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起床氣,也可能是電話粥——藝術大師的晨起日常
「每天清晨都在覺醒。」
1953年,薩爾瓦多·達利(Salvador Dalí)這樣形容自己的每日生活。
「我能夠體驗到無上的愉悅:作為薩爾瓦多·達利,我驚訝地問自己,他今天會做些什麼驚人之舉,這個薩爾瓦多·達利。」
躺在床上的薩爾瓦多·達利,Photo by Bettmann, via Getty Images.
這位超現實主義者其實並不是唯一一位對晨起心存儀式感的藝術家。當然,有一些藝術家的晨起也可能會發生在午後:
畢加索總是在下午2點左右達到位於巴黎的工作室;
傑克遜·波洛克曾經告訴記者:「我已經習慣了第8條街的習慣,白天睡覺,通宵工作。」
那其他藝術家呢?下面這8位,了解一下。
安迪·沃霍爾,1982
安迪·沃霍爾(Andy Warhol):80年代的電話粥愛好者和寵粉達人。
1976年到1987年的這幾年,安迪·沃霍爾的晨起是在上午9點鐘伴隨著一通電話展開的,電話的另一端是他的朋友帕特·哈克特(Pat Hackett),據說倆人聊天的內容是對前一天各種事務的口述。
這裡要提一下這通電話原本的由來:1972年開始,美國國稅局每年都要對沃霍爾的生意進行審計,所以沃霍爾就想通過用這種電話口述的方式詳細記錄他的開銷,但是後來這個電話錄音最終變成了沃霍爾和哈克特兩人之間的回憶錄,並成為《安迪·沃霍爾日記》(The Andy Warhol Diaries)的基礎。
這通電話通常會持續2個小時,期間沃霍爾可能會完成沐浴、更衣、遛狗、用膳這幾個步驟。那上午剩下的時間做什麼呢?在麥迪遜大街的拍賣行、古董店裡,購物。沃霍爾的手頭上總會有幾份採訪的副本,這時候他會留給店主人,鼓勵他們用來打廣告,或者是送給粉絲們。
巴爾蒂斯和妻子Setsuko在他們位於瑞士的木屋裡,照片攝於1998年2月,Photo by Raphael Gaillard/Gamma-Rapho via Getty Images.
巴爾蒂斯(Balthus):光線質量必須好,煙必須不能停。
1968年,泰特美術館給巴爾蒂斯辦回顧展,想要他的個人簡歷。這位古怪的老頭給泰特打了一份電報:
「沒什麼可寫的。起初:巴爾蒂斯是一個誰都不認識的畫家。現在讓我們看看他的畫吧。致敬,B.」。
這份簡短的電報後來變得非常有名。因為當時的巴爾蒂斯其實已經是六旬老人。
巴爾蒂斯人生的最後幾年一直住在位於瑞士林中的木屋裡,和他的貓、僕人以及第二任妻子一起。每天早晨,他會在9點半左右坐下來吃早飯,然後閱讀信件,看看當天太陽光的質量怎麼樣,是否適合畫畫。
要是光線不錯,大概中午前後,他就散步(或者坐在輪椅上被妻子推著散步)到附近村莊的工作室。開始工作之前,巴爾蒂斯需要進行禱告,然後會在一幅未完成的畫作前沉思好幾個小時,這期間,煙不能停。
「我的直覺告訴我,吸煙讓我的注意力更加集中,讓我整個人全身心地沉浸在畫布里。」
勞森伯格1952年的「Postcard Self-Portrait, Black Mountain (II)「,Robert Rauschenberg Foundation
羅伯特·勞森伯格(Robert Rauschenberg):我愛喝咖啡,我愛看電視。
1993年,勞森伯格聘請馬特·豪爾(Matt Hall)管理自己在佛羅里達的資產。勞森伯格每天晨起後,會吃「非常漂亮又美味的早餐」,然後服用維他命,再來一杯濃縮咖啡。「天吶,勞森伯格喝濃縮咖啡甚至要兩倍、三倍那麼喝」,2015年豪爾接受採訪時回憶道。
在勞森伯格的晨起日常里,有餐桌中央的裝飾畫,也是主角,「The Young and the Restless」。他總是虔誠地看著它。另外,在勞森伯格的工作室里,肥皂劇和其他電視節目也是不間斷播放。
2016年,勞森伯格基金會高級策展人大衛·懷特(David White)曾經用「電視達人」來形容勞森伯格,「我覺得這顯然是為了一種視覺刺激。」
Anton Corbijn拍攝的克里斯·奧菲利,照片攝於2011年,CAMERA WORK
克里斯·奧菲利(Chris Ofili):用鉛筆畫抽象記號來放鬆自己
曾經的特納獎得主克里斯·奧菲利在2005年離開英國,搬到了特立尼達拉島。但是在這之前的幾年,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養成了一種非常嚴格的工作習慣。「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我的生活方式如此固定」,他曾經對一位《紐約時報》記者提到,「但是我猜我心裡是有很多規則的。」
奧菲利在倫敦的工作室中間有個「中央舞台」,工作室被一分為二,在那裡,他會創作了自己的那些大尺幅的拼貼油畫,還有一個小角落是創作水彩和素描的。
奧菲利每天早上九、十點鐘到達工作室,然後就在那個角落裡開啟他一天的工作。把一張大紙撕成八等分的碎片後,用鉛筆做抽象的記號來放鬆自己。然後再去調水彩,在每張紙上畫一個不同的非洲人頭像。每小張畫作會用5到15分鐘完成。
有時候,他可能只畫一張,有時候又可能會一次畫10張。最終,這181幅水彩畫,一畫就是十年的作品,成為了位於哈萊姆的工作室博物館(Studio Museum)的展覽基礎。
路易斯·布爾喬亞,照片攝於1995年,Maison Gerard
路易斯·布爾喬亞(Louise Bourgeois):10點鐘,你來找我的時候
據布爾喬亞的助手傑瑞·羅格威(Jerry Gorovoy)回憶,她的日常「非常規律」。
每天清晨,布爾喬亞起床後會喝杯茶,「從罐子里取一些果凍」。大概10點左右,羅格威來切爾西接她去位於布魯克林的工作室,那裡的前身是一個牛仔褲工廠(後來被拆除了,為巴克萊中心騰地方)。
布爾喬亞「10點鐘,你來找我的時候」
這種習慣在布爾喬亞的生活中根深蒂固,以至於在2006年的時候,她創作了一件作品,名為「10點鐘,你來找我的時候」,描繪了她與羅格威的兩隻手。
在工作室的時候,布爾喬亞會對安靜與獨處的氛圍有要求。「再小的噪音都會令她心煩」,羅格威說道。上午,布爾喬亞總是在忙著一些「體力活」,準備焊機之類的。午飯後則花幾個小時來畫畫,用這種方式來稍微做一下緩解,這樣她晚上就可以重新進行雕塑工作。
在工作室里的懷斯,照片攝於1903-04年, Photo via Wikimedia Commons.
紐維爾·康維斯·懷斯(N.C. Wyeth):砍完柴,藝術家懷斯即將上線
1882年出生的紐維爾?康維斯?懷斯,通常被簡稱為N. C. Wyeth,是美國最偉大的插畫家之一。但是他作為父親的角色,也非常有名——他的兒子是大藝術家安德魯·懷斯(Andrew Wyeth)。
安德魯·懷斯曾經是美國當代最重要的新寫實主義畫家之一,先後被三屆美國總統(肯尼迪、里根、布希)分別授予「總統自由勳章」、「金質總統勳章」和「國會金質章」,堪稱美國20世紀最偉大的畫家之一。
懷斯1911年的作品, Photo via Wikimedia Commons.
但是這麼偉大的人物,竟然有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清晨:懷斯老爹早上5點起床,馬上進入勞作狀態,砍柴、擠牛奶,直到6點半才放下斧頭。然後火速吃點營養豐盛的早飯:西柚、煎餅、雞蛋和咖啡。等待食物的間隙,他會去山上的工作室,寫一兩封信,再開著自己的小車到郵局把信寄走。返程的時候,可能還會去順路拜訪一兩個畫畫的學生。
完成這一系列活計,藝術家懷斯要上線了。穿罩衫、點煙斗,開始畫畫。
懷斯幹活很快,有時候幾小時就能完成一幅畫。如果他的創作遇到困難了,他會用膠帶在眼鏡的一側粘一小塊紙板,這樣就可以擋住工作室北面那扇很大的窗。
下午1點鐘的午飯時間,如果家人看到他眼鏡上的紙板忘記摘掉了,那大家可能就都知道,那一天,懷斯的創作進展緩慢。
德庫寧夫婦,照片攝於1983年,Lee Marks Fine Art
威廉和伊萊恩·德庫寧夫婦(Willem and Elaine de Kooning):早上起不來,就是起不來
德庫寧夫婦的大名,可能不用過多贅述了。那他們的清晨是什麼樣的呢?
威廉·德·庫寧是個不早起的人。年輕的時候,勉強能在10點、11點左右起床,然後立刻補充幾杯茶或者濃烈的咖啡。之後就是不停歇地創作,除了用餐時間或者有朋友來訪。
1943年,威廉和同為藝術家的伊萊恩·弗雷德(Elaine Fried)結婚,「早上起不來」從一個人的習慣變成了兩個人的日常。依然沒有早餐,即使喝加奶的咖啡,也要放在床邊冷卻(1940年代那會兒,冰箱對他們來說還是負擔不起的奢侈品)。滿滿的咖啡因之後,他們會去公寓旁邊的工作室創作,打破創作氣氛的,可能是再來一杯咖啡或一支香煙。
胡安·米羅,照片攝於1973年,Fairhead Fine Art Limited
胡安·米羅(Joan Miró):想躲避抑鬱症嗎?鍛煉啊!
胡安·米羅對於自己的日常非常虔誠,可能跟他18歲還沒畫畫之前遭遇的嚴重抑鬱症有關,他擔心抑鬱症會複發。整個1930年代,米羅一直和妻女生活在巴塞羅那。
米羅1933年的作品「Composition, Small Universe」,Fondation Beyeler
早上6點起床,洗澡、喝咖啡、吃麵包,然後就坐到畫架前,筆耕不輟地從7點畫到中午。之後他會抽一個小時的時間去外面做一些運動。米羅覺得,身體鍛煉非常重要,他把這當做治療抑鬱症的一種方法。
在巴塞羅那的時候,他會跳繩、做做瑞典體操;在巴黎的時候,他會打拳擊;去加泰羅尼亞度假的時候,他會選擇游泳和海灘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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