路所指引的方向走下去。」

——L·弗蘭克·鮑姆《綠野仙蹤》

L. Frank Ba, The Wonderful Wizard of Oz

我們明白這一天終究要來了,而且沒有迴旋的餘地。我們反覆討論著這件事,最後決定,當我去上大學的時候,「連勝」計劃將不得不宣告結束。

如果此時不結束的話,那要到什麼時候結束呢?我每天在考試和社團活動的間隙給他打電話,並且奢望當我聯繫他的時候,他恰好有時間並且還沒睡覺嗎?我們將會迅速製造出可怕的天價電話賬單,而且每個晚上都會變成一場冒險,我們能聯繫上嗎?最重要的是,這樣的「連勝」計劃不是我們所希望看到的。上述的一切,會把這種快樂變成一件討厭的工作。

「連勝」計劃的初衷,是我們一起度過美麗的時光,釋放勞累的一天給我們帶來的壓力——而不是給我們增加壓力。我們應該坐在一起,享受那種只是坐在同一個房間里,把我們的想法通過一部文學作品表達出來的感覺。

當我去上大學之後,這一切就會變得不一樣了。不,它必須結束了。當我接到錄取通知書的 時候,我們就知道了最終的日期:「連勝」計劃將在2006年9月2日結束。我希望那一天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或許遙遠的天邊還掛著一道彩虹。

愛麗絲和她的父親。

「我還沒準備好。」我說著坐在了他身邊。

「我知道,只是有些事情我們必須要做,我們可能永遠都無法做好充分的準備。」

我嘆了一口氣。我從我的擋風夾克下面拿出了一張小巧而有些老舊的面孔。這個4歲時父親送給我的破舊的安妮娃娃早已成為了我們「連勝」計劃的忠實粉絲。現在她已經14歲了,她的皮膚變得灰暗,一隻眼球也脫落了。她沖著我微笑,用她那鬆了的紅絲線縫製的臉,我也還以同樣的微笑。

我們就像平常那樣讀書。父親和我一起,分享著那些雖然不是我們自己的語言,但仍然屬於我們共同的秘密的句子。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加平靜而深邃,圓潤而溫和。

我用胳膊抱著膝蓋聽著。安妮夾在我們中間,同樣在聽父親讀書。父親用他那緩慢而自信的聲音讀著,似乎感覺這次讀第一章花的時間可能比我們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讀這本書的時候長了很多。他一定練習過相當長的時間,抑或是過了這麼多年,內容他已經記住了,因為爸爸似乎沒怎麼看書。

我試圖沉浸在書里,不去想將來的事情。不過,十分鐘之後就不是這樣了。十分鐘之後,我將變成一個大學生,而父親也會踏上回家之路,第一次沒有我的回家之路。

但是那時,就在那個時刻,我是父親的寶貝,他是我的父親,我們就做著我們平時做的事情,從我能記事開始就一直在做的事情。我看到我們快把第一章讀完了,父親在那裡用一張紙夾做了標記。當我們終於讀到夾著紙夾的那一頁時,我的眼睛濕潤了。我聽到父親的聲音有了一絲異樣,變得更加緩慢,但依然堅定。3218個日日夜夜就這樣離開了我們,我知道接下來等待我們的是什麼。

我們翻開了新的一頁。

《為愛朗讀——爸爸與我3218天的讀書約定》【作者:(美)愛麗絲·奧茲瑪 譯者:郭娜 版本: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18年8月】

本文內容由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授權整合自《為愛朗讀——爸爸與我3218天的讀書約定》一書)。整合有增刪,順序有調整,標題為編者所加。作者:愛麗絲·奧茲瑪;整合:楊喬治,編輯:安安。未經出版社或新京報書面授權不得轉載,歡迎轉發至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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