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男神表白我害怕被拒,他卻說:好好學習我可不想異地戀
1
22歲生日的前一天,南音獨自飛去了墨爾本。
將近二十個小時的飛行,她精疲力竭,回到酒店倒頭便睡。這一覺,她睡得天昏地暗,渾然不知周圍的世界早已亂了套。
關機,玩消失。早已過了叛逆年紀的她,卻像個任性頑劣的孩童。
經紀人心急如焚,無奈之下,只好撥通了齊躍的電話。
早在敲門聲響起前,南音便醒了,靜謐的深夜,這突兀的聲響讓她心口一顫,她調整好呼吸,慢慢地向門口的方向移動。
兩年過去了,面對齊躍,她依然忐忑不安。她低垂著眼帘,躲避著他冷冽的視線,他涼涼地睨了她一眼,走進房間徑自在沙發上落了座。
「不過來嗎?」他聲音清冷,似冬日裡的月色般,沒有一絲溫度。
「這就來。」關上門,她幾乎是小跑著跑向他。
窗外,廣場上的鐘聲響起,已是午夜12點。
南音低著頭坐在齊躍的對面,她雙手交織在一起,猶如刀俎上的魚肉,等待著他的審判。
「我……」
「算了。」齊躍打斷她的話,將手提袋裡的蛋糕遞給了她,聲音淡淡,「吃吧。」
「謝謝。」她彎起嘴角,笑容濃郁。
她臉上的每一個小表情都像一把刀般狠狠地戳進他的心臟,他迴避著她的視線,猶豫良久,那句生日快樂還是梗在了喉嚨。
窗外,天氣陰沉沉的。齊躍端著水杯站在窗前,這座城市,給過他最美的回憶,也給了他最殘忍的現實。
南音抬起頭,視線落在他的背影上,一襲深色著裝的他,在深夜裡越發沉默,仿如此時墨爾本的天氣般,讓人難以捉摸。
「齊躍。」她輕喊著他的名字。
他默而不語,她卻全身緊繃,靜謐的房間里瀰漫著暴風雨前的死寂。良久,他轉過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聲道了句:「收拾東西,跟我去機場。」
南音怔怔地望著他,剎那間,從天堂跌落谷底,就像上帝開了一個殘忍的玩笑,如此讓她措手不及。她掙扎,反抗,卻抵不過他的狠絕。
2
路程還未過半,狂風暴雨卻洶湧襲來,隨後車載廣播里傳來機場暫停運行的消息。
齊躍將車停靠在路邊,肆虐的狂風猶如粗獷不羈的野獸般,狠狠地拍打著車窗。尖銳、突兀的響聲,令南音心生不安,她緊緊地揪著齊躍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開口:「齊躍,我們回酒店好不好?」
齊躍側過頭睨了她一眼,猶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也是在這樣電閃雷鳴的天氣,她像個被淋濕了羽毛的小雞仔般抱著書包躲在轉彎的牆角處,見他路過,她徑自跑進他的傘下,熟絡地開口道:「同學,你不介意和我同撐一把傘吧?」
他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卻又不好直接拒絕,便同她一起前往學校。一路上,她像個小雞仔般喋喋不休地發問:「同學你數學怎麼樣?英語好嗎?」
他隨口應了句:「還可以。」
之後,她便像個小尾巴般賴在他身邊,求他給她補習數學、英語……
於是他成了她獨屬她一個人的補習老師。
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時光是他高中時代,最美好的回憶。
雷聲擾亂了齊躍的思緒,他回過神,偏過頭望向窗外。
趁他不注意,南音解開安全帶,她傾身靠近他,從背後緊緊地圈著他的腰。
齊躍渾身一顫,脊背瞬時僵硬起來,他試著調整呼吸,壓低聲線道:「姜南音,你要幹什麼?」
南音將頭埋在他的背上,靜靜地感受著他皮膚的溫度,就像迷失的孩子終於找到了依靠的港灣,這久別的安心,幾乎讓她熱淚盈眶。
她就在他身後,觸手可及,可他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任憑她的眼淚浸透他的襯衣。
「齊躍……」南音一遍又一遍地喊著他的名字,彷彿卡帶的復讀機般,明明有很多話要說,卻只能深埋於心底,止於唇齒。
時光能輕易將習慣換掉,卻風蝕不了一直深藏的記憶。兩年前,景姝的車禍,就像一條無形的線,將她與他隔在了命運的兩端。
此時,她依然愛他,卻再也沒有年少時的勇氣與果敢。
這場雨斷斷續續下了兩天,南音躲在房間里看電影,周星馳的《大話西遊》,她看了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她幻想自己是紫霞仙子,卻不敢確定齊躍是不是她的至尊寶。
3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這是景姝生前最嚮往的詩意般的生活,卻是在去世之後才得以如願。
南音跟在齊躍身後,雙腿猶如灌了鉛般,每一步幾乎都要耗盡她所有的力氣。景姝的離開,在所有人的潛意識裡,她是罪魁禍首。
但是,青春往事里,誰又能無過呢?
人人都說,景姝與齊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她呢?
他是她的初戀,是她春心萌動時想要廝守一生的愛人。
哪怕時間過去了好久,南音依然清晰地記得她對他表白時的每一個細節,那是高三時的一個晚自習,她把他約到了操場上,在燈光昏暗的角落裡,她踮起腳尖,在他唇邊輕輕一吻,聲音嬌羞:「齊躍,我喜歡你。」
他有些懵,回過神時,只覺得臉和耳朵都發燙,心口不一地回了句:「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還是你的補習老師?」
「沒關係,我喜歡師生戀。」
為了掩飾內心的羞澀,他拿她打趣:「姜南音,你說你是不是早就對我圖謀不軌?」
「確切地說,我對你是情根深種。」
她喜歡他,所以才動用了小心思,以要他幫她補課為借口賴在他身邊。聰慧如他,又怎麼會不知曉她的秘密呢?
齊躍俯下身,眉眼溫柔地凝視著她,柔聲道:「姜南音,我以後可不想和我的女朋友異地戀,你懂我的意思嗎?」
南音鄭重地頷首:「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乖女孩。」他直起身,順勢牽起她的手,「該回去上自習了。」
十指相觸的瞬間,似有電流般,從指間直抵心臟。他下意識緊握住她的手指,想要握著這突如其來的幸福。
原本,他想等高考完,再同她表白,沒想到卻被她捷足先登。
既然他和她註定要在一起,又何必在乎時間的早晚呢?
第二天,齊躍把南音介紹給了景姝。
那是南音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聞中的文藝女神,她穿著淡藍色的連衣裙,舉手投足間都彰顯著女人的素雅。與她相比,穿著寬鬆T恤的南音,像個粗獷的女漢子般。她躲在齊躍身後,不願上前。
齊躍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將她拉到身旁,落落大方地向景姝介紹道:「我女朋友,姜南音。」
他的話,彷彿一道五彩的光,瞬間照亮了她周圍的世界,她欣喜若狂地凝望著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尖叫。
沒有哪句話,能像齊躍的這句話,更讓她自信、驚喜。
嘴裡的奶茶剎那間變得如毒藥般難以下咽,景姝將視線從齊躍臉上收回,她故作淡然地朝南音微微點了點頭。
一頓飯,有人喜,有人悲。
齊躍和景姝原本兩個人的小世界,隨著南音的出現,漸漸分崩瓦解。
景姝不甘心就這樣和齊躍越來越遠,便在高三畢業前夕,瞞著齊躍,說服兩家父母同意他和她去墨爾本留學。
可是,景姝不知道,躲不開的才叫命運。
4
候機室內,景姝惴惴不安,她不停地看時間,似是怕齊躍反悔,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踏上飛往墨爾本的飛機。
然而,命運還是給她開了玩笑。
就在要登機前十分鐘,南音姍姍來遲,剎那間她感覺全身猶如抽空了般,蝕骨的恐懼,席捲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景姝。」南音靠近她,想要接過她手中齊躍的機票,卻被她不著痕迹地避開了。
南音呆愣了一瞬,瞬時她恍然大悟,所謂的青梅竹馬,只不過是想要靠近對方的借口,景姝喜歡齊躍,卻羞於開口。
可是,那又怎麼樣?
齊躍是她的,這輩子只能是她一個人。
這就是愛情,自私且霸道。
初到墨爾本時,南音的適應能力極強,相反,景姝卻出現了嚴重的水土不服。一周下來,她面容憔悴,整個人幾乎瘦了一圈。
南音從超市買了些米,走進廚房,試著熬了鍋白粥。
齊躍不放心,他剛踏進廚房,便被她推了出來,還言辭有理地辯解:「你磁場太強,我怕我會忍不住想要看你,不能專心煮粥。」
只是一向嬌生慣養的她,又怎麼懂得廚房裡的柴米油鹽,幾番折騰下來,兩隻手被水蒸氣燙得又紅又腫。
怕他內疚,她將盛好的粥放在客廳的餐桌上,便躲進了洗手間。
用冷水沖洗,塗抹食用醋……她試了各種方法,可手上的紅腫依然不見消退。
「南音。」齊躍察覺到不對勁,他叩響了洗手間的門,低聲詢問:「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我這就出去。」
齊躍守在門口,見她出來,他疾步迎了過來。察覺到他的視線,她下意識地將手背在身後。
齊躍慢慢靠近南音,他將她禁錮在他和牆壁之間,不容她逃避,他俯下身靜靜地凝視著她,輕言細語地誘惑:「乖,把手給我看看。」
南音淺笑,搖頭拒絕。
「聽話。」
拗不過他,她只好妥協。
手上的紅腫此時依然隱隱作痛,她望著齊躍緊鎖的眉頭,怕他心生內疚,便安慰道:「沒關係的,我自愈能力特彆強,過兩天就好了。」
「傻丫頭。」他把她的手護在手心,放在唇邊輕輕地吹氣,「還疼嗎?」
疼痛都沒能讓南音紅了眼眶,可齊躍的一句話,差點讓她淚眼模糊。
能被深愛的人如此細緻呵護,對南音來說,勝過任何良藥。
「要按時抹葯,不要……」
南音踮起腳尖,在他唇邊輕輕一吻,軟聲道:「好了,我知道。」
這種讓人措手不及、臉紅心跳的讓對方閉嘴的方法,雖有效,但也……充滿誘惑。
齊躍反手抓著南音的胳膊將她拉進懷裡,下一秒,他俯下身,在唇上深深一吻。
原本情侶間最親密的互動,在景姝眼中卻像一根刺,深深地刺進她心底,拔之不得,卻隱隱作痛。
5
南音的課業並不多,業餘的時間裡,她無所事事,便在室友的建議下,參加了學校舉辦的歌唱比賽。
在學習上,成績平平的她,卻難得有一副好嗓子。
正所謂,上帝在為你關了一扇門時,必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
誰都沒想到,這個稚氣未脫的東方女孩,竟然摘得了桂冠。
南音一戰成名,盛譽之下,自然也多了不少的瑣事。
起初,她還會一一回應,後來,她乾脆在ins的主頁上更新了一張她和齊躍的合照,並配了文字:I love my boyfriend。
聰明如她,雖能輕鬆地斬斷她身後的追隨者,卻對齊躍身後的景姝無可奈何。
她就像陽光下的影子般,無處不在。
很多時間,南音都在想,如果景姝永遠都不開口說愛,那麼這樣的狀態對他們三個人來說便是最好的。
但是,假設終究只是假設,又怎能抵擋得住現實中的變化莫測。
那天,學校舉辦晚會,南音作為表演嘉賓,她便邀請了齊躍和景姝前來觀看。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整個學校那麼多人,他們偏偏遇見了David。
「Hi,南音。」金髮碧眼的陽光大男孩,熱情得如中午毒辣的陽光,讓人唯恐避之不及。
南音似沒聽到般,對他不予理會,她挽著齊躍的胳膊,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David長腿一邁,攔在她前面,炙熱的眸子深深地盯著她,用生硬的中文問道:「一起吃飯可以嗎?」
齊躍一頭霧水,他俯身在南音耳邊低語:「他是?」
「瘋子。」偏執執著的瘋子。
David見南音這條路行不通,徑自拽著景姝的胳膊向前走。
「David,你放開她。」南音氣急,小跑著追了上去,不得不妥協,「好,吃飯。」
街角的露天酒吧,David點了十瓶啤酒,南音有些心慌,她酒精過敏,自然不能陪他喝酒。可齊躍從未喝過酒,又怎能抵擋David的來者不善。
David極為霸氣地舉著酒杯,眸子里充滿了挑釁。
南音望著齊躍,滿眼的擔心,她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掌心溢滿細密的冷汗。
「別擔心。」他轉過頭對她微笑,可心裡卻有些忐忑不安,雖然南音未向他說明,他也可以肯定這個叫David的男生喜歡南音。他拿起一瓶酒,向David示意了一下,仰起頭一飲而盡。
喝酒最忌喝得猛,一瓶下來,齊躍已有些視線模糊,他佯裝無恙,雙手卻有些力不從心。
「我來。」景姝端起酒杯,像要奔赴沙場的戰士般,滿眼的大義凜然。
然而,酒還未過三巡,她卻已酩酊大醉,她伏在齊躍的肩膀上,痴痴地望著他,如囈語般:「齊躍,你知道嗎?我多想每天都能這樣靠在你的肩膀上。」
他似沒聽到般,淡然地將她按在椅子上,淡淡地回了句:「你醉了。」
景姝望著齊躍,蒼白的笑容里滿是自嘲,她不滿地低吼:「我和你認識了將近十五年,論容貌、身材,我哪裡不如姜南音?」
「夠了!」齊躍低聲地呵斥。
偏偏此時David不識情趣地舉著酒杯:「乾杯,南音。」
剎那間,南音如暴躁的小獸般,她一把揮開David的手,聲嘶力竭地怒吼道:「都是因為你。」
就像失衡的天平般,南音覺得整個世界都塌陷了。
6
有關那天晚上的事,所有人都默契地閉口不談。
但是,景姝的話卻像不定時炸彈般,深深地埋在南音的胸口,令她徹夜難眠。兩周下來,她整個人消瘦了一圈。
這天,墨爾本風和日麗,適合郊遊。
南音拎著咖啡和三明治來迪肯大學找齊躍。多日不見,思念就像瘋狂的藤蔓般緊緊將她纏繞,她從未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擁抱他。
然而,現實卻狠狠地甩給了她一巴掌。(原題:《一生執念》,作者:阮夏。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隱形單身人口:你們真是憑實力單身
※男女的聊天對話里,藏著你們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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