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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較量——建國初期保衛毛澤東紀實(下)

原標題:另一種較量——建國初期保衛毛澤東紀實(下)


作者:黃濟人



19


北京。公安部政治保衛局。

劉斌主持著一個小型會議。稍有片刻,他站起身來:「今天就研究到這裡吧,請天津公安局許力局長稍等一下……」


眾人走後,許力問劉斌,「什麼事情?」


「釣魚。」劉斌笑了笑,「咱們現在一塊去什剎海釣魚。去晚了,天黑就釣不成啦!」


說完,拉開抽屜,取出兩副漁具來。


許力怔愣之餘,哎聲嘆氣道:


「真是拿你沒有辦法,下班以後,釣魚也行,打球也行,那是你的事。可是你偏偏要把我拉扯到一起,我可是從來沒釣過魚呵。」


什剎海。垂柳之下,一個僻靜的岸邊。


「釣魚其實很簡單。」劉斌把魚線遠遠地拋進水裡,「俗話不是講,放長線,釣大魚么。」


許力如法炮製。雖然動作要笨拙得多。


但是,半晌過去了,浮頭兒毫無動靜。

劉斌收起魚線:「這個釣法不對了。剛才有人在這裡撒過網,小魚小蝦都被網走了,那大魚還敢游過來嗎?許局長,你也收線呀!」


許力握著魚桿,紋絲不動:


「劉斌同志,我完全同意你的分析。自從京津地區于振江、朱曹氏之類的小特務被我們一網打盡之後,我估計崔鐸也好,段雲鵬也好,他們在短時間內都不可能潛入大陸。」


「那你說該怎麼辦呢?」劉斌的話題仍然是釣魚,「有道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呀。」


許力連連搖頭道:


「不行、不行,我們必須擺脫被動狀態,要讓段雲鵬和崔鐸跟著我們走!」


「這得有個前提,魚在水中游,人在岸上走,咱們得換個地方才行……」


說完,劉斌沿堤而上,轉移到另一棵垂柳下面去了。


許力跑過來,卻忘了拿魚桿:


「對,對!我們要打一場進攻戰,就不能老在京津地區守候,要換個地方,要直接進入前沿陣地……

「岸邊就是陣地,目標是大魚,可是中間還隔著一汪水呀——」


劉斌拿起魚餌穿上魚鉤,笑道:


「最後解決問題還要靠這個,這就叫做『誘而殲之』……」


果然,過了一會兒,劉斌釣起一條大魚。


許力喜不自禁,卻又疑雲頓起:


「劉斌同志,段雲鵬和崔鐸畢竟不是魚呀,他們兇殘得很,也狡猾得很,如何才能把他們引回大陸,予以打擊呢?」


劉斌反問道:「香港方面,你們有可以接近他們的人嗎?當然了,那是必須相當可靠的。」


「接近崔鐸的沒有。接近段雲鵬的,倒有這樣一個人——」


許力介紹道:


「這個人叫胡洪波。舊社會販毒被捕,與段雲鵬關押一室。獲釋不久,不惜傾家蕩產,將段雲鵬保釋出來,從此兩人結為『金蘭之好』,『過命之交』。解放前夕,胡洪波與我們解放區秘密做生意,涉嫌被國民黨逮捕。解放之初,我們不僅將他立即釋放,而且還賠償了經濟損失,所以他對人民政府感激之至!以後去香港經商,與段雲鵬不期而遇。在得知段雲鵬的行動特務的身份後,主動與我們取得了聯繫。」

劉斌點頭道:「這倒是一個合適的人選。不過,單靠胡洪波是不行的。我們還得派一個得力的偵察員,以商人的身份,在廣州開一家公司,以配合胡洪波,及時掌握敵情。哦,你準備派誰去當這家公司的老闆呢?」


「我們的偵察科長李畢,他的化名叫章明……」


20


北京。中南海西花廳。


一輛嶄新的黑色雪佛萊轎車,在西花廳的台階下面,緩緩地停下來。


西裝革履的聯合國秘書長哈馬舍爾德,鑽出車門,拾級而上,與站在西花廳門口的周恩來握了握手,然後說:


「中國,文明古國的象徵。而總理先生,你是古國文明的化身……」


周恩來只是笑笑,沒有作答。


入得客廳,坐定之餘,周恩來才將哈馬舍爾德的話接了過來:


「秘書長先生,中國的文明,和世界其他國家的文明,其獨立的屬性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我們的主權和尊嚴不可侵犯,若有侵犯,我們便有了反侵犯的權力!」

哈馬舍爾德不無尷尬地道:


「既然總理先生有著驚人的坦率,那麼,我也不妨把我訪華的目的和盤托出了——」


聯合國秘書長想了想道:


「中國的監獄裡,現在還關押著兩個美國人,唐奈和費克圖先生。他們都是美國陸軍的文職僱員,由於當時從南朝鮮飛往日本時,飛機導航設備失靈,才誤入中國長白山上空,隨後失事墜落下來的……」


周恩來不慌不忙地問:


「他們是美軍文職僱員的話,那麼,請問秘書長先生的依據是什麼?」


「依據?」哈馬舍爾德遲遲疑疑地道:「唐奈先生入伍之前,正在美國耶魯大學攻讀法學博士學位,這難道不是依據嗎!」


周恩來淡淡一笑道:


「這不是依據。關於他的身份,唯一的依據就是從身上搜查出來的美國中央情報局人員的證件。我在想,若是耶魯大學的學位證書,能夠替代這個證件的話,那倒是對美國法學博士莫大的諷刺了!」


哈馬舍爾德滿面通紅地道:

「總理先生,我們是否可以暫時不去討論他們的身份,而著重研究一下關於釋放他們的可能性呢?」


「這種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周恩來情色莊嚴地道:


「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軍事審判庭,已以『進行特務活動危害我國安全』罪,判處唐奈無期徒刑,費克圖20年徒刑。秘書長先生,我剛才回答你了,這就是我們的主權和尊嚴!」


哈馬舍爾德絕望地搖搖頭:


「我需要說的話,現在只剩下一句了。那就是,總理先生,衷心感謝你對我在華期間的良好接待……」


21


廣州。抗日東路5號。


一家藥材公司在鞭炮聲中掛牌開了張.


章明身穿府綢長衫,向前來誌喜的社會各界、港澳商賈一一拱手作揖。

廣州市公安局派了一位女同志,扮作章明的廣東籍妻子;天津市公安局派了一位女同志,充作章明的胞妹。


他們的廳房,便設在公司的二樓。


標準的廣東風格的傢俱,典型的廣東風格的陳設,以至於入座客廳,要和章明洽談一宗藥材買賣的兩位港商,就像回到了自己家裡。


談話也就隨便起來。


「我們只做生意,不談主義——」


其中的一個對章明道:


「知道嗎?這兩天香港鬧得烏煙瘴氣的:一個美國間諜的住宅,被香港警方抄了,還果真抄出了電台和武器呢!」


章明隨口道:


「港英政府敢動美國人么?」


「怎麼不敢!」另一個嗡聲嗡氣地道,「港英政府要保護英國在香港的利益,只要你違反了它的條例,那才不管你是美國人還是蘇聯人,你是共產黨還是國民黨呢……」

章明聽著,想著,突然心生一計。


他把自己的想法連夜電告劉斌。


劉斌複電同意,並電告天津公安局,要他們立即和香港的胡洪波聯繫……


22


香港。霓虹燈閃閃爍爍的街頭。


胡洪波長袍馬褂,夾雜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趁人不備,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然後迅速投進了馬路邊上的郵筒。


翌日清晨,按照信封上的地址,這封信被投遞到香港警察總部所屬華籍探隊。


高級探目正在餐桌上與夫人共進早餐。


探隊職員報告著信的內容:


「據寫信人聲稱,台灣國民黨保密局派在香港的行動手崔鐸,已接到對與中共有貿易關係的西方民主國家進行秘密打擊的命令,這包括炸沉英商太古公司的輪船,縱火焚燒香港郵政總局、香港上海滙豐銀行,而且還要用氰化鉀毒死香港政府和警方的所有要員……」

探目夫人嚇得驚叫起來。


高級探目砸碎了面前的咖啡杯:


「這封信提供了崔鐸的地址嗎?」


「有的,而且非常詳細。」探隊職員道,「香港跑馬地鳳輝台二號。另稱,在崔鐸住宅的地下室,尚存有他用以行動的武器、炸彈以及劇毒藥品……」


高級探目迫不及待地問:


「信中最後說,崔鐸及其同夥計劃在3天後採取行動。行動後立即逃往澳門。」探隊職員回答說,「寫信人分明提示香港警方,要立即採取圍捕行動……」


高級探目霍然起身,拿起了電話話筒。


俄頃。香港街頭,秩序大亂。


警車呼嘯,橫衝直闖。


密密麻麻的警察,密密麻麻的市民,早把鳳輝台二號圍了個水泄不通。


住宅裡面,拘留了兩男一女;


地下室中,搜獲出大量武器彈藥……


中午時分,幾乎香港所有的報紙,都紛紛以醒目標題,刊出了這則「鳳輝台破獲藏械案」的驚人消息。


23


段雲鵬手中正拿著這樣的一張報紙。


入夜已深,他倚在床頭,又將報紙看了一遍。與他抵足而眠的胡洪波被他驚醒了。


「大哥,你在幹什麼啊?」胡洪波睡眼惺忪地道,「看見你一個人在那裡發神發獃的樣子,我覺得莫名其妙哩!」


段雲鵬放下報紙:


「沒事兒,沒事兒……


「當然沒有你的事兒!」胡洪波一下子坐起來,「大哥想想看,從台灣方面講,崔鐸福大命大,玩牌的朋友都到齊了。他自己反倒沒有回家,僅以身免。從香港方面講,雖港府警方通緝甚緊,崔鐸不得不逃往澳門,但是,池魚之殃的事兒,說什麼也輪不到你呀……」


段雲鵬苦苦一笑:


「港府警方我倒不怕,怕只怕什麼人再寫匿名信告發我,那樣的話,我兩腿一掂,就可以飛身遠去,可是你呢?連累我小弟身家性命的事情,我是打死不幹的喲!」


胡洪波稍有思忖道:「那,大哥的意思呢?」


「我準備儘早潛返大陸。」段雲鵬死死盯住胡洪波,「真的,越快越好……」


胡洪波試探道:「大哥的入境證尚未託人去辦,你又如何快得起來?對了,上次我給你講到的在廣州開藥材公司的朋友章明,前幾天又來信了,他說他新開了家五金店,希望能在香港介紹個有實力的朋友去廣州合夥經營。於是我想,這倒是個機會,讓他替你辦好入境證,你不是就可以公開去大陸了嗎?」


段雲鵬搖了搖頭:


「不行,絕對不行,根據我前幾次往返大陸的經驗,最好的也是最快的辦法,就是花點鈔票,通過『黃牛』帶路,偷渡入境。哼,粉嶺那樣小道,我已是輕車熟路了哩!」


胡洪波勸阻道:


「你這是哪年的事兒了?現在還敢偷渡?萬一那邊的解放軍開槍怎麼辦?莫非你真要去冒這個危險?」


段雲鵬冷冷笑道:


「危險的地方往往是安全的,反過來,安全的地方往往是危險的。偷渡入境的事情,我已經定了。」


「時間也定了么?」胡洪波以惜別的口吻道,「當小弟的,總得為你斟杯酒,以壯行色呀?」


段雲鵬咬咬牙:「明晚……」


段雲鵬按照他說的時間準時出發了。


可是,一夜之間,淋成落湯雞的段雲鵬,拚命敲打著胡洪波的房門。


開門之際,胡洪波也不覺吃了一驚:


「快進屋,快進屋,大哥,怎麼回事兒呵?」


「媽的,還有這種事情——」


段雲鵬擦著頭皮,怒氣沖沖地道:


「昨天晚上,到了粉嶺,見到了『黃牛』。嗯,前幾次給我帶路的那個『黃牛』沒有見到,我就找了這個並不認識的人。他連夜把我帶上山,要我坐在一棵梧桐樹下休息,說是為了安全,需要去找找他的一個關係。這下可好,那傢伙走了,再沒見到人影。我呢?高山之上,大雨之下,整整等了一個夜晚,這才回來啊!」


胡洪波安慰道:「找『黃牛』找到騙子的事兒多啦,也不在乎只有大哥倒楣。我看就這樣吧,大哥先好生休養幾天,我去把那個認識的『黃牛』找到,再重新動身去粉嶺……」


「不,我決定公開入境!」


段雲鵬突然改變主意道:


「現在,就要請小弟托托你在廣州的朋友章明了。你馬上寫信給他,就說我前來與他合夥經商,請他辦好我的入境手續。」


胡洪波不便多問,點點頭道:


「入境證上,大哥叫什麼名字呀?」


段雲鵬想了想:


「他叫章明,我就叫章仁吧……」


24


廣州。廣東省公安廳。


劉斌主持著一個緊急會議:


「……段雲鵬雖然放棄水路,改走旱路公開入境,但是,他的鼻子仍然被我們牢牢地牽在手裡,原因很簡單,他的入境手續,是廣東省公安廳簽發的。我們要他早來,他就不敢晚去。他現在買了明天的車票,倒是不早也不晚的呀!」


笑聲,掌聲。會議室里,洋溢著臨戰前夕的激動與熱情。


劉斌卻沒有笑:


「當然,段雲鵬畢竟是『飛賊』,畢竟是難以對付的敵人。根據羅瑞卿部長『務在必獲』的指示,各方面都必須周密部署,嚴格實施,打一場隱蔽戰線上的人民戰爭!」


邊防部隊報告道:


「在各地民兵的配合下,我們已經層層設防,段段設卡,從深圳前沿起,每個山頭都有我們的瞭望哨……」


公安部隊報告道:


「我們在廣州車站布置了秘密監視力量,在抗日東路25號周圍,也建立了日夜守候的監視點,一俟目標出現,立即收縮起網……」


劉斌又問:


「我們執行逮捕任務的同志呢?」


幾位身強力壯的偵查員道:


「我們查看了抗日東路25號周圍地形,建築特點,研究的結果,決定選擇段雲鵬由外邊返回住宅時,在一樓到二樓中間的樓梯轉彎處,動手執行逮捕……」


劉斌滿意地朝大家點頭致意。


然後抬起腕來,久久地凝望著手錶。


25


香港。胡洪波住宅。


胡洪波拆開章明寄自廣州的信,從中取出一張由廣東省公安廳簽發給「章仁」的入境證,然後交給段雲鵬。


段雲鵬拍著胡洪波的肩頭:


「小弟,你真行!那位朋友章明也不含糊,辦事乾脆,為人仗義,到了廣州,我還得當面酬謝才是——」


言及此,段雲鵬突然發現胡洪波身上那件文化衫領口,吊著一支鋼筆!


於是他的笑容立即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陰冷與懷疑:


「你在寫什麼東西嗎?」


「寫東西?」胡洪波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愣怔住了。他在應付著。「是呀,為了給大哥辦入境證,我不是給章明寫過信么!」


段雲鵬冷颼颼地笑了:


「幾天前用過的鋼筆,怎麼直到今天還吊在領口上呢?」


胡洪波聽明白了,他機警地對付著:


「哦,大哥問的是鋼筆的事兒。這筆我用過,剛剛才用過。章明寄來的是挂號信,收信人需要簽字的呀……」


段雲鵬不再說話。


但是依然一臉冰霜,滿面狐疑。


胡洪波迅速鎮靜下來:「大哥,你一打叉,我把想好的事情都搞忘了。嗯,你明天中午從深圳入境,下午就有火車去廣州。到達廣州,天已擦黑。我打電話給章明,要他去車站接你。」


段雲鵬死死盯住胡洪波:


「不必了吧!究竟入不入境,抑或入境以後去不去廣州?我還在考慮之中……」


忽地,段雲鵬一把抓住胡洪波的衣領,那對網滿血絲的眼睛,竟泛著綠色的光:


「小弟,我們也認識10多年了!我的為人,你是知道的。你的為人,我自以為也是知道的。在我們中間,我不希望出現別人!可是,現在看來,別人早就出現了。當然,章明是不是共產黨,我可不管,但是,小弟,你卻不可以因為救過我的命,就非要送我的終呀……」


胡洪波不動聲色地道:


「大哥既然說得出這樣的話來,我這個當小弟的,也就只好認命了。這樣吧,請大哥為我端碗酒來,裡面再放點你縫在身上的毒藥,只等明日大哥上路時分,我就把這碗酒一口喝下去……」


段雲鵬果然端了碗酒來。


果然拆開衣袖,放了毒藥。


而且,翌日中午,胡洪波果然端起這碗酒,仰面就要喝下去——


段雲鵬飛起一腳,踢掉酒碗。


相視無言。兩人灑淚而別……


26


武漢。龜山彼岸,蛇山腳下。


龜蛇鎖不住。畢竟東流去。


時令雖是初春,江水依然寒冷。而且江風習習,波翻浪涌。還有漩渦……


毛澤東赤著上身,下穿游泳褲,雙腿已浸泡在水中。他回過頭,望著岸上的羅瑞卿道:


「你這個羅長子呀,江邊長大的人,居然還是個旱鴨子,我真是替你著急哩!」


羅瑞卿苦苦笑道:


「主席,著急的應該是我呀!我的意見,今天風浪太大,你就在江邊泡泡身子,改日再暢遊長江不遲。你看行不行呀?」


毛澤東用水澆了澆胸部,然後縱身入水,眼見得岸邊已遠,他才在水中轉過身子:


「那怎麼行呢,羅長子。雖說你是公安部長,今日我也不打算聽你的。有道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從嘛……」


羅瑞卿不再說話。


他卻突然脫去衣服,赤著上身,下穿游泳褲,然後入得水中,奮力朝毛澤東遊去。


毛澤東吃了一驚:「你會游泳!」


「是的。」羅瑞卿面呈喜色。


「什麼時候學的?」毛澤東仍不相信。


「剛學會不久。」羅瑞卿回答說。


毛澤東愈發困惑不解:「小時候不學,現在幾十歲的人了學游泳,這是什麼意思?」


羅瑞卿終於游到了毛澤東的身邊:


「一切為了主席的安全。」


「安全?」毛澤東愣愣地望著羅瑞卿,「就是說,你現在很少陪我去長安大戲院了,你還再三要我從西山搬回中南海,所有這些,都是為了我的安全嗎?」


「是的。」羅瑞卿回答說。


毛澤東卻有些生氣了:


「哎,我的安全才是安全,你們的安全就不是安全了嗎?老實不客氣地說,這也太不公平了呵!」


羅瑞卿解釋道:


「主席,這是不一樣的。國民黨的行動特務要刺殺劉少奇,要刺殺周總理,在上海要刺殺陳毅,在廣州要刺殺葉劍英……固然是他們的所望,可是他們作為顛覆我們新生政權的重要手段,卻是要刺殺毛主席!這,就是我們所必須面對的現實,也是我們隱蔽戰線和政治保衛鬥爭,所必須經受的考驗!」


毛澤東微微笑道:


「如此說來,那些要想刺殺我毛澤東的人,一個個都倒了大霉了。嗯,有比較幸運一點的嗎?有正在朝著我一步步走過來的嗎?」


「有呢,主席。」羅瑞卿也笑了,「有一個名字叫做段雲鵬,綽號人稱『飛賊』的國民黨行動特務,日前已處在我們的誘捕當中。如果一切順利,估計今天晚些時候可以捕獲。」


「『飛賊』?」毛澤東饒有興趣地道,「真能飛嗎?他敢在人民的面前飛嗎!」


羅瑞卿深情地點了點頭:


「是的,我們的人民是值得信賴的。就在前幾天,國民黨三十一縱隊中校副司令率一股武裝特務準備登陸,在廣東陽江縣閘坡海面,與我們的漁民相遇。結果呢?赤手空拳的漁民戰勝了荷槍實彈的特務,活捉了那個副司令,真正是一曲群眾反特鬥爭的凱歌呵!」


27


廣州。車水馬龍的火車站。


出口處,通過接頭暗號,身著府綢長衫的章明,接到了化名「章仁」的段雲鵬。


先到珠江側畔的酒店吃飯。


後到抗日東路25號住宅。


一樓到二樓的中間轉彎處,飛兵天降,段雲鵬碎不及防,剛想亮出動手架式,卻被一擁而上的8個偵察員戴上了手銬。


段雲鵬繼續掙扎著。


他試圖用牙齒咬破縫在衣袖上的毒藥包,結果被偵察員用棕繩給五花大綁地捆住了手腳。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雙腿。但見他輕輕一踮,整個身子竟像一隻無頭蒼蠅,歪歪倒倒地從樓梯過道的窗檯飛了出去。


半空中,段雲鵬又像是一張枯黃的敗葉,最終搖搖晃晃地附落在地。


「把他捆綁在擔架上!」劉斌厲聲命令道,「抬上飛機,押送北京……」


28


武漢。與龜蛇兩山對望的黃鶴樓。


剛剛暢遊了長江的毛澤東、羅瑞卿等人,此間又漫步到這裡。


他們卻被歡呼雀躍的群眾發現了。


瞬時就被人頭攢動的群眾包圍了。


一輛公安人員的汽車開過來,向毛澤東、羅瑞卿報告了捕獲段雲鵬的消息。


毛澤東向群眾招手致意:


「人民萬歲!人民萬歲……」


(續完)


本文原載《黨史博覽》1995年第Z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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