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吸血鬼」公婆，我和老公要離婚了。
原標題：因為「吸血鬼」公婆，我和老公要離婚了。
文 | 鳥老師
來源 | 等鳥人(ID：idengniaoren)
我叫馮敏，土生土長的無錫人，80年出生，家有一個上小學的女兒。
在這奔四的年齡，我跟我老公鬧起了離婚。
只因我的公婆。
我跟老公是自由戀愛，老公在無錫工作，他的老家在蘇北鄉下，當時看他對他父母很好，人又上進。我就想：孝順的男人，大多不會對老婆太差。
後來我們結婚了。真正意義上的裸婚。
當時，公婆來我家上門提親的時候，什麼都沒帶，煙沒有，酒沒有。
我爸媽也沒計較，以為他家確實困難，後來才知道是公婆故意的。
沒要彩禮，我爸媽只跟男方家要了2000塊的定日子的喜錢，其他沒要求。
結婚時，公公說家裡沒錢，一分都沒有，幫不上忙。
我們沒買首飾，婚宴是在老公家鄉下辦的酒宴，全是我和老公一手操辦的。
領證之後，我和老公一起湊了首付，我爸媽也支持了，我們在無錫市區買了套房子。
結婚以後，我媽關照我，對公婆好點。婆婆曾經動過肝癌切除手術，我們把公婆接到無錫，住在一起。
那時，我真把公婆當自己親爹媽一樣對待，有什麼好吃好喝的，都先想著他們。
後來，公婆說，他們在大城市住不慣，要回蘇北老家養老。
公婆就回去了，臨走前鄭重地交代我和老公：「就把秋芬交給我們了。」
秋芬是我的小姑子，在無錫上大學。
自我進門起，小姑子上大學的費用，就全是我和老公在承擔。在我們經濟最困難的時候，我們想方設法借錢給小姑子上學，沒讓公婆操一點心。
我們想著，光靠死工資永遠這麼緊巴巴地過日子，結婚一年後，我老公開始創業，而我繼續在單位上班。
也就在我的老公事業剛剛有起色的時候，詭異的事情來了。
陸續有親戚直接來問我們要錢，大多是公公的兄弟姐妹。
公公10個兄弟姐妹，都說是公公問他們借的，公公說他沒錢，讓他們問我們要錢。
我一開始以為是借錢給婆婆治病的，也就沒多想。
我對公公說：「還錢可以，但是你得給我們一個總數，到底借了多少，什麼時候借的，我們也要有個還錢計劃，畢竟不可能一下子都把債還清。畢竟，我們兩個人賺錢，五個人在花。」
——那時候，我女兒已經出生了。我們每個月還要給公婆2000生活費。
公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且，更詭吊的事出現了。
舉個例子，假如上個月還了三叔一萬塊，到了這個月，三叔又找我們要5000塊的債。
等於這個債，還了又來，來了要還。生生不息，無底洞似的。
我不樂意了。回老家的時候，讓老公問公公，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呵呵。
是我自己在蘇北婆家發現了端倪——公公在家的日常，什麼事兒都不幹，生病的婆婆伺候他吃喝拉撒。公公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吃完了飯，捧個茶杯出門打麻將，一打一天或者一夜，來去很大。
有好幾次，公公感冒了，一邊掛水，一邊打牌，輕傷不下火線，精神可嘉。
這些債，全是公公的賭債啊！
我跟老公勸他注意身體。
又告訴他，以後欠的賭債，我們不還。
可公公一聽這話，立馬撒潑，大罵兒子不孝，大罵媳婦挑唆，說兒子媳婦要逼死他，搞得家裡雞飛狗跳。
婆婆只會哭，還幫公公說話。說不是賭債，有給我們結婚借的，有養豬養羊虧的……
一聽這話，我又呵呵了。
結婚全是我和老公操辦的，禮金全是公公收的，何債之有？
但是，我老公架不住公公鬧、婆婆哭，只好答應繼續還債。
每次還債，也不讓我們直接還，公公要求必須把錢給他，讓他親自去還。
那幾年，前前後後，我們給公公的錢，加起來了有20萬。
嗯，他以為兒子家裡有礦。
小姑子大學畢業之後，我和老公花錢、找關係，給她在無錫安排了工作。她一直住在我家。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醋瓶子倒了都不會扶。
我老公因為長年在外省工作，兩個星期才回來一次，平常就我和小姑子在家。
哪怕是我懷孕了，我也得挺著肚子給小姑子做飯。縱使這樣，她連碗都不洗。
記得孕期5個多月的時候，有天早上，我實在不舒服，就沒能起來做早飯。
後來，等我起床進廚房一看，小姑子自己下了一碗速凍餃子，自己吃完了，碗還擱在桌子上，碗里剩了點餃子湯。
那一刻，我的心很涼。
更令我心塞的是，小姑子經常打電話給公婆告狀，說我懷孕了，脾氣差，天天給她臉色看。
這話，是公婆告訴我老公，我老公委婉地提醒我注意對小姑子的態度，我才知道的。
我又氣又急。這不是典型的白眼狼嗎？
總之，那時候，我成了公婆和小姑子一致的敵人。
在我快要生產的時候，我老公說盡了好話，婆婆才答應來無錫照顧我。
我很高興，還提前給婆婆買了幾套衣服。
可等到婆婆來到無錫，直接進了她的房間，把門一關，根本不做飯，還得我做了飯伺候婆婆和小姑子。
我媽知道我委屈了，只好過來照顧我。
你知道婆婆告訴老家人什麼話？你們想不到。
她說：「我掏心挖肺地伺候媳婦，媳婦看不上，嫌棄我們鄉下人，還讓她媽媽來伺候，哎……」
我聽了，真的想打人。
女兒出生後，也只有我爸媽和我老公在醫院服侍。
住院的時間裡，婆婆只冒了一次，5分鐘。
出院之後的第三天，我老公出差，婆婆就當著我媽的面念叨，說生了個女兒被人瞧不起，在農村抬不起頭來，以後沒飯吃……
包括我家親戚來探望，她見一個，說一遍。
我當時火了，沖她道：「就算家裡有礦，我也讓我女兒繼承！」
在我坐月子的時候，我媽照顧了我半個月，後來因為家裡有事回鄉下了，之後的半個月，婆婆和小姑子跟我住在一起。
我的月子餐，變成了早上鹹菜對白粥，午飯和晚飯，是麵條、餛飩輪流煮。
婆婆說她年紀大了，沒空買菜；小姑子說她要上班，沒空買菜。
還有，婆婆每天雷打不動地要午睡，一睡睡到五六點，我肚子餓了，只好自己煮餛飩吃。月子里，我把一輩子的餛飩都吃完了。
做飯尚且苛待，家務活婆婆更是不沾邊。
就連孩子拉粑粑，她都不會來幫孩子洗屁股。也是我自己燒好水，一手托著孩子，一手拿毛巾蹲在地上洗。婆婆和小姑子在一旁看著，從不搭把手。
月子里，我沒養好，直到現在，只要變天，我就腰酸背疼，疼得直不起來，比天氣預報還准。
出了月子之後，我一直住在娘家，才得以歇一歇。
產假結束後，我要上班，需要有人專門帶孩子。
婆婆說她身體不好，帶不了，公公提議，把孩子帶到蘇北老家，讓有孩子的鄰居幫忙帶，每個月我們再多給1000塊，奶粉尿片什麼的都備好。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想，你們做爺爺奶奶的，一不種田，二不上班，在家就是打牌喝茶看電視，親孫女就這樣對待？
一氣之下，我把孩子放在娘家，讓我媽帶，這一帶，就是三年。
我特別感激我的弟弟和弟媳婦，我媽給我帶孩子，他們一句怨言都沒有，心疼我的不容易。
我娘家在無錫偏遠的鄉鎮，我每周五下午坐一個半小時的汽車回娘家，陪孩子2天，周日下午再坐車回來，就這麼熬了三年。
孩子整三歲了，該上幼兒園了。
老公在外地工作，我要上班，需要有人專門接送孩子，我和老公懇求公婆住到無錫幫忙，他們一口回絕。
沒辦法，我只好請班上的保育員阿姨晚上把孩子接到她家，等我下班後，再去她家接孩子。
阿姨念我的不容易，每次都讓孩子吃過晚飯再讓我接。我額外多給她錢，她也不要。
後來，我們把小房子賣了，換了一套大房子，期間租房子住。
考慮到公婆和小姑子要住，我們買了一套複式。
裝修的時候，錢很緊張，東拼西湊。而且還要盯著裝修進度。
我老公讓公公來盯著，他一口回絕。
在裝修期間，公婆沒出一分錢，也沒看一眼。
我一邊上班，一邊帶孩子，一邊督促裝修。有時候，我跑建材市場都帶著孩子，搞得很狼狽。
新房裝修好了，通風散氣之後，我們搬家了。這時，公婆帶著行李，呼啦啦也搬進來了。
公婆來了之後，矛盾也來了。
為什麼？還是為了還債！
其實，這些年，我老公明裡暗裡地替公公還賭債，我都知道，我是睜隻眼閉隻眼，眼不見，心不煩。
可現在，公公當著我的面，讓老公還債，我就不高興了。
我不讓老公還，公公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在家裡嚎：「不用你們操心，我買一瓶農藥，草席子一裹，死了算了！」
婆婆一聽，也吵著要跟公公一起死。
而且，婆婆堅信，公公只是打打小牌，絕沒有上升到賭博的程度。小姑子也這麼覺得。
他們一致認為，債務，另有原因，是我挑唆老公不許還債。
公婆還到處跟親戚說兒媳婦不孝。
親戚就打電話給我老公告狀，我老公就打電話說我的不是。
家裡爭吵不斷，一地雞毛。
後來，小姑子要出嫁了。
公婆早就放話，他們沒錢，讓我和我老公辦婚宴，禮金他們收。
我自是不同意，結果引發了家族大批判，幾乎所有親戚都來說我和老公不孝。
婚宴，到底是我們操辦的。禮金，全部進了公公的口袋，別指望吐出來。
我們不是要公公的錢，那時候，我老公已經年入百萬，我自己也年薪20萬，我們是怕公公拿錢去賭博。
小姑子是懷孕出嫁的，她一結婚，婆婆的身體也好了，趕著去小姑子家幫忙照顧小姑子，在人家家裡打地鋪睡覺。她心甘情願。
去年年底，我爸查出了癌症，發現時已經到了三期。
我爸這輩子沒享過什麼福，想不到馬上要退休了，得了這個病。
醫生說，都引起淋巴腫大了，趕緊治療吧！
我把我爸接到無錫，找醫生辦入院手續，為了效果好，放療化療一起做，想著先保命要緊。
那個春節，我們是在醫院度過的。
在我爸住院期間，我公婆一次都沒去醫院看望。
我讓我媽住進我家，方便去醫院照顧我爸。等到我爸出院了，我也讓我爸住在我家。
公婆的臉色難看了……
他們以為，我爸生病住院，用的是他兒子的錢。
當著我爸媽的面，公公讓我們一次性還清10萬塊的外債，並且讓我們借2萬給老家鄰居的某某——他說他已經答應了，不借就是給他難堪。
我跟老公有些許猶豫，公婆就在家裡哭鬧，數落我們的不孝，其實都是說給我爸聽的。
都說病人氣多，受不得委屈，我爸當時就要走，被我媽攔住了，說別讓姑娘為難。
10萬塊，到底是還了；2萬塊，到底也是借出去了。
暫時太平。
狗血的事情來了。
就在上周，我發現公公的手機落在了我老公的車上，神使鬼差地，我翻了他的手機。
結果發現，借給鄰居的2萬塊，人家已經還了，還到了公公的卡上。
而之前，公公一直說，鄰居家困難，這兩萬塊就別指望還了。
反正已經做了小人了，我直接翻了公公的微信，有了新的發現。
光是這半年，光是微信轉賬，公公就輸給牌友接近2萬塊。那麼，現金呢？又輸了多少？不得而知。
我把鄰居還錢的簡訊、公公約賭的信息，以及轉賬輸掉的錢，都拍照給了老公。
想不到，老公竟然對我發火，說我不該翻長輩的手機！
我目瞪口呆，繼而心灰意冷。
說實話，這麼多年，因為這麼多事，我跟我老公的感情已經不如以前，說濃不濃，說淡不淡。
我心裡的柔軟，早就被這奇葩的一家人磨硬了。
回到家，看見我爸正在泡茶。
公公陰陰地盯著我爸，說：「這是好茶，2000多塊錢一斤，我兒子買的，你少拿一點……」
我頓時火了，沖公公道：「這茶葉是我買的，我爸想怎麼喝就怎麼喝。再說了，我們兩次買房子，我爸媽出錢出力，他就是喝點女婿的茶葉，也是應該的！」
公公像點著的炮仗一樣，跳了起來，又鬧著去喝農藥：「草席子一裹，我死了算了！」
我爸趕緊攔住我，讓我別說。
我一個人回到房間，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覺得這日子過得沒意思。
我自己委屈也就罷了，還連帶著讓我爸媽受委屈。
吸血鬼的公婆，白眼狼的小姑子，拎不清的老公。
這樣的婚姻，還有繼續的必要嗎？
我知道，要麼忍，要麼狠，要麼滾。
我這個人，忍不了，狠不了。
我想離婚……
我該怎麼辦？
?關於作者：鳥老師，80後老文青，內心純真的教書匠和寫字匠。用文字浸潤生活，善於將日子過成段子。個人原創公號：等鳥人(ID：idengniao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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