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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殺妻男」一審判死刑!請告訴孩子那些不能選的伴侶!

2018年8月23日上午,曾經震驚全國的上海「殺妻藏屍案」在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進行了一審公開宣判,被告人朱曉東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此時,距離朱曉東2016年10月17日掐死妻子楊儷萍已經過去快兩年了。

2015年12月31日,朱曉東與楊儷萍登記結婚。

2016年10月17日上午,朱曉東在家因故用手扼住楊儷萍的頸部致楊機械性窒息而死亡。之後,朱曉東將楊儷萍的屍體藏匿於家中冰櫃。2017年2月1日,被告人朱曉東將其殺害楊儷萍一事告知父母,並在父母陪同下向公安機關投案,如實供述了殺害楊的犯罪事實。

2017年2月1日,朱曉東投案自首。2017年8月3日,上海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依法以涉嫌故意殺人罪對朱曉東提起公訴。2017年11月29日,在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

2018年8月23日,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依法對被告人朱曉東故意殺人案進行了一審公開宣判。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認為,被告人朱曉東故意殺人,致一人死亡,其行為已構成故意殺人罪,依法應予處罰。本案雖因婚姻家庭矛盾引發,且朱曉東自首,但朱曉東犯罪性質惡劣,作案後長時間藏匿被害人屍體。期間,朱曉東還用被害人的錢款、身份證,多處旅遊、與異性開房約會等,肆意揮霍享樂,無悔罪表現,社會危害極大,罪行極其嚴重,故依法對朱不予從輕處罰。以被告人朱曉東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今天早上,在去法院之前,楊儷萍的父親楊敢連在微博上寫道:早晨起來給女兒燒了一爐香,讓她的在天之靈保佑我們,相信我們的訴求一定會實現。

這一年多來,對楊麗萍的親人們來說,是地獄般的日子。楊儷萍的母親在得知女兒死訊時,當即昏了過去。楊儷萍的父親楊敢連,這位曾經的老民警,只要一想到29歲的乖女兒以那樣殘暴的方式被殺害、被放在黑暗冰冷的冰櫃里100多天,就覺得心如刀絞。

女兒去世後,楊敢連幾乎不敢和妻子聊天,怕一聊天就聊到女兒,「那太痛了」,但這位父親卻不得不在微博上、在接受採訪時一再談及這錐心之痛,因為如今的他,唯一能為女兒做的,就是讓殺人兇手得到應有的懲罰。他和妻子唯一的訴求就是:希望能判朱曉東死刑立即執行,不接受任何方式的道歉和經濟賠償。

一審宣判後,楊敢連在微博上只說了一句話:正義到來。

這樣的結果對楊儷萍的親人來說,可能勉強算是一種告慰,因為無論朱曉東得到什麼樣的下場,他們的女兒卻再也不會回來了。這對夫婦往後的人生,也許都不會再有歡笑,他們只能在對女兒的追憶中度過餘生。

如今再談起女兒,楊敢連說,女兒很乖巧、很聽話,不要人操心,是個比較負責任的小孩,但也承認,「想不到最後在婚姻上對自己不負責任」。

斯人已去,再去探尋她是如何一步步走進這場悲劇中的,似乎已經沒有意義,但對於後來者,或許是一種警醒和借鑒。

1、乖乖女為何容易在婚姻上栽跟斗?

幾乎所有認識楊儷萍的人,都會說她是個乖女孩。她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小康之家,從小就乖巧懂事,讀書時期學習雖不算拔尖,卻也從來不讓父母操心,大學畢業後,她考進了一家重點小學做老師,工作認真盡責,學校領導、同事甚至學生家長對她的評價都非常好。

楊儷萍生前個人照片

而和她同齡的朱曉東,幾乎是另一個世界裡的人。朱的父母很早就離異,他跟著母親生活。從小學習就不好,19歲中專畢業後開始在商場打工,但他的心思不在踏實工作上,他參加過選秀,喜歡混跡網路出風頭,對上海的夜店了如指掌,雖然收入不高,但頻繁出入高消費場所,他的鄰居說,經常看到開著法拉利的女孩來小區找他……

楊儷萍和朱曉東是在2012年的一次同學聚會上遇見的。當時是朱曉東主動搭訕楊儷萍的。楊母后來談及此事時,懊惱又傷心:「上海那麼大,怎麼偏偏讓我們女兒給遇上了?」

遇上惡魔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愛上惡魔。

這位家人、朋友、同事眼中的乖乖女,為什麼會無法自拔地愛上一個壞男人?大家想不通。

楊儷萍從小到大獲得的一張張獎狀、證書

有人在事發後翻閱了楊儷萍的微博,發現了這位文靜乖女孩的另一面:她在肩膀文身,偶爾爆粗口,喜歡日本搖滾歌手Miyavi。——這或許是她發泄個性的一個出口。乖女孩們因為「乖」,獲得周圍人的認可,習慣了自我壓抑,但戀愛讓她們有機會尋找到自己缺失的東西。所以,從未出過格的楊儷萍被壞男孩朱曉東吸引了。

在青春叛逆期,她不敢叛逆;成年以後,她補上了這一課,只是遇錯了人,萬劫不復。

2、永遠不要試圖感化一個不愛你的男人

從楊儷萍和朱曉東結婚到被害的大半年時間裡,她是有機會遠離這個惡魔的,這中間發生的很多事,都在昭示著不祥,但楊儷萍被愛蒙蔽了。

在兩人結婚前夕的一次家庭聚會上,楊儷萍小舅對朱曉東說:「你要對我們家楊儷萍好。你對她好就夠了。」朱曉東是這麼回答的: 「楊儷萍我老歡喜的,別人不可以罵她,更不可以打她,包括她爸媽。要罵只有我好罵。」

楊儷萍的父母聽到這句話是很不舒服的,但楊儷萍一笑而過,她把這種佔有慾當做了愛。

結婚前,楊儷萍就屢次為朱曉東償還欠下的卡債,每次以萬元計。楊儷萍曾和父母談及這些,但她覺得只要自己對他好,總能暖化、改造他的。

結婚時,為了減輕對方的負擔,楊儷萍主動取消了幾乎所有的結婚禮儀,沒拍婚紗照、也沒有婚紗,沒有迎送親和婚禮儀式。結婚後,她搬進了朱曉冬從小和母親一起住的 30 多平米的房子。她的收入是朱曉東的兩倍多,但結婚後,她給自己買衣服都上淘寶,卻會攢幾個月的工資給朱曉東買一塊5000多元的手錶。而朱曉東送她一支潤唇膏或一隻手機殼,都能讓她滿心歡喜,從中感受到愛意。

婚後沒多久,她發現朱曉東出軌多名女性,朱曉東給她寫了保證書,保證以後不出軌,「如果有,燒炭,在家裡,一起死。」她相信了。

朱曉東自己出軌,卻對妻子表現出了強烈的控制欲。不僅楊儷萍的每次同學聚會、和父母見面,朱曉東都要跟著,他還刪除過楊儷萍在社交網路中的異性。——楊儷萍對此是欣然接受的,她覺得對方對自己看得越緊,就越代表他愛自己。

朱曉東愛楊儷萍嗎?從最後的結局來看,顯然不愛。一個愛妻子的男人,會在殺妻後盜刷騙貸和轉移妻子的銀行卡、支付寶餘額?會在殺妻後拿妻子的錢大量購買奢侈品、去高檔場所消費、帶多名女性開房?

欠債、自私、出軌、極端、控制……這些都是選擇伴侶時最應該忌諱的缺點,楊儷萍卻全都視而不見,一次次錯過了逃離地獄的機會。

據說很多女性在戀愛中都有一種拯救情節,希望用自己的愛來改變、感化以及拯救一個男人。但愛情並不是「種瓜得瓜」的莊稼,過分的善良和寬容,只會讓對方更加得寸進尺地傷害和無視。

3、朱曉東最致命的缺點是什麼?

其實,欠債、自私、出軌、極端、控制……這些缺點,雖然是選擇伴侶的忌諱,但不一定會導致殺人。

冰箱藏屍案最初曝光後,很多人都很震驚,覺得這個人是禽獸、是惡魔,一個人怎麼能對妻子下這種毒手?怎麼能在殺人之後還鎮定自若地繼續揮霍人生?是天性殘暴?還是反社會人格?

案發的婚房

都不是。這個殺人犯在鄰居眼裡是個「話不多,講話輕言輕語」的小夥子,在岳父眼裡是個有點無能的人——因為沒拿到祖父遺產會哭,在外面遇到吵架會手足無措。楊儷萍的父母最擔心的不過是他有可能會對女兒不好,根本無法相信他膽子能大到殺人的地步。

犯罪心理學專家李玫瑾曾這麼分析朱曉東:這是一個很不成熟的人,而殺人是很多不成熟的人解決麻煩時第一個考慮的方法。

朱曉東的母親在案發後接受採訪時的話,印證了李玫瑾的分析,朱母說兒子還是個孩子,是不小心推到兒媳婦的脖子,不報警是因為害怕了不知道怎麼辦了!

一個29歲的男人,做了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之後,在母親眼裡,居然還是個「膽子小的乖孩子」?

朱曉東殺人,的確就是一個巨嬰犯下的惡行。

29歲的朱曉東收入微薄,對生活品質的要求卻不低:只喝瓶裝水,愛逛夜店,喜歡潮牌和奢侈品。

但他的能力顯然無法支撐他想要的生活。他工作了十年,依然只能在各個商場之間輾轉做櫃員。當年的同事大多轉行升職,只有他,因為幻想走捷徑,並沒有踏實工作,結果選秀沒出頭、有錢女友也沒下文,楊儷萍是他退而求其次的結果,但楊儷萍的工資顯然也不夠他揮霍的,再加上如今又失業了……

他不知道如何面對這糟糕的一切,想到了最蠢的方法,就是解決掉眼前的妻子。然後拿著妻子的錢,過了三十歲人生中最恣意揮霍的106天。

他身上的種種惡習:不能自立、慾望得不到滿足就生氣、只知道索取、不計後果……都是未教化的孩子才會呈現的特徵。女性如果找這種不成熟的男人做配偶,只能永遠地付出,一旦達不到對方的要求,就會被拋棄。而楊儷萍得到了最糟糕的結果,朱曉東等不及了,他要殺雞取卵。

4、富養女孩的誤區

如果朱曉東不殺妻,楊儷萍的命運會怎樣?

朱曉東被公司裁員後,他告訴妻子自己在香港找到兩萬塊一個月的工作,要她辭職陪自己到香港發展。

楊儷萍去學校辭職時,一向器重她的校長捨不得她離開,告訴她:「如果哪天你在外面過得不好了,只要我在這個學校一天,你隨時可以回來。」不善表達情感的楊儷萍坐在校長辦公室默默流淚,還是毅然決然地辭職了,甚至在回娘家時,都沒告訴父母一聲。

她最後一次見父母時,留了一雙運動鞋給母親,4 天后,她被殺,被凍在冰櫃里三個多月。冰櫃的溫度被調到了最低,全身的皮膚都被凍壞,法醫甚至都無法檢測出具體的死亡時間。

每每想到這個,楊儷萍的父母就會失聲痛哭,幾乎崩潰。他們想不明白,命運的齒輪是在什麼時候變成厄運的獠牙的?

楊儷萍是標準的被「富養」出來的女孩,這種「富養」還不是那種只知道在物質上滿足孩子的富養,楊儷萍的父母對她在精神上也是完全的「富養」:他們尊重女兒的一切決定,甚至包括一些他們並不認同的決定。

楊儷萍第一次帶朱曉東回家吃飯時,全家人都對朱曉東不滿意,長輩們都能看出這個小夥子配不上自己家的乖囡。楊儷萍的外婆當即表示了反對,但楊儷萍的父母為了順從女兒,幫著打圓場。他們認為,只要女兒自己喜歡就好。因為女兒在此前的人生道路上每一步都走得那麼穩妥,幾乎從沒讓他們操過心。他們對女兒是非常放心和尊重的。

在那之後,楊家父母也多次發現朱曉東很多性格上的缺陷,但女兒都說「他對我挺好的」,父母親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了。

直到結了婚半年後,女兒突然失蹤了足足100多天,父母雖然心急如焚,但每次女兒只要微信上撒個嬌(朱曉東冒充的),也就聽之任之了。

朱曉東冒充楊儷萍與他人的聊天記錄

從這個細節就可以看出來,這對父母對女兒其實過於「客氣」了。父母應當尊重子女在婚姻上的選擇,但為了不傷和氣,連意見都有所保留?如果他們當初對朱曉東的態度嚴苛一些、條件嚴格一點,像朱曉東這種完全沒法經受挫折的人也許就會望而卻步了。

現在再來回看楊敢連夫婦在養育女兒的過程中有什麼疏忽,似乎有些殘忍,對彌補他們的傷痛也毫無益處。在這場悲劇中,最罪大惡極的是殺妻的朱曉東,最該反省的是養育出這種惡魔的父母。但最痛的,永遠是受害者的父母。

想起當初楊儷萍結婚時,他們是這麼跟女兒說的:這是你自己選擇和接納的,以後不要怪我們父母。

如果早知道是這種無法承受的結果,也許他們當初寧願女兒不高興,寧願被女兒怪,也會拚命反對的。

作為父母,也許我們無法完全消滅惡魔;但我們能做的,是教會孩子遠離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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