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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夢想仗劍走天涯,如今在深夜裡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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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大概有七年了吧!在廈門的嘉庚體育館聽許巍的完美生活廈門歡唱會,那是我第一次現場聽演唱會,此前我最熟悉他的歌是《藍蓮花》,那次演唱會我第一次聽到《曾經的你》,我聽到這樣的詞,可內心卻毫無波瀾。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華,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如今你四海為家......」

彼時的我,已經斷了「仗劍走天涯」的念頭。我記得彼時我寫過一首小詩《呀》,讓以為面對現實了的自己跟過去那個書生意氣的自己做一個了斷。

「當我還來不及細想/冬天已經到來/沒有任何的徵兆/記憶還停留/若干個世紀以前/左手持著三尺劍/右手拿著一卷書/徘徊著/一晃竟是千年

於是,我把冬天/掰成兩半/一半送給十八歲前的我/一半送給我未知的新娘」

如今,七年的時間過去了。當我再一次聽許巍的這首歌,當我聽到了後半段的歌詞時,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經歷了人生百態世間的冷暖,這笑容溫暖純真,每一次難過的時候,就獨自看一看大海......」

是的。淚流滿面。

2

說實話,我並不是很喜歡柴靜,我看了她寫的《看見》,但我喜歡她說的那句「沒有深夜痛哭的人,不足以談人生」。這句話是她所有所謂「語錄」裡面最白蓮花的一句。

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在想,到底要怎樣的事情,才會讓一個人在深夜痛哭,亦或者在睡夢中流淚。我沒辦法體會,我也體會不到,向來我的生活軌跡都是循規蹈矩的,我不喜歡改變,所以我不斷的在適應、在妥協,在告訴自己,眼下的每一天才是真正的生活,也是真真切切的人生。

終於有一天,我體會到了什麼是深夜痛哭,那是一種不為外人道的心酸、無助以及茫然,那是止不住的悲傷。每個人的人生之中都會經歷或多或少的苦難,人生的弔詭之處就在於,你永遠都無法輕輕鬆鬆地就擁有著一切。猶如一個歡樂的宴會現場,小丑獨自落寞的坐在某一個角度,當音樂響起,當他走上舞台,他立刻要擺上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誠如電影《天氣預報員》里的那句台詞:「成年人的生活里沒有容易二字」

老話說,「二十不勤,三十不立,四十不富,五十而衰靠子助」。你可以把這理解成中年危機,那麼中年人的生活里大概也沒有說理的地方。

無法逃避的話,就只能受著。

3

有一天,當自己進入公司,你是領導、是下屬、是同事、是夥伴、是甲方、是乙方……你得背鍋,你得扛責,你得小心翼翼。

當你結束工作,回家推開門,你是丈夫、是父親、是兒子……你得哄著,你得笑著,你得面面俱到。

你是所有人,唯獨不是你自己。所有人都在跟你訴苦,而你不能表現出半點憂慮。周圍都是要依靠你的人,卻少有你可以依靠的人。你還有性慾,卻沒了激情;你還有悸動,卻沒了勇氣。找不到活著的意義,卻又沒有資格去死,進而虛無乏力,退而無路可走。

每天徘徊在內心的獨白只有: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

甚至每天下班到家之後,都會選擇在車裡,或者在家門口的花園裡多坐一會兒,一個人在家門口想靜一靜,抽一根煙,這個軀體屬於自己。

約瑟夫·坎貝爾說,「中年危機好比是當你爬到梯子頂端,忽然發現梯子架在錯誤的牆上。」中年危機,並不僅僅是物質上的恐懼。

它是對自我的懷疑,對信念的懷疑,無法與自己和解。本質是自我的缺失和不甘心,總覺得可能還有希望,卻怎麼也看不到時,爆發出的一種諷刺性的自我救贖。在一般的戲劇中經常用性壓抑和無端的失控來表現,通過戲劇化成一種現象,企圖把一個虛無的概念具像化,從中發人深省,讓人反思。

我怕。我怕的是永遠無法與自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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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與自己和解的原因,在於我們不僅僅把中年危機戲劇化成一種現象,更把它限縮在某種情感的泥淖中,囿於目前的困境就以為走進了死胡同。

一如,深夜痛哭的原因。大抵就是現實的桎梏加上理想的藩籬都橫亘在眼前。倘若夢想已經無法實現,現實還能照進理想,總還不至於令人窒息;倘若現實太過於荊棘遍布,而夢想已經坍塌。

我們就像是一個哭著還吃著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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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我錯過了一個人仗劍走天涯的洒脫,可是我得到會是更多分享旅途上風景的快樂。也許,我並不是一個心有大志的人,至少現在不是,我想要的就是拿我過去的所謂的桀驁不馴也好,放蕩不羈也好,來換取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於是,漸漸的寫詩文不再糾結於詩詞的格律嚴謹、看文章不再流連於學術的流派理論、拓社交不再酣暢於飯桌的觥籌交錯,每天的生活大抵上可以在任何一個節點上進行複製黏貼,兩點一線的軌跡是再清晰不過了。

所以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答案似乎也是清晰可見的。儘管如此,我們不也是樂此不疲嗎?

主動也好,被動也罷。我們都在努力的維繫著這中間的平衡,現實和理想的平衡、家庭和事業的平衡。維繫這個詞已經是為難了,卻還需要努力。大概真的是沒有什麼會隨隨便便成功。

我想起之前看《大明王朝1566》,海瑞的母親因為海瑞因工作而無法照顧到家庭時,她跟海瑞說,「大概像你這樣的人,就不該有親人。」反觀過來,那麼多婆婆媽媽的家庭劇也反應出來,那麼多的人困於家庭的瑣事而無法自拔。總歸,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達成圓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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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現在我也沒有資格談論人生,即便深夜裡痛哭過,那不過是一種自我的發泄,或許也有些許的無助。

近日,跟內弟通電話,他跟我說因為這段時間家庭的一些變故,讓他整個人消沉了不少,無論在家裡,還是在單位,開玩笑都少了許多。

記得剛認識他的時候,他的確是個無憂無慮的人,生活的節奏很慢,每天所想的事情是有限的。我有時候都覺得其實有些事情他可以去考慮的周全一些,或者更多想一些,可是我又羨慕他那樣的無拘無束。彷彿就在轉瞬間,他整個人都成熟了,可這樣的成熟代價是沉重的,是不幸福的。

這是另一種的危機感。一種不可預知,不可迴避的。

7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是這樣,在不可知,或者可知的生活軌跡里掙扎,垂死的掙扎,掙脫了,一馬平川;沒有掙脫,一沉到底。

我以為我可以避免,到底還是無法免俗。那種不安全感時不時的提醒著我不能鬆懈。下班的時候害怕接到公司的電話,上班的時候害怕接到家裡的電話。

我真的以為,或者相信,我的生活只有育兒和旅行。現實和理想最重要、最美好的剖切面是面向我的。

我繼續相信。

8

是的。幸福從來不是從天而降的。

加油吧!

Ps:

請原諒我在這個公眾號里寫下這麼多的牢騷話,這裡原本不該寫這些的。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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