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最高境界是真、善、美的結合

最新 08-27

道德經商釋

李寶臣

道德經第八十一章

信言不美①，美言不信。善者不辯②，辯者不善。知者不博③，博者不知。聖人不積④，既以為人己愈有⑤，既以與人己愈多⑥。天之道，利而不害⑦。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釋義

①信言：真話，可信的話。

②善者：善良的人。辯：巧辯，能說會道。

③博：廣博、淵博。

④積：自私，佔有，擁有。

⑤既以：已經。

⑥害：不傷害別人。

真實可信的話不需要動聽，而動聽的話不一定真實。真正善良的人不去爭辯什麼，而遇到什麼事情都去爭辯的人不一定善良。學識淵博的人不賣弄，而愛賣弄的人不一定有真才實學。聖人不以佔有什麼，他越是幫助別人他自己就越擁有，越是給予別人，他佔有的就越多。天道的規則就是讓眾人都有利可圖，而不去傷害別人的利益，聖人的原則是做好自己的事情而不去與人競爭。

本章一開頭提出了三對範疇：信與美；善與辯；知與博，這實際上是真假、美醜、善惡的問題。老子試圖說明某些事物的表面現象和其實質往往並不一致。這之中包含有豐富的辯證法思想，是評判人類行為的道德標準。按照這三條原則，以「信言」、「善行」、「真知」來要求自己，作到真、善、美在自身的和諧。按照老子的思想，就是重歸於「朴」，回到沒有受到偽詐、智巧、爭鬥等世俗的污染之本性。張松如說：「世界上的事物多種多樣，社會現象更是十分複雜，如果單單認定『信言』都是不美的，『美言』都是不信的；『知者』都是不博的，『博者』都是不知的，這就片面了。不能說世界上真、善、美的事物永遠不能統一，而只能互相排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就不免始於辯證法而終於形而上學。」對此，我們倒認為，沒有必要從字面上苛求老子，否則就會偏離或曲解老子的原意。其實，在日常生活中，人們也往往這麼說：「忠言逆耳」、「良藥苦口」。聽到這些話後，大概很少有人去鑽牛角尖，反問：難道忠言都是逆耳的嗎？難道良藥都是苦口的嗎？所以，老子的這些警句並不存在絕對化的問題。

這段文字老子似乎沒有運用辯證法。因為他使用的全是肯定語氣。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都是老子的斷語，似乎沒有什麼商量。其實，也未必全是如此。美言也是要說的，善行也是可以表達的，有知識的人也是可以廣博的。

之於老闆們如何運用這些斷語。我覺得是這樣的。信言者，恰到好處；善辯者，恰到好處；博者取其中庸。如是，即位不偏不倚為之中，朱熹曰：「中者，不偏不倚，無過不及之名。」子程子曰：「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如果一個老闆在企業管理中運用了這些原理，去覺得真是讀懂老子了。

當然，我認為老子此章中最為可以運用的，特別是可以為企業家們所運用的是「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廣而釋之即為，老闆不是要做事業嗎？可以。但是，你做事業別人也要做的。當你做事業的時候千萬不要影響別人做事業。真正要做到的是，做如何事情對你自己要有利，這是基本的原則。對自己都沒有利，那做什麼？但對自己有利不要傷害到別人，這才是做好自己事情的最基本的原則。如果對你有利而對別人有利，可以做，但不符合市場規則。對別人有害而獨對自己有益，不符合道德和法律。所以最唯美的事情，莫過於不傷害別人的情況下做事業。緊接著老子又推出，要為而不爭。這就是說，你可以競爭。但是，真正的競爭是做好自己，而不是通過打壓別人以強大自己。你要想被別人仰視，你必須站得高，你不能因為要被別人仰視而把別人都打趴下。你若站得高了，別人自然要仰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